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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往常喜好哇哇大叫相比,安静得反常的黑田与银时相对而立,将刀柄撰得咯吱作响,他默默地竖起了木刀。
“怎么回事?黑田是要向银时挑战吗?不行的,他虽然也算厉害,但是比起‘白夜叉’就……”意识到再说下去不太好,某个站到了墙角的攘夷志士连忙堵住了聒噪的嘴。
“说不定黑田最近是有什么进步吧?所以才想要比试一下。说起来,最近第六分队的队长谷口也是进步明显啊,仿佛是一夜之间就实力飞升,估计是之前躲在我们不知道的暗处苦练了很久吧……话说、第三分队的松尾队长好像也……嗯、还有……”另一人却是接过了话茬,开始念叨了起来。
旁观人士窃窃私语的时候,黑田已经向前迈出了一步,高举起木刀,正要蓄势前冲,他意味不明地咧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周身隐隐盘绕起野兽般直白的杀意。
“黑田!”女子的尖声高呼突然响起,瞬间就盖过了稍嫌嘈杂的低语声,只见卯月正朝场中跑来,而在她的身后,恰好跟着刚刚被提及的谷口和松尾。
这是两个同样身形健硕有力的男子,此时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紧抿着嘴角,随着卯月一同来到了黑田的身边,一左一右,配合十分默契地架起了还有点儿挣扎的黑田。
“黑田!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一手按在了对方还在胡乱挥舞的左臂上,卯月面对着黑田,瞪着他的双眼严厉地喝道,这一声并不算好听的怒喝却好像产生了催眠曲般的奇效,话音刚落,那双肌肉隆起鼓涨的手臂就软软地垂了下来。
目光呆滞地,黑田望向了卯月。
“对不起,各位。黑田他最近可能休息不太好,所以情绪失控,有些表现奇怪的地方,大家就请不要和他计较了。那么,我先带他回房了。”环视了一圈道场内的人,卯月又冲谷口和松尾感谢道:“谢谢你们,听到我的呼唤就立刻赶来帮忙了。”
对于卯月的道谢,那二人也不过是讷讷地点了点头,便一起架着黑田朝门外走去。
然而,恰在此时,迎面吹来了一阵满是艾叶燃烧之味的南风,直扑面门,使得两人的脚步为之一滞,不过也仅仅是刹那,他们就又迈开了步子。
可黑田原本平息下来的狰狞表情却陡然一变,脸上的肌肉开始明显地抽搐起来,就像是皮下有什么在剧烈蠕动,他的喉头不断地起伏着,仿佛在用力地吞咽着,自唇角似乎已经开始溢出了泛白的某物……
见到这一幕,掩住口鼻的卯月连忙赶上去,挥手示意两人加快脚步,很快便一同消失在了门外。
众人目送着他们离去,而浅银色的眼眸始终宁静地注视着,淡然的目光尔后落在了木质地板上的某一角,在那里,滴落着一小点粘稠的乳白色液体……
作者有话要说:嗯,这一章里面的暗示和线索就更明显了……
36动乱之危隐现,决断之刻,窃笑的妖魔于暗处编织罗网
初时;这像是蜜蜂振翅的嗡嗡声;从玻璃窗微启的缝隙间渗入;不休地纠缠于耳畔驱散了满室沉静;尔后不过短短十数秒间,属于男性的浑厚嗓音不断拔高,共同融汇成了此起彼伏的巨大声浪;喧哗喊闹之音不绝于耳。
在软绵绵的被褥中不耐地翻了好几个身;最终不堪噪音纷扰,海江猛地一睁眼,愤愤地冲到了窗边,一把将绒布帘子掀到一边;推开了玻璃窗。
淡淡的樱树清香瞬间从敞开的窗口涌入屋内;随着呼吸沁入心脾,可这怡人的芬芳并没能抚平窗下众人躁动的心情。
一地落樱被践踏得支离破碎,染上了污浊的泥黄色,可是人们肆意碾压的脚步始终没有停下,伴随着偶尔推推搡搡、撕扯衣领的肢体摩擦,以及不绝于耳的呵斥唾骂声,只见这大致分为两个团体的阵营正对峙而立,一小部分人似乎是碍于情面而被激愤的同伴硬拉来,于是便胆小地缩在群体的后头,生怕被注意到而将头埋得低低的。不过,其中绝大多数人正横眉怒视着对立的另一方,其中的一只手,已经按在了腰侧的刀柄上,隐隐之间,已能瞥见刀鞘的上缘跳动着的冰寒刀光……
本应用于斩杀外敌的利器,此刻却调转了刀口朝向同伴。
引起现今这样的冲突场面,队伍里近几个月来紧张的氛围是重要因素,可直接原因本来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事情应该从澄澈的天空刚刚升起第一抹朝霞时说起,那时候,稍嫌微弱的阳光还不足以温暖大地,四周浮动着淡淡的晨雾,第四分队的队长野村早早地就起了床,被阴寒的空气所包围的他,一边搓揉着双臂取暖,一边朝空无一人的道场走去。
最近由于种种原因而疏于练习,在战事较少的时候懈怠了,若是突然遇到紧急情况上了战场才发现身子骨已经生锈那可就惨了,抱持着如此想法的野村穿行在樱花树下,正思考着今天要挥刀多少下的时候,从斜右侧忽然飞速地晃出了一个高大的人影,他躲闪不及,就被重重地撞个正着,趔趄了几步十分狼狈地跌在了地上。
按理说,平常的野村也算是不易动怒的人,更何况看清了来人的侧脸之后,他更不可能和相处多年的战友因为这点小事而计较,于是他很快就手撑泥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有些湿润黏腻的尘土,他笑嘻嘻地走了上去,一手搭在了对方的肩头,调侃道:“怎么了?这么早就急冲冲地跑出来,难道你也和我一样是去道场练剑的?还是说……”贼亮的眼珠子一转,野村朝四周张望了几下。“你是和哪个漂亮姑娘约好了出来幽会,所以才要这么早跑出来偷偷摸摸的吧。”
自己说着起劲,见对方却静得异常,野村也不觉得没趣,反正他平时就喜欢细碎地叨个没完,现在多说几句也无妨。
于是,他又凑近了一些,抬手拍了拍对方肌肉紧绷坚硬似铁的胳膊,低声说道:“不说话,那你就是默认了。这里和我悄悄说一下,是谁啊?我认识吗?放心,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拍着自己的胸脯做出保证,可眼前之人依然闭口不言的沉默终于惹得他有些急躁了,野村有些恨恨地跺了跺脚。
“真是的,你怎么还不说话啊,以前你这家伙不是经常一开口就和人叽里呱啦地聊个没完。现在这是怎么回事?要改变形象当惜字如金的酷男啊?还是说你在记恨之前我喝醉了就把你对卯月也有点儿心思的事情给抖落了出来?不要再生气啦、反正卯月不也没有……对了、卯月!”恍然大悟地一拍脑袋,野村双目圆睁,冲着面前的魁伟男子晃着右手食指,他脸上带着窥透了邻家秘密的世俗长舌妇般的得意表情。“你就招了吧,是不是去找卯月了?最近你和她的往来很密切啊。不过啊,队伍里追求她的人不少,你既不是武艺最出众的那个,也不是什么旷世美男子,这成功的机会实在是……”
卯月,这两个字似乎是有着某种神奇的魔力,原本一直默然不语的男子总算是有所动作了,不过,这反应却绝不算友好。
蒲扇般的大手扬起一阵凉风凶猛挥来,无情地拍开了野村的手。
手背上火辣辣地刺痛着,原本算是好脾气的野村终于忍不住怒骂道:“你小子是发什么疯,打得这么用力!难道是被我说中了,被卯月那小妞给拒绝了吗?也犯不着用我来撒气吧!大不了再找一个就是了,何必死吊在一棵树上。不如我帮你找个……”
揉着发红微肿的手背,已经有些愠怒的野村依旧习惯性地叨念着。然而,随着阳光普照而逐渐升温的空气中,猝然响起了一阵令他牙酸的吱嘎异响,疑惑地循声望去,只见原本侧对着他的黑田仍是直直地立着,只是动作迟缓地转过脸来,在包裹颈部的皮肤之下,似乎有骨骼在剧烈地扭转着。
本能地退了一步,野村握住还在发痛的左手,有些迟疑地望向了黑田。
这不是他所熟知的那个还算爽直的男人。犹如凝固的蜡雕般僵硬的面容实在令人不寒而栗,若是平日里的他,这张四四方方的脸上不会有着如此阴郁而摒绝生气的表情。不过,说起来,黑田的异变,早在半个月前的道场挑战开始就颇为明显了……
有些不知所措地杵在原地,敏锐地感知到气氛的诡异,他踌躇着是不再久留速速离开,还是说为了面子……
随意地扫视着,不经意间触及了黑田的目光,野村立刻就气血上涌,坚定地选择了第二项。
那实在是过分气人的眼神了,根本是没拿正眼瞧他,涣散而没有聚焦的眼瞳灰蒙蒙地,仿佛是连光也会吸入其中的无底深渊,不屑、轻蔑或是嘲笑这一类的情感波动都没有包含其中,仅余下一片虚无。
黑田这家伙,这样看他,分明就是把他当做了透明的空气!
解读错误,却和黑田倔上了的野村虽然没有即刻动手,可是也这样僵持了好一阵。后来,不知怎么就及时收到了消息,谷口与松尾也很快赶来,分别成为了空阔场地内迎来的第三人与第四人,同样是如出一辙的漠然神情,他们与黑田并肩站在了一起。
形势因为多人的牵扯而开始复杂,在途经的人渐渐增多之后,围观的同时,这一幕就转化为了口耳相传的消息,仿佛是被长风吹散开来的蒲公英一样,迅速地在驻扎地的各个角落里传开了。本来是四个队长的矛盾立刻升级,许多拥护自家队长的攘夷志士们各自泾渭分明地站好了队伍,生怕队长势单力薄落了败阵,自己也跟着脸上无光。
之后,一些心思活络的人,看到黑田一方还有其他的分队队长加入,也是开始拉帮结派地扯上了平时和野村关系良好的队长们,于是人数继续膨胀,庞大的关系网就此被割裂成鲜明的两半,明晰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比起担心天人一方难以预测的突袭,此刻反而更应担心队伍中即将爆发的内乱。
而在围观的人群之外更为远离一点儿的位置,作为引燃争执之火的不详火种,卯月躲在一颗樱树后,探出半个身子来,一手伏在了疙疙瘩瘩的干燥树皮上,远远地眺望着随时可能激突碰撞在一起的两拨人,嘴角微扬,似笑非笑。
而在与她互成犄角之势的另一侧,高杉静立在屋檐下的阴影之中,他沉静地观望了片刻喧闹的人群,便将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了蛰伏于树荫下,举止怪异的卯月身上。
这个女人,最近实在是可疑得很,这样放眼望去,和黑田站在一起的那些分队队长也都是和她素日私交甚密的人。
哼,是想搞个军队哗变吗?
不过,她的手段也够高明,隐秘行动了数月,她又是怎么让这些心思各异的队长们被驯得服服帖帖的呢?
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平息这内乱的苗头……
正要举步上前,高杉却突然望见,一抹绚烂的石榴红飘曳着,随着银眸丽人袅娜的身姿飘然而至。
笑容明媚,长发飘逸,她慢悠悠地踱着步子,还没有发话,却引得众人不禁侧目而视。
暂时停止了喧闹,他们想看看已经迈入两拨人群之间的海江究竟是何打算。
“各位,大清早的,好有活力呢,大家是出来散散步活动筋骨的吗?有精神是一件好事啦,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