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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每当他微笑着注视自己的时候,夏天都忍不住会移开视线——她不敢跟他对视,那种凶狠狂乱的气息在他身上不减反增,唯一的差别在于从表面掩埋到了皮肉之下而已。
“你想说什么,我觉得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干巴巴地回答,夏天只想赶快从他身边离开,越快越好。
“怎么会,我可是有很多话想要跟阿倩说,你不想听都不行。”
他笑吟吟地说,记忆中夏天从未见过他如此笑脸迎人的模样。他越是温和,夏天就越是害怕,不知道何时他会忽然暴起发作,再次退后了一步,颤声说:“你走吧,我想不到有什么可说的,我——”
话都还没说完,只觉得眼前一花,手臂剧痛,她已经被曹丕死死扣在了怀里,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死命地想要挣扎出去,却被他一脚踢在膝盖上摔倒在地。不敢大声呼救甚至都不敢太剧烈挣扎以免惊动外面的人,夏天好不容易才挣出上半身,可是脚踝一紧,被他拉着小腿一点一点的拖回了去。
“别这样,你别这样,听我说——”
那种虚假的笑容早就消失不见,隐藏在昏暗烛火下的,是一张写满了近乎仇恨的面孔,夏天徒劳地挥舞双手,可是他轻轻松松就一只手按住了,用膝盖压住她的双腿,凑近她的脸,曹丕无声地笑了。
“听你说?阿倩,你想不想听我说说这两年来是怎么过的?”
“……”
夏天不想回答,可是又动弹不得,扭转过头不想和他面对面。见她如此反应,曹丕冷笑了一声。
“知道吗,两年里我总是反反复复做着这么一个梦,就像现在这样,把一脸嫌恶可是又无力反抗的你压在身下,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可以。”
“你疯了!我早就说过,不可能的!”
闻言他发出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偏偏脸上的表情完全极端相反,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别用这种好像我禽兽不如的表情看着我呀,阿倩。一开始我真的想过罢手,毕竟,我是那么的喜欢你,喜欢得简直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啊,不是都说,喜欢一个人的话就该让她幸福吗。阿倩,我也想你幸福,这一点可不是骗人。”
“骗子,我才不信。”夏天恨恨地回答。
“是啊,还是你了解我。没错,我就是这么一个又自私又卑鄙的人,比起眼睁睁看你嫁给其他人,还是强迫
着把你留下比较合心意。兄妹又怎么样,那些无聊的东西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自然而言地说着足以让人晕厥的妄言,曹丕缓缓地把嘴唇凑到夏天受伤的手腕边,亲昵地吻了吻。
“不过啊,就算是我这么无耻又卑劣的人,一度也真的想过是不是放你离开会比较好一点的打算。在我给你写第一封信的时候,我对自己说,只要阿倩还愿意叫我一声哥哥,除了我之外不会喜欢上其他任何人,那么就算了吧。可是阿倩你太让我难过了,竟然不肯搭理我。于是我又写了第二封信,虽然很伤心,但我依然想着回信就原谅你……”
他本来像是在疗伤一样舔吻着夏天的手腕,毫无预兆地一口咬了进去,夏天痛得低声惨呼他都不松口,直到已经凝固的伤口再次绽开,血流不止,他才看似满意的松开牙齿。
“我给你写了多少信,一封比一封卑微,最后我几乎都是在祈求你,不要什么,只要你肯回应一声……可是阿倩,你还真不愧是身体里流着跟我一样的血,冷漠如斯,别说回信了,连看都没有看过一眼……”
他的手沿着宽大的衣袖一路摸进来,沿着夏天的手臂缓缓朝上滑动,夏天想要挣脱,却被他另一只手扣住了脖子。
“呜!”
加诸于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紧,越来越用力,完全不像是开玩笑或者威胁,夏天呼吸困难地挣扎着,因为窒息眼中充满了泪水。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出去,曹丕却是一副欣赏的表情,好整以暇地看她徒劳扭动,嘴角带着残忍的笑意。一瞬间夏天感到了他身上那股凛然的杀意,他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多少次,我就想这么杀了你。得不到的东西就要毁掉,免得落入他人之手,从小父亲就是这么教导我们的,不是吗?”
他冷冷地说,一点一点压迫着夏天胸膛里残余的空气,可是却又在企图扼杀她生命的同时温柔地亲吻她的脸颊。双眼开始发黑,舌头也不受控制地伸了出来,夏天意识涣散的几乎就要失去知觉的时候,卡在脖子上的手却忽然松开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夏天又喘又咳嗽,眼泪打湿了面颊,狼狈不堪。
“对不起,很难受吧,还有这里也是。”
像是完全没看到夏天痛苦的样子,他爱怜地捧起她还在流血的手,放在嘴唇边吮吸,一点一点地舔着上面的血迹以及翻开的皮肉。
“对不起,阿倩,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一想到你竟然属于了其他人,就忍不住想要在你身上留下更多更多的伤痕。只有这样你才会记得我吧……”
“咳咳咳,你疯了——”
夏天费劲地挤出这句话。
“又来了,又是这副受害者的表情。你想过没有,毕竟你最了解我不过了啊。在拒绝给我回信……啊,不,应该是从我身边逃开的时候就该清楚的知道。阿倩,你知道我会追着不放,把你抓回去的,对吧。你敢说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吗?”
曹丕的脸上露出了那种嘲讽又怜悯的表情,高临下地看着她。
“其实你根本就在等着这个时候,因为你知道我不可能会就此罢手,啊,不如说你还故意做出一副冷漠疏离的样子嫁给其他男人,明知那会让我暴跳如雷嫉恨成狂。呵呵呵,你可真是狡猾呀,阿倩。”
“我没有——”
被他捏住了下巴无法继续说话,夏天只看见他弯起嘴角,像是在笑,可那种满是欲/望的表情怎么也藏不住。
“不过这种狡猾又胆小的地方,我也很喜欢。”
说完他就不容置疑地吻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我又想不出小标题了,于是,就那样吧……
尼桑已经完全鬼畜,毫无反省之意,都是作者个人的恶趣味。
让大家等了那么久,真心抱歉,实际行动来表达内疚!
以上
72。
记忆里第一次杀人;是六岁的时候。
至今他都还清楚的记得那张惨白毫无血色的脸。
不知道是为什么,从小他就是个阴沉冷漠的孩子;每次看见姐姐弟弟们露出愚蠢的笑容去找母亲讨要糖果,他就无聊得想要打哈欠。他知道母亲其实一点都不喜欢自己,甚至是有些轻微地厌恶着自己。之所以还维持着慈母的伪装;无非是想讨好父亲;把他作为武器跟那个又聪明又温和的大哥对抗。
“你到底在想什么;整天这么么阴森森的看着我,根本一点都不像是普通的小孩子。”
不止一次母亲想要展现作为一个慈母该有的气度;却总是被他无动于衷的回应弄得火冒三丈;想要给他一耳光却又不敢留下伤痕,气急败坏地低声斥责。他冷漠地看着她姣好的脸因为愤怒扭曲成一团,心里觉得真是无聊透顶。
所有人都说他是个奇怪的孩子;小小年纪既不喜欢笑,也从来不哭。有时候他假装熟睡,听着那些丫鬟叽叽喳喳自以为隐秘地议论,说他这里不对那里也不对,更是让他深感这一切都是如此好笑和无聊。
他常常觉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好像走错了地方一样荒唐。看着周围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有那么复杂多变的情绪,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或喜或悲,嚎啕大哭嬉笑打闹。有时候他觉得很好奇,想要体验一下愤怒或者悲哀的感情,可是不管怎么努力,甚至刻意的去迎合那些无趣的对话,最终的结果依然只有厌烦。
他觉得自己身上大概是缺少了点什么,作为一个正常的人,他很明显地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不过现在他还没有办法露骨地表现出这一点,为了不那么烦心的活下去,不得不违心地在父亲面前装出温良驯服的模样。至于究竟有没有骗过他,他也懒得去管。那个被他称为父亲的男人眼中看到的东西显然更远更广。身为他的儿子,他大概没有心情去关注他们心中所思所想。
在那座算得上精致华美的宅邸里,他渡过了自己的童年——如果他身上还有这种东西的话。身边只是比自己小一岁的弟弟还只知道爬树掏鸟窝的时候,他就开始思索怎样才能更好的扮演一个父亲心目中需要的好儿子,从而换取更多更大的利益。他早就看明白了,这个世界里,亲情血缘什么的都是笑话,在父亲的心目里也许他还比不上他经常骑的那匹良驹。至于母亲?那就更不用指望了。纵然她口口声声说着爱他们,她的眼睛里分明燃烧着不可告人的欲/望和贪婪。没错,她爱她的儿子和女儿,因为他们就是她赖以换取身份地位的筹码。每次被她啰啰嗦嗦催促要去分取大哥的宠爱,从而好把那个“狐狸精”打得落花流水,他就更彻底地感到烦躁跟愚蠢。
十岁之前他是这座宅子里的怪人,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公子生来古怪沉默少语。他时常怨恨这具弱小无力的孩童身躯,它束缚着自己,被囚禁在这个牢笼不得解脱。他时常觉得自己是有什么必须的目标要完成,然而却因为顾及旁人的议论,违心地和他们玩着无聊游戏。一想到这样的生活竟然还要持续下去,他都忍不住要产生一种类似于绝望的心情。
就在那个时候,那个女人出现了。他依稀记得她姓崔,是父亲新纳的姬妾。不过就和他其他的妾侍一样,纵然再貌美如花,过不了几日也就被抛之脑后。他就是这样在花园里遇到了崔氏,然后莫名其妙就经常和她玩在一起。
其实崔氏具体长什么样子他早就忘记了,只记得那是个很年轻很美丽的女人,喜欢穿粉色的衣服,一头长发黑得像缎子,笑声跟风铃一样清脆。崔氏大概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古怪又不受宠爱的孤独小孩,自以为是在做好事,缠着他给他讲述无聊的故事跟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当时他也是太过无聊,抱着打发时间的想法勉强应付着她——至少,和她在一起不见得比其他人更糟糕。
崔氏是个庸俗又无趣的女人,每天唠唠叨叨只会说些毫无意义的话,还企图对他灌输一些可笑的想法,利用他去父亲面前争宠。他就抱着一种幸灾乐祸的想法漠然地旁观着,从不点明,假装不懂,因为他虽然看不起崔氏的愚蠢,却并不讨厌和她在一起消磨时间,哪怕总是干些无趣的事情。他喜欢崔氏身上那股花香的味道,喜欢她明亮的眼睛,喜欢她总是微笑的脸。她是一只毫无头脑可是却十分美丽的小鸟,叽叽喳喳自以为聪明的跳来跳去,这一点让他感到很快乐,至少比呆在母亲那香气逼人几乎令人窒息的房间里来得好。
大概就是因为他毫不掩饰地表现出了这种喜爱,崔氏便自以为将这个只有六岁的孩子舀捏在了手里,十分愚蠢的唆使他装病,想要以此来换取父亲的注意。见他根本不肯配合后,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毒药,似乎想要给他下毒,这样的话至少他的母亲卞夫人就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