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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得省着花呀。”武司令艰苦朴素。“这样吧,我们回去考虑考虑。”他环顾大厅,“老丁,我们是不是再看点儿别的。”
“潜艇你们都有了。”丁院士拉着武司令往外走,“国内武器没什么好看的了,咱们去看看俄国和欧洲的。”
水伯仁在角落里气得鼓鼓的:他本来打算,等丁院士介绍完了海蜘蛛,他上去向武司令推荐智能鱼雷,至于丁院士会怎么想,全都顾不得了。现在倒好,武司令连看都没看,丁院士直接把他拉走了!敢情整个水下武器厅,只有你一家的产品呀!
第十章出水芙蓉
倒是武司令的手下们眼尖,他们先是注意到了袒胸露腿的花连长,继而看到了她身旁的的招牌。“将军,那儿有一家智能鱼雷,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武司令摇头,“咱们从来没买过。”
“名字花里胡哨,其实是些华而不实的小玩意儿。”丁院士客观地评价。
武司令大步走上前,手下们也跟过去,偷偷地瞅花连长的大腿。
“将军您好!”花连长热情地欢迎,她拿起教鞭,指着宣传画说:“这是我们实验室的科研成果,智能鱼雷攻击计划。它是我国自行设计的海底武器系统。它有五个控制器,一个探测器。嗯,不对,是五个发射器,一个探测器······”花连长记不住台词。
水伯仁把花连长推到一边,满脸堆笑:“武司令,还是我给您介绍吧。”
听完了水伯仁的陈述,武司令眉头紧皱,板着脸不出声,好象在苦苦思索。
“这套系统能做的,我的系统全能做,而且比它更强大。”丁院士提示武司令。
“可是,万一网络中心与探测器和鱼雷的通讯被敌人切断了呢?万一网络中心受到攻击呢?”武司令提出一个严峻的问题。
“敌人根本不知道网络中心在哪里。”丁院士觉得这不成问题。
“敌人不可能不知道!网络中心已经建成五年了,而且汇总了无数条光缆、电缆,敌人恐怕已经探明了它的位置!”
“网络中心深埋在地下,即便知道了,敌人也无法攻击。”丁院士觉得武司令小题大做。
“可它的出口在地面。电缆接口、光缆接口都在地面。万一被击毁······”武司令出冷汗。
“老武呀,你多虑了。”丁院士试图放松武司令绷紧的神经,“要知道,美国的海爪系统,也是这么设计的,我们完全是模仿他们搞的,应该没问题。”
“武司令,”水伯仁发表自己的见解,“据我所知,由于敌我军力不一致,技术不平等,因此我军实行的是非对称战略。我们不能完全照搬敌人的战略战术来对付他们。美军开发海爪系统的前提,是他们在海、陆、空、信息乃至太空各方面,都占有压倒性优势。他们的核心思想是网络化,只要把所有武器用网络连接起来,就能够控制整个局面。把水下和水面自动武器连接起来,就成了海爪系统。”
“难道我们不应该这么搞吗?”丁院士冷笑。
“应该,我们应该学习敌人的先进经验。但除此以外,我们还应该探索别的道路。因为,如果你仅用从老师手里学来的技术,跟老师对抗,肯定要失败。我们除了发展网络化武器以外,还要发展独立作战武器,这样就可以保证,在网络遭到敌人摧毁以后,仍然有抵抗力。”
武司令点头:“说下去!”
“独立作战武器的核心是智能电脑。我们应该让它象人一样,象一个老练的游击队员一样,躲在海底,跟敌人的反潜飞机、核潜艇、航空母舰、驱逐舰打游击。”
“你以为你的智能电脑就比美国的强?”丁院士泼冷水。
“我绝对不敢这么说。但是,智能电脑能干什么,不光要看它的硬件有多好,软件有多好。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让它干什么。你不可能让一台开汽车的电脑下象棋,当然你可以对它进行改造,但改造以后它又不会开汽车了。同样的道理,美军的每台电脑、每件武器甚至每个士兵,都是网络中的一个节点,他们都是作为网络节点而设计的。而我们的智能鱼雷的设计思想则不是这样,它是作为一个独立作战的单位设计的。当然,它会‘估计’它的队友的情况。但它绝不‘依赖’与队友的通讯。”
“在伊拉克战争中,伊军作为一个整体,一个系统,只给美军造成了轻微的损伤。因为美军轻而易举地摧毁了它的指挥中心、通讯枢纽,于是整个伊军就陷入瘫痪。但伊拉克游击队,散兵游勇,暴徒恐怖分子,却给美军制造了大得多的伤害。原因很简单,游击队不需要通过电话线接受一级级传达下来的命令,他们怎么做完全靠自己决定。他们见机行事,能打就打,打了就跑。即便美军消灭了一支游击队,别的游击队也丝毫不受影响,继续进行自己的破坏活动。”
“老水,你该不会是要我们的正规军跟敌人打游击战吧?”丁院士挖苦水伯仁。
“我军比伊军强得多,但仍然不如美军强大。所以我们应该两条腿走路,一方面发展网络化的正规战,另一方面发展独立作战的游击战。智能鱼雷系统,就是海底游击战的一个很好选择。”水伯仁绕回主题。
武司令动心了,他拿起一份宣传材料。手下们也跟着各拿起一份,边读边瞟花连长的乳房。花连长已经开始向其中最帅的一个抛媚眼。
水伯仁趁热打铁:“海蜘蛛系统只能在海边部署,因为如果延伸到深海的话,光缆就要加长,无线通讯的信号也会急剧衰减。不仅成本要翻几番,而且敌人帧听、破坏的可能性也大大增加。”
“什么是海蜘蛛?”武司令问。
“就是他们那个系统。”水伯仁指着海蜘蛛展台。“而我们的系统不存在这个问题,因为我们不需要与岸基网络中心通讯。我们的系统可以部署在巴士海峡、巴林塘海峡、巴布延海峡里,流球群岛中间,以及西太平洋海盆。”
巴士海峡是台湾岛与菲律宾巴坦群岛之间的海峡,巴林塘海峡是菲律宾巴坦群岛与巴林塘群岛之间的海峡,巴布延海峡是菲律宾巴布延群岛与吕宋岛之间的海峡。
“你说的那些海域,深达两千到五千米,系统能抵抗那么大的水压吗?”武司令提出一个尖锐的问题。
“我们所能够造出深达七千米的超深水鱼雷。”水伯仁补充一句:“准确地说,是一种水雷鱼雷混合体。”
“巴林塘海峡、巴布延海峡和流球群岛不是我国领海,如果投放在那里,击中别国的民船怎么办?”丁院士又出难题。
“如果连民船和军舰都区分不开,那还叫什么智能鱼雷?”水伯仁嘲笑丁院士,“它不仅能分出军舰,而且能分出是哪一艘军舰。”
“老水,你这话就说得过头了。”丁院士提醒水伯仁不要得意忘形。
“道理很简单,”水伯仁解释:“军舰和人一样,每艘船的体形、结构、材料、发动机都不一样,即便是按照同一张图制造出来的同一型号军舰,也有细微的差别。内在的差别导致它们在行驶过程中,发出的水声、水压、电磁、热力不同,因此可以根据这些信息确定它到底是哪一艘船。”
丁院士嘴上不说,心里不得不承认水伯仁的观点。其实他的系统也是靠这些信息判断军舰的,只不过是在网络中心判断,而水伯仁的是在海底判断。
“即使能够区分民船和军舰,也不能把武器装备部署在别国海域,这是原则问题!”武司令坚持原则。
“是,是。”水伯仁明白,这些当兵的,嘴上坚持原则,做起来则完全是另一回事。打仗是你死我活的事,谁还管什么原则!对于他们来说,胜利压倒一切!核潜艇偷偷溜到巴林塘海峡部署几套智能鱼雷,菲律宾人能知道个头!他既然不承认,自己不去点破就是了。
“你说,这样一套系统要多少钱?”武司令再次买菜。
“将军呀,”花连长好歹能记住个数字,她扭动臀部说道:“才三百万,比海蜘蛛便宜多了。”
丁院长上前一步,站在花连长和武司令之间,挡住她的身体,防止武司令中了美人计,“三百万!你这套系统还好意思卖三百万!”
“我们只卖软件和图纸,一套九十九万······”水伯仁解释。
丁院士毫不理会,他对武司令说:“你看明白了吗?所谓智能鱼雷呀,说白了就是自导鱼雷。一套智能系统四条鱼雷,平均每条七十五万。”他指向另一个展台:“一条自导鱼雷,才三十五万嘛!买一条智能鱼雷的钱,够买两条自导鱼雷的了!你还不如多买几条自导鱼雷呢!”
“自导鱼雷是各大国普遍配备的武器,”水伯仁与丁院士争抢武司令:“反自导鱼雷的技术已经很多了,咱们宁可多花点钱买技术含量高的,也不能为了便宜买那些技术含量低的。”
“老丁啊!”武司令轻轻地推开丁院士,“我心里有数,也不多买,只买他一套系统,拿回去看看,如果上了他的当,以后不再买他的就是了。”
“肯定没错的!”水伯仁虽然觉得一套少了点儿,但这毕竟还是这次交易大会的第一笔生意。实际上,智能鱼雷实验室成立以来卖出的系统总共不超过十套。
花连长取出购买合同,武司令很爽快地签字了。
武司令与水伯仁握手,并说一些套话:“老水啊,你们要为祖国国防事业多做贡献!你们拿出先进的武器,我们才能胜利地完成保卫祖国海疆的任务!”
“武司令!”尽管是套话,也令水伯仁热血沸腾:“你们在前方流血牺牲,我们在后方一定加班加点地干,勇攀军事科技高峰!”
武司令的年轻军官们也与水伯仁握手,然后争相与花连长握手。
“老水啊!”丁院士大度地拍水伯仁的肩膀:“今天要不是我把你介绍给武司令,你能有这桩买卖?你也不用谢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谁叫咱们是一家人呢,哈哈!”
“就是,多亏了老同学帮忙!”水伯仁感激不尽。
丁院士陪同武司令等人走出大厅,边走边说:“其实就是自导鱼雷,回去你就知道了,不是我骗你······”
按照合同,水伯仁将一整套图纸、软件都交给了武司令,并带着学生们指导舰队定点军工厂生产了一套硬件,又教会舰队如何安装、部署、使用、排除。他们忙得不亦乐乎,只希望得到舰队的肯定,再多买几套。
没想到从此以后,再无下文。
水伯仁给武司令打电话:“武司令,这套系统你们不是挺满意的吗?那就应该再多买几套啊,我估计,你们至少需要五十套,才能对交通要道实行最低限度的封锁。”
“老水,情况是这个样子的。”武司令不动声色:“你的价格太贵······”
“价格可以商量,只要买得多,可以给你们打折优惠!”水伯仁批发蔬菜。
“价格只是一方面,关键是舰队的整体作战思想。我们的思想是机动灵活,主动出击,分割包围,饱和打击。你象我们的战斗机,舰载机,巡航导弹,电磁大炮,乃至核潜艇,还有老丁的海蜘蛛,都是符合主动打击思想的。而你的海底五角星,经过反复论证,我们认为······”武司令轻轻地摇头,“很难纳入我们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