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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亭冷笑这:“不管谁来,反正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高朋在旁道:“亭老,您奉旨捉拿的是叛逆吕四娘,既然这儿没有吕四娘,您又何必多事牵连呢?”
上宫亭沉声冷笑道:“高朋,你知道上那儿去找吕四娘?”
高朋道:“这个高某怎么知道?”
上官亭道:“那你就少开口,回宫交不了差是我的责任,你倒是说得轻松!”
高朋道:“高某受命离京时,就向亭老备过案,协助缉捕吕四娘,高某责无旁贷,但要妄捕别人,高某的立场就很困难了,因为高某还是一半身在江湖。”
上官亭道:“你怕姓吕的,老夫可不怕,老夫也没有要你帮忙,你如感到不便,尽可走远一点。”
高朋道:“但青云山庄是高某带来的,高某怎可不管?”
上官亭冷笑道:“老夫决心要缉拿这两个人,你高老总又准备如何管法呢?”
高朋抗声道:“于公于私,高某却无法坐视。”
上官亭一笑道:“好极了,你看着办吧。别忘了你只是九门提督的总捕头,职司所辖地区只限京师九城,而老夫却是奉旨缉捕叛逆的特差,职权可及天下,公事上你干涉不了。至于在江湖立场,老夫这剑堡主人,也不会含糊你这个凤尾帮的长老。”
高朋已愤然要拔刀了,吕四海却道:“高大侠,你在江湖道义上本份已尽,其他就不必管了。上官亭分明是受了王伦的请托,想公报私仇。”
他连连用眼色把高朋止住,高朋这才愤愤的道:“亭老,高某对清水教已掌握了不少证据,他们并不是什么安份的良民,你现在跟他们暗通声气,以后受了牵连,可别怪高某事先没打过招呼。”
上官亭似乎顿了一顿,那个身怀图容的中年汉子也凑在他耳边低语了一阵,上官亭略作沉思后才说道:“老夫乃是奉旨行事,不管其他,拿下!”
他身边有几名黑衣汉子立刻上前包抄。
吕四海一挥剑道:“上官亭,要想拿下吕某,你这些门人弟子还不够,最好是你自己出手,免得吕某多伤无辜。”
上官亭冷笑道:“小子,你好狂的口气。老夫门下三英四杰六飞龙,号称十三太保,连武当护门四老都败在他们剑下,你能胜过其中一个就算不错了,还敢向老夫叫阵?”
吕四海也冷笑道:“上官亭,你一定见过王伦了,也该知道清水教海外三神宫中的玄真子,这两人比你又如何?”
上官亭道:“老夫不认识这些人,只知道剑堡更名以来,天下第一剑立碑五年,没有人敢佩着剑越雷池一步。”
吕四海笑笑道:“如果吕某有机会到浙江一行,就会到天台山剑堡去看看,那块石碑是否该放倒下来。”
一个汉子厉声喝道:“狂徒大胆,还不弃剑领死。”
迎面一剑刺到,吕四海知道这些家伙个个身手不凡,不宜久战,必须先发制人,劲力已运足十二成了,猛地挥剑迎上,一贴一绞,已把那汉子的长剑绞脱了手。
游龙剑法以变化诡异,出手毒辣见称,招式中半虚半实,吕四海早已有所风闻,为了先声夺人,也早作了应付的准备,知道对方第一剑只为了试探,不会全力出击,所以他蓄势聚劲,一上手就用缠字诀黏住了对方的剑,然后迅速改用夺字诀,内力一放一收,将那汉子的长剑绞脱了,跟着一剑递出,直刺对方的咽喉。
那青衣妇人忙喝道:“小海,不得伤人。”
吕四海长剑抽回笑道:“是的,姑姑,我只是给他上个封号,以志天下第一剑名副其实的声势。”
他的剑刃在对方的咽喉上轻轻地一划,割了寸来长的一道剑痕,深不及半分,只轻轻地割伤了皮。
可是他这一手已经把天台门下震住了,虽然受创的汉子只是天台门下十三太保中最低的一个,但一招为人夺去兵器,而且还在咽喉上留下一道剑痕,别说传出去无人相信,连在场目击的同门也难相信。
上官亭目泛异色地啊了一声:“小子,你这是那一家的剑式?你是那一个门派出来的弟子?”
吕四海道:“青云山庄是那一派的,我就是那一门派的,当然不够资格与天下第一剑门下的高徒相提并论。”
高朋道:“亭老,吕四娘是天山剑派传人,你该看得出,吕大侠的剑路不是天山门下的。”
上官亭脸色一寒道:“这用得着你来饶舌吗?我还不知道?”
高朋冷笑道:“亭老法眼高明,怎会连对方的门户都看不出来呢?那未免太有辱您天下第一剑的身分了。”
上官亭怒道:“高朋,你这是什么意思?”
高朋道:“没什么意思,高某不是学剑的,不敢妄论剑道,但高某再不济,也不至于窝囊到一招丢兵,那不是成了天下第一窝囊剑了?”
上官亭怒道:“高朋,把你的刀子拔出来,老夫要叫你看看,老夫一剑之下,你是否还能保住你的刀。”
高朋呛然刀已出鞘,可是那个中年汉子却拦在二人中间道:“高老总,大家都是出来办案的,你这是干什么?”
高朋道:“楚大人,高某可不是办案的,亭老说过了,高朋行使职权,只限京师九城范围之内。”
那姓楚的汉子一笑道:“但阁下也没有理由搅和呀!”
高朋道:“是亭老命令我拔刀的呀!”
姓楚的汉子转身向上官亭道:“亭老,您是此行的统领,自然一切以您为尊,可是卑职身任武术统领,负有参赞的责任,不得不向亭老说劝一下,廷旨要缉拿的是吕四娘,似乎不宜节外生枝。”
上官亭道:“楚统领可是在教老夫如何办案?”
姓楚的汉子道:“玉轩不敢,卑职只是尽本身职责。”
上官亭道:“楚玉轩,你是海中堂推荐的,老夫是和中堂推荐的,老夫比你清楚该怎么当差。”
吕四海听见那姓楚的汉子报名后,心中大定,他知道这楚玉轩是海南的剑客,也是复社中人,而且是海大学士的心腹,难怪会对自己这边处处照顾。
楚玉轩却微笑道:“亭老,和大人目前还是尚书,虽已入军机,但廷谕未发,还称不了中堂。”
上官亭冷笑道:“老夫离京前夕,和相爷已经得到廷谕,真除武林阁大学士,在军机处行走,所以这个中堂的称呼,相爷是当得起的。”
楚玉轩一怔道:“这个卑职怎么没听说?”
上官亭冷笑道:“海中堂只是沾了汉人的光,军机处不得不虚备一席,真正重要的事他又知道多少呢?”
楚玉轩脸色动了一动,但仍是忍住了笑道:“和大人拜了相,亭老这三品供奉却仍然照旧,别的话不谈了,亭老此刻要找高头儿较量,卑职认为不当。”
上官亭道:“他阻碍老夫的公务。”
楚玉轩道:“高头儿是协助行事,他可以管,也可以不管,而且不受我们节制,言词上纵有对亭老不敬之处,亭老也不应在此时跟他冲突。”
他也摆下了脸,上官亭倒是不能再找高朋的麻烦了,冷笑一声道:“老夫要捉这两个人,统领意下如何?”
楚玉轩道:“他们不是吕四娘,卑职认为无此必要。”
上官亭笑笑道:“老夫认为有此必要,因为他们姓吕,或许与吕四娘有关,要在他们身上追出吕四娘的下落来。”
楚玉轩道:“天下姓吕的人多得很!”
上官亭道:“但这两个是武林中人,而且也颇有名气,吕四娘早年也是江湖人,擒下此人之后,吕四娘不想别人为地背黑锅,可能会挺身投案。”
楚玉轩又怔了一怔道:“官老要如此想,卑职自然没话说,但卑职与高兄的差事一大半要靠江湖朋友帮忙,对这种有违江湖道义的行迳,卑职不便参预,祈请原谅。”
上官亭冷冷的道:“别客气,老夫不打算二位帮忙,何况抓不到人,责在老夫,与你们没关系,你们自然乐得说风凉话,老夫只请你们别插手碍事就感激不尽了。”
楚玉轩脸色一变道:“亭老言重了,卑职不敢当,既然亭老独任其事,卑职只好退作壁上观了。”
语毕退过一边,拉着高朋道:“高兄,还是忍一忍吧,回头上官大人溜走了犯人,把责任推在咱们头上,咱们可负不起这个责任,反正你管带路,兄弟管认人,其他的事自有天下第一剑负责,咱们还是少管事。”
上官亭听他语带讥讽,不禁愤形于色,但他这个供奉品衔虽高于二人,却只是一个虚衔,管不到他们,只有把怒气迁到那些属下弟子头上,厉声喝道:“你们还呆着干什么,替我拿下,跑了一个唯你们是问!”
他属下的弟子忙又挺剑围上,吕四海见那青衣妇人袖剑旁立,似乎无意出手,但看她神定气闲,毫无慌张之色,乃退后一步,低声道:“前辈解围之德,感激莫名,此刻瓜代之计已然见售,青云山庄也扯不到家祖姑身上了,前辈还是先脱身吧。”
那青衣妇人却笑笑道:“孩子,你别担心我,其他的人归你招呼,上官老儿出手时交给我,小心一点,能不伤人就尽量别伤人,十三太保的剑法都不错,刚才是你侥幸,其他的就没有这么容易对付了。那几个女孩子都在旁边等着,你招架不住时,只能由她们来帮忙,四娘姊是不便出面的。小心,背后攻来了!”
才说到这里,果然背后寒光迫体,一名汉子已发剑偷袭过来,吕四海幸而得了招呼,回剑磕开了。
他心中很骇异,因为这青衣妇人与他并排站立,以自己耳目之敏,居然没听见背后有人偷袭,这妇人一样没回头,却能发现背后的动静,功力实在高出他太多了!
再者背后偷袭的那个汉子,能不让他知觉而在背后出招,可见功力也相当深厚,不得不提高警觉。
这个汉子比第一个高明多了,剑势烕猛,招式辛辣,吕四海严密地采取守势,二十多招后,才能扳回失手,开始反击,略略占一点上风。
当那汉子战斗时,其余的人只是挺剑环伺,不让他们脱身,还没有上前帮忙。
上官亭见他自己的门人未能占上风,怒意更盛,大声叫道:“老五,你真泄气,连这么小家伙都收拾不下来,再上两个,摆平可以,记住要捉活的。”
又有两名汉子拉剑上前,吕四海感到压力骤增,忍不住叱道:“剑堡中难道是靠倚多为胜博来的盛名?”
上官亭虽然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但见到吕四海在三个人夹攻之下已呈败象,乃得意地笑道:“吕四海,老夫是办案缉捕叛逆,可不是跟你比武,没那些讲究。”
吕四海怒吼一声:“无耻!”
他想骂两句难听的话,但想到高朋与楚玉轩在一边,虽然他们任职官府别有隐衷,但总是不便,因此只好忍住,奋力迎战,居然又慢慢地挽回颓势。
上官亭看见三个门人奋战了四五十合,仍然没把吕四海收拾下来,高朋与楚玉轩在一边面带冷笑,心中实在不是滋味,知道今天就是把吕四海收拾下来,剑堡的威名也要打个折扣了,如果让对方脱出手去,那更不能混了,因此暴跳如雷,大吼道:“饭桶,都是饭桶,一起上,如果再不能摆平这小子,老夫一个个全砍下你们的脑袋!”
十三太保中一人被吕四海震脱了长剑,自觉无颜,不好意思拾剑加入围攻,另外的九个人呼啸一声各自挺剑攻了上来,屋顶上发出一声清叱:“不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