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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蓝不停歇的走了一宿,第二日天边微微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应该休息一下。
而自己正在一个不大的镇子里。
她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下,然后从包袱里拿出一块糕点开吃。随着时间推移,人越来越多,围观海蓝的人也越来越多。你见过一个穿着讲究面容美丽的姑娘,坐在妓院门口啃糕饼的样子吗?没见过的话,那就不要鄙视那些围观群众。
楚留香本来想在镇子里买点儿苏蓉蓉最爱吃的云片,却无意看见一个让他记忆深刻的人。
海蓝又拿出一块糕饼,长大了嘴正要一口咬下,人嗖的不见了。
糕饼从台阶骨碌碌的滚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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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将海蓝放下的时候,海蓝还保持着张嘴的动作。
楚留香这次收起了玩笑心思,一字字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不能不怀疑。
这次海上浮尸和天一神水被盗的事情全是无花和南宫灵所做,楚留香得知真相已经十分震惊痛心。而他万万没想的是,天峰大师讲述天枫十四郎生平竟和海蓝那日胡言乱语的类容一模一样!他风风火火赶回来一是惦记着苏蓉蓉三人,二是抓着海蓝问个清楚。
看海蓝这身行头,正是要出逃么?
海蓝狐疑的看着他,说:“你不是中了我的奇淫合欢弹吗?怎么还没死?”
若是别人听见这话,早就将海蓝暴打一顿。但楚留香出了名的对人好脾气,特别是对女人。
“我被治好了。”
海蓝惊道:“不可能!天底下没有人能中了我的奇淫合欢弹不死的!”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天底下还真有人会不死。”
不出所料,海蓝追问道:“谁?”
“天枫十四郎。”楚留香盯着海蓝的眼睛,问:“你知道他吗?”
海蓝说:“知道,他是我爹。”
楚留香没有觉得荒谬,或者说他和一个神志不清的人谈话已经是荒谬了。
“他是你爹,那你是谁?”
海蓝本想学无花说“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我是谁,你是谁,又有什么区别”?但她说不出口,脑后的金针像是一把钳子,紧紧钳住她的神经,不要她这般说,不要她分裂成别人的性格。
楚留香见海蓝神色痛苦,不由动容,扶着她问:“你怎么了?”
海蓝捂住头,心里不停安慰自己:我不是无花,我是海蓝。我不是无花,我是海蓝……这样念叨了十几遍,海蓝的头渐渐不痛了。
“你是谁?”楚留香轻声问。
海蓝哎哟一下捂住头,咬牙道:“我……”
“你是谁?”
楚留香上前两步,心里隐隐期待海蓝像那日一样说出谶言。
“我……我靠!”
楚留香一问她是谁,或者自己有了分裂成别人的念头,后脑勺就痛的捶地!海蓝现在是呆子,隐约还是摸出了规律,只要自己不去想,头就不会痛。而楚留香丧心病狂的非要问自己是谁,这一下海蓝可算受够了罪。
楚留香见她难受,也不逼迫海蓝,只得提起她回到海边的船上,他要问问李红袖她们海蓝是怎么回事。
海蓝看着那艘船突然觉得泄气,自己走了一夜,别人一个时辰就到了。
楚留香跃上船,扬声喊道:“蓉蓉、红袖、甜儿,你们再不把好吃的东西端出来,我就要把船吞下去了。”
回答他的是海风的吹拂和海鸥的鸣叫。
船上除了他二人,苏蓉蓉、李红袖、宋甜儿都不见了。
楚留香一怔,忽的奔进船舱里。
海蓝站在原地,东张西望,半刻钟后楚留香沉着脸出现了,手里还攥着黑珍珠留给他的纸条。
楚留香不能确定苏蓉蓉三人的失踪和海蓝有没有关系,于是问:“你知不知道红袖她们是被谁带走的?”
海蓝想了想,点点头:“知道。”
“谁?”
“黑珍珠。”
楚留香心道果然如此,再一看海蓝眼神清明,觉得她和第一次相见某些地方不一样了。
第一次相见的时候,海蓝是别人。这一次,他觉得这是她本人。
楚留香有点好奇,继续问:“那你叫什么名字?”刚一说罢,就见海蓝像打了鸡血一样:“你好!我叫海蓝!大海的海,蓝色的蓝!”
楚留香见她这样不由失笑:“久仰久仰,在下楚留香。”
海蓝看他笑,第一次觉得这样的自我介绍是不是有点傻?他说自己是楚留香,这个名字海蓝觉得很熟悉,不是前些日子李红袖她们提到自己才记住,仿佛是很久以前,自己已知道这个名字。就像李红袖、苏蓉蓉、宋甜儿、无花她们的名字一样。这些人好像曾经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他们的所有事迹,自己都了如指掌。但具体是什么事迹,海蓝不敢想,怕头痛。
海蓝突然有了很恐怖的想法:我是不是失忆了?!因为太恐怖,海蓝不自禁问了出来。
楚留香一愣,答道:“不错,你失忆了。”
海蓝知道自己失忆了,表现的很平静。
她甚至感觉自己头疼之后,稍微变得聪明了一些。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塞在她脑袋里,明明自己不想做一个二逼的事,但有另一个思想强迫自己去做,做了之后又后悔。没有什么比精神病更糟糕了。海蓝想到这里一顿:精神病?精神病什么意思?她的记忆里好像没学过,但是偏偏又知道,估计这样的情况就是精神病了。
这三个字海蓝顿时觉得亲切又陌生。她开始怀疑,也许自己不叫海蓝,也许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许……她甩了甩脑袋,不再去想这个问题。
楚留香见她甩脑袋,说道:“我要去关外找蓉蓉她们。”
海蓝奇怪:“找她们干什么呢?”
楚留香说:“每个人都有目标,我的目标就是和蓉蓉她们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海蓝哦了一声,心下琢磨:自己的目标是什么?
楚留香又问:“你一个人能照顾自己么?”
海蓝沉思了会,不确定的说:“应该没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不要大意的留爪吧!
☆、第五章
楚留香离开了,去找苏蓉蓉她们。
而海蓝被他扔在了……哦不对,被他暂寄在济南一个朋友家中。
楚留香的确朋友满布天下,但要说他最不靠谱的朋友,当属济南城的郑翦。而因时间急迫,楚留香还就把海蓝托付给了郑翦。
楚留香不会结交志不投意不合的朋友。
郑家七代都是酿酒师傅,传到郑翦这代,酿酒技术已经非常完善,所酿的酒又浓郁又醇厚。虽然郑翦年纪不算太大,却是当朝酿酒师傅中响当当的一位。
楚留香有了这样的朋友,还会愁没好酒喝?
郑翦为人义气,见楚留香将人送来二话不说就信誓旦旦的答应了,根本不管海蓝是圆是扁。但为什么说郑翦不靠谱?因为郑翦虽然是酿酒能手,但喝酒却是个渣!喝酒是个渣,他还偏偏喜欢喝!
一杯脸红二杯结舌三杯晕头转向四杯胡言乱语五杯人事不知,江湖人称“五杯倒”。
楚留香将海蓝托付给他着实有些冒险,但他临走对郑翦千叮咛万嘱咐,相信郑翦会放在心上的。楚留香预想的不错,郑翦确实遵守诺言没敢喝酒,每日都悉心问候海蓝。海蓝心里十分感激,但是她心里却有了别的盘算。
楚留香说每个人都有目标。
海蓝在郑翦家里想了三天,总算想出自己的目标是什么——她要恢复神智。
当然,她做出这个目标的时候已经是神志不清的表现了。可惜没有人猜得到精神病人的思路,更不会有人阻止。于是海蓝得知郑翦是个“五杯倒”之后,贼胆包天,将罪恶的手伸向了他……
“咚咚咚。”
郑翦刚要入睡,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
“谁啊?”
“你好!我是海蓝,大海的海,蓝色的蓝!”
郑翦愣了一下,忙不迭的穿衣,动作飞快:“原来是海姑娘,稍等片刻。”郑翦想不通海蓝这时候来找他干嘛,狐疑之下穿衣速度更快了。
郑翦打开门,还未开口,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酒味。
是酒味,不是酒香。
“烧刀子?”
只闻了一下,郑翦便知道那坛子里是最低劣度数却最高的烧刀子,那是摆着厨房给下人喝的。
而海蓝手上这坛酒,便是从厨房顺来的。
海蓝将背好的话说出来:“郑先生,你好久没喝酒了对吗?”
郑翦点点头,不知想到什么又立马摇摇头。
“不行,我不能喝。”虽然是烧刀子,但是郑翦好想喝啊好想喝。可想到楚留香临走的叮嘱,他又克制住了。
海蓝愣了愣,她只想出了第一句话,也没想到郑翦会拒绝。接下来该怎么回答才能不让郑翦看出她是个精神病才好……?
“……喝吧!”海蓝索性将酒坛子直接凑近郑翦脑袋。
浓烈的酒气传出,郑翦哈喇子哗的就流了下来。
“不……我不能……楚留香他……你……”
“喝!”
郑翦:“不……”
“喝!!”
郑翦终于没忍住,夺过酒坛子猛灌了一大口。
海蓝大喜,瞪着眼瞧他。
郑翦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正要喝第五口,坛子被海蓝一掌拍飞。
“这样可算得上是四杯酒了?”海蓝满怀期许的看着他。
郑翦伸出三根手指,大着舌头道:“算……当然算四杯了……”
一杯脸红二杯结舌三杯晕头转向四杯胡言乱语……
“我要出关!”
“你出关干……干什么?”
海蓝自己也不知道啊!她只觉得自己如果要恢复记忆和神智,那就必须要出关!这是她的第六感……等等!自己好像又发现了一个新词。
海蓝为此高兴不已:“第六感要我出关!”
郑翦朦着眼看她半晌,想不起这“第六感”是什么人,于是问:“我不认识姓‘第’的人啊……”
海蓝有些发急,脱口便道:“你认识的你认识的!他……他是你娘啊!”
郑翦“哦”了一声,歪了歪头道:“那……那就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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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一个迷糊醉鬼和一个思维不正常的人谈话之下,海蓝被郑翦安排的马车连夜朝关外奔去。
郑家仆人虽然奇怪,但也没放在心上。而他们的主子喝醉酒连睡三天都不成问题,更别说这次只睡了两天。而对于海蓝这个莫名其妙来到府上又离开的人,更是摸不透缘由。
当郑翦清醒过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收拾东西准备搬家!!
趁着楚留香没空杀过来,他还是先逃之夭夭的好……
略过悔不堪言的某人,海蓝这边却是逍遥自在的很。
郑翦家中虽不算富可敌国,但也是大富大贵的人家。给海蓝准备的马车上,备好了各种生活必需品。
海蓝一路吃吃喝喝,只见江南温润风光渐渐变得干燥贫瘠,下意识就觉得自己离关外沙漠不远了。这几日在马车上海蓝无事可做,便支着下巴发呆,有时突然冒出的想法记忆会把自己都吓一大跳。
例如她突然想起了一个脾气暴躁的女孩,而自己叫她姐姐;例如她看见一本书,上面的字都认识;例如她会突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