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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东扬道:“朋友,覆巢之下无完卵。朋友的打算,怕是很难称心。”
堡内人突然哈哈一笑,道:“你大过低估敝堡了,我们自有御敌之策,黑堡僻处深山,占不过弹丸之地,以江湖之大,这又算得什么,咱们一不争名、二不夺利,任何人,都该对我们容让一些,如是一定要攻打黑堡,咱们也是有备无患。”
傅东扬回顾了覃奇一眼,道:“覃兄,看起来,咱们似是很难说服他们了。”
覃奇道:“傅兄,如非大敌当前,在下倒真想打入黑堡中瞧瞧。”
傅东扬沉吟了一阵,道:“亚菱姑娘,胸罗万有,博通武林事务,咱们还是先问清楚这黑堡的来历再说!”
覃奇、梁上燕,都变得持重起来,望了傅东扬一眼。道:“傅兄说的是。”
只听黑堡之内,又传出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你们听着,初次叩动堡门,咱们可以原谅,如若第二次再叩堡门,那就要受到惩罚了。”
覃奇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怒火,冷笑一声道:“咱们如是再叩堡门,那就和贵堡主见个真章了。”
堡内人道:“本堡戒备以待。”
覃奇回顾傅东扬一眼,道:“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住的人,却是火爆寻民。”
傅东扬笑一笑,道:“覃兄,忍一忍,看过东方姑娘之后,咱们再作决定。”
三人转过身子,退了回去。
东方亚菱已经醒来了,坐在一块山岩上,似是正在等候三人。
她脸上仍有着隐隐倦意,想是娇弱之躯,很久时间未能得到充足的睡眠之故。
但她的脸上,却带着一股微微的笑意。
很久,很久了,很少看到东方亚菱有着这样的快乐。
傅东扬暗暗叹息一声,这位绝世才女,竟然也受着情爱的支配。
东方亚菱轻轻吁一口气,举手理一下鬓边的散发,笑道:“三位见到了些什么?”
此时,已是日上三竿,清晰可见那耸立在数十丈外的黑堡。
傅东扬详细的说明了经过,接道:“姑娘,就在下所知,江湖上从未有过黑堡的传说?”
东方亚菱未立刻回答傅东扬的话,凝目沉思。
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江湖典故记述中,也没有提过黑堡,但它绝不是一个新兴的地方。”
傅东扬道:“照说,在深山之中,有这么一个古怪的所在,住的又是江湖高人,为什么江湖上竟无人知晓?”
东方亚菱道:“他们过着完全与世隔绝的生活,自然是很少有人知道了。”
覃奇道:“姑娘,他们无法与世完全隔绝,至少,他们会出来采办食用之物。”
梁上燕道:“听他们口气,似乎是,曾有人攻击过黑堡,都被他们击退了。”
傅东扬道:“这是一个充满神秘的地方,如若有人到过此地,参与过攻打黑堡的事,必然早已傅遍江湖了。”
东方亚菱道:“覃老说的是,他们无法完全与世隔绝,至少,他们会采办有用之物,不过,那可能不是常年生活在黑堡的人:一种隐秘的协议,使他们保持了事迹不泄。”
目光转注到傅东扬的脸上,道:“傅前辈,有没有一种办法,能使攻打黑堡的人,无法把事情传扬出去。”
傅东扬道:“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参与其事的人,完全死去。”
东方亚菱道:“就是这样了,有一些武林同道,像我们一样,无意发现了这个所在,他们被一种好奇心所吸引,攻打了黑堡,结果是全部死亡。”
傅东扬道:“一两次,也许可能,但不能每一次,都会被杀得一个不剩。”
东方亚菱笑一笑,道:“这就是它的神秘之处了,只要不是攻入黑堡的人,都该有着活命的机会……”
傅东扬接道:“自然,任何一批攻打黑堡的人,也不曾全数攻入。”
东方亚菱忽然回顾一眼,道:“黑堡的四周,潜伏着另一种凶险,所以,才能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傅东扬怔了一怔,道:“这个,这个,可能么?”
东方亚菱道:“有一件事,晚辈可以肯定,那就是,黑堡中人,绝不曾出堡追杀敌人。”
傅东扬道:“哦!姑娘,不会觉着大过武断一些么?”
东方亚菱道:“傅前辈,我也许无法证明我说的话,但我敢保证我说的话不会错。”
傅东扬道:“姑娘,能不能说一点理由出来,让我一开茅塞?”
东方亚菱道:“老前辈不要客气,如若那黑堡之中,所有的人,都可以随便出来,他们就无法保有这份隐秘,那些人,至少有一两人逃入江湖之中了。”
傅东扬点点头,道:“这话也对。”
东方亚菱道:“自然,也有人可以离开,不过,那是必须经过了一种严格限制的人,而且,是属于几个首脑人物,眼下,我想不通的,只有一件事。”
傅东扬道:“哪一件事?”
东方亚菱道:“他们如何能把攻入黑堡的人杀得一个不剩?”
傅东扬道:“姑娘,不是说,这外面还有他们埋伏的人么?”
东方亚菱道:“我是这样说过,不过,想一想,有很多疑问!”
傅东扬道:“如若他们真的在这四周,埋伏约有人,咱们早就该遇上了?”
东方亚菱道:“是!为什么咱们没有遇上呢?”
傅东扬道:“是不是要听到黑堡中传出令谕,他们才会行动?”
东方亚菱道:“有这样的可能,但可能不大……”
沉吟了一阵,接道:“老前辈,用什么方法能够使人不出黑堡,而又能追杀强敌。”
傅东扬呆了一呆,道:“这个,这个,可能是一种特殊的暗器?”
东方亚菱道:“老前辈,说说看,有那些可能的暗器?”
傅东扬道:“特制强弓,中人必死的毒箭。”
东方亚菱道:“这个,江湖中,有很多人可以躲避开去,不能十分有效。”
傅东扬道:“旋转的暗器,可以收发自如,倒如回旋镖、飞跋等暗器。”
东方亚菱摇摇头,道:“这个,也不可能,不能杀得一个不剩,那东西,必须是活的才行。”
傅东扬道:“活的?”
东方亚菱道:“是!老前辈,是否会有一种自动追杀敌人的活暗器?”
傅东扬道:“没有,世上没有这样的暗器,只有一种或有可能!”
东方亚菱喜道:“那是什么?快告诉我!”
傅东扬道:“那可能是一直在武林中传说,但却从来没有人能够证实的飞剑,将来犯者都杀死。”
东方亚菱道:“飞剑?”
傅东扬道:“不错,傅说中,有一种练气士,能够练成一种剑术,可以在数百丈内,取人首级,更神话的传说,他们能御剑飞行,数百里片刻可达……”
东方亚菱接道:“老前辈博览群籍,经验又多,这是不是一件可能的事呢?”
傅东扬道:“这件事,一直是传说,但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见过。”苦笑一下,接道:
“姑娘读书,胜我十倍。姑娘都无法证明的事,在下又如何能够知道呢?”
东方亚菱道:“找他听说过这一说,但我读过的书中,从来没有一部真正的谈过这件事,更没有一部武功纪要、剑谱刀典中,说出过飞剑的练法,也许,我们都是很平凡的人,没有这种机缘去学习这样的武功,但没有证实以前,总是有些存疑。”
傅东扬道:“除此之外,在下实在想不通,还有一种可以自动追杀人的活动之物?”
东方亚菱道:“兽类、禽类中,有没有可能?”
傅东扬道:“猛兽中,不过狮、虎、豹和一种大佛,这些东西,不可能伤得了一个武功很高的人,猛禽类,那就更不可能了……”
东方亚菱道:“如若是一种经过特殊训练的猛禽呢?”
傅东扬道:“姑娘,在下想不通,一只猛禽,就算是第一流的驯鸟人员,又能把他训练成什么样子?”
东方亚菱沉吟了一阵,道:“我也不太知道,只能想像,他们如若在鸟的身上,喂了奇毒,中人必死,或是在猛禽身上装了一种奇怪的暗器……”
傅东扬呆了一呆,接道:“装一种奇怪暗器,这就大有可能了。”
东方亚菱叹息一声,道:“不瞒诸位说,我也曾动过这样的脑筋,而且,这种方法,我相信不是很困难的事。”
傅东扬道:“姑娘,我相信可以在猛禽的身上,装一种特殊的暗器,但问题在,那猛禽如何会肯听众人的指使,去向另一个人攻击?”
东方亚菱道:“如是一个人能熟知鸟的习性,再设法训练一下,人去役鸟,并非难事。”
傅东扬道:“姑娘,是否觉着那座黑堡中,就有这样久经训练的猛禽?”
东方亚菱道:“不是,晚辈不敢断言,也不敢说那座黑堡中就有猛禽,不过,那黑堡内,定有一种奇怪的东西,用来对付攻堡的人。”
傅东扬道:“姑娘,只有咱们去攻击那座黑堡,才可能证明姑娘的推断,是么?”
东方亚菱道:“看来,只有这个办法了。”
傅东扬道:“咱们是不是要试试呢?”
东方亚菱道:“试是一定要试,问题是,我们要想一个办法,保证我们不受伤亡。”
傅东扬道:“这样么?怕是很困难了。”
东方亚菱道:“至少,我们应该全力准备一下!”
傅东扬道:“对!我们应该全力准备一下!“东方亚菱立刻开始布置,先选了一座巨岩突出的崖壁,然后,又在崖壁前面排了一座阵图。花去了足足有一个时辰左右。那巨岩突出七八尺,形成一座向里凹的天然石顶。东方亚菱第二道令谕是要人准备了很多的石块,击碎巨石,打成鸡蛋大小的石块,堆在突岩之内。一面又命兰兰、秀秀,削了很多一丈二尺长的枯竹、木棍,准备数十枝之多。这巨岩荫照大约有四丈方圆一片地方,足可容纳几人。第三道令谕是准备了一些乾柴,采集了很多松子,捣碎混入乾柴之中,扎成了很多火把。第四道令谕是,抽乾柴集中于突岩之中,用一手臂粗细的松木,排成了一道栅墙,密接突岩,但却留下了一道六尺宽的门。栅墙扎向内凹出的空地一半处,那是人可以在栅外拒敌,如有必需时,可以躲入栅内。南宫玉真和梁上燕被遣派去猎取野味。追风、摘星,削制竹箭。秋飞花和东方雁去采可食的生果。覃奇、傅东扬监视黑堡中的举动。这些人虽然个个有一身武功,但东方亚菱要求一切都准备得很充足,所以足足耗了这些人一天工夫。东方雁目睹堆满了一大堆东西,似乎是准备长期固守一般,笑一笑道:“妹妹,咱们要守在这里了。”
东方亚菱道:“我还觉着准备的不够,这些碎石、竹箭,看起来很多,但如你们不停的施用,那也不过够用两天而已,如是浪费些,一天就可能用完,所以,一旦施用时,请仔细一些,我要求。够用三天,咱们的食用之物,多用,只有三日可食,节省些可用四到五天……”
东方雁道:“妹妹,这些布置,都是在对付什么?”
东方亚菱微微一笑,道:“不知道,咱们什么都要防,天上飞的,地下走的,暗器、偷袭、咱们都要对付。”
傅东扬一直未再多言。但他对东方亚菱的细心、谨慎,却是暗暗的佩服,忖道:
“这东方亚菱的成就,果非幸至,这份小心和谨慎,当真是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