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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她才开始忧心皱眉,朱阔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他开口就问朱三叔和朱阁,周家三口和钱寡妇家能跟着一起进祠堂不?
这村中的外来人口就周家与钱家两户,因为听说朱家村要进祠堂就开始哭泣的钱寡妇听了他的话顿时眼睛一亮。
朱三叔拈着胡子想了想,这钱寡妇家本是已故朱老十家的妻妹,七年前当了死了男人后就带着女儿进山来投奔朱老十。朱老十的媳妇去的早,娘家唯一的亲人就只剩这个妹妹,朱老十见她们母女俩可怜就收留了她们。
朱老十家只有一个独闺女,在钱寡妇母女来了没多久后就嫁到了李家镇,本来朱老十在女儿出嫁后还和他商量过,说想娶钱寡妇做填房,可后来他闺女回了趟娘家后就再没听他提过。那之后又过了两年,朱老十就一病不起,拖了没几天就走了。他闺女在奔丧回来的时候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收走了,而那院破房子就赁给了钱寡妇,好歹让她们母女有了栖身之所。
钱寡妇这些年一个人拉扯女儿的辛苦,村里的人都看在眼里,平日里都多有接济。可这关系到祖宗留下来的规矩,这钱寡妇家再可怜也终究是外姓,与那周家一样进不得朱家的祠堂!
朱三叔想明白了道理,坚定的摇了摇头:“其它的都好商量,只是这进祠堂事不行!”
朱阔见朱三叔摇头,当下腾的就站了起来,“让他们留在外面,不是明摆着让他们去送死吗!”
朱三叔面色凝重的道:“阿阔,三叔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村里的老幼颇多,若不进祠堂恐怕会有闪失!这群饿狼的凶狠昨夜大家都见识到了,若是猎队在外面碰上了,或许还可以拼一拼!可这村里老的老,小的小,女人们又没什么本事,男人们打杀起来难免瞻前顾后,到时候死伤在所难免!不若退进墙高门厚的祠堂里统一防守的好!”
朱阔知道朱三叔说的是真话,可若让他把周家丢在外面自己带着妻小去避难,他是万万不肯的,所以攥了紧拳头低头坐下,不再出声。
周夫子听到这会才知道原来人家要到祠堂集中防守,不过却完全不关他家的事!听明白的周夫子当下就傻了眼,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还带了两个孩子,怎么可能独自挡住那群饿慌了的狼,他那点战斗力还不抵朱家村的一条猎狗呢!这可怎么办呢!
颜惜墨看着若有所思的朱阔,心中已是明白了他的决定,且不说周家他断不肯放下不管,就是那没依靠的钱家母女看样子也得一起管了!想到这她抬眼向挤在女人中的钱芹草看去,只见那姑娘果然正满面通红、眼神痴迷凝视着朱阔,那模样分明就是对朱阔有了情意!
看到有人觊觎自己的男人,她胸中一股无名火熊熊燃烧了起来,连带着对朱阔多管闲事的行为也怨怪起来,眼神如冰箭般的向朱阔射去。
朱阔正低头思考,如何安置周家,突然就觉得周身冷了起来,他不明所以的抬头就看见自家媳妇正冷着脸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
颜惜墨见他犹不自知的抬头张望,胸中怒气更盛,索性抱了圆娘挤出人群往外去看孩子们。
颜惜墨到了西厢,意外的发现一向温和纯善的俊生居然正在和周家大郎夫打架,一窝小孩在旁边高兴的替两人鼓掌加油。
颜惜墨提过站在旁边牵着团生围观的叶小八刚想问怎么了,就发现女儿嫩呼呼的小脸上多了个巴掌印。
“谁打的?”颜惜墨看着女儿脸上的掌印声音降了八度,温度足可媲美屋外的冰渣子。
“周小妹!”叶小八用扭头指了指缩在人堆里的周小妹,这丫头替她哥出头,趁叶小八没注意给了她一巴掌。
“没出息!”颜惜墨恨铁不成钢的在女儿头上敲了一下,连恶狼都不怕还会着了个小丫头的道!
“下次不会了!”叶小八被敲的龇牙咧嘴,求饶的望向自家老娘。她也就是光想着收拾周睿景了,没防备小白兔样的周小妹会突然发彪,所以才会被她扇实在了。
“再有下次我先不饶你!”颜惜墨腾出抱着圆娘的手,又赏了叶小八两个大爆粟以示警告。
叶小八捂着头嘿嘿的笑了两声,暗自决定以后要把周家兄妹列入永不往来名单,无视、仇视、鄙视到底!
颜惜墨上前将扭打在一起的小孩分开,两小孩势均力敌,都没讨着好去,只是周睿景先挨了叶小八一拳,鼻梁上有些红肿。
叶小八乌黑晶亮的眼睛骨碌碌在俊生和周睿景身上扫了一圈,发现俩小孩都是衣服脏了点,头发乱了点,看上去应该是没什么大碍,当下为俊生提着了心才落回了肚子里。
被颜惜墨抱在怀里的圆娘突然伸手指着周睿景叫了两声:“坏,坏”,周睿景听了面是顿时红的要滴出血来,周小妹如斗鸡一样摆了阵势怒瞪向圆娘,可碰上了颜惜墨凉飕飕的眼神,立刻又如被霜打过的豆荚一样瘪了壳。颜惜墨幽凉的眼神在周家兄妹身上飘了一圈,抱着圆娘牵过俊生叫上叶小八和团生径自回家去了。
他们前脚到家,朱阔后脚就回来了,围着没什么表情的颜惜墨团团转:“惜娘,你刚才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颜惜墨不理他,自去屋里拿了伤药出来给俊生和叶小八上药。朱阔趁她进屋时悄声向叶小八问道:“你娘怎么啦?”
叶小八诚实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朱阔刚想再问他们兄妹俩的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颜惜墨就从里间出来了,他急忙又像见了主人的大黄狗一样迎了上去,接过她手里的药讨好的对着她笑道:“小心重,我来拿!”
他这话音一落,俊生和叶小八不约而同的嗤笑出声,那小小的瓷瓶能有多重!
颜惜墨白了他一眼,将药瓶拿了回来。朱阔不好意思的回头冲两个孩子笑了笑,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
过了一会,周家三口回来了,一同来的还有钱家母女。朱阔和颜惜墨听到声音迎了出去,钱寡妇见了朱阔就带着钱芹草就要下跪,颜惜墨面无表情的上前一抬手将两人挡了。在一旁低着头的钱芹草满面粉红,一双暗含秋波的眼睛怯生生的向朱阔看去。
她这暗送的秋波正好落在了颜惜墨眼里,她心中冷笑,这不知羞耻的黄毛丫头,勾汉子都勾到别人家里来了!当下便移了身子,将朱阔遮在了身后。
钱芹草的秋波半道被截,恼怒的瞪了挡住她的那女人一眼,未成想与那女人的眼光碰了个正着,那寒凉冰冷的眼神让她如吞了口积雪似的,刺幽幽的直冷进心里。
那头,钱寡妇正在对着朱阔感动流泪,口口声声直唤恩人;颜惜墨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看着朱阔如何应对。
周家与钱家之事朱阔还没和族里议定就忙着回来了,现在钱寡妇一口一个恩人倒让他有些下不来台的意思。他想了想对钱寡妇道:“婶子,这恩人我可当不起,我虽和三叔提了你家与周家的事,可却没有议定具体的办法,实不相瞒,周兄在我这小院中我还可保他一家三口的安全,可婶子家却是有些顾不上了!”
钱寡妇昨夜和女儿心惊胆颤的顶了一夜门,那些畜,牲几次差点把门给冲开。若是今夜再来这么一遭,家里的破门绝支撑不了一夜,那她们娘俩就要填了狼腹呀!钱寡妇想到这不禁悲从中来,跌坐在地号啕大哭起来。
钱芹草没料到朱阔会拒绝的这么干脆,之前在朱三叔那里他不是还为自家鸣不平吗!现在怎么就变了态度,难道真是因为要替周家说话,才把她们家捎上的吗?
颜惜墨见朱阔拒绝了钱家母女不做滥好人,心里稍稍舒坦了些。她看钱寡妇哭的实在不成样子,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婶子,生死由命,你还是看开些,再说与其在这里哭,不如到朱三叔家去哭,说不定他老人家能替你们想出办法!”
她说的是实在话,可于钱寡妇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那钱寡妇听了猛的甩开了她的手,横眉怒目的指着她就骂了起来:“什么叫生死由命,你命好嫁了个好男人就可以叫我们母女去送死吗?你们不就是欺负我们家没有男人吗!哎哟喂!我的姐夫哎,你怎么去的那么早……”说着又大哭了起来。
颜惜墨与朱阔听见钱寡妇这些话,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当年在无双镇上事。颜惜墨记得自己那时好像也是这么指着齐氏的鼻子痛骂的,可话又说回来,这没有男人关钱寡妇姐夫什么事?钱寡妇要哭也该哭自己的相公才是!
朱阔想着当日颜惜墨在无双镇也是这么被人欺负,禁不住对钱寡妇母女动了侧隐之心,他为难的看了看颜惜墨,斟酌着这件事要怎么办。
颜惜墨看出了他的心思,若那钱芹草对他没有心思,那这钱家母女倒也可一帮!可现在这钱芹草分明是只披着人皮的母狼,她可不会做那引狼入室的蠢事!
“阿阔,女子的名声重过性命,这事还是交由朱三叔处理的好。”颜惜墨打断了朱阔的沉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朱阔何等通透,颜惜墨一点他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朱家村的族规一向森严,村里也不可能专门分出青壮年来保护钱家母女,这钱家母女到最后就真的只有等死!
“娘子……”他看向颜惜墨欲言又止,颜惜墨知道他做了决定,看也不看他的迳自转身回屋去了。
“钱婶子,你们母女回去收拾了细软,今天晚上就搬过来吧。今晚你们母女就安心的住在东厢把门顶上,我会守在外面不让狼群进屋的。
钱寡妇听他改变了主意,立刻停了哭声抹干眼泪,高兴的冲他鞠了一躬道,“多谢大侄子了”神色间哪里还有刚才的愤恨悲苦。
钱芹草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这可是个绝佳的机会,只要趁这个时候传出点她和朱阔的流言,那朱阔不娶她也不行了!
为周钱夫妻生隙,叶小八勇斗恶狼
钱家母女俩千恩万谢的回去了,两人刚走,颜惜墨就拿了个包袱出来丢给了朱阔,“你带了周家三口去朱阁家借房子住,我在这里守着孩子们和钱家母女!”
朱阔看她神色冷淡、语气冰冷,知道她生气了,拿着包袱摇了摇头:“不行,你带着孩子们跟着族长他们进祠堂,我在这守着周钱两家。”
颜惜墨挑了眉头板着脸:“让我带着孩子们进祠堂也行,你不准让钱家母女进家门。”
“不让她们过来,她们便是死路一条,都这时候了你还计较这些!”朱阔从未见过她这般不讲道理的模样,当下心里也来了气,不明白她为什么偏要把钱家母女往绝路上逼。
颜惜墨与他成亲以来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么重的话,当下心中恼火转身就回了屋。朱阔话说完后,也察觉自己话说的重了,只得无奈的抱着包袱跟在她后面。
周家三口早就回了西厢,周夫子看着他们夫妻俩不欢而散,心中愧疚难安。若不是为了照顾他们一家三口,朱阔大可以带了妻儿跟着族里去祠堂,何须这样争吵!
周睿景对朱阔夫妻闹矛盾之事却有另外的看法,堂堂大丈夫却受制于妇人,遇事又心慈手软,看来这朱阔也是徙有虚名!
过了一会,朱家夫妇一前一后的出去了。周睿景往窗外看了看,院中静寂一片,朱家的几个小孩不知道躲在屋里干什么。
就在他伸着脖子往正厢那边张望时,叶小八拉着俊生蹦蹦跳跳的出来了,周睿景唬得急忙往下一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