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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们是不到万柳在去的了。但我们怎能探悉那姓潘的来历?和查出他与劫缥之事有无关连?”
邓小龙微笑一下,眼光遥望着暮色中的远山缓缓道:“我们虽不明着进任,但仍有其他方法可以查访,等看清了任中情形,再正式赴庄拜访不迟。再说,这件事并不重要,主要还是先替何叔叔办妥事情,澄清他心中的疑问。那姓潘的即使是后到劫缥的人,但除了想知道他何以要劫缥之外,再没有其他关系。所以暂时可以搁下此事。”
钟荃只有点头的份儿,当下两人商量一番,决定先找个地方歇下。
明日清晨,两人同上华山,拜探那具名邀约四派剑会的桑姥,若果她是当年的木女桑清的话,便将那个折成同心结形的诗笺交给她,并且设法探询诗中之意。
若果桑姥不是桑清的话,便再另行商量。
两人决定之后,策马前驰。
大约走了七八里,寻着一处小村落,借宿一宵。
次日清早,他们起来,将马匹及包袱等物,暂时存放在这位留宿的主人处。
两人便联袂登山。
他们乃是从东北面登山,那万柳在却在南麓。
登到半山时,从一处断崖缺口下眺,便见在山麓之间,一个占地极广的庄子,庄内外都植满了树,却不全是柳树,绿荫郁葱,令人起了一种恬静的感觉。
邓小龙道:“想当年西南双毒合力经营了这万柳在,他们的后人,本应安静地在这等好地方生息。可是那齐玄却情者家传绝学,闯荡江湖好久,才回到这里来。树大把风,他想从此过那安静的日子,恐怕也不容易哩,你不找人家,人家找上门来,还不是缠惹无穷事故?”
钟荃嗯了一声,没有答话,邓小龙又道:“愚兄如今在想,不知他日能不能得到这种好地方,以度余年。”
钟荃又嗯了一声,邓小龙忽然大声道:“糟,这会子怎的要下雨?我们快走。”
两人放步上山,顷刻工夫,天上阴云四合,跟着渐渐沥沥下起雨来。
他们四下张望,却无处可避这场雨,只好急急上山。
他们的目的地便是在莲花峰上的大悲庵,只须再越一座山便可到达。
这点子路程,在他们当然不成问题,可是当他们翻过那座山,再绕过两处绝崖,到了大悲庵前,已是衣服尽湿,形状狼狈难看。
庵门一片静寂,雨点敲瓦之声似乎更加添这种静寂。
两人在庵门站定,互相对看着,邓小龙微笑道:“我们赶紧进去,也许能得到一番殷勤款待。”
钟荃道:“我们这种落汤鸡的样子,或者会把庵中的人吓一跳,不被她们赶出来,已经很满意咧。”
两人相互一笑,邓小龙伸手拍门。
歇了一会儿,庵门呀地打开,一个中年尼姑在门内瞧他们一眼,立刻霭然道:“两位施主敢情是游山遇雨,不过小庵素来不招待男客,就请两位在庵门外避一会儿雨,若要什么吃食贫尼可以取来奉待,请施主们原谅。”
钟荃心中暗道:“到底是名闻天下的华山封派,丝毫没有咄咄迫人的态度。”
邓小龙已含笑抱拳道:“在下兄弟两人并非游山遇雨,实是有事专诚趋踵贵庵。”他微笑一顿,正待把来意说出来。
那尼姑忽地露出温色,道:“施主们是特地冒雨来小庵么?”
邓小龙点点头,那尼姑已接着道:“小庵百数十年来与人世无半点牵连,而且两位并非华山附近的人,更不会与小庵有什么瓜葛。”她的声音这时变得十分坚决,道:“请两位勿再扰清修之地,贫尼言尽于此。”
她的话刚说完,退后一步,便去关门。
钟荃在旁边倏然伸掌,按在靠庵fi缘,着急道:“我们真是有事情呀!”
那尼姑随手一关,只关了一边,另一边被钟荃按住,移动不得,当下温然道:“施主请你立刻放手,你这是干什么?”
第十六回 挥剑西山旧恨新愁
邓小龙忙道:“这位师父请勿误会,在下兄弟实有要事,想叩见桑……”
话未说完,那尼姑已提高嗓音向
第十六回挥剑西山旧恨新愁
邓小龙忙道:“这位师父请勿误会,在下兄弟实有要事,想叩见桑……”
话未说完,那尼姑已提高嗓音向钟荃斥道:“你是放手还是不放?”
“哼,居然到华山大悲庵来滋事撒野。”她竟没有听见邓小龙的说话。
里面隐隐传来女尼大声询问之声,这尼姑又哼一声,用力关门。
钟荃慌乱缩回手,那女尼用力大了,砰地碰出响亮的门声,邓小龙大声叫了两句师父,却听到直入内里的步履声。
他回眼瞧瞧钟荃,奇怪地耸耸肩头,钟荃却只剩下瞪眼睛的份儿。
“都是小弟大心急。”钟荃自个儿摇摇头:“按住那门不让她关上,使她真个发怒,不理睬我们,起初他倒是很和气的……”
“这个可不关你的事,师弟,我想这大悲庵定是规律甚严,为诸尼苦修之地。是以连朝山进香的男弟子也不容纳,她方才不是这样说过么?”
“现在我们怎么办呢?师兄,我们必须亲自见到桑老前辈啊!”
邓小龙眉头略皱,便道:“在这种情形之下,我们唯有施用诡计,否则果真无法可施。
我们如此这般,先钻进庵里再算。”
钟荃咬住嘴唇,微微惊慌地道:“但是,万一庵中的人识穿了,我们怎么办呢?”
“不妨事的,你听我的话去办,大不了给赶出来。”
他听了邓小龙肯定的回答,心便定下来,况且,也想不出别的法子。
两人再商量了好一会儿,邓小龙便开始行动。
这时,雨更大了,这莲花峰兀然独耸众山之上,山风劲急,把雨丝横吹到庵门檐下,到处都是湿淋淋一片。
风雨交织,一片响声中,有点儿凄苦的味道,邓小龙猛然抖嗓门,运足斥道:“你是放手还是不放?”
“哼,居然到华山大悲庵来滋事撒野。”她竟没有听见邓小龙的说话。
里面隐隐传来女尼大声询问之声,这尼姑又哼一声,用力关门。
钟荃慌乱缩回手,那女尼用力大了,砰地碰出响亮的门声,邓小龙大声叫了两句师父,却听到直入内里的步履声。
他回眼瞧瞧钟荃,奇怪地耸耸肩头,钟荃却只剩下瞪眼睛的份儿。
“都是小弟大心急。”钟荃自个儿摇摇头:“按住那门不让她关上,使她真个发怒,不理睬我们,起初他倒是很和气的……”
“这个可不关你的事,师弟,我想这大悲庵定是规律甚严,为诸尼苦修之地。是以连朝山进香的男弟子也不容纳,她方才不是这样说过么?”
“现在我们怎么办呢?师兄,我们必须亲自见到桑老前辈啊!”
邓小龙眉头略皱,便道:“在这种情形之下,我们唯有施用诡计,否则果真无法可施。
我们如此这般,先钻进庵里再算。”
钟荃咬住嘴唇,微微惊慌地道:“但是,万一庵中的人识穿了,我们怎么办呢?”
“不妨事的,你听我的话去办,大不了给赶出来。”
他听了邓小龙肯定的回答,心便定下来,况且,也想不出别的法子。
两人再商量了好一会儿,邓小龙便开始行动。
这时,雨更大了,这莲花峰兀然独耸众山之上,山风劲急,把雨丝横吹到庵门檐下,到处都是湿淋淋一片。
风雨交织,一片响声中,有点儿凄苦的味道,邓小龙猛然抖嗓门,运足丹田之气,大声叫道:“救人哪,救人哪……”叫喊声中,一面把大门擂得山响。
钟荃在这刻,不嫌那地方水渍污秽,扑倒地上,不再动弹。
片刻工夫,杂乱的步履声已来到庵门,那扇紧闭的木门,又呀然开了。
里面共有三个女尼当门而立,其中一个正是早先开门的中年女尼。
邓小龙慌里慌张地喊道:“诸位师父行行好心,行个方便,在下这位兄弟受不住这山上风寒雨湿,忽然晕倒了。”
那中年女尼怀疑地瞧着他,却没有立刻说什么。
右面那个面目丑陋的女尼,诵了一声怫号。
左面的女尼,年纪稍轻,大约还未过三旬,眉宇间露出清秀之气,那双眼珠乌溜溜的,光彩流动。
她似乎比较热心,立刻跨出门外,一面道:“啊哟,你怎的还让他趴在地上……”说话间,伸出三指,捏住钟荃左边的衣服,一提一拽,钟荃便轻巧地翻过身躯,面孔朝着上面。
他潜运内功,闭住呼吸,面上的颜色因为刚才贴在石地上沾染得十分污垢,一时看不出是青是白。
她皱皱眉头,缩回那只洁白纤柔的手,回头道:“看来他定是老病复发,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云光,你过来把一下脉息。”
那个长得丑陋的女尼,应了一声,走出来抓起钟荃的手,三指扣在寸关尺部位之上。
邓小龙应声道:“师父说得是,在下这位兄弟原有突然景厥的老毛病。”
云光女尼仰头道:“这人脉息断绝,手足冰冷,恐怕已经死啦!”
邓小龙差点跌足怨艾出来,暗中忖道:“唉,师弟你焉可做得如此过火?倘若这些尼姑以为真个死掉,我们钻入庵中的计谋,岂不是白费了?”
庵门内那中尼姑大声道:“既然已经死了,我们可管不着啦!”
那女尼低头看看钟荃,还未曾做声,邓小龙已发觉这女尼定是身份较高,可以做主的人,怕她说出不管的话,忙抢着说:“不是,我兄弟没有死,他经常都是这种骇人的样子。
只要有个地方躺一会儿,我这儿有药,可以把他救醒。”
“哦,若是这样,你就抬他进庵,外面这种天气,好人也得病倒。”
“谢谢师父慈悲。”邓小龙连忙向她施礼:“敢问师父法号?”
那女尼转面瞧他,一张白素素的清水脸上,两点漆黑的眸子,射出寒冷光芒。
邓小龙心中喝一声彩,付道:“若地蓄回青丝,改换衣装,怕不是一位清丽出色的美人么?”
她道:“贫尼白莲,这本是出家人份内之事,不敢当得慈悲一词,施主请动手吧。”
这位白莲女尼说完话,目光一惊,发觉邓小龙剑眉斜飞之下的一双俊目,正盯着自己,当下不知怎的连忙垂下眼皮,避开对方的视线。
邓小龙见她有点腼腆的神态,心中一乐,轻笑一声,走过去俯身把钟荃拉起半身,然后一手插在他腿间,将他整个儿抱起。
这个当儿,他心中踌躇了一下,盘算着要不要装出吃力的样子。
他把钟荃抱将起来,哼哈了几声,然后向庵内走去。那庵门的木槛约摸是半尺来高,他头一低跨进去,第二只脚在槛上碰了一下,身形斜侧不定。
白莲女尼急忙一伸手,按住他的臂膀,邓小龙但觉一股力量迫住倾倒的身形,心中暗暗赞佩她的内力造诣,一面回着向她道谢地笑一下。
白莲女尼移开眼睛,没有做声。
庵门之内,乃是石砌的天阶,甚是广阔。
庵中一条青石铺的角道,上有遮盖。
两旁是通天的石地,却有许多花卉树木,乃是用石围住,或作方形,或作圆形的圈子。
中实泥土,种植着树木花卉。
布置得十分齐整幽雅,洒然有出尘之致。
这时雨下大了,积潦处处,但仍是觉出那么清洁,没有泥污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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