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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诛杀大魏皇太后,于颜墨璃未必是好事,一旦颜墨璃不能成功登上后位,那就代表着,她在大魏失去了一道最强的护身符。
她想趁夜,连夜赶回苍月,去看看顾城风。
她有些不放心他,毕竟她支身来到大魏,按着顾城风的性子,肯定是寝食难安。
苍月、皇宫,流云殿。
贺锦年赴大魏后,顾城风除了上朝外,几乎宿在了挽月小筑。
苍月皇宫冷清得就象是广寒宫,便是连六月的琴声,也再也听不到。
但自三日前,帝王从燕南城带回一个叫傅青少女,并让她宿进了废帝顾城亦的妃子张晴妩的流云殿中,皇宫里又恢复了生机,虽然帝王不曾在流云殿中留宿,但流云殿却热闹非凡,每日宫娥太监进进处处,尚宫局的人更是忙得人仰马翻。
众人都心知,帝王专宠于贺锦年,此女,容貌极似帝王极为宠爱的贺锦年,被召寝只是迟早的问题。
黄昏,帝王下朝,直接摆驾流云殿。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傅青轻启着低柔魅惑的嗓音,十指轻挑拨动七弦琴发出阵阵轻颤的靡音,低低地缭绕在幽暗寂静的承乾宫里,美目却勾勒勒直盯着前方半靠在行榻上的顾城风。
夜明珠光下,他的肌肤显得有些苍白无色,甚至带着很明显的病容,但那眉宇间盖不住的肃杀和冷漠,让她心生了一丝畏惧,可那精致到令人神往的桃花眸若有若无的向她睨来时,却又忍不住心生倾慕之情。莫说他是一个帝王,就是一个布衣平民,这样的容貌便能动摇一个人所有的戒备之心。
“别分心,弹错音符……”顾城风轻轻柔柔地抚着前额,案桌前,那枭枭的香带着甜腻香味沁入他的心脾,稍稍缓和了他的略感到疼痛的眉心。
“皇上……”一声唤,带着几分撒娇,“皇上……”
“嗯?”顾城风抬头看向她,只见,傅青将身前的七弦琴轻轻推开,飞快地站起身,卷着一袭精绣粉衣如扑蝶般地扑向帝王的案桌,在他的眸光下,忍耐地止住步伐,在她的一丈开外跪下,“人家弹了好多曲,手都疼了。皇上,您看看,都红了……”她举着手指在他的视野前晃着,明眸里闪着光辉艳丽。
“那你想如何?”顾城风不生恼意,反倒带着几分纵容地看着她。
“皇上,天不早,我们……我们歇了吧!”傅青双颊生粉,珠光下衬得她的眼睛更明亮。
顾城风见她睁着双水润般地眼眸,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满脸是期盼模样。
这民间的女子倒底与仕家的女子有些不同,少了几分矜持,添了几分胆气,倒更显得朝气可爱。他轻轻地笑起来,浓浓眼睫下的桃花眸里带了促狭,“你想侍寝?”
傅青粉脸变得更深,却依然含羞带燥地回了句,“青儿仰慕皇上,愿意把一切交给皇上……”她心里有些发急,进宫也有三日,却不曾被宠幸。好不容易奉旨伴驾,也不过唱些曲子,跳几个舞。她虽自持美貌,但也知女子韶华易逝,何况世间最不缺美人的就是皇宫。
而那新进宫的那些男宠越来越多,虽也未曾听说帝王招他们侍寝,可一听到宫中到处流传的帝王喜欢男色的流言,她就感到不安。
顾城风冰凉地手指抚过自已的眉眼,黑眸越发了沉涸下去,最后,用着近模凌两可的语气道,“可惜了你这一张脸……”
傅青心中诡异一跳,并不明圣意,她转着流光溢彩的美目问,“皇上,青儿的脸怎么啦?”
“没什么……”顾城风淡去脸上的笑意,缓缓地站起身,“跪安吧!”
“皇上,青儿……”傅青甚为不明所以,她这样的身份,他肯背负流言蜚语将她带进宫,却不宠幸她!
但若说他不宠她,这三天来一下朝就来她这里坐,又频频赏赐,地方进贡的奇珍异宝,任她挑选钟意的。
“皇上,人家……人家进宫都数日了,皇上您难道就不想……民女虽出自风尘,可只是以弹唱卖艺,这身子还是干净的。”她身体向前奔,双膝一跪,大着胆拦住了顾城风的路。
顾城风眸色变得更暗,看着珠光下的她,眸中蕴藏着深不见底暗流的血腥,让她心头一颤,直觉不妙时,头顶上去传来他低沉的询问之音,“你真的想要侍寝?”
“是!”眉心处跳了一下,她仰起嫣红的小脸,喜出望外地保证,“皇上,青儿一定会侍候好皇上的!”
“好,朕就赐给你一个恩典!”顾城风轻轻笑开,他的话字字句句吐得极慢,眸中意味难明,“在上朕的龙床前,你还需要沐浴,朕向来沾不得半分的污秽,所以,这沐浴需有专人侍候你净身。这期间你要是抵不住,心生后悔,朕便究你欺君!”
傅青太过惊喜万分,甚至没听到帝王余音后的冷嘲,忙谢主隆恩。
顾城风淡淡一笑,唤了一声:“冯公公!”
“奴才在!”冯公公忙应了声,从殿后的偏门进来。
“安排她侍寝!”
冯公公眉宇间闪过一丝担忧,看了清瘦了很多的皇帝,迟疑地问,“皇上,那香……是否续上?”
顾城风扫了一眼案头上的香,“照例!”
傅青被宫人带到一间宽敞的房间,里面已经站着两排嬷嬷。
但接下来的方式,却是傅青未料到,虽然过程极其漫长且难受,但一想到从此后可以明正言顺地伴在君王侧,她一应俱全地全忍了下来。
这种方式的沐浴,直直折腾了她一夜一天。
其中,她服两次的药,排净体内的秽物。身体被清洗了三次,所有的体毛除头发外,被剔除干净。最令她感到恐怖的是,她的后ting被嬷嬷们用异物塞进,逼她跪趴在贵妃椅中,后臂高高跷起,三个时辰后方取出,再用药水灌洗,那长长附着绒毛的棒子一次次伸进她的后ting洗洗着,那种难堪和恐惧几乎让她崩溃。
但已到了这一步,她想退都觉得前番的苦白受了。何况,她已经饿得虚脱,因为除昨夜开始,除了清水外,她不被允许吃下任何一点东西。
她被带进帝王专门宠幸后宫女子的承恩殿时,看到顾城风一席玉白色的襟衫半靠在沉香案前,他托着腮半阖着眼似乎在轻轻感受着那香炉中枭枭升起的轻烟。
傅青心中所有的委屈和压抑顿时无影无踪,为了这样神仙一般的男子,什么也值得!
“青儿叩见皇上!”
顾城风眸光不咸不淡地看着她,指了指案边上的血燕,“那是官燕,先喝了,否则,朕担心美人你不住!”
傅青容颜透出碎玉般的淡淡惨白,确实,这一折腾下来,周身象由内而外脱了层皮般,若不补一补,还真怕届时续不上力气,她微一福身,半跪在案桌边,端起燕窝,高举过首,娇声道,“谢皇上恩赐!”
顾城风嘴角淡淡一弯,看着傅青喝净了燕窝后,缓缓站起来,绕过案桌,站至傅青的身边,低俯下身,桃花眸里满是审视,从她的眉间到唇角,最后落至她那一对高耸,明明是如此无礼的直视,可那神情却高雅不可攀附,没有任何的猥亵。
傅青心头怦怦乱跳,苍白的脸上终于飞上了两道红霞,隽永的脸近在她的咫尺,那双眸桃花眸漆黑如墨潭,煞是好看,可尚未看够,眼前的人突然抽直身子,仰头朗朗而笑,那笑声如龙长吟,眉宇间显出一股嘲讽,“姚九落,方才沐浴是不是被侍候得很舒服?”
傅青先是一愣,尚未细细思忖顾城风话中之意,又一声朗笑在殿内回荡,“还是,血煞的反噬让你的智慧变低了?”他让冯公公以男宠的洗浴方式侍候一个女子沐浴,以这种方式羞辱姚九落拼了三千人命换来的女儿身。
顾城风转身,无限庸懒地靠回御座,唇边依然是笑意浅浅,“用三千人拿换得一个女儿身,啧啧啧,朕很好奇,你是否如平常女子般有信期?”
傅青被顾城风毫无预兆的揭露震得花容失色,“你你……你是如何认出的?”姚九落神色转瞬变得凌厉,“原来,你让我进宫,只是想蒙骗东阁!”
唇角的弧纹,渐渐碎开,“是,若非如此,朕怎么能借用你设的结界,让东阁无法窥探这里发生的事?,姚九落,你当朕真的被你这张假脸给迷惑了?”顾城风眸光瞬时冷如碎冰,画舫之上,姚九落猛然以女子之身进入他的视野,这个画面肯定也落入了东阁的眼中,他便顺势将姚九落接进宫。
------题外话------
念念的话太令月感触了,这牙当真是越做越多,你是从左做到右,月是从下做到上,原是两颗,后来发现三颗,这次成四颗了,医生说这第四颗填了药后,要是还痛,就是杀神经了。
☆、111 百年孤独只为你(稍修)
东阁对顾奕琛的忠诚绝对不容置疑,这一点,从百年前,他为了顾奕琛身受三道天谴就可以看出。
在广阳镇三千百姓离奇死亡之后,东阁提出的一些意见,顾城风很快就断定,东阁的言辞有问题,判定了东阁对他妄言后,他开始分析一些不合常理之处。
首先,顾城风单纯从东阁的忠诚上推断,东阁若知道三千男宠破帝王运辰后,引发血咒令顾城风身死是唯一护住贺锦年的方法,那东阁宁愿违抗圣意,也不可能会将此法告知他。
除非东阁已断定顾城风不是顾奕琛。
那在东阁的眼中,究竟谁才是顾奕琛?
顾城风脑子里第一个想起的就是秦邵臻,因为围绕在贺锦年身边最近的一个男子,一直是秦邵臻。
而几年前秦邵臻的顺利登基,影卫给他提供的消息,所有的一切皆合情合理,唯独是大魏皇太后的突然转变。
虽说秦邵栋也不是大魏皇太后的亲孙子,但秦邵栋却是自幼在大魏皇太后身边长大,祖孙俩拥有十几年的亲情相绊。
秦邵栋这些年在大魏早已坐稳了太子的嫡位,只要他不犯致命的错误,他的地位已不容轻易动摇。秦邵栋为人谨慎,自是知道这个道理。
最重要的一点是,大魏皇太后噬权如命,而秦邵臻质于苍月十年,不仅能完好回归,且带回十万兵马,这样的能力肯定会引起大魏皇太后的忌惮。
可最终,在秦邵臻夺嫡的争斗上,大魏皇太后助了秦邵臻一把,显然,这其中必含着一些非正常人力的因素。
于是,他做了一项大胆的推算,东阁的记忆早已恢复,是他在大魏皇太后身上悄然动了手脚。
顾城风在挽月小筑地下岩洞里又找到了一些顾奕琛的手记,知道洞岩里曾被姚迭衣布了法阵,他猜想,这个法阵不但能避过姚九落潜入东阁的梦中,也同时能助东阁早日破除三道天谴。
所以,不难猜测,东阁在多年前,就开始暗助秦邵臻在大魏站稳脚。
顾城风见姚九落迟迟不语,漠然一笑,“是秦邵臻么?姚九落,多年来,你致力于接秦邵臻回大魏,明明不喜朝堂之事,却在大魏争权,排除异已,其实是为了秦邵臻筹谋,让他回到大魏后,顺利接下大魏的江山!”
于这一点,顾城风和贺锦年确实判断错误,二人一直以为申剑国意在大魏江山,甚至想染指苍月天下。所以,四年前的燕京城门,顾城风和贺锦年才会轻易放过申剑国,让他和田敏丽逃离,目的是让申剑国和秦邵臻产生内斗,消耗大魏的国力。
姚九落幽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