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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妹妹,先别管那些家伙——铃木学姐,你没事吧,脸色很糟糕啊。”桃城对菊音上次发病的样子还记忆忧新,见菊音还在急促喘气的样子,忙上前问道。
“要我打电话叫老头他们开车过来么?”龙马问。
“没关系,”菊音调整了一下呼吸,道:“这次不严重,我坐一会儿就好。”
其实三人都听到,正是在迹部问出那个名字的时候,菊音的样子才变得奇怪,但谁也不敢开口追问,只是将她扶到场边的长椅上坐下休息。
等菊音缓过气来,众人挥手道别,橘杏和桃城住得蛮近,便由桃城送她回去。越前便和菊音一起回家。
“龙马君,”菊音低声道,“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没什么好抱歉的,是那个猴子山大王的错。”龙马不满道:“简直是没有常识!”他顿了一顿,缓缓开口道:“菊音姐……你要是有什么烦恼,不要憋在心里。要是像部长那样整天板着脸,很快就会变老的。
龙马的话让菊音笑了起来,这个小个子少年,是真的很温柔呢。他大概是因为担心桃城才过来的,却碰巧撞见自己丢脸的样子。
这些日子,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都再再提醒着菊音那个已经逝去的人。
对了,再过几天,便是玲人的忌日了。越过大西洋,地球的另一头,曼哈顿郊区的圣克劳德公墓,那个少年静静地躺在泥土之下。今年,会有人去看他么?会有人给他带去一束花么?会有人坐在他的墓碑前,呆上一整天么?会不会冷,会不会寂寞?
我在日本,在你的故乡呢,玲人。
请原谅我。
菊音不由自主地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里有大量的内容出自原著,不过为了情节的需要,我适当地做了一些修改。
请多多给我留言吧,我需要动力。
☆、第 44 章
“Daisy,我去看过玲人了,给他带了一大束的白百合,还有他喜欢的那些小玩意,一些澳网的纪念品,我想他会喜欢的。”这天一大早,罗杰就打来了电话,他本来人在英国,为了这事,特意回去了一趟。
“谢谢你,罗杰。”菊音心里感激,声音都有些哽咽。
电话那头的罗杰听出妹妹正在伤心,沉默片刻,道:“不要难过,Daisy,他只是回到了上帝的身边。”
“我知道。”菊音不愿让越前家的人发现,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抹掉了眼泪。
“你要好好生活,才不会让玲人担心,知道么?”罗杰劝道。
“我明白。”菊音点了点头。
“我爱你,Daisy。”
“我也爱你。”
已经一年半了,回想起来,却好像昨天的事情一样,仿佛只是个恶劣的玩笑。罗杰说,好好生活,才不会让玲人担心,但是……
菊音常常在想,当他纵身从楼上跳下的时候,心里面会是怎样的绝望。在他最艰难的时候,自己
没能帮助他——即使这样,他还会担心自己么?又或者是,他根本是怀着对自己的怨恨离开人间的呢?
菊音没精打采的来到学校,但实在是没有上课的心情,索性便翘了第一堂的英语课,准备跑到学生会室睡觉。菊音很喜欢青学的学生会办公室,简单明亮安静,设备齐全,后勤组还特别贴心地在里面放了红茶和茶具,累了的时候,还能办个小茶会。
这时候正是上课时间,菊音根本没想到用钥匙打开门的时候,会在里面看到从不缺席的手冢。他靠在窗台上,微风吹起额前的碎发,望着外面的操场,直到听见开门的声音,才回过头来。
“你翘课了?”手冢看见她,似乎也有些惊讶,开口便是这么一句。
“你不也是一样。”菊音敷衍地说。
其实菊音以为,手冢大概又是被某某老师叫去帮忙,或者有公事要做什么的,只是她没什么心情应付风纪检查,所以才这么刺他一句,谁知手冢却只是淡淡道:“恩。”
菊音不知道还该不该进去,手冢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道:“进来吧,被人看到了就不好了。”
她这才点点头,迈进屋里,顺手拉上的门。
空气似乎有点尴尬,只有菊音和手冢二人,其实他们两人独处的时间并不少,但今天的气氛,却多少有些不同,二人各有各的心事,又都不是善于打开话题的人,谁也不知道该先说点什么的好。
半晌,手冢道:“喝点茶么?”
“啊……好,谢谢。”菊音拉过一把椅子坐着,看手冢地打开柜子,里面放着一堆五花八门的罐子,还有热水壶和茶具。
“我来泡吧?”菊音总觉得泡茶这种事情指望男孩子不大靠谱,自告奋勇地说,谁知手冢却道:
“没关系,我来就好。”
说罢,他熟练地捡好茶叶,烧水,过滤,动作流畅精准得丝毫不输给他打网球的时候。手冢摆好杯子,将琥珀色的茶水注入,连着托盘一起递给菊音,道:“小心烫手。”
菊音捧起杯子,清晨的阳光照进室内,茶水汤面上竟隐约有了层金黄色的光圈,好像加冕似得,她不由自主地赞叹道:“好漂亮。”
“这是锡兰红茶,比较流行的饮法是调饮法,但我个人比较偏好原味,你可以先试试看。”手冢解释道。
菊音小心翼翼地泯了一口,却没能控制住微微皱起的眉头。
“很苦?”手冢问,语气虽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却又带上了丝不易察觉的愉悦,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菊音点点头。
少年的声音里有难得一见的温柔和耐心,像是指导菊音球技一样地说:“喝慢一点,让茶水在口腔里停留一段时间。”
茶水入口的滋味依旧是苦涩的,但随即却有薄荷与铃兰的香气在舌尖绽放,红茶的热度透过白瓷杯传到掌心,窗外也不只是什么鸟儿时不时唱上一段,时间的流逝变得分外缓慢,像一首恬淡的田园诗,一切的烦恼和忧伤,竟像是被风吹走的蒲公英似的,越来越远,渐渐消失了。
总觉得,和Kunimitsu在一起的时候,就会非常安心,好像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
“真好喝。”
“调饮虽然可以冲淡入口的苦味,但其实就是因为这苦,回味的甜味才显得出来。”手冢的眼神颇有些满足,像是在夸耀“看,我说得没错吧”,倒终于让他通常有些过于严肃成熟的脸显出一分稚气,
“想不到,Kunimitsu会这么懂红茶——我还以为你只喝日本茶呢。”菊音笑道,“这是在我离开日本后学的?”
“那时候太小,都是喝祖父泡的,后来长大了,也就自己学了点。祖父不喜欢国外的东西,惟独对红茶情有独钟。早上跑步回来冲个澡,再喝上一杯红茶,是最好的。而且……”
“而且?”
“以前,大和部长也很爱喝红茶,尤其是原味的锡兰红茶。”手冢流露出一丝怀念的神色,“常常偷跑到学生会来蹭茶喝,不过他人缘很好,那时的会长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老实说,我甚至怀疑这满柜子的锡兰红茶,是专门买给他的——都喝了两年了,还剩这么多。”
“这就是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么?”菊音笑了起来。“等我们毕业了,还会有下一届的成员继续呢,搞不好他们爱上这味道,还会再买,那这锡兰茶恐怕是永远也喝不完了。”
“毕业啊……”手冢喃喃道,突然沉默了下来,半晌,方感慨道:“青学对我来说,有太多的回忆了。”
“Kunimitsu,你准备考哪间高中?”菊音问。
手冢犹豫了一下,道:“你听过Helix Carter么?”
怎么会没有听过。
全美最好的网球学校,罗杰、自己、还有玲人的母校——拥有太多回忆的地方。
“龙崎老师对我说,那边正在招收留学生,希望我考虑。”手冢尽量平静地说,但他的语气却有无法掩饰的惆怅。
这段日子的相处,菊音明白,青学对手冢意味着什么。她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对作为青学男网社长的这个手冢国光并不熟悉,就像Kunimitsu不熟悉在Helix Carter的自己。
所谓的回忆,不管是悲伤的还是快乐的,都没有任何人可以夺走。像是锁在心里的宝盒,每当你打开的时候,都会体味到只有自己才能明白的滋味,而每一分每一秒,当回过头去的时候,转眼便已旧了。
时光匆匆,一年半根本不算什么,但总有一天,她是不是也会忘记玲人呢?忘记他的长相,忘记他的笑容,就像当初的自己差点忘掉了Kunimitsu。
——这个曾经是她初恋情人的男孩。
那时候的手冢还不像现在这样老爱板着一张脸,尽管依旧谈不上表情丰富。明明比罗杰小了好几岁,却总是一副成熟过头的模样,打网球和吵嘴永远赢不了自己,但每次却是她先道歉。离开日本时她哭着对他说要他一定等她,最后,她却喜欢上了别人。
眼前的这个少年,比七年以前,更加坚强了。
“咳,我脸上有什么么?”手冢有些不自在地说。
菊音回过神,突然笑道:“我只是突然发现,Kunimitsu你很帅呢。”
手冢手一抖,差点把红茶泼了出来。
“呐,反正都翘课了,能不能陪我去个地方?”菊音道。
如果有这个人在身边的话,也许,能够从他的身上,分到一点力量。她想要告诉手冢那件始终令她无法释怀的事情,不管是为了解脱,还是为了忏悔。
手冢不答,就在菊音暗自吐舌头心想果然找错了人的时候,他却开口道:“走吧。”
身为运动社团的成员,要翻过青学那道本就不怎么高的围墙实在不是件难事,但毕竟菊音穿着裙子,她自己没在意,倒是在另一边“接应”的手冢兀自红了脸。
夏日的阳光,明媚得宛如张扬的青春,没有一丝一毫的阴霾。
“就是这里。”
出现在二人眼前的,是一间小小的教堂。在东京繁华的闹市里,它的存在如此安静,好像是在另一个时空一般。
手冢以前从来没注意过这个地方。
教堂的陈设非常简单,因为不是周末,里面根本没几个人。神父是个五六十岁的和蔼男子,看见他二人进来,也不觉得在这个时候穿着制服出现的国中生如何奇怪,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菊音在神坛前跪下,默默地祈祷一番,划下十字,又站了起来。接着,从钱包里摸出500日元,从神坛上取了一支白色的蜡烛,再次祝祷一番,然后将它放在圣母玛利亚画像前的大烛台里,再次低声说了什么。
手冢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菊音的脸庞在烛光的辉映下,有一种别样的美丽。
他隐约地知道,菊音似乎想要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