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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壮汉一记手刀就可以让他死过去。
但并没有出现这样的状况,反而让人惊讶的是男人身边的一个大汉竟然拿出钱夹,抽出一张万元大钞准备递给他。
但就在大汉刚要走过去的时候,男子伸手示意他停下,然后自己向着秦思远走去。
“你的衣服多少钱?”
男子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说着。
“200元。”
他回答。这衣服是在夜市的地摊上买的,不值钱,他只是想要回一件可以穿的衣服而已。
“我给你两百,算买下这衣服。”男子阴冷地说,“你卖多少钱?”
“我?”
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男子是要买下他?
“说,我没有太多时间等待。”男子鹰隼般锐利的眼眸盯牢他,让他感觉到胸口无法喘息的压迫……
“三亿……”
被迫开口喊出天价,周遭的人都难以置信地窃窃私语。
男子也停顿了一下,眯起眼,冷漠的眼神在他脸上扫视着,快要把他看出一个洞来。
太昂贵了吗?是呵——用这样的价格买下一个瘦弱无用的少年有什么意义。如果刚才男子还对他起了一时的兴趣,那么现在他恐怕因为这样不合理的价格而已经准备放弃了罢!一次要求这么多是不是过分了?他应该要少一些,先缓解家里的状况不是么?但是他不能,因为他只能卖一次,他不以为这个男子问他的只不过是买他一夜的价格。那男子的目光——是占有,是完全的占有。
他打了个冷战,看着面前男子冰冷而英俊的脸,男子的目光告诉他,他要的东西是绝对的,只能属于他。
那么他的开价应该是合理的,三亿是最低的标准,除了还债,还够妹妹最少完成初中的学业而不为母亲带来负担。他不敢多要,但是也不能再少了。
可是……听到这样信口开河般的高价,男子应该已经不想要他了吧!又或者还有点希望?他卖的是一辈子呵!
这个时候,男子笑了。这样的人连笑容都是冷冽的,笑着的不过是一张脸,眼底却是不笑的。
“名字!”
男人问。
“秦思远。”
他回答。
“中国人!”
男子的语气听不出是赞赏还是鄙视,他知道日本人是瞧不起中国人的,尤其瞧不起移民到日本改变了国籍的中国人。他也没有少听过同学不齿的话。但他不知道男子是什么样的想法。那话语平板得让人只能按照字面去理解而已。
男子突然蹲下身子,从自己手臂上摘下什么东西,然后系到他的脚踝上。
那东西碰触到他裸露的脚踝,立刻传来金属独特的冰冷感。他缩了缩脚,却被男子大力扣住,无法收回来。
“你,放手……”
他到底是买还是不买他?不买他就不要在他身上放奇怪的东西。
“今泉修司。”
男子抬头看他,漆黑的眸子中竟然闪出耀眼的红芒,狂野的气息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让他窒息般地无法言语。
“记住我的名字——那将是你主人的名字!”
男子拉起他的手,在他的大拇指上用刀子划过。他呆呆地看着男子的作为,手指上浸出血红的珠子,然后男子也照样在自己的拇指上留下同样的伤口。
男子把他的和自己的手指相对,手指间搓揉旋转着,不断滴落融合在一起的血液。他这个时候才感觉到些许的刺痛。他看着从自己身上流出来的血,突然觉得全身力气被抽空般的虚脱。
今泉修司!
昏到以前,他脑子里不断回响着男子的名字……
天堂和地狱是怎么界定的?如果说吃得饱穿得暖住普通房子是寻常人家的幸福,那么他现在就应该是置身在天堂里。
一早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被带来这里,只知道睁开眼后,不但屋子里的摆设富丽堂皇犹如宫殿,连面前的天花板都已经改变了模样。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了。不是做梦,又从哪里来这样华丽的珐琅质镶嵌的浮雕穹顶呢?
那还是他家没有败落以前的事情了,他在电视上曾经见到过同样的。法国宫廷建筑以及大教堂的美丽穹顶就是如此构造。平凡人家的房子恐怕是与之无缘的。
但他很快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无论哪个人在做梦,身边也不应该会有那样锐利无比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的。
因为感觉到目光而顺势看向男子的脸,再由那英俊却冷漠的脸而想起了所有的事情——包括自己答应卖身的事。
“呃……”
想开口问详细关于钱的事情,却发觉一时不知道如何称呼男子。
“修司。”男子提醒他,意外地没有要他叫他主人,但却不给他问问题的机会,而是继续说下去,
“你家的债务已经偿还,总计是两亿四千万,我再给了你家人两亿六千万,
总共五亿,这是我买你的价格。”
五亿?
这个数位让秦思远瞪大了眼睛,他记得他要求的不过三亿,为什么今泉修司会支付那么多?
看出他眼中的惊讶,今泉修司一把攫起他的下颌,看着他苍白而掩不住清丽的容颜。
“你值那么多!”
倨傲的男人清楚地告诉他,“除了你要的,剩下的两亿是给你母亲搬家的费用,我给了她三张移民签证,她现在应该已经在美国的土地上。”
“为什么?”
他迷惑着,既然今泉修司买下他,他就不会再对那个家有什么牵挂了,难道这还看不明白吗?多的付出是不值得的,他看起来很精明,又怎么不懂得交易的原则?
今泉修司俯身吻住他依然有点苍白的颤抖唇瓣,只是轻轻地一触,但却是要把他烫伤一般的灼热。那是一个带着明显的印记性质的吻。
“你是我的东西,现在是我的,以后是我的,而且以前也是我的。我用两亿向你的母亲买下了你的从前,从今以后,你没有亲人,不会有人记得你的从前,除了我!”
眼前的男人狂野地笑着,看得出今泉修司对于从他母亲手中得到了他人生前十七年的过往十分满意。
而对于此,秦思远只是淡淡地一笑……
没有想过竟然会断得如此干净,连最后一点的血缘联系也被金钱所撕裂。母亲和妹妹们离开他去了大洋彼岸,而户籍上永远不会有他的名字。
竟然没有一点点的留恋么?人和人之间,原来除了互相利用,果然是没有任何其它情感了么?什么亲情,友情,爱情,无论在世人口中传诵得怎样可歌可泣,也终究是敌不过金钱力量的一堆粪土,原来人们长年累月的吟唱歌颂的根源,竟然是因为这些纯洁的情感只能在传说和小说中去寻找么?
谁来告诉他不是这样的?可是告诉他又有什么用?摆在面前的是不争的事实——母亲为了钱,连家人共同拥有的记忆和岁月都出卖了。
他不该悲伤,最起码自己比想象中有用不是?换回超出预料的两亿元,让母亲和妹妹远离了日本这个伤心地,甚至得到更好的生活与学习机会。他该笑,该欣喜,甚至是受宠若惊的。今泉修司甚至认为他该价值如此,比起路边冶艳妖娇的卖身女子可怜微薄的渡夜资,他甚至应当为自己的高价而感到骄傲。但是,为什么还是觉得胸口有被掏空样的无奈呢?
怔忡中,一张和屋顶同一色系的珐琅质镶嵌的红木小桌放在他面前,上面是
三分熟的黑胡椒牛排。
“吃!”
今泉修司只是说了一个字,但他清楚那是命令。
难道这个男人平时都是吃这种东西的么?秦思远楞楞地看着面前的牛排。日本人吃生习俗由来已久,不仅是各种生鱼刺身,连平时的蔬菜肉类也会生吃。虽然生吃食物对于日本人来说没有什么,但是对全家都是中国人的他来说,一定是菜不至八分熟不食,这要他怎么吃得下面前那半生不熟的东西?
“我不会用刀叉。”
这是实话,他平时很少用这些,连西餐也从小到大只吃过一次,平时用餐都是用筷子,他完全不懂得西方的餐桌礼仪。
“你可以不用。”
看来今泉修司没有半点放弃让他吃下那血肉模糊的东西的意思。
知道今泉修司不会改变主意,他只好放下手里的刀叉,直接用手抓起那东西。用刀的话,他相信切到的不是肉而是自己的几率会比较大。
他紧闭了眼,用力咬下一块肉。手里的牛排和进入到嘴里的部分一同让他感受到粘腻。浓郁的香料盖不住肉类的腥膻,对于平时很少吃肉食的他来说,生肉的气味是他无法忍受的。
看着手里的牛排被他咬下的切口处泛出的鲜红血丝,口中多少遮了点味道的香料和着唾液被吞下以后,翻卷起让人窒息的血腥气味。
他的胃里对这样的情景的直接反映就是泛涌起无尽的呕吐欲望。他想把嘴里的东西吐出去,却被一只大手堵住了嘴。
“吞进去,你敢吐出来试试看。”
那好像位于零下的声调让他生生地停住了动作。
……
是了!他几乎忘记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他是被今泉修司买下的玩物而已,无论今泉修司要他做什么,他都应该绝对的顺从。就好象现在,连吃什么,吐什么,都应该遵从这买下他的主人的希望。
咕嘟一声,把那块恶心到及至的肉类吞了进去,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团红白夹杂的肉块缓慢地从他的咽喉滑下,半拉半扯地经过食道,钻进他的胃里去。
因为勉强地忍耐着呕吐刺激了泪腺,他眼中含着泪水,模糊地看着依然捂着他的嘴的今泉修司。
他拼命地压制胃里的翻滚,直到整个腹腔都在为这折磨而不断抽搐。等今泉修司终于怜悯般地放开了手,他才得以奔到漱洗室里呕吐。
他对着马桶吐到全身虚脱,那是剧烈到仿佛把胃整个翻过来一样的呕吐。当他吐完后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倒在漱洗室里,今泉修司来到他身边:
“我会准备清淡点的东西给你吃,等我回来的时候,希望你看起来不会比现在更像死人。”
死人?
呵呵呵呵——!他是说和父亲以及那个被杀的人那样吗?在今泉修司离开以后,他摇摇晃晃地爬起来,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深陷的眼圈,干瘪的双颊,这张没有一点血色的脸看起来不像尸体还能像什么东西?
他伸手摸着自己的脸,无奈地笑着。怪不得今泉修司要逼自己吃肉,面对着这样的脸,谁会有兴趣?
不仅仅是上床时候会倒足胃口,恐怕连看一眼都会影响到食欲吧!
既然卖的是身体,总不能让别人在付出那么大笔金钱以后面对这样的自己不是?那是不公平的,他应该让人家觉得物有所值!他是该吃点东西,然后让自己至少恢复平时的状态才对!
原本……自己就不是那种美丽得足以吸引别人目光的那种人呵!
仔细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瘦削的脸盘比较像母亲,是那种细细柔柔的瓜子脸。不是很大的眼睛因为营养无法均衡的饮食生活而变的迷蒙而不若昔日的明亮,头发发黄犹如芒草,在吃饭都成问题的状态下根本没有办法顾及头发的护理。只有皮肤还好,承袭了母亲江南水乡女子所具有的光滑细腻,他和两个妹妹的肌肤都是被人所艳羡的物件。
他……究竟看上自己什么?
观察着镜子中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自己,秦思远不解着。
五亿,怎么说也不是一个小数目,最少对于他来说不是,今泉修司认为他有什么地方值得这么高的价钱呢?
不过,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