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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蓝深吸一口气,嘶哑着回答:“我从没有说一点红知道是你……一切都是你自己猜的。”
薛笑人脸色阴沉,随即怒不可遏:“你敢骗我!”
虽然薛笑人卡着她脖子并不疼,但是呼吸却非常困难,海蓝心下惊然,忙问:“你怎么确定楚留香会知道?”
薛笑人冷声说:“我方才看见他和我哥,还有一点红在院中谈话,他无缘无故来找我哥干什么?不就是为了揭穿我!”
海蓝听见一点红也在,心里不禁微微高兴,问道:“你听见他们说的内容了?”
“他们武功都不弱,我也只敢远远看一眼。”薛笑人厉然道:“但这已经足够了。”
海蓝心里砰砰直跳,半晌才说:“至少你哥哥不知道……楚留香逼问,你打死不承认。你哥哥从小维护你,只要你不承认,他肯定会帮你而不是楚留香。”
薛笑人眼睛一眯,正要开口,神色却陡然大变,极快的封住海蓝身上穴道,然后又觉得不放心,拿起一捆绳子又将海蓝绑的死紧,手一松,海蓝便摔倒在地。
海蓝算是真的动弹不得了。
“……他们来了!他们来了!”薛笑人喃喃的说了两遍,随即盯着地上的海蓝道:“你最好祈祷他们发现不了!”说完便身形一闪跳下阁楼,木板又封住了入口。
海蓝心里大喜,他们?是指一点红他们吗?如果是的话,她很快就能**了。她全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能转,趴在地上的姿势非常难受,绳子咯的肉疼,想翻个身都不行。心里唠唠叨叨的骂了十遍薛笑人,方听到木板下面房间的动静。
海蓝登时屏住呼吸,透过木板的缝隙,瞪大了双眼。
只见薛笑人坐在桌子上把玩着一把长剑,脸上又是一派天真烂漫,仿佛刚才的阴鸷凶狠只是幻觉。
甚至没有听见脚步声,门口光线一暗,已经站着两个人,正是楚留香和一点红。
不过海蓝瞧不见,她极目望去,也只能从缝隙垂直看到坐在方桌上的薛笑人。
薛笑人一下从桌上跳下来,指着他们道:“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闯进来的!”
楚留香摸摸鼻子,说:“我们是谁你应该再清楚不过。”
薛笑人哼了一声,撇着嘴道:“我知道你是谁,你是个王八蛋!”
楚留香反问道:“你何必再装疯呢?”
薛笑人左看右看,问道:“谁?谁装疯?!”随即指着一点红道:“他在装疯?”
一点红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看着薛笑人神色莫名。
海蓝大气都不敢出,牢牢的盯着那桌子,心如擂鼓。
楚留香不疾不徐的道:“你屋子布置的如此整洁,用的东西也是考究至极。一个真正的疯子又怎会注意这些?”
薛笑人拍手笑道:“我的屋子整洁?真好!终于有人夸我啦!”
楚留香说:“你不该总想着杀我,这样只会让我对你的身份更加好奇。你本来做的事都是万无一失,可你偏偏走了一步最差的棋。你想嫁祸我行刺薛大侠的罪名,却反而暴露了你的武功。”
薛笑人面色还是不变,趾高气扬的道:“薛宝宝的武功天下第一!”
楚留香道:“是,如果没有令兄,你的武功的确登峰造极。”
薛笑人低头把玩着手里的剑,并不理他。
楚留香继续说:“你的武功是令兄亲自相传,而一点红的武功是你亲自相传。就在方才,令兄已和一点红交过手,还受了伤。”
薛笑人摸剑的手忽然不动了。
他就像被点穴一样站在原地,半晌方才抬起头,冷笑道:“真是天大的笑话!谁不知道我兄长是天下第一的剑客,谁能伤的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双更还是明天双更,乃们选吧!!
☆、51、
“我?”薛笑人继续冷笑:“我哪能伤的了他!你这个王八蛋只会胡言乱语;哼!”
楚留香顿了顿,轻声问:“令兄没在此处;你难道不奇怪?”
在薛笑人眼里楚留香诡计多端;他不知被楚留香骗过多少次;如果薛衣人受伤,而楚留香和一点红联手阴招害他,薛衣人怕是也要吃亏。想到此处,薛笑人神色一紧;竟连装疯也忘了,眯眼道:“你们将他怎么了?!”
楚留香说:“我从不杀人。”
“我知道你不杀人。”薛笑人看向一点红,道:“可他不一样。”
一点红抬眼也看向薛笑人;涩然道:“对任何人都绝不留情;这是你教我的。”
薛笑人眸光一暗;半晌才说:“你早知是我,于是勾结楚留香,杀害我兄长报仇?”
一点红心下苦痛难言,没想到薛笑人竟是这般作想。
“**……”
“我不是你**!”薛笑人厉声打断:“从你叛离那刻起,便没有任何关系。”
一点红怔然道:“这也正是我要说的。”
他几个字说的极慢,海蓝听在耳朵里,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却也知道一点红是承受着无比痛苦说出。一点红难得动情,可动情之后便是重情,想让他瞬时割舍,实在困难。
海蓝只能趴在地上默默为他担心,什么也不能做。
“很好,很好。”薛笑人连说了两个很好,冷着道:“这样我将你们杀了倒也问心无愧。”
楚留香不由笑了,却是冷笑。他说:“问心无愧?你杀无辜之人不计其数,竟也问心无愧?”
薛笑人道:“只要将你们杀了,我不仅问心无愧,还可以高枕无忧!”
楚留香摸摸鼻子,说:“看来我们是必有一死了?可我还有一个问题不明白。”
薛笑人道:“你说。”
楚留香道:“你已经是薛衣人的弟弟,一生金银财宝无虞,为何还要杀人赚取钱财?”
薛笑人闻言愣了愣,随即仰天大笑起来,直到笑的直不起腰眼眶发红。
“薛衣人……薛衣人……人人只知道薛家庄有个天下第一的剑客薛衣人。谁还会记得他有一个弟弟,一个武功并不输薛衣人的弟弟……”
如此,楚留香和一点红都明白了。
薛笑人所有的成就都被他哥哥的名气盖过,但他若偶尔做错事,那就会变得罪大恶极,因为大家都会认为是他丢了薛家庄的人,抹黑他哥哥的大侠名声。可薛笑人不肯认输,他要证明自己不比薛衣人差,于是他以另一种身份培养杀手,可惜这是个错误的选择。
薛笑人冷笑着举起手中的剑,说:“你们还有什么话要交代?”
“你……你竟然骗我这么多年。”
薛笑人浑身一僵,却不敢看来人,只是拿剑指着楚留香上前两步,怒道:“你们不是说他受伤死了?!”
楚留香笑着道:“我说过我从不杀人。一点红是你所教,我以为你会了解他,没想到却是高估了你。”
一点红最是敬他重他,就算知道薛笑人是利用也无怨言,可方才一幕不过是叫人更寒心罢了。薛笑人不知怎的竟生出几分心愧。
一点红这时上前两步,将手中那把跟了他十多年的乌鞘剑放在桌上。
“如同此剑,再无瓜葛。”
海蓝于是看见一只苍白的手将乌黑的剑放下。
她忍不住叫了句一点红,可被点了哑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海蓝心里着急万分,她好想大声叫喊,告诉一点红她就在上面,只要他抬眼看看头顶,就一定能发现她!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海蓝虽然没法说话,她还是一遍遍重复,这种无力感折磨至极。万一楚留香他们杀了薛笑人,就没有人会告诉他们自己被困在这里。薛红红虽然知道,但她巴不得自己死……她困在这,没有人来救她,于是困死老死绑死,一点红也一辈子找不到她……海蓝心惊胆颤,要是她和一点红一辈子都见不到面怎么办?海蓝鼻尖一酸,眼前模糊起来,忍不住哭了。
她好多年都没有哭过了。
在海蓝的世界里,一直都是欢乐光明的,可这一下竟然一发不可收拾,海蓝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声的掉眼泪,她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听见薛笑人说话。
“你没死就好。”
薛衣人心下酸楚,看着薛笑人道:“你为何要做这样的傻事!”
薛笑人惨笑道:“在你眼里,我做什么都是傻事。”
薛衣人这时转头看着楚留香,一字字道:“你猜错了。”
楚留香一怔:“什么?”
“刺客集团的首领不是我弟弟,而是我!”
薛笑人一惊,连忙抬头,正要反驳却听薛衣人道:“你看看这薛家庄,上上下下几百口人,我只是一个剑客,能做的只有取人首级!”
楚留香震惊过后,随即释然道:“薛大侠,你何必如此。”
“不错,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薛笑人看了眼薛衣人,沉声道:“从小到大,无论什么事都是你教我,不管是读书写字还是轻功剑术,我这一生事事都被你掌握,风头名声都被你盖过,但即使如此,我还是要谢你,不是你也不会也今日的我。总之都是我的错,你不用替我受过……”薛笑人不禁哽咽,余下的话怎么也说不出了。
薛衣人也是眼眶发红,叹然道:“你是我薛衣人的弟弟,这事一出,我薛家庄地位不免一落千丈。但江湖虚名我都不在乎,只要你悔改……”
薛笑人这时不知想到了什么,猛然抬头,眼睛发亮:“哥,我一定改!薛家庄的名声也一定能保住!”
这件事只有五个人知道,只要另外三个都死了,天下就绝不会有人知道!
薛衣人尚未明白,楚留香和一点红已经瞬间暴起,楚留香转身去点薛衣人的穴道,一点红则跃向房梁,他们二人的身法疾如雷电,连影子都看不见。
薛笑人和薛衣人的功夫已是登峰造极,两人突然动手虽始料未及,但紧急之下薛笑人长剑一格挡住一点红去路,一点红却不闪不躲,势必要挑破木板。薛笑人一惊之下已然明白,冷笑一声剑势直转而上,“嗤”的一声刺入木板半分。
“住手!”
一点红大惊失色,身形定住再也不敢动半分。
薛衣人扣住楚留香的脉门,楚留香的两指也抵在薛衣人死穴上。
薛衣人道:“你可不要乱动。”楚留香笑笑:“你也是。”在这个时候还能笑出来的人,除了楚留香,便是薛笑人了。
薛笑人看着一点红,冷笑道:“你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里?”
一点红看着那方木板,握紧了剑,半晌才道:“她哭了。”
眼泪透过木板滴在他剑上。
一点红开始虽然也不明白,但他扫了一眼,便知道隔板上有人。待他在细瞧之后,心神便再也安宁不下了。即使隔着木板,一点红也能感受到海蓝此时的无助。
他就是知道那是海蓝。
可还是还将她置于危险之中。
薛笑人这时沉声道:“哥,此事不过五人知晓。只要他们死了,你不说我不说……”
薛衣人神色一震,眼神游移,道:“……不能这样。”
他是侠,是一个大侠。
大侠不能做这种苟且之事。
薛笑人又道:“楚留香和一点红死了,天下没有人追问。而我薛家庄,你的名声,都岌岌可危。只要他们死了,江湖中薛家庄的地位依然在,我还是你的好弟弟!”
薛衣人心头耸然,没有说话,却将楚留香的脉门捏的更紧了。
薛衣人继续道:“我们日后多行善事,来弥补今日犯下的错。仅此一次,就可以保住薛家庄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