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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慧浅浅一笑,不知该说什么好。她和陛下也相处了有一段日子了,她清楚的知道,陛下是个十分随和的人。他想打破她的疏离,同她亲近起来,徐慧却一直有所抗拒。
恐怕潜意识里,她就是像姜氏说的那样,把陛下当做了君,而不是……夫。
“你进宫前我嘱咐你尽量小心谨慎,避免出风头惹事端,是因为你年纪还小,我和你父亲怕你无法自保。可事情发生到今天这个地步,已经不是你想躲就能躲的开的了。”
姜氏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徐慧得宠是好事。她能随机应变,安安稳稳地走到今日,姜氏非常欣慰,自然不会怪罪徐慧没有听从她当初的叮嘱。
“你父亲让我转告你,宫中生活不易,让你尽量不要委屈了自己。在守住底线的前提下,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要顾及我们。”
“娘娘……”徐慧轻声唤道。
姜氏握住她的手,和蔼地说:“我也不想让你委屈自己,可又怕你不小心惹祸上身。我们倒没什么,只是你小小年纪,着实不易。”
徐慧没有做过母亲,可母亲矛盾的心情,她却真切地感受到了。
既有严母,又有慈父,徐慧突然觉得心里很温暖。
“娘娘放心,慧儿会照顾好自己的。”她靠在母亲怀里,温柔地承诺。
☆、第三十六话
第三十六话
姜氏又交待了她一些女人经期该如何保养自己的事宜,徐慧一一记在心中,只恨不得将母亲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刻在心里。
毕竟,聚少离多。如今她嫁了人,再也不能像儿时一样日日依偎在母亲身边了。
姜氏怜惜地摸摸她的头发,有几分惆怅地说:“我的慧儿长大了……”
徐慧抬眸看姜氏,神情中有几分迷茫。对于长大这个概念,过去她一直都很模糊。
她不禁轻声问道:“为什么来了葵水之后,大家都说我长大了呢?”
姜氏耐心向她解释,“你来了月事,就是完完全全的女人,可以生孩子了。”
生孩子?!
徐慧一惊,这对她的心理冲击可不小。
她还从未想过,会有一个血脉相连的小宝宝从她肚子里爬出来。
那么遥远的事情,突然近在眼前似的,徐慧突然有些恐慌。
谁知姜氏接下来的话,更加令她心惊胆战。
“估摸着再过不久,陛下就会安排你侍寝。”
姜氏注意到徐慧的脸色不大对,握着她的手安慰道:“你放心,陛下定然会怜惜你的。你年纪小,若是侍候不好,陛下也不会怪你。”
徐慧红着脸说:“您说什么呢……”
陛下对她很好,可是并没有男女之间的□□呀。
她想告诉姜氏,却又不好说出口。
姜氏见她欲语还休,还以为她是害羞,也没在意,含笑道:“你若担心,就请宫里知人事的女官教你。你身边那两个女官,一个精明干练,一个憨厚老实,看起来都还不错。”
提起身边的人,徐慧忽然想到何怜,忙问:“阿娘,何怜怎么样了?”
“人在家里你还不放心?安心吧,她过得很好。”姜氏温柔道:“我安排她伺候你妹妹,颖儿很喜欢她。”
徐慧心里松了口气,“那就好。”
母女两个说了好一会儿的贴心话,时间不知不觉的溜走,转眼间已到傍晚时分。
若留姜氏一同用了哺食再出宫,也不是来不及,只是姜氏不依。
徐慧了解母亲,她行事向来留有余地,从从容容的才放心。故而徐慧不再勉强她留下,只是亲自将姜氏送到了清宁宫门口。
直到姜氏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她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
谁知她刚一转身,就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徐慧吓了一跳,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身子向后退了两步。
太宗怕她摔倒,连忙伸出双手揽住她。
他将她浑身上下都扫了一圈儿,像是确认收货一般,见她周身安好,这才道:“朕吓着你了?”
徐慧惊魂未定地点点头,又想起母亲方才的那些话,不禁有几分手足无措起来。
太宗……真的会叫她侍寝吗?
“是朕不好,吓到你了。”他习惯性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以作安抚。
徐慧挤出一个有些苍白的笑来,“陛下言重了,徐慧没事。”
“你的身体好了没?”他见她脸色发白,有些着急地说:“怎么能站在门口吹冷风呢?”
不及徐慧回答,他便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将她抱进了屋。
那紧张的样子,好像她身负重伤似的。
大庭广众之下,徐慧光顾着不好意思了,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身后的吴庸等人却是一脸的震惊,徐婕妤不就是来个葵水而已吗,这玩意后宫的女人们人人都来,每个月都来,也没见陛下这么紧张过谁啊?
姜还是老的辣,相比之下王德就镇静许多,抬手在吴庸脑瓜子上一拍,嗤道:“愣着做什么的?还不近身伺候着?”
太宗是从外头来的,沾了一身风雪,进了屋必然要更衣。在别的娘娘宫里,妃嫔自己就动手伺候了。
可徐婕妤不同,太宗从不麻烦她。当着妃嫔主子的面儿呢,又不好让宫女服侍这种近身的活儿。是以吴庸这些宦官们就不得不辛苦一些了。
不过他们也乐意。徐婕妤不看重银钱,每每出手大方。况且就算没这份赏赐,这清宁宫他们也乐意来。
世人习惯了捧高踩低,宠妃的地界那都是沾着灵气的。如今在后宫里,能和清宁宫攀上一丁点交情的,那是面上有光的好事儿。
温暖如春的内殿里,太宗换好衣服,叫人传膳。
等着的这一会儿功夫,他们也没干坐着,太宗问徐慧,“今日见到你母亲,可还开心吗?”
徐慧点头,笑眯眯地说:“嗯!”
太宗又问:“肚子还疼不疼了?”
徐慧摇头,“不疼了。”
太宗接着问:“喝姜糖水了没?”
徐慧小声道:“晨起在甘露殿喝了一碗……”
太宗轻笑一声,带着几分得意,“被朕抓住了吧?说好了一日三碗的。来人……”
“陛下……”
“嗯?”
“现在喝那么一大碗,会没有食欲的。”
太宗一想,她说的很有道理啊。糖水要喝,饭也要吃,这样她才能健康成长,快点长高高。
“那晚饭后再喝吧,朕看着你。”他妥协道。
结果等吃过了晚饭,徐慧又说吃的太饱了,要再等一会儿。
太宗眨眨眼,困惑地说:“朕看你文质彬彬的样子,怎么这么能耍无赖呢?”
徐慧温文尔雅地笑笑,“哪有?不过已经很晚了,晚上吃姜不好,就不要放姜了吧。”
太宗无奈点头,这才反应过来,她是不喜欢姜的味道。
也是,小孩子有几个会喜欢那种辛辣的味道。
倒是那武媚娘……
下午甘露殿的人不知道徐慧不在,按照太宗昨日的吩咐煮了姜糖水来。倒了也是可惜,太宗就顺手赏了武媚娘。
武才人倒是个痛快人,没一句废话就给喝了。
思及此处,太宗对徐慧说:“今日你不在,淑妃安排了武才人来甘露殿当值。”
徐慧轻怔,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喔”了一声,表示知晓。
太宗说完,自己也是一怔。他传召哪个年轻妃嫔到甘露殿伴驾,明明是再也寻常不过的事情。可他方才觉得,他就是应当说与徐慧听。不然她若从旁人口中听说这个消息,只怕要伤心难过。
他怎么舍得她伤心难过呢。
昨日她身体不适却隐忍不发的样子,狠狠地揪住了太宗的心。那时候他才发现,这个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心口上扎了一个结,线的另一端就捏在她的手心上。
她若悲伤,他也跟着悲伤。她若开心,他也情不自禁地跟着欢喜。
这真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啊。
太宗见她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也不知她心思,就试探性地补充道:“本来来的是贵妃那边送来的萧才人。萧氏聒噪,朕就让她回去了。”
提起萧才人,徐慧浅浅一笑,仿佛能想象出萧才人在甘露殿缠着太宗,不让他办公的样子。
“萧氏走后,贵妃就不好意思送人来了。淑妃就送了武才人过来。”太宗很客观地评价道:“这武才人倒是颇为懂事,一手飞白也写的漂亮。”
他顿了一顿,看向徐慧,“朕明日还叫她来,你没有意见吧?”
徐慧温婉一笑,“怎么会呢。”
太宗见她大度,心里反倒有几分失落。
徐慧恐怕还是没把他放在心上吧……
不过太宗并没有气馁,他并不觉得徐慧会一直不在乎他。只是她还太小,暂时没有开窍罢了。
不同于太宗的想法,徐慧心里想的却是淑妃。那日淑妃叫她过去,摆明了是想对付武才人的,可又为什么要帮武才人制造与陛下相处的机会?
难道淑妃想让武才人得宠?这根本就说不过去啊……
不过徐慧并没有深思,因为……一碗冒着热气的红糖水被端了上来。
没有了刺鼻的姜味儿,红糖水很容易就下了肚。等徐慧浑身都暖洋洋的时候,她的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
管她呢,杨淑妃也好,武才人也罢,这件事情她不打算掺和。
初九那日,徐慧身上干净了,就又回到甘露殿当值。
让她有些意外的是,太宗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
她站在门口,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转头看了一眼王德。
王德皱着一张老脸摇了摇头,指指里头,用眼神示意徐慧小心。
徐慧点点头,谢过王德后,抬步步入大殿。她还未出声行礼,便听太宗沉声道:“来了?”
里里外外服侍着的宫人都为徐婕妤捏了一把汗。
陛下今日一直心情不好来着,徐婕妤若一个不小心,搞不好就会成为陛下的出气筒。
徐慧应了一声,规规矩矩地见了礼。
太宗情绪不高地说:“本来是想明日再叫你过来的,只是那个武才人,朕实在不愿意再看到她。”
徐慧暗暗吃了一惊,不由抬头看他一眼。
就见太宗长长叹了口气。
他向她招了招手,“慧儿,你过来。”
他攥着她的手,好言问道:“你同那武媚娘关系很好吗?”
徐慧想了想,客观地回答,“一同进宫的世妇、御妻里,算是说得上话的。徐慧生性淡泊,很少主动与人结交。武才人先前主动交好,几次接触下来,就有了些交情。”
太宗方才已经明确的表示过了自己对武才人的厌恶,她却还不急于把自己撇清,让他不禁有几分意外。
“那朕该怎么处置她好呢?”他盯着她的眼睛问。
徐慧淡淡地道:“怎么处置都好,只是不要顾及徐慧,按照陛下心意行事即可。”
☆、第三十七话
第三十七话
太宗松了手,又是一声叹息。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就是朕心里觉得不舒服。”
徐慧仰脸望着他,没有出声,安静地等待着下文。
等太宗将整件事娓娓道来后,徐慧了然道:“原来是这样……”
事情的起因,是赶上新年,西域藩国进贡了一匹名马,唤作狮子骢。
这狮子骢彪悍强壮,难以驯服,太宗一时想不出好办法,颇有些心气不顺。
武媚娘听说后,就献策于陛下,称自己有办法。
起初太宗十分欢喜,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