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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只有红绫发出了一声大叫,然而以她身手之灵敏,也无法阻止事情的发生。
温宝裕身子跌退,背部撞向墙——撞向可以看到的复杂、精密之极的那组光学装置。
戈壁沙漠在研究那组光学装置的时候,小心得连呼吸都有不敢用力,唯恐影响了装置原来的位置,导致不能发现影像来源的结果。
而现在温宝裕却整个人撞了上去!
刹那之间,人人都丧失了任何行动的能力,只能一动不动地眼睁睁地看着事情的发生。
说起来相当怪异,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竟然看出来像是电影的慢镜头一样——这实在是没有可能的事情,然而后来大家说当时的感觉,却人人都一样,连红绫都没有例外。
对于这种怪异的感觉,唯一的解释,是在极度的意外状况之下,人脑部的活动可能有不正常的反应,所以才形成了这样的现象。
当时我看到温宝裕背向装置撞了上去,他很快就收住了后退的势子,然而一切破坏已经形成。
包括温宝裕在内,大约有两三分钟之久,人人僵立,没有任何动作。
然而我相信那时候人人的听觉都十分完好,所以应该每一个人都和我一样听到同样的声响。
那些复杂的晶体装置,在被撞之后,散落开来,像是爆散了一束水晶烟花,在温宝裕的身后,向四面八方迸溅,几乎在瞬刹间布满了整个房间的空间。我们所有的人也就如同置身于水晶的迷阵之中,被无数飞舞的晶体乌黑,那些晶体,都有极高的光线反射能力,而戈壁沙漠为了方便工作,设置的灯光相当强烈,所以每一个晶体,都反射出多道强烈的、带着绚丽七彩的光芒,而且由于晶体飞舞散开,所有被反射出来的光芒,都如同鲜蹦活跳的许多彩虹,飞绕在我们的周围,使我们在那短短的时间之内,脑部活动完全无法适应,不知道自己何以会身处在这样一个奇异诡怪,却又瑰丽得难以形容的环境之中。
那些晶体,有的落在地上碎裂,有的在半空中互相碰撞而碎裂,有的撞在人的身体上,也立刻碎开来——从撞上了身体就碎开、而且对人本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的情形来看,那些晶体,并不是我们熟悉的水晶,显然是另外一种我们不知道的物体, 这种物体看起来和水晶一样,晶莹透彻,也有 欠熟悉的晶体所具有的一切作用,可是它却又轻又脆,所以才在被碰撞之后,产生了这样在空中飞舞碎裂的效果。
然而在它碰撞碎之际,所发出的声响,却和寻常晶体碎裂的时候相仿,而且更加清,更加脆,更加玲珑,甚至于即使在当时那种情形下,听来也非常悦耳。
悦耳的晶体碎裂声在刚开始的时候,简直是铺天盖地,听了使人产生连自己身体几乎也在同时碎裂的感觉。
然后,随着晶体的纷纷坠地,声响也渐渐减少,那些晶体在落地之后,都碎成了粉末,而在解体的时候,也有非常轻微的声音发出来,像是生命终了的时候所发出的最后叹息。
而在最后的一下叹息声也静止之后,大约有一分钟之久,房间内是一片静寂,听不到任何声音。
我不知道其它人在这一分钟之内在做什么,或是在想什么,我自己则是什么也没有想(或者说不能想),而能够做的事情,只是望着前面看到那个原来是被复杂的晶体装置悠扬的空间,看起来像是一间小小的房间,现在除了地上有一层晶体碎裂之后的粉末之外,空无所有。
而且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空间别无通道,上下三方,都是方形的水磨砖,砌得非常整齐,至少我看过去,就不会认为其间会有任何暗道,可以通到别的地方去。
当时我在极度变故之后,脑部活动开始恢复正常,所产生的第一个感觉是一个问题:什么都没有,那个我们可以看到的美人呢?她到哪里去了?还是她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接着,我想到戈壁沙漠曾经说过,如果通过望远装置,我们可以看到的那美人可以在任何地方。
所以那美人不必一定在这房间的范围之内。
然而要出现这样的情形,必须是有“望远装置”,至少要有一个装置通向房间外面,才能成立。
而现在在强烈的光线照射之下,我却看不到在装置消失之后的那个空间,有任何通向外面的设备。
所以在那刹间,我心中除了各种各样的疑问之外,没有任何设想和答案。
第一个意外是所有人之中,首先有了行动能力的竟然是温宝裕,只见他缓缓地转过身去,或许他的行动其实很快,只是我的脑部活动对外界的事物反应,还停留在“慢动作”阶段,所以看出去的情形才会如此。
我看到温宝裕转过身去之后,面对那原来有复杂装置,现在空空的空间,又静止不动,由于他变成了背对着我,所以我也看不到他在当时表情如何,当然更不可能揣测他在想些什么。
而第二个惊奇是首先开口说话的竟然是戈壁沙漠。他们的声音听来很干涩,可是说的话却很清楚。他们道:“为了记录我们的工作,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有三个不同的角度录像记录。谁是谁不是,很清楚。”
戈壁沙漠这样说,大家都很明白他们的意思——一切都记录下来,发生这样的变故,原因何在,是谁的不是,不容狡辩,虽然是胡说推了温宝裕,戈壁沙漠又没有在温宝裕跌退的时候及时拦阻,才形成了如今这样的局面。然而追究事情的开始,却是因为温宝裕对胡说反常的粗暴行为,所以责任并不在胡说,而在于温宝裕。
我当然同意戈壁沙漠的说法,然而却认为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下,追究是谁应该负责,实在没有任何意义。
而第三个惊奇是胡说的反应。
胡说直到戈壁沙漠说了话之后,才发出了一下呼叫声,冲向前,冲到了那空间的墙前,才转过身来,向我们叫道:“她人呢?她人在哪里?”
他在这样问的时候,神情之傍徨无助,令人看了心酸。
而他问了几次,四面张望,像是想将那美人找出来。这时候他的样子已经不很正常,然而接下来他的行动更是可怕,他竟然蹲下身子,伸手去拨动地上的那一层晶体粉末,看起来像是想将他的那位美人从粉末中寻找出来一样。
这种情形简直怪异到了令人毛发耸然的程度。
虽然我们都知道,找到那美人的存在,本来 就希望甚小,而胡说会有这样的反应,也是迟早的事情,然而这种情形一下子就到了眼前,也确然令人心惊肉跳。
而造成这种情形出现的原因,是由于温宝裕反常的行为,所以连白素在内,在望向温宝裕的背景,显然都表示对温宝裕的不满。
温宝裕在这时候,转回身来,他的行动,是第四个意料之外,只见他和刚才的暴躁判若两人,他在胡说的肩头上拍了两下,扶胡说起来。
胡说望着温宝裕,仍然是一脸求助的神色,好像也忘了温宝裕刚才是怎样对他的。
温宝裕向胡说道:“你放心,包在我身上,将那女郎找出来。别人无法找到她,我能!”
虽然温宝裕说得非常肯定,可是胡说根本没有相信他的意思,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白素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温宝裕有什么办法可以将那个蓝种美人找出来。
戈壁沙漠则更像是完全没有听到温宝裕的话一样,走向前去详细检查那装置消失之后的那个空间。
红绫的反应和我们不同,她听了温宝裕的话之后,大声道:“小宝,你绝对找不出那位姑娘来,你向胡说打包票,无非是以为从长老那里,可以有线索!”
红绫的话,令我心中一凛——我千不愿、万不愿任何事情和那个长老发生关系,却偏偏兜来兜去,又会和长老有了关系!
后来白素说,当我们看到那美人,发现和肯定她是蓝种人的时候,甚至于更早,听到岩石叙述,说到蓝种人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事情不可避免会和长老发生联系,因为长老和蓝色外星人是当年改造地球环境的伙伴,而如今在地球上,能够知道一些蓝色外星人或蓝种人来龙去脉的,也只有长老一个。所以不论事情如何发展,都最后会和长老发生关系。
当时我听得红绫这样说,心中相当紧张,因为长老的“大量消灭地球人口论”实在非常可怕。
温宝裕望向红绫,也大声道:“是,我不能,长老能!我要搜集所有可能搜集的数据,将数据提供给长老,他就能分析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来!”
我并不认为长老一定能够找出事情的缘由来,然而也不能不承认只有长老能够提供进一步的事实。
所以我并不反对温宝裕的说法。
而且这时候,温宝裕看来和刚才像疯狗一样时大不相同——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了这样的改变,现在他的情形,当然比发神经病的时候好得多了,所以我并不出声,而且在胡说向我望来,寻求我的意见时,向他点了点头,表示温宝裕的话可以接受。
戈壁沙漠这时候已经开始用仪器在检查那空间的上下三方,非常忙碌。
温宝裕向他们道:“我需要一切有关的录像,请整理给我。”
温宝裕将这句话连说了三遍,戈壁沙漠充耳不闻,根本不去理睬他,温宝裕很是恼怒,可是却也没有——他总不能像刚才对付胡说一样对付戈壁沙漠。
戈壁沙漠已经将所有应该检查的地方检查了一遍,他们道:“没有发现,在这空间后面,没有任何东西,估计墙和上下,厚度是三十公分,在后面是相当大的空间,应该是其它的房间——”
他们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问胡说:“要不要将它们都打通?”
温宝裕立刻道:“不要!就算将整栋屋子拆成粉,他们两个也找不出任何东西来的!”
戈壁沙漠和温宝裕本来也相当要好,可是这时候却像是积年宿仇一样,两人立刻对温宝裕怒目相向,温宝裕却继续道:“因为他们对事情根本一无所知,却想解决,根本就没有可能!”
戈壁沙漠怒道:“不是给你破坏了这里的装置,就有可能找出那女郎来!”
温宝裕冷笑:“装置已经不存在,如果有女郎,早就在眼前了!”
胡说语带哭音:“别告诉我……她根本不存在!”
戈壁沙漠安慰他:“既然可以看得到,就一定会有她的存在。”
温宝裕却毫不留情:“这种话就像放屁!”
温宝裕的话虽然难听,可是却也是事实——看得到的东西,不一定是实际的存在,戈壁沙漠的说法,很有问题。
然而像我们可以看到那蓝色女郎,却就算没有蓝色女郎这个人的存在,能够看到的影像,总有一个来源,这个来源通过了光学装置,使我们可以看到影像。
来源是什么东西,我们不知道。
然而总要有一样东西。
可是现在在光学装置粉碎了之后,除了粉末,什么东西都没有,而光学装置又没有通到外面去,那么我们看到的影像来源是什么,到哪里去了?
戈壁沙漠神情更加愤怒,温宝裕继续道:“在这里的所有人,连我在内,都对整件事情一无所知,也无从设想——”
他说到这里,红绫打断了他的话头,大声道:“长老怎么说?”
温宝裕吸了一口气:“长老说,他有想不通之处,需要更多的数据——”
温宝裕停了一停,继续刚才的要求:“将所有的录像数据给我带回去。”
戈壁沙漠讽刺道:“听说你那位长老被困在山腹之中,他怎么能够看录像数据?”
温宝裕冷笑,显出非常不屑的神情,向红绫道:“你向他们解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