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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挪着脚步,蔷薇浓在走廊上的长椅处坐下,她想起了穿越前看过的海伦凯勒的《假如给我三天光明》,那时她在想等到她生命将要结束的时候,假如能够多三天的生命,那三天她会干什么。
在那本书里,她印象最深的是海伦对那假如拥有光明的三天的描述
海伦说:第一天,我要看看人,他们的善良、淳朴与友谊使我的生活值得一过。
有视觉的第二天,我要在黎明前起身,去看黑夜变为白昼的动人奇迹。我将怀着敬畏之心,仰望壮丽的曙光全景,与此同时,太阳唤醒了沉睡的大地。
下一天早晨,我将再一次迎接黎明,急于寻找新的喜悦,因为我相信,对于那些真正看得见的人,每天的黎明一定是一个永远重复的新的美景。
如果生命到了尽头,那么,在仅剩的三天里,她就什么都不做地偎在爸妈和哥哥的身边,说一百遍的我爱你,向他们诉说自己是多么的幸运能够拥有他们的爱。
在这个世界里,她还没有来得及交什么朋友,所以她愿意仅剩的生命里到处都是家人的影子。
过了良久,蔷薇浓甩甩头,她怎么会陷入这种灰□绪里,即使她仍然能活到三十岁,但是至少她还有十七年的生命,而不是只有三天。
看了看时间,她已经在走廊上坐了半个小时了。现在的肚子已经饿得快没有感觉了。
她站起身,却由于起得猛身子一晃,差点摔倒在地,幸好旁边路过的人及时的伸出了手扶了她一把。
“谢谢。”礼貌地道了声谢谢,蔷薇浓转过头,在看到扶住她的人的脸时,她的眸子猛地一缩。
“你没事吧?”手冢国光其实早就复查完了,只是医生有拉着他说了好久的话,老医师人爱唠叨了点,他也就乖巧地在那边听着了。没想到刚出来就看到之前来医院时看到的少女,只见她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好看的没有紧紧地蹙起,那长长的休息椅空出的多余空间让她看起来更加地孤独,后来看到她起身后一阵晕眩的样子,他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扶住了她,近看才发现她的脸色真的好差。
对于这个熟悉的陌生人,蔷薇浓勉强地勾起了唇角,“无妨的,只是早饭没吃,有些饿得慌,刚刚起猛了而已。”
“早饭很重要,不能大意。”他知道身体对于人的重要性,当初一个肩膀的伤都差点让他遗憾终生,对于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手冢国光表示有些介怀。
愣了一下,想到他这是在变相地教育她,蔷薇浓解释道:“我只是早上要血检所以不能吃早饭而已。”
感觉扶住自己得手僵了一下,蔷薇浓有些不解地望着他,被她这么望着,手冢国光面上一热,耳尖处浮出一抹粉红,“抱、抱歉。”
“没什么。”站直了身体,蔷薇浓轻轻地挪开了被他小心扶着的手臂,“不管怎么说都要谢谢你,那么告辞了。”
看她晃晃悠悠地往前走,手冢国光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好孩纸地快步走到了她身边,“快到午饭的时间了,不介意的话一起走吧。”
看了他一眼,蔷薇浓颇有些感触,果然如传说中的有责任感呢,如果说是别人,她还可能认为这是搭讪,但是对象若换成了是他,她百分之百的肯定他是处于好心怕自己走不出医院。
手冢国光确实担心她走着走着就摔地上了,不过他也说不上来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总觉得这孩子太可怜了,先不说她到底是患了什么病,但就需要血检来讲就直到一定不会轻,在这种情况下居然就她自己一个人跑医院,身边连个家人都没有,放眼放去,整个医院自己一个人来的是少之又少,未成年的更是就她这么一个,这种情况,稍有些社会责任心的都不会忍心放下不管的。
久久不见她有回应,手冢国光有点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她当成是搭讪的人,啊,也有可能会被当成是怪蜀黍,因为乾曾经反着自己的笔记本念了一串数据,说他很有往大叔发展的倾向,当初河村隆的爸爸将误认成老师这事,真切的验证了乾的数据,虽然他平时会以胡闹之名罚他跑圈,但是在心底他也有些相信他的说辞。只是这种事他完全不想承认而已。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手冢国光脸上的温度飙高了不少,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直无比,“那个,不要误会,我的意思……”
“那么就麻烦你了。”手冢国光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蔷薇浓给打断了。
他愣了愣,“什么?”
“一起吃饭啊,刚刚你说的。”
“啊。”傻乎乎的应了一声,手冢国光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不挑嘴。”蔷薇浓道。其实她想要吃中餐,但是东京中餐馆不多,就算是有的话,也不在医院附近,而已经饿了好久的她绝对不会跑那么远,如果真的要到远点的地方,估计她就会这么交待在半路上了。
“那就到前面那家餐厅吧。”医院的附近餐厅很多,手冢国光看了一下,找了一家人不是很多,环境还算不错的地方。对于患者,嘈杂的环境很不适合。
国光理论——缺爱
手冢国光带蔷薇浓来的是一家西餐厅,里面环境比较高雅清幽,这让蔷薇浓舒服了不少。说实话现在嘈杂点的地方她待着就会感觉到头晕。
这次的菜单全是手冢国光帮她点的,当时她也是懒得开口了。
手冢国光看着蔷薇浓有些苍白的脸色,心想她应该要补补血的,她之前说血检,可定抽了血了,也难怪她的脸色不好看。
先让服务生给她送来了一杯红葡萄汁,然后给她点了铁板小羊排、一份番茄沙拉还有一份法式煎鹅肝。
蔷薇浓有些傻眼,“你点这么多我根本吃不完啊。”平时,她到西餐厅就一份牛排,一份沙拉,再加一杯卡布奇诺就好,一份牛排她都感觉吃的有些吃力了,何况再加一份鹅肝。
“很多吗?”手冢有些尴尬地推了推眼镜,平时都是和一帮大男生在一起,尤其是几个校队的,更是胃口大的很,他已经习惯了这么点,当初想,她应该多补补血,铁质比较重要、而且羊肉也比较补血,所以他才点了铁板小羊排,再一想,肝脏类的也比较补血,正好他看到菜单那边有煎鹅肝便下意识地点了,他不知道她吃不了那么多。
看着他尴尬的样子,蔷薇浓拢了拢头发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人家也是好意,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尽人情了,“算了,今天损失了不少的血,就趁现在多补补吧。”
听了她的话,手冢国光总算是送了一口气,其实,她也是个很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呢。
可是,想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当蔷薇浓解决了小羊排和沙拉之后,鹅肝吃了几口就再也吃不下了,她觉得再吃,她一定会当场吐出来的。
看着她明明已经吃不下却硬是往下吃的样子,手冢青年内疚非常,然后行动先大脑一步的端开了她面前的鹅肝,“吃不下就不要吃了,否则对胃不好,这份我帮你解决吧。”
等到蔷薇浓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冢国光已经就这她切过的地方切了下去。
一块鹅肝入口,手冢国光抬头正好对上了蔷薇浓有些不淡定的眼神。
讪讪地勾了下唇角,蔷薇浓道:“我想说,那个是我吃过的。”
知道这时,手冢国光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不妥,先不说自己和她并不是很熟,现在却做出吃对方剩下东西的行为,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她一眼,手冢国光担心她是不是认为自己在趁机占她的便宜。
可是现在吃都已经吃了,如果现在突然不吃反而更加说不过去,手冢国光只得硬着头皮将吃剩饭的行为进行到底。
蔷薇浓静静地看着明显懊恼不已的手冢国光,眼神中的深藏的疏离渐渐地弱了下去,如果她只有三天的生命,或许她可以抽出十分钟的时间和他作个别,当然也仅限是十分钟,剩下的时间全给她的家人。
吃完东西后,蔷薇浓点了杯卡布奇诺,而手冢则点了杯蓝山。
望着喝着咖啡眼睛享受地眯起的少女,手冢国光的眸中闪过某种亮光。
见对方一直盯着自己看,蔷薇浓扬眉,“怎么了?”
蔷薇浓嘴角沾着奶泡的摸样撞入了手冢的眼中,他眼中浸上了一层笑波,他指指她的嘴唇,“奶泡。”
对于一个喜欢卡布奇诺到了一定程度的蔷薇浓来说,这种情况很常见,只见她拿起旁边的纸巾,精准地将奶泡擦去。
“没了。”接受到她询问的眼神,手冢国光回了一句后,接着有些奇怪地问道,“你很喜欢卡布奇诺?”
“不。”蔷薇浓摇摇自己的手指,然后一脸笑容地望着手中的咖啡,“那是浓浓的爱。”
手冢看了看她,两个字从脑海中闪过,他有些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说,最后没能绷住,他冷静地吐出了两个字:“缺爱。”
缺、缺爱?!怔然的蔷薇浓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反应,“你是在说我?”
虽然她觉得现在就他们两个人,他并不会说自己,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她了,但是她还是不能接受现实地再次确认了一遍。
得到手冢肯定性的点头后,蔷薇浓有抓着他狂摇的冲动,丫的,如果她的生命还有三天,她决定一秒也不浪费在他的身上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家伙也是个闷骚的主儿,居然说她缺爱,他才缺爱呢,其实她还想再加一句他们全家都缺爱,但是最后想到他家人的无辜,终是作罢了。
不过,被他这么一搅和,她那点感叹命运不公的心思全绕那缺爱的东东上了,心情倒是松了不少,不过,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缺爱的。
“浓郁口味,配以润滑的奶泡,有种瞬间将心房填满的感觉,喜欢喝卡布奇诺的人孤独、寂寞、空虚,希望有一种特殊的东西能将心中那空空的地方塞得满满的,换句话说就是缺爱。”望着蔷薇浓一副阴沉的模样,手冢一本正经地解说了起来,最后意义不明地道,“其实这不是我说的,我的一个队友喜欢收集资料,这是他曾经爆出的数据。”
听他这么一说,蔷薇浓的脑海中立时出现了某个带眼睛的榴莲头,原来,一向稳重的手冢国光是被他给带得偏了轨道,真的是害群之马啊。
似乎是意识到了蔷薇浓的不郁,手冢国光这会儿倒是安静了。
其实,蔷薇浓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她知道那个缺爱的理论是适合自己的,虽然不知道别的喜欢卡布奇诺的人是不是和她一样,但是从本质上来讲,她确实是空虚的,她的胸口一直以来就像是一个空空如也的洞,她时时刻刻感觉到孤独寂寞,她的世界里一直都只有自己,没有亲情、没有爱情甚至连友情都没有,她当初仅有的友情也在她下意识的试探和退缩中消失了,她渴望有什么东西能将她胸口的空洞填的满满的,她喜欢满溢的感觉。没想到那个榴莲头也有当半仙的潜质,两个字就道破了乾坤。
提前铺开の作家之路
在和手冢国光吃过饭之后,蔷薇浓便起身告辞了,手冢原本想要留个联系方式的,但是看到对方没有什么特别表示的样子,便也作罢了。
蔷薇浓回到家的时候,也不过才下午的一点多钟,家里柳生夫妇中午都不在家,柳生比吕士又在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