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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敦贺莲睡得极不安稳,梦中反复出现Rick车祸而死时的场景。他从梦中惊醒,大口喘气,后背冷腻的汗湿令他全身都发起抖来,他坐在黑暗中,良久,将英俊的脸颊埋进了手掌,肩膀塌了下来。
夕晴认识敦贺莲的时间不短,不敢说十分了解他,最起码对于猜测他的情绪还是有把握的,思及发布会上那人恍惚的模样,心里果然还是放心不下。
披衣起身,犹豫了好半天,夕晴还是拿了备用钥匙上楼,刚打开敦贺莲家的大门,开门就看见黑洞洞的客厅中央站了个人,吓了她一跳,几乎尖叫起来。抚了抚疯狂跳动的心口,夕晴打开灯,才看清站着的人是面无表情脸色苍白的敦贺莲。
他仿佛丧失了灵魂一样站着,紧紧裹着被单,刘海垂下来遮住了眼睛,夕晴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得他此刻一定被难以挣脱的什么东西禁锢着。
似乎被亮光惊醒,他看见她,眼神慢慢有了点焦距,半晌才非常困难的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示意自己没事,但是夕晴很容易就看出他表情非常僵硬。
也感觉到了自己的怪异,敦贺莲放松下了表情,放弃了微笑的打算。
他冲她张开了手臂。
尽管依旧疑虑,但夕晴没有任何迟疑,快步走过去拥抱了他,感觉他全身都在颤抖,体温低得过分,她的手环过他的后背,隔着衣服摸到了一手冰凉的冷汗。
“没事了,别害怕。”她愣了愣,安抚地拍着敦贺莲的背,声音轻柔小心,生怕惊到了他一样。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这不妨碍她站在他这一边,分担他的惊恐与痛苦。
夕晴从未见过敦贺莲有太过失态的时候,但这一次,他超乎了她的想象,意外地任性起来,她好言好语哄着他躺回床上,他也依然不肯放手让她下床,尽管夕晴一再表示自己就在家里,不会离开,敦贺莲也依然固执地不愿放松手臂的力量。
夕晴无法,只能任由他抱着,感觉他的身体僵硬如铁,呼吸急促得有些不正常,只得回抱住他的腰,一遍遍轻声安慰他,一个小时以后,他才稍微安下心来,重新入睡。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敦贺莲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非常自然地向夕晴问过早安之后,完全没有对他们躺在一张床上的情景表现出任何平静意外的情绪,也没有解释头天晚上为什么那样失常。
他不提,夕晴自然也不好多说,等他去浴室洗澡时,夕晴看见他的床头放着拆开的快递。
以敦贺莲的细心,如果不是故意放在那里让她看见,她根本不可能知道。夕晴明白,这大概是因为敦贺莲无法当面说出实情,所以选择让她自己发现的缘故,于是她打开了那封快递。
偌大的信封里只有一张照片,那上面的敦贺莲金发碧眼,一脸桀骜,面容还很年轻,是她在美国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模样,照片背后用鲜红的笔迹大大写着四个字——杀人凶手。笔迹非常用力,一看就透露着刻骨的恨意。
夕晴知道敦贺莲回到日本是完全舍弃了过去的生活的。在日本,除了自己和宝田社长,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而且看照片上他的模样就可以推断,这快递是美国寄来的,但是她想不出到底是谁。
她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也没见有很亲密的朋友,虽然生活状态有点颓废糜烂,但是应该也不至于让人那么恨他吧?还专门写了个“杀人凶手”寄过来,实在是太反常了。思及此,又猛然想到之前吃蛋包饭的时候,敦贺莲说过教给他那个方法的人“已经死了”,那又是什么意思?
想得头疼,夕晴沮丧的发现,仔细想想,自己了解敦贺莲的程度,远没有他了解自己多,至少,她还将那些原本不打算说出的秘密告诉了他一部分,而他,自始至终似乎也没有提到过一星半点有关他自己的事。
这么想着就觉得有些意兴阑珊,夕晴将快递放好,心不在焉地去厨房做了点简单的早餐。洗完澡出来的敦贺莲已经完全恢复了日常的模样,甚至还轻松地对夕晴笑了笑表示自己已经没事了,夕晴见他不愿意说也没有强迫,两人一起吃了早餐,各自怀着心事赶往工作地点。
作者有话要说:夕晴妹纸,你知道你那意兴阑珊的情绪叫什么吗?
叫不甘心知道么?
不过不要着急,以后你总会知道的~
莲神不想让你知道只是怕你看不起他而已~
请放心~
☆、Episode 48
经过长时间的心理建设;夕晴对于《暮雪初凉》的拍摄已经有了一定的心得,拍起来也顺手;御景久信虽然不是敦贺莲那种“一条过”的凶残状态;但也算功底深厚;进度上比预计还快了不少。
敦贺莲的电影,也快要结束了。
他平常都是以该隐希尔的身份活动,头发就染回了金色,摘掉了美瞳露出天生的蓝眼睛;只有以“敦贺莲”的身份工作时;才戴上褐色的假发装扮回来,这样交替的两种生活;倒也如鱼得水,前段时间收到的快递,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再也没有了后续。
不知道敦贺莲从哪里得知了夕晴正在拍摄的《暮雪初凉》的剧情,联系前后发生的事情,很容易就猜到她那段时间情绪不好是为了什么,这几天倒是有了时间就会打来电话聊聊天,用意不可谓不体贴。
《最后的嫁衣》停机许久,终于逼近了伊达导演给出的最后期限,自从在《Dark Moon》中突破了感情戏的门坎,敦贺莲信心大增,对于伊达大尊所说的“达不到要求就换角”的话也并没有感到太大压力,而夕晴一方面承受着《暮雪初凉》剧情的压抑感,另一方面又记挂父亲的身体,就算敦贺莲时不时打电话陪她聊天解闷开导她,也眼见着焦虑起来。
到了她这个份上,能否成功完成工作已经无关生计,只与尊严有关了。
她的反常终于还是被宝田社长觉察到了。
作为将夕晴一手带入这个圈子的“伯乐”,宝田罗利虽然绝大部分时间看上去不靠谱,但无可否认,这个操控了日本娱乐界最大事务所的男人心思缜密,观察入微,对于手下的艺人十分护短,就连频频惹麻烦不服管教的松内琉璃子都能得到万全的保护,更不要说事业顺利叫人非常省心的夕晴了。
深知她的过去,宝田多少能够猜出来一部分夕晴焦躁的原因。
事实上,《暮雪初凉》这部戏,正是在宝田的建议下,朝仓才为夕晴接下的。
在对待自己的两位“台柱”的态度上,宝田罗利秉持了不同的宗旨。
《Dark Moon》之前,宝田是反对敦贺莲演感情戏的,他深知他的弱点,也不急于让他改正,因为他知道,敦贺莲的短板源自于他从根本上就不会爱。
同样,夕晴也不擅长感情戏,但宝田却一直非常积极地主张她尝试这方面的剧本,只是一直被夕晴拒绝了而已。因为双方都明白,与敦贺莲的“不会”不同,夕晴在感情戏上的弱点,源自于“不敢”。
而宝田并不希望夕晴选择逃避。
应邀到宝田家里做客,对于夕晴而言还算是件新鲜事,之前虽然也来过几次,但每次都是行色匆匆,略坐一坐就离开,这次宝田特意说明要她一个人来“放松放松”,让夕晴心里难免泛上狐疑。
这样的节骨眼儿,她不知道宝田从哪里看出自己还有闲工夫“放松”。
社长的小孙女玛利亚素来喜欢黏着敦贺莲,对于夕晴虽然不像对敦贺莲那么依赖,但也是喜欢这个说话和气的姐姐的,见夕晴来做客,腻着她说了很多话才被社长打发走,夕晴脸上的笑容早就已经快僵掉了。
她非常不擅长应付小孩子。
“就这点来说,你和京子还真是两种人啊。”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宝田社长不知是有意无意地发出了这样一声感叹。
“我对小孩本来就是面子功夫,您又不是不知道。”夕晴倒也不隐瞒自己的苦手,“玛利亚要不是您的孙女,我恐怕连这点耐心都没有呢。”
“你都是成年人了,和小孩子有什么好计较的?年纪小不懂事嘛。”社长挥了挥手,劝说夕晴,“你这样当心以后不讨婆家喜欢。”
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上下打量了社长一番,夕晴在确定了自己不是幻听之后颇有些好笑地开口:“社长,您是生活在哪个年代的老古董?‘不讨婆家喜欢’这种话都说得出来!您哪只眼睛看见我像个想要结婚的人?再说,我可是公众人物,谈恋爱还得低调点呢,早早结婚对我有什么好处?”
夕晴话音刚落,宝田就非常戏剧性地流下了宽面条泪。他无视夕晴抽搐的嘴角和额角不断跳动的青筋,声泪俱下地哭诉着自己手下的艺人怎么能如此没有“爱”,做作的表现让夕晴终于忍无可忍。
“社长,有话直说好吗?这样做作,我都替你累。”她嫌弃地撇撇嘴,丝毫不配合社长的作态。
“我还以为同莲交往之后,你的性格会变得稍微和软一点。”他收敛了笑意,显得一本正经,夕晴却显得非常无辜。
“对外宣布我们交往可是社长你的主意,现在怎么还说这样的话?”她的语气充满不解,眼神清澈得让宝田突然对敦贺莲产生了深深的同情。
敢情这位到现在都仍然认为两人的交往只是避人耳目的手段吗?究竟是迟钝到什么地步!连一贯“爱无能”的男方都开窍会演感情戏了,眼前这位小姐居然还气定神闲说这样的话。
突然觉得京子“Love Me部一号部员”的头衔十分值得商榷。
嘴角抽了半天,看敦贺莲好戏的愿望还是压过了宝田做媒的渴望,他在心里偷笑了一会儿,决定不向夕晴点明敦贺莲的心思,也只有在八卦完之后,他才有闲心办正事。
“莲扮演BJ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收了笑,宝田的态度变得严肃起来,“你认为这份工作怎么样?”
对于敦贺莲的了解,宝田罗利只可能比夕晴多,所以对于这个问题,夕晴并没有回答,她看了宝田一眼,目光有些疑惑,半晌,才勉强答了一句。
“虽然我不知道您打什么主意,但现在的他,恐怕还不能完全控制自己,您不是也知道这个才安排京子跟着的吗?现在来问我是什么意思?”
“这是莲自己接下来的工作。”宝田舒服地靠在沙发上,睨了夕晴一眼,“他没告诉你?”
有几丝熟悉的不适感又从心底泛了上来,夕晴的表情僵了一秒,抬眼观察着宝田的表情,心里拿不准那句“他没告诉你”是出于有意还是无意。
他们又不是真的在交往,敦贺莲的事也没必要全都告诉她,但是这么想着的同时,夕晴却觉得有一股浓浓的不快浮上来。
她从来没看透过敦贺莲,而且现在,似乎更加看不透了。
“这个不重要吧?”心里虽然想了不少事情,但夕晴的反应却很快,几乎是在宝田反问之后立刻就回答了这样一句。她是演员,极擅长控制情绪,若非宝田一直关注着她,说不定也被她骗了过去。
无良的社长就在心里偷笑起来。
“今天爸爸我心情好,乖女儿跟爸爸探班去。”转眼就又进入了自我世界的社长已经让夕晴懒得吐槽了,但是看着手舞足蹈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