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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这个了。”夏阳担心阿曼达旧病复发,切换到另一个频道。
“对,不看!”阿曼达继续接吻:“她爱怎么哭就怎么哭,咱们不理她!”
但这个频道的新闻又吸引了夏阳的注意:“今天,在白宫大厅,希仆总统请来了台湾独立国的总统阿瘪先生,以及国际人权组织自由之家。自由之家给阿瘪先生颁发了人权奖章,稍后,阿瘪先生将发表演讲······”
夏阳嗅到一丝不祥的气息:“希仆为什么要把阿瘪请到白宫里去?”
“希仆爱请谁就请谁,”阿曼达搂紧夏阳:“我们吻我们的。”
夏阳大怒:“他请谁都可以,就是不能请阿瘪!”夏阳把阿曼达放在沙发上,瞪圆了眼睛看电视。
讲台中央,一个瘪头瘪脸瘪嘴巴脖子上挂着奖章的人,正在殷勤地鞠躬:“谢谢希仆总统,谢谢自由之家,谢谢所有到场的和电视机前的观众!今天,我演讲的题目叫做:我是一个台独人······”
“你怎么啦!”阿曼达很少看到夏阳发这么大的脾气:“人家是台独国的国家总统,希仆当然可以请他。”
“狗屁总统!”夏阳给他一个恰如其分的评价。
阿瘪嘴巴一瘪一瘪地讲道:“二十五年前,在风景如画的宝岛台湾,我的父亲宣布独立,建立台湾独立国。没想到,共军竟然使用武力攻打台湾,父亲被迫带着我们全家逃了出来。世界如此之大,却没有一个国家敢收留我们。在这个危急关头,是最最亲爱的美国人民救了我们。老希仆总统派出两艘航空母舰,将我们全家接到美国。美国人民对我们的情谊,比山还高,比海还深。父亲一遍遍地教导我,说我不是中国人,而是台独人。父亲还说,美国是我们的爹地,日本是我们的妈咪,我们身上既有美国人的血统,又有日本人的血统,就是没有中国人的血统。”
“真恶心!”夏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父亲去世以后,我当选为台独国总统、民进党主席和台独国人权领袖。在美国人民和美国总统的大力支持下,我义无反顾地投身到光复台独国、发展台独人权的运动中去。我知道,现在的台湾人民在共产党的高压政策下,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他们没有自由,没有民主,没有人权······”
“放屁!”夏阳大骂:“你丫二十五年没去过台湾了,你怎么知道那里暗无天日!”
阿曼达反问:“你去过吗?”
“我也没去过,但谁不知道,中国收复台湾,只是收复了一个主权。收复以后搞一国两制、台人治台,台湾仍然实行资本主义,所有法律制度都由他们自己制定,领导人也由他们自己选举。大陆人出入台湾都要通过海关,这跟以前的台湾没多大区别!”
阿瘪动情地讲道:“啊,两千三百万台湾人民啊,我知道你们梦里都在企盼台湾独立,梦里都在企盼我回到你们中去。我知道你们宁肯要美国的人权,也不要中国的主权。我知道你们宁肯为台独献身,也不肯为统一苟活。台独是我的使命,人权是我的武器,我要战斗下去,为了台湾的独立,为了美国爹地和日本妈咪的利益,我要领导你们战斗到死!”
“太奇怪了,”夏阳皱眉头,“希仆明知中国反对阿瘪开展台独运动,还请他在白宫发表演讲。他这不是有意跟中国过不去吗?”
“我想他并不是故意跟中国过不去,”阿曼达说,“我们美国支持一切言论自由,支持一切人权运动。”
“说得好听,”夏阳不屑一顾,“明天你到大街上嚷嚷,宣布阿肯色州独立,成立阿肯色独立国,你看希仆能不能请你到白宫里演讲。”
阿瘪讲完以后自由之家接着讲,他们赞扬了阿瘪为振兴台独人权所做出的努力,并指责中国没有人权,镇压台独分子、藏独分子、疆独分子和法轮功,逮捕大量政治犯,监狱在押犯人的死亡率是4%,重新犯罪率是8%。
“中国真可怕。”阿曼达惊恐地看着夏阳,仿佛他是头上长角的怪物。
“别听他们胡扯!”夏阳愤怒地说,“我在中国从来不用担心被特工审讯、被警察殴打和被平民枪击!而这些我在美国都遇到了!”
白宫,椭圆形办公室,希仆总统在这里接见刚做完演讲的阿瘪先生。
希仆做出一个中肯的评价:“阿瘪先生,你讲得很好嘛,对于中国这样无法无天的霸权主义国家,就需要你这样有胆识的人权斗士和台独卫士,勇敢地站起来揭露他的真相。”
“哪里哪里,”阿瘪受宠若惊,咧开嘴巴露出一颗大金牙。他的门牙是在从台湾逃跑时惊慌失措磕掉的。“还是总统先生指导有方。”
“咦?”希仆不认账:“我什么时候指导你说这些了?这些话都是你代表台独人民讲的呀!”
“哦,对对。”阿瘪自嘲地笑了笑,“我是代表台独人民讲的。可是,这个报酬······”
希仆有些恼:“你代表台独人民讲话,怎么还跟我要报酬?”
“总统先生,你可不能这样呀!”阿瘪急了:“说好做一次演讲给我五百万美金,现在演讲我做完了,你可不能赖账呀!”
希仆烦躁地挥挥手:“我什么时候赖账了?那点儿破钱,我还给不起?看把你吓的,真没出息!”
“不赖账就好,不赖帐就好。”阿瘪放松下来,继续点头哈腰:“我小心眼,我没出息。”
希仆嫉恨地说:“当初你父亲从台湾卷走了三十亿美元,你还缺钱花?”
“怎么不缺?”阿瘪掰手指:“我要养活着好多人呢,有七大姑八大姨,有司机保镖佣人,当然花钱最多的还是台独国和民进党。这一家一党一国全都靠我一人撑着,难呀!”
希仆怂恿他:“那你就没想打回台湾岛,光复台独国?台湾一年的国民生产总值是一万亿美元,财政收入一千亿美元,这个大蛋糕,可是不吃白不吃呀!”
“不是我不想吃,而是它不好吃啊!”阿瘪叹气:“我总共才有十几个人,七八条枪,就想打回台湾?唉!”阿瘪又说:“其实呢,我也想通了,既然打不回去,那我做一个乐不思蜀的刘后主,也没什么不好。在美国,我有吃有喝,有人伺候,买了三四栋别墅,养着五六个情妇,还挂着个总统的名号,出门也是前呼后拥。这样过一辈子,虽然实现不了家父的遗愿,但也算对得起自己了。”
“胸无大志,不成大器!”希仆恨铁不成钢:“作为台独国总统,你就应该一心一意打回台湾去!到那时,台湾的名庐随你挑,台湾的美女任你拣!你又何止买三四栋别墅,养五六个情妇!”
“总统先生,”阿瘪心说,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呀。“我可比不了您呀,您有最强大的军事力量,您的飞机比天上的鸟多,您的军舰比海里的鱼多,您要打回台湾,那是易如反掌。可我就不明白了,当初解放军攻打台湾时,总统先生的父亲为什么按兵不动,甚至还命令航母战斗群后撤二百海里?如果当时能拉家父一把,我这个堂堂台独国总统又何止于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这个······”希仆也不明白当初父亲为什么不进行武力干涉。“我父亲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现在我问你,如果我帮你收回台湾,你打算怎么谢我?”
阿瘪两眼放光:“如果能重新统治台湾,我每年给你十亿美元政治捐款!外加十亿美元军火订单!”
“不行!”希仆狮子大开口:“我要一百亿美元政治捐款,外加一百亿美元军火订单!而且还要在台湾驻扎一支舰队、一个航空联队、一支导弹部队和一个陆战师,军费由你报销!”
“总统先生!”阿瘪倒吸一口凉气:“您的要价太高了!”
“高吗?不高!”希仆劝说:“你想想,又不要你出钱,出的是台湾人民的钱!每个台湾人每年花一千五百美元,买个安全,多划算呀?”
“也是,”阿瘪点头:“我不但不用花钱,而且还能赚钱。”
“怎么样?”
“总统先生,我完全同意!只要能打下台湾,我一切都听您的!”
“那好,”希仆取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这是《台湾利益分配协议》,主要内容就是如果我能将你扶上台独国总统宝座,你就给我多少多少利益。签字吧。”
“一定要签吗?”阿瘪迟疑了,他想到了李鸿章。
“当然要签!”希仆心明眼亮:“你和你父亲一个德行,说话从来不算数!”
阿瘪心说,你父亲说话才不算数呢。他抓起笔,署上自己的大名。
“行了,你走吧。我还很忙。”希仆收好协议书,眼皮都不抬地下逐客令。
“是,是。”阿瘪起身,却不往外走,“总统先生,我还有一事相求。”
“嗯?”
“是这样的,我手下有一名姓刁的得力干将,他是台独国反共复国军司令,出于误会,他被旧金山警方逮捕,马上就要送上电椅了。”
希仆抬起眼皮:“旧金山警方为什么要抓他?”
“他们说他贩毒、偷渡、抢劫、强奸、杀人、放火、成立黑社会,其实,全都是误会。”
希仆皱眉:“这就是你的得力干将和反共复国军司令?你找什么样的人不好,偏偏要找这种人?”
阿瘪替刁司令说情:“他纵有千般不是,但有一条,他对台独国可是忠心无二呀,凭这点,他就是难得的人才!”
“我可以放他一马,只此一回,下不为例。”希仆点阿瘪的鼻子:“你要好好管教你的部下,不要再在我的国土上寻衅滋事。”
“一定,一定。”
夜里,希仆翻来覆去睡不着,杰西卡抚摸着他的胸毛问道,“亲爱的总统,你好想有心事。”
“对,有个问题,我一直想不明白。”
“什么问题?能跟我说说吗?”
希仆笑了,“你睡吧,这些事你没必要知道。”
希仆坐在床上,拿起电话拨通了父亲的号码。
“父亲,您好。”
“什么事,孩子?”
“父亲,有个问题我在心里藏了好多年了,您一直没对我说,今天我想向您请教一下。”
“说吧。”
“二十五年前,中国领导人声称不惜动用武力反对台独,您则宣布将用航母战斗群保卫台独。战争开始以后,您确实向台湾海域派出了两个航母战斗群,但却一枪未放,而且又后退了二百海里,结果眼睁睁地看着台独国被扼杀。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不进行武力干涉?您难道是怕解放军吗?”
“咳——”一声长叹,老希仆讲道:“这项决定,是我执政八年来最受争议的一项决定,也是我挥之不去的一个心病。台湾本是中国领土,这一点,在《开罗宣言》和《波茨坦公告》中有明确的规定。一百年前,蒋介石逃到台湾,已经统一了大陆的共产党政府调兵遣将,准备攻台。这本来是中国人自己的事,我们无需干涉,但考虑到台湾岛和台湾海峡重要的战略地位,考虑到美国利益,杜鲁门总统下令太平洋舰队第七舰队驶入台湾海峡,轻而易举地打消了大陆登岛的梦想,从此将台湾纳入我们的势力范围。1958年,大陆炮击金门,艾森豪威尔总统下令在台湾海峡集结数百艘战舰,阻止解放军登陆台湾。1996年,大陆在台湾海峡举行大规模军事演习,借以恫吓台湾领导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