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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小不敌,我师父也将受害。”
几句话,说得只顾喝酒的华山老人,不住地点头。
这时,一阵乌鸦长鸣而过,带给几个人心中一层暗影,虽然未曾说出,好似预有不祥之兆。
铁头书生更确定渔梦山庄必有事故发生,否则师父淮南子怎会杳无信息。
蓦地,林外一个人影晃过,韩念生立即追踪而出,但见在那入口之处,摆著一条长长素笺。
韩念生忙拾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奔入厅中。
素笺上写著几行小楷,字体十分苍劲有力,显示江湖中并非全为草莽之士,那上面已明显地约定本月月圆之夜,计与武林三杰等人一决雌雄,后面署名者,以无敌尊者为首,苗疆双怪以次,无影人魔等共计六七十人。阵容之壮,堪为空前。
更可笑的,红衣上人和黄衫老怪居然也名列在内,难道两魔还未死去,或在这数月中又练就其他功力。
虽然他们对红衣上人和黄衫老怪并不惧怕,但在心情上,总蒙上一层阴影。
铁头书生这几日,也更显得沉默。
因为他对无敌尊者诸人,知之最深,且武功上,他们虽有特殊成就,但较之自己与若兰联手,他们决难得逞。
而今竟敢公然挑□,如无其他奸谋,就凭他们这夥人的实力而言,自己这方,人数固然较少,但却可稳操胜算。
不过江湖之上艰险重重,略一不慎就将遗恨千古,就目前魔头们这般大张旗鼓而论,似已别有阴谋,故铁头书生心中实在另有一番难言之苦。
小凤则精神焕发,对自己武功亦加深其信心,尤有大批魔头们到达,自己可以仗天雷剑,与天下江湖高手,一较长短。
小心灵中,一直幻想著这热闹的日子,故这些日子来,笑容始终绽在她那粉脸之上,吃饭,睡觉,都觉得是多余的。甚至在半晚醒来,还以为这日子就已临到,她是在兴奋、紧张、期待中打发日子。……
若兰对这件事看得十分平淡,好似漠不关心的样子,但对铁头书生仍是那般柔情蜜意地,关心体贴。
几个老人心中也各有盘算,只是未尽所言,固然淮南子未能及时到达,使他们对付这般群魔的部署上,无全般计划和调度。
当然他们那狂放不羁的态度,事事毫不关心,铁头书生虽然也来请示过两位师执辈,见华山老人和南阳羽士反应十分冷淡。
他见两人如此,惟恐被他们见笑,“究竟是毛头孩子,未见过世面。”也就只好箴口不言。
谁能料到,这群魔头奸诈百出,才使得这柳河镇上血雨腥风,悠悠河水,几成武林之恨。
这却是寄居在何家祠堂内的诸武林高手,所未能料及的。
时间一天天迫近,铁头书生拉著若兰走出何家祠堂外,他们近来已经很少采取单独行动了。
固然若兰有小凤作伴之后,许多时间都指点著小凤练功。
铁头书生往往一接触华山老人十分不自然的目光,他不知道这位师执辈,为何对自己改变了印象。
在睢阳城中,虽然连连碰过他几次软钉子,总觉得他是师父的挚友,武林三杰的成名人物。
自己纵然不满意他那怒目相向,但群魔相逼,自己也应该为大局著眼,因为武林三杰之名,得来不易。
自己既是武林三杰之首,淮南子的衣钵传人,但不论如何也得为师门争光,况这次群雄之会,无疑地是一场邪正的大格斗。
群魔们既挟天下江湖高手,希图逞雄于一时,而实际的目标,当然还是传闻中的铁头书生和刘若兰二人。
铁头书生对群魔心理,并非毫无所觉,只是他本性淳厚,对师执辈又极谦恭有礼,不仅未露出骄傲之色,更充份表现出藏而不露的美德。
但其好胜之心却也不下常人,惟对这柳河之会,似已成竹在胸,否则,以华山老人这些日来时常冷言冷语,如果他不从大处著眼,早已一怒而走了。
这时,他拉著若兰的柔荑,两人并立在几株桂树之前,他们谁也未曾开口,只用两个心灵来领会这大自然中的宁静。
其实他们就是永远不说话,从他们的一言一笑,一个眼波,一个稀微的动作,都可以表示出两人的心意。
若兰也似乎觉出信哥哥内心有著不安,但她不愿从她口中问出,如果竟因此而引起不快的话。
铁头书生也好似有著万般委屈,亟欲向心上人一吐为快,但一时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两人就这般默默不言地,消磨了将近一顿饭工夫,虽然是难得的情感交流,也是他们在这段日子中十分宝贵的刹那。
直到小凤像一只麻雀般将若兰拉走。
铁头书生望著两人逝去的背影,终于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来,又念完那首李后主的浪淘沙。
沉吟了半晌之后,眼中似乎已泛出淡淡泪光,终于又念出了一首平时很少念的“清平乐”。
念到最后,确是有无限感慨,不过他吐词清雅,谁也看不出这朵武林奇葩,竟也有著一番伤心恨事。
但听他念道:“别来春半,触目愁肠断。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年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无人懂得他自己的心意,更无人体会他,伤心人别有怀抱,其所谓“触目愁肠断”。“年来音信无凭”者,究系何所指。
可惜此时,没有深情体贴的若兰,刁钻顽皮的小凤在他的身边。故无查究,也只有让他,将这似梦一般的幻景,隐藏在心的深处。
※ ※ ※
三月十五日,一大早就闹哄哄地,但柳河附近的人,都似乎有著预感所谓的鱼池之殃,都早已走得一乾二净,或藉故清明扫墓,留在戚友家中,一住多日。
这时华山老人正站在那棵古松之下,对那即将来到的一场龙争虎斗,也深深地担著心事。
更有点恼恨著淮南子,为何竟避不见面,难道柳河镇,各路江湖高手齐集,他竟毫无消息。
蓦地,艳阳下,拉上一方白布招子,怕不长逾数丈,上面用朱红颜色,写著“大会武林豪杰,见识天下英雄”几个斗大的字,在空中招展,为这场搏斗凭添了几分特殊意味。
华山老人一见,早已是一阵呵呵之笑。
南阳羽士闻声,也是肥躯一晃,并立当场,他们这对活招牌,几阵呵呵直震得枝叶飘落,林鸟惊散。
那个瘦小老人,已是好几日未曾露面,今日也新换一身全新僧衣,尤其那袭花袈裟,披在他那瘦小身躯之上,十分滑稽。
韩念生始终侍立左右。
若兰和小凤,一色的白缎劲装,两人唯一不同之点,若兰宝剑上是半尺长的绿□,小凤则是尺来长的红□,衬著两人长长的秀发,令人有飘飘欲仙之感,也几疑是月中仙子步下尘凡。
铁头书生仍是那么文质彬彬地,一袭白缎长衫,轻飘飘地,似一个赶考的酸秀才,那柄断金截玉的上古奇珍。则罩在长衫内。
七人表面看来,似极轻松,但都各怀心事。
若兰忽然回过身来,面上娇笑如花道:“信哥哥!今天这场拚搏,我们要尽量保持精力,更不能同贼人老讲那些仁义道德,记著诛恶人就是善念,否则以我们数人之力,面对这群近百人之江湖高手,既要力敌,也须智取。”
铁头书生闻言,先是朗朗地一笑,直震得长空中,泛起一阵回音之后,顿时豪气如虹,道:“兰妹妹!我们蒙恩师厚爱,荡群魔,靖寰宇,好容易天假奇缘,这些魔头们,齐集如此,自当奋力以图。
惟上苍有好生之德,万恶之首的魔头自应得其恶报,从犯以及能悔改之人,尚望兰妹妹和凤姑娘剑下留情……”
若兰闻言,早已一皱黛眉,柔情蜜意地笑道:“信哥哥!我们一定听从吩咐,但擒贼擒王,我们对那些主谋之人决不能放松,而且解决要越快越好。”
小凤只是笑而不言,因为她曾经被苗疆双怪毒鞭所伤,几乎送掉性命,爷爷也是她亲目所睹,伤在苗疆少怪毒掌之下。
还有她家的仇人,差不多已全部齐集,要她不去伤人,除非先送掉她的小命,否则那柄神剑,也不允许她就这般善自罢休。
所以她听铁头书生这篇酸道理之后,只是笑而不答,七人已走近柳河,但恁地作怪,这偌大的柳河镇却连半点声息也无。
华山老人和南阳羽士兀自以呵呵之笑来自解嘲,其实此时,两人心中也是十分的雪亮。
铁头书生这才停步,缓缓地说道:“贼魔居心叵测,我们必须提防,大师及两位师叔、韩兄等请绕左侧,直趋柳河之东,兰妹妹和凤姑娘请绕右侧,我自城中而过,正午之际,在文王庙相会……”
众人都无异议,但若兰和小凤脸上并不乐意,显然她们不愿分开,这与平素她们好强争胜之心,大相违背。
铁头书生也未注意二女脸色,只是向那瘦小僧人略一点头,人就当先跃走,几个起落就踏入这暗藏诡诈,杀机重重的柳河镇。
这时,铁头书生故意放缓脚步,打量著周遭的变化,不仅看不见人影,连半点响声也皆寂然。
是出奇的清静,也正是暴风雨来临的徵兆,任你铁头书生豪气如虹,在这死寂一般境域中,也不胜其苦。
他真想虎吼一声,一吐心中沉闷,但终于忍住了,只是加快了脚步。
在这街道当中,竟发现许多浮土,甚多墙壁亦皆被洞穿,铁头书生不禁微微一笑,暗忖道:“果然魔头们,已将这方圆数里之小镇,竟已各屋相连,而地底下也似乎设了些鬼把戏。”
铁头书生也是艺高胆大,既然自己穿城而越,如果不探查出一点眉目来,不仅无法向几个老人交代,也将被这些魔头们耻笑。
当下猛一提气,脚下跃离地面约一二寸光景,竟自浮土之上而走。
外人看来,他宛如喝醉酒一样,步履有点歪斜,其实他正暗中用劲,欲探知这机关之位置。
正不知这一行动弄巧成拙,因为铁头书生功力太过雄厚,那些浮土下,本镶有几块木板,更隐藏许多高手,埋伏其中。
他本来驭气而行,但真力则聚于两脚,点地踏落之际,就是一片土崩石毁,惨呼之声,不绝于耳,更有人连叫声未出,就已死于非命。
本来这一座死寂的柳河,顿时乱成一片。
虽然他仅只走出了二十来丈,但是埋伏之众多高手,就有十余人先后丧命或重伤在他脚下。
那些一向眼高于顶的江湖英杰,固然欲从此出人头地,但白白受死,倒还无人甘心如此,这时也就不顾诸魔头布置,纷纷跃离隧道,或横刀拔剑,挡住铁头书生去路。
铁头书生早是朗朗地,一声长笑道:“我还以为你们全都死光了,这柳河镇还留有你们这些死不尽的东西。”
这些人,都未见过铁头书生,虽然听无敌尊者口中一再告诫,但总不大相信,这个不到弱冠之年的少年,武功能强到如何地步,要他们如何信服。
蓦地,一声暴喝,早有七八人围了过来,其中一人竟也学著铁头书生的口吻,“不怕死的小贼,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真是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偏自来寻,我们要你先尝尝这滋味,再给你受那敲骨刮髓之苦。”
语落,各使兵刃同时递到,铁头书生也未如何闪避,只是微微一笑,探臂趋身之间,已自跃离一侧。
但听得一阵金铁之鸣,震得人耳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