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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斐接口道:“一点不错,我在函谷开会偷听‘金蜈天君’说过,他要乾坤魔替他过什么西天门。”
老和尚道:“天堂岛周围有一道环城河一样的流沙,无路可通,但经海家第一代奇人不知用什么神通竟造成四渡平桥,取名四天门,西、北天门通左岛,东、西天门通右岛,表面上却看不出桥的位置,未经指引谁都不敢通行。等于我们现在所走的情形一样。”
冷风道:“金蜈天君无疑是派乾坤魔作暗中偷袭其敌对之人了。”
老和尚道:“恐怕还不止这一阴谋,所以说,凡正派人物都不由左岛进去。”
龙斐本想告诉二老他不怕乾坤魔但闻还有其他阴谋,于是不再开口,但冷风道:“只怕也有不信厉害的。”他又想到那个田秋收。
经过一天一夜,适于重阳节的清晨接近天堂岛,距离尚有约一里之遥。
这个距离,在冷风是可以飞到的,但他生怕岛上海家误会,同时也不愿这样作,因为他学有两个同伴在身边。
蓝旗到此算尽了,但却发现十丈之外有一支白旗,白旗上竖着一个人头骨,老和尚道:“我们左走,绕旗必要西、北西门,在通路上定有一面蓝旗出现。”
冷风道:“海家两房不和,暗斗甚烈,‘金蜈天君’怎肯让大房邀来的客人通行呢,也许西、北西门的蓝旗都不准设置哩?”
老和尚道:“函谷老人未死,金蜈天君尚无绝对优势力控制天堂岛,除了暗门外,表面上他不敢不同意通行,否则即是叛逆,从算其夺得海家掌门,也必遭天下武林之齿。”
冷风道:“我们先向左边绕去看看。”
老和尚闻言举步带路,指着一里外的三座黄沙中突起的高峰道:“造物之奇,至可说观止,二位请看,这不等于大海中的奇岛而何?所不同的是海岛突出绿水,而此岛突出黄沙。”
三座奇峰确未相连,似还有奇花异草,近观只怕更秀丽。
绕行近两里,突见前途有人大笑迎来道:“三位才来呀,天下英雄已到了五百余位了。”
龙斐一见那人惊异道:“是田秋收大哥,他来迎接我们了。”
冷风叹声道:“此人单枪匹马,雄心万丈,真是武林一朵奇葩。”
说着接近,大笑道:“田大侠功德无量,算得一位护旗大将军!”他暗指六王派四人而言。
田秋收哈哈笑道:“冷前辈只要不怪在下不告而别之罪就够了,目前六王又恨,还以为是前辈所为哩。双方心照不宣,同时哈哈大笑。
老和尚走向他合十道:“田施主已到过岛上了?”
这句话冷风正想探问,同时怀疑六王因何来得这么快。
田秋收一指三座奇峰道:“在下去是去过了但未与主人会过面,只作了一次偷偷摸摸的行动罢了,不过,在下已于中岛定下一栋景色幽美,俯瞰辽阔的小楼阁,准备与各位合居之所。”
老和尚诧道:“施主已知贫僧与冷施主等一道。”
田秋收笑道:“在下本想在旋风中引出冷前辈和花小弟,但见大师竟是沙漠能手,因此又去指引他人。”
冷风哈哈笑道:“你连邪魔不分,竟一视同仁?”
田秋收道:“天堂岛大会,这是武林难得的一见之盛,在下岂至这样量小,俗话说:”为恶不灭,必胡余德,德尽心灭,为善不昌,殃尽必昌‘,当死者,自有他之一日。“
老和尚连声念佛道:“阿弥陀佛,施主实乃佛门儒者。”
田秋收大笑道:“大量过誉在下,走罢,咱们距西天门不远了。”冷风问道:“西天门没有埋伏?”
田秋收正色道:“乾坤魔已被在下打入沉沙,‘金蜈天君’不敢张明问罪于在下,甚至有其他阴谋都全部取消了,除了大会过后,现在谅他无种暗算。”
龙斐惊叫道:“田大哥,你能看出乾坤魔的幻影?”
田秋收笑道:“我没有你强,看不出他的身影,但我知道‘金蜈天君’派他埋伏在地不宽的通路上,而且知道他伏在某一地区。”
龙斐不禁暗暗大惊,忖道:“他对我怎么这样清楚?”
三人随着他身后,不久通过插有蓝旗的地方,经一里之地,他们就到达有草地的岛下,但仍无路。
田秋收回头笑道:“海家人真个古怪,三峰住了几千人,居然一条路都不修,诸位请看,地面连一根草都没践踏过,更看不出有人走过的痕迹,这证明一点,那海里面没有一个是武林高手。”
冷风道:“他们没有派迎接?”
田秋收道:“这又是与世不同的特点,来客可自由居住,除了派人供给饮食,连房子都是由来客自己择居,前凡业之人,只要选择没有他人居住或作下标记的房子,只要下留下自己的标记,那就算是你的了,还有一个例外,三岛都割有禁区,禁止外人通行,此外仍容游玩,主人决不过问。”
天堂岛峰奇林秀,遍地似锦,奇花异草,映眼生辉,清风送着幽香,处处袭人欲醉,珍禽异兽,见人不惊,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世外之地。
田秋收带着三人穿林过涧,纵崖登壁,择那幽秘之径来到,左岛半峰之间,指着前面崖头道:“通中岛的飞桥就在那儿。”
冷风一路留心,发现林木山石之间无处不有人影,这时向田秋收问道:“那些林石之间是些什么人?”
田秋收笑道:“不认者谁也搞不清,谁也不打招呼,管他是什么人,你老只抱定在此逛名胜古迹的游览心情就是了,他们还不是游览之人!”
冷风道:“难道会着熟人也不招呼?”
田秋收道:“在路上会着最好仅用目语!”
那渡横在两峰之间的天然石桥真是造物的奇迹,宽有七尺,长足百丈厚达十丈有奇。
众人不见桥上有人走动,于是鱼贯步上,及至中间,俯首下望,假使不是武林人物,谁见了也会感头晕目眩,心惊胆寒。
冷风叹声道:“渡桥假设再长个百余丈的话,那我们真不敢在此欣赏了。”
龙斐咭咭笑道:“你老能飞,抖手就可能脱险,怕什么?”
冷风正色:“孩子,你看老朽是个单独逃生之人吗?”
龙斐立知失礼,赶忙认错道:“老前辈见谅,晚辈失言了。”
田秋收忽将目光射到龙斐面上,暗暗点头含笑,似在嘉许。
老和尚接口笑道:“冷施主,这渡桥如真能再长百丈,再加那面过渡也是如此的话,你想敌人会在此际下手吗?”
冷风闻言一怔,田秋收哈哈笑道:“大师想得更周到,他要下手时,那些天下英雄都到中岛上了。”
“啊!”冷风惊啊一声道:“那真叫做一网打尽了!”
过了桥,田秋收带着直朝中岛最高峰顶纵登,这时看到一栋栋建筑精美的亭台楼阁,竟是遍山都是红绿参差,雕栏处处,掩映花木林泉之间,真有人间仙境之感。
一座突出的悬崖,高挂于奇峰的顶头,上伏两株风松,苍劲如龙,浓叶遮天发云,左右紫竹丛生,中间飞檐奇楼,元异云中仙阁,田秋收指着道:“那就是我们的客居之处,诸位认为如何?”
冷风含笑道:“田大侠,那地方能住一辈子多好。”
老和尚笑接道:“那只适合我们出家人。”
田秋收笑道:“任何人都可以,只要他存真正归隐之心,冷老和大师也许能达到心愿!”
冷风诧异道:“海家岂能让人久居?”
田秋收道:“海家只有‘金蜈天君’排除异已,我想他不久于人世了。”
老和尚惊讶道:“田施主‘金蜈天君’在当今武林中是没有人能置其于死地的,同时他的势力竟比雷池派还要大一筹,你能说他在短期内灭亡吗?”
田秋收郑重道:“‘金蜈天君’的武功固然非飞剑之类的东西可以杀死,但目前已有一空前武器可以置其于死地,其党羽实乃乌合之众,到时去其蛇头,势必瓦解无疑。”
冷风立接道:“田老弟,你所说的空前武器,莫非即指‘霹雳挝’而言吗?”
老和尚一听提起“霹雳挝”三字,立将目光注在田秋收脸上,似在察看他的神情变化。
田秋收当然已看出,却将目光向龙斐飞快扫了一下,接着笑道:“大师,冷老是猜对了,但却不在我的手中,惟此威力亦看持有之人的内功而定,持有者内功愈高,其威力愈大,反之则大大逊色了。”
老和尚叹声道:“希望‘霹雳挝’不是原人持有,否则不是武林之福,反而其害无穷。”
冷风已登上悬崖,闻言忽停,回头道:“大师知道当年之事?”
老和尚点头道!“这事是本派不传之密,但说来话长。”
田秋收向众人传音道:“此屋有厨师两人,一男一女,武功都上乘,现在还不知是海家大房的,因为‘金蜈天君’已将爪牙打入大房不少,早已展开卧底工作,这二人算大房的也不可深信,当心我们的谈话。”
他说完领先穿进紫竹林,一直往里进。
第十三章
阁楼分两层,底下一层有四所卧室,上一层上休息、看书及开饭合用之所,也可说是会客室,里面布置简单,但却有种古色古香的幽雅。
田秋收陪着三人先登上一层,指着四面的太师椅笑道:“诸位,随便坐,马上就有茶点招待。”
冷风笑道:“田大侠就是二东主了?”
田秋收道:“没有来访的朋友时,咱们是客人,如有朋友来访咱们都是二东主。”
龙斐大概是渴了,问道:“这里的厨房在哪儿?为何未见所说的厨师呢?”
田秋收道:“这阁楼一面靠崖,崖壁里有石室四间,一间厨房,一间储藏室,两间卧室,其他三面可俯瞰左右两岛一半,及本岛三分之二部分,如不感疲乏,现在就可从左门出去,门外是雕栏飞廊,可绕到左门进来。”
正说着,楼梯上发出咚咚的脚步声!
田秋收传音道:“不要与他们客气,他们也不向客人说话,这是天堂岛招待来客的规矩。”他的意思是指仆人们送茶点来了。
未几,忽见一个二十余岁的美丽姑娘托着一只大盘,一只大银壶上来!
只见她目不旁视,不笑不言,将大盘放在阁中圆桌上,摆开磁杯,斟上四杯香茶即转身下楼而去。
冷风突然哈哈笑道:“这简直象施舍,但也很干脆!”
四人坐近圆桌,因为圆桌边另有座位,于是就坐下来,龙斐渴不及待,端起一杯茶就往嘴里倒,饮完后,发现那盘中有好几样不知名的点心,感觉肚子在叫了,抓起一块糕,尝了一尝,噫声道:“这是什么糕,味道美极啦,不仅香甜,而且清惊!”
老和尚笑道:“这是天山雪莲实做的‘雪莲糕’,贫僧闻到气味就知道了。”
冷风叹声道:“海家以这种稀有之物作点心,世上恐怕没有第二家。”
田秋收喝了一口茶,同样叹声道:“这不是茶!”
老和尚端杯尝了尝,也感惊奇道:“这是比雪莲实更珍贵的雪莲露啊!”
田秋收笑道:“当然不会全是,看是用什么泉水配合而成。”
老和尚道:“哪怕一杯一滴,试问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