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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有人会说,这个系统没什么了不起,它跟海蜘蛛系统大同小异。那么,我就要讲一下它的主要特点,那就是:独立作战能力,高智能,和高隐蔽性。”
“海蜘蛛系统是一些分布式的传感器和鱼雷,数目庞大,有几百个甚至上千个之多,能够封锁两百公里海岸线。这些传感器和鱼雷,用有线或无线的方式与岸基网络中心连接,完全受网络中心控制,没有独立作战能力。一旦网络中心被敌人摧毁,或者通讯被敌人切断,海蜘蛛就变成了毫无用处的死蜘蛛。”
水伯仁很喜欢死蜘蛛这个说法。
“而我们的系统不需要与岸基网络中心通讯,每一套形成一个单独的作战体系,由自己的控制器管理。即便敌人发现并摧毁某一套系统,对于别的系统仍然毫无影响。它没有无线通讯,也没有长达上百公里的海底光缆,因此是安静的,难于发现的。”
“所有这一切的实现,依赖的是它的高智能控制器。它有谋略,会思考,它象一个耐心的游击队员,静静地潜伏在海底,等待敌人出现。敌人出现以后,它不会立刻发动攻击——那是最简单、最愚蠢的攻击模式。它有时会放过敌人进入防线,而等待敌人返回时杀它个措手不及。有时它会故意打偏,主动暴露自己,吸引敌人的注意,给其他系统造成更好的攻击机会。总之,它的攻击策略是千变万化,难以预料的,甚至是我们这些研究者,都无法估计它的下一步行动。”
“五个探测器,每个都包含水声、水压、电、磁、尾流、热力六个单项传感器,探测范围是一百二十公里。即便有四个探测器被敌人击毁,系统仍然能部分地发挥作用。”
“每具鱼雷发射器装有四条鱼雷,其中两条电动鱼雷,射程六十公里。两条热动力鱼雷,射程九十公里。鱼雷采用我国自行研制的制式鱼雷,不需要多讲。也可以换装潜射导弹。发射器密封性、耐压性良好,在海底沉睡三十年以后,仍然具有可怕的杀伤力。”
“由于我们实验室不是制造工厂,因此我们不提供产品硬件,而只提供硬件设计图纸,以及智能控制器软件。每套图纸连同软件的价格为九十九万人民币。加上硬件的制造费用、布置费用,每套系统的成本大约为三百万人民币,可以说是价廉物美。”马研究员自我吹捧。
“我的讲解完了。有什么问题吗?”马研究员两只手握着教鞭,俯视人群。
窗帘拉开,人群中有人打呵欠、伸懒腰。这一套说教,三年以来一直没变过,每个人都听了许多遍。没人提出什么问题,大家只想早些下班,吃饭。
“谁都可以提问题嘛,大胆提,学术气氛要活跃一些嘛!”水伯仁鼓励大家。
还是没人提。
马研究员走下讲台,坐在水伯仁身边,“每个展台可以有两到四个人参加。咱们的规模小,就派两个人好了。”
“可以。”水伯仁扫视人群,选择另一个讲解员。
大家纷纷低下头,仍然不热心。有的人以前参加过交易会,看着别的展台热热闹闹,而自己总是受冷遇。
只有一个三十左右岁的女孩高高抬起头,期待地看着水伯仁,而水伯仁的目光偏偏躲过她。
她姓花,是某大学教授保送来的博士生。水伯仁对她的第一印象是端庄大方,热情活泼,再加上有名教授推荐,所以就痛快地收下了。没想到这个女孩天生风骚,水性扬花,她绰号叫连长,意思是有过一个连的男友。其中大多数是通过网络认识的、只有一夜情的露水男友。她还美其名曰:信息时代的爱情。
花连长在实验室里也没闲着,跟几个师兄师弟坠入了爱河。甚至她还引诱过水伯仁,多亏水伯仁觉悟高,定力强,才没着她的道,否则岂不是晚节不保,毁了一世英名。水伯仁大呼上当,头痛不已,可自己生性善良,不忍心逼她退学,于是天天祈祷她能早些完成答辩,离开实验室。
但花连长不着急,别人三年就完的学业,她拖了四年还没个影子。她与五个学生在一间大办公室里,经常与他们打情骂俏,缠绵悱恻,在水伯仁面前也毫不避讳。水伯仁无奈,只好给她单独安排一间办公室,眼不见心不烦。她四处宣扬,水老师是她见过的最好的老师,她还要跟水老师读博士后。
“小徐,你去吗?”水伯仁点将。
“我今年就答辩了,这几天正忙着呢。”小徐硕士挠头。
“刘工,你去吧。”
“实验室里这么多活儿,我离不开呀。”
“水老师,”花连长搔首弄姿,“您看我可以吗?”
“小花啊,”水伯仁喝茶,“你还要写论文,我看就······”
花连长微笑,“不忙,论文是个大工程,不在乎这三天。”
“就让她去吧,”马研究员给她帮腔:“参加交易会,应该找个漂亮的女孩。小花可是咱们实验室的室花呢。”
“屎花?哈哈哈!”会议室里哄堂大笑,其他女孩笑得格外开心。
“你才屎花呢!”花连长红着脸反击马研究员。
“不是,我是说······”
“好了好了。”水伯仁向下按动右手,“就让小花去吧。”
装备交易大会开幕式的时候,水伯仁没去参加。肯定又是领导讲话,院士讲话,老丁当然也少不了讲一通冠冕堂皇的废话,一边讲,一边还可以怜悯地俯视自己昔日的老同学、老同事。
第三天上午,水伯仁有些坐不住了。打电话问马研究员,他总是说还不错,还不错。到底怎么个不错?他决定亲自去看看。
国际展览中心鲜花盛开,彩旗飘飘。与平常展览不同的是,这次由身穿绿军装,手持钢枪的解放军站岗。
水伯仁冲哨兵点点头,便要往里进。
“同志,请出示证件!”
“小同志啊,我是里面一个展台的负责人,我来看看情况。”
“那也不行。没有展览证和参观证,任何人都不准入内!”
水伯仁正犯愁,看见装备部的谢部长正在里面跟人说话,他是交易大会的主办官员。
“老谢,老谢!”水伯仁喊。
谢部长过来,“老水啊,你站在铁门外面干什么?有话进来说。”
“他们不让我进来!”
“放他进来吧,”谢部长对哨兵说,“他是部队的老朋友了,政治上绝对可靠,啊,哈哈!”
谢部长抽出时间与水伯仁聊一会儿:“怎么样,今年的院士评选,有把握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不帮忙,我有什么办法。”水伯仁酸溜溜地说,“你如果能买上一千套智能鱼雷,发给部队,那可就帮了我大忙了。”
“哎,老水,这忙我可没法帮,”谢部长轻轻推了他一下,“我是只当裁判员,不当运动员,哈哈!”
“知道你不会帮忙的。”水伯仁说:“我就是来看看展台。”
“你们的展台,在六号大厅。”谢部长往那儿一指,“我就不陪你了。”
“你忙吧。”
展览中心里走来走去的全是身穿绿色、青色或蓝色军服的将官、校官,他们着装整齐,腰板笔直,不苟言笑。
水伯仁经过坦克厅,导弹厅,野战服装厅,水面舰艇厅,走进水下武器厅。大厅中央摆着几艘潜艇模型,肯定是潜艇所的展台。海蜘蛛展台也在一个明显的位置,水伯仁没看见自己的展台。
他在大厅里转了一圈,才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智能鱼雷展台。花连长站在台旁,身穿黑色西服裙装,露出深深的乳沟和白白的大腿。水伯仁轻轻摇头:也不嫌天冷。
“水老师,您来了?”花连长笑容可掬地欢迎。
“怎么样,我们的生意好吗?”水伯仁喜滋滋地问:“签了多少合同了?”
“还没签。”
水伯仁一愣,“那么,有多少人表示了购买意向?”
“也没有。”
“马研究员不是说很不错吗?”水伯仁左右张望,“他人呢?”
“马研究员让我在这儿守着,自己忙去了。”
“他忙什么了?”
“人家的事,我怎么好多问?”
嘿!水伯仁心想,我派你来展台,你却办自己的事去了!再看花连长,虽然没人参观展台,她却一直站在这儿,也不嫌累。此时,水伯仁反倒觉得她有几分可爱。
大厅门口走进一批身穿藏青色军服的海军军官,居中的是一位海军大员——台湾舰队司令员武海军中将。
三零年成立台湾军区,辖陆、海、空三支部队,其中的海军部队又叫台湾舰队。别的舰队司令是军区副司令,而台湾舰队司令则是军区正司令,权力更大。台湾舰队戍守的区域东临琉球群岛,西到祖国大陆,南达吕宋岛,北到钓鱼岛(包括钓鱼岛)。这块海域面积虽然没有东海和南海大,但扼守东北亚与亚非欧的交通要冲,是中国进出太平洋的咽喉要道,分割美国东南亚驻军与东北亚驻军,与关岛美军基地遥遥相对,是举足轻重的战略要地。
给武司令等人做导游的,正是老丁院士。丁院士把他们径直带到海蜘蛛展台,“老武啊,你先看看这套先进的海底武器网络系统。它火力强大,防守严密,可靠性高,运算速度快。一个网络中心可以连接一千个传感器,一百具鱼雷发射器,防守两百公里海岸线。”
“不夸张地说,最多三个网络中心,就可以把整个台湾岛防守得严丝合缝,一条虾米都游不进去。”丁院士竖起三个指头,夸张地说道。
“唔。”武司令赞许地点头。
“这个领域里的人,我没有不认识的。”
丁院士指着展台后面四个傻傻的讲解员,用客观公正的口吻说道,“实事求是地讲,他们都是我国最好的武器科研人员。我敢打保票,他们的工作没人能比得了。这套系统是国内最最先进、国际绝对一流的海底武器系统。”
“好是好,可是,”武司令提出异议,“舰队已经买了三套网络了,台湾沿海已经连虾米都游不进去了。”
“你是哪一年买的?”丁院士指着武司令说。
“五年前吧,”武司令回忆:“那时你还是室主任,是你亲自帮助我们安装调试的。”
“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丁院士拍拍武司令的胸脯,“五年前的东西,那还能叫先进吗?”
“这么说,现在已经升级了?”武司令不蠢。
“哎!”丁院士从展台上拿起一套光盘,“这是我们——不,是他们的最新版本,八点零。装上它,你不仅能连接鱼雷发射器,而且还能连接什么水雷呀,导弹呀,等等等等,构成一个天上、水面、水下一体的综合火力网,无比强大,连虾米都游不进去······”丁院士的手在空中挥舞。
武司令的手下们啧啧称赞:“这正是我们需要的。”
“多少钱?”武司令买菜。
“见外了不是?”丁院士不满地说,“你是老客户了,我们还收什么钱?我们免费给你们升级调试,只收一点成本就是了。”
“到底多少?”
“不多,也就一千来万吧。”
“那还不多!”武司令瞪眼。
“你们有钱!”丁院士拍武司令的胸脯,“买一艘航母,五十亿元,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也得省着花呀。”武司令艰苦朴素。“这样吧,我们回去考虑考虑。”他环顾大厅,“老丁,我们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