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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双手再也无法握剑了,萧麟痛得直抖,却因为穴道受制,再也说不出话来。
哈回回又笑道:“老弟,这个白少夫你准备如何处置?”
白少夫连忙叫道:“张自新,你最好一剑杀了我,如果你把我弄成残废,我做鬼也不会饶你。”
张自新却收回了剑道:“我与你没有深仇大恨,犯不着要你性命,而且这次我是凭真本事击败了你,也不怕你报复,你把那个姓萧的带走吧。”
白少夫大感愕然。
张自新道:“起来呀!我说不伤你就不伤你,你还有什么怀疑的?”
白少夫爬了起来,顿了一顿才说:“张自新,三个月不见,你的剑术精进如此,我知道想在武功上胜过你是不可能的,但是今日之耻,我永生难忘,将来一定还会找你再斗一场,只是我发誓一定正大光明地找你决斗,绝不用任何阴谋暗算的手段。”
张自新道:“你跟我作对没关系,只是我替你委屈,堂堂大丈夫男子汉,何必要投到邪魔外道门下为奴呢?”
白少夫一叹道:“为了想求剑术上更进一步,我没有别的选择,家父将我从门户中驱逐出去,我发誓要有所成就,重回门户,接掌长春剑派,教祖答应传我剑法,任何委屈我也要受。”
张自新对白少夫的话倒是深表同情,因为他想到自己当年为了要学一点武功,在通达镖局中也受尽了委屈,虽然都是刘广泰为了策励他而才故意折磨他,但那种苦楚却是任何人都难以忍受的,所以想了一下道:“为了学剑法,你又何必要投入齐天教呢?”
白少大道:“我没有你这么好的命,有祖上传下的技业与显赫的身世,有许多高手自动地造就你,一出道就创下赫赫盛名,我的事业必须靠自己去努力争取,因此我也必须不计一切去充实自己。”
张自新道:“如果你真想学习剑法,去光大长春剑派,我可以把祖上传下的天龙剑法传给你。”
哈回回连忙道:“老弟,你怎么随便将祖传的剑诀给别人呢?”
张自新道:“那有什么关系,我认为剑法不应该视作私人的财产,应该拿出来让大家共同研究。”
哈回回道:“那你也应选择一下对象。”
张自新道:“齐天教即是一个邪恶的组织,凡是与他对抗的人,我都愿意把自己所有,拿出来与人共享。”
哈回回道:“可是这白少夫是齐天教中的人。”
白少夫朝哈回回冷冷一笑道:“你别紧张,我根本不会接受他天龙剑诀的,因为天龙剑法在齐天教祖眼中根本不算回事,我要学的是一种盖世无双的剑法,以目前而论,只有齐天教祖才够得上天下第一的标准。”
哈回回不禁怒道:“你别忘了齐天教祖的师父曾经是天龙大侠手下的败将,终身立于不败之境,始终享受天下第一名位的,只有天龙大侠一人。”
白少夫微笑道:“天龙大侠已经死了,他遗下的剑法早已被教祖破解了,二十年来,教祖埋首于剑术的研究,已经超出天龙大侠数倍。”
哈回回哼了一声道:“天龙大侠虽已仙逝,天龙剑式却并没有破解,因为天龙大侠的遗籍中,对剑法又作了许多修正,要不然齐天老怪对张兄弟不会如此畏忌了。”
白少夫冷笑道:“你若是认为教祖怕张自新,那才是荒天下之大谬,教祖就为了他是天龙后人,才容他活到今天,等着真正地击败他一次。”
张自新道:“那他为什么三番两次派人暗算我?”
白少夫道:“没有的事,在泰山丈人峰顶,是祁海棠自作主张,至于几次派人拦截你,是教祖想试试你的功力,并没有想要杀死你,不过你如连教主门上的四大使者都敌不过,教祖自然没有兴趣来教训你。”
哈回回道:“四大使者都先后出现过了,没一个是张老弟的对手。”
白少夫冷笑道:“屠龙使者是不小心输在天龙匕的袖底藏刃,玉麟使者则是上了你们的当,论真功夫,张自新还差得远,不相信你们到洛阳去试试看。”
哈回回道:“剑法在于火候,四大使者学剑已有十年,张老弟则连一年都不到,假以时日张老弟必会凌驾于齐天老怪之上。”
白少夫道:“教主对张自新的进境感到很惊奇,但还没有把他列为对手,所以才不杀他,让他有机会多演练一下,等他有一天能凭真正的本事击败四大使者,教祖才会亲自与他动手,不过教祖此刻在从事于一统天下的武林霸业,他如果想多活几年,最好少管闲事,否则教祖嫌他碍手,就不会再姑息了!”
张自新一叹道:“你当真执迷不悟,一定要在齐天教中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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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奇峰迭起
白少夫道:“不错!我已经两度败在你的手下,今后我将以你为对象,所以我不会要你的天龙剑诀,因为学了天龙剑法,我的成就不会比你高,只有在教祖门下,才有胜过你的机会,以便将来能真正地击败你!”
张自新道:“你刚才不是说过很难胜过我吗?”
白少夫叹道:“教祖虽然答应过教我剑法,但不会教给我太多,他们的四大使者,也只得他一半的传授,能教给我的,最多是两三成而已,凭这一点想与你争胜,当然是不够的,所以我必须咬紧牙关,忍下去,尽量求表现,或许能得到教主的器重,教给我多一点。”
张自新想想道:“那就没有什么好说了,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父亲所率的长春剑派,是否也投入齐天教了?”
白少无摇头道:“没有!我父亲自从在京师比剑败北后,已经放弃了争雄江南的雄心了。”
哈回回冷笑道:“没这么简单吧,恐怕是斗不过齐天教,才不得不压抑下自己的野心?”
白少夫干笑了一下道:“那只是原因之一,三位使者北上京师,刺杀浊世三神龙之中的二人后,也到贝勒府去现技示威,我父亲自知难以与教祖抗衡,故而将一半的门下遣回长白,置理旧业,等我回去接掌,他自己则带着另一半人留在京师,因为顺贝勒最近受命主持锦衣禁宫侍卫领班,兼任军机处大臣,招揽我父亲为之佐理,我父亲可能准备在这方面求发展,不再涉足江湖纠纷了。”
哈回回道:“我在京师怎么没听说有这么回事?”
白少夫道:“锦衣禁宫侍卫等于是官家的贴身保镖,只监视各地督抚动态而密陈大内,职务是绝对秘密的,一般民众如何得知,何况此事尚在筹备中,所以连邱侯爷都不知道,等顺贝勒上了台,他就有得苦吃了。”
哈回回道:“你又怎么知道的?”
白少夫一笑道:“家父是听见飞凤使者说起我在齐天教下,才暗中托她转告的。”
哈回回冷笑道:“你父亲荣任大职,你可以出人头地了。”
白少夫轻声一叹道:“父亲要我在齐天教下笼络一部分江湖人,将来替他工作,我不会干的,江湖人的事业还是在江湖,我告诉你们那件事也是念在江湖交情,有机会你们最好告诉邱广超一声,叫他别再与顺贝勒作对,否则凭他一个侯爵斗不过人家的。”
哈回回想了一下道:“冲你这句话,你还有点武林人的气息,我很佩服,也很感激,你走吧,把这姓萧的家伙带走,告诉齐天老怪,把账记在我哈某人的头上,因为哈某的女儿不是随便可以欺负的。”
白少夫应了一声,携起萧麟就走。
张自新这才对哈回回道:“看起来这白少夫还有点血性。”
哈回回低声道:“他跟他老子一样的坏,只是多了一点傲骨而已,关于顺贝勒即将出任禁卫领班的事,他是故意说出来的,目的是在逼我们回京,因为邱侯爷对我们仁至义尽,我们应该尽速告诉他这件事,免得他吃亏……”
张自新一怔道:“他把我们弄回京师去有什么好处呢?”
哈回回道:“那还不简单,他想在路上将萧麟弄死了,把账记在我们头上,免得我们去揭穿他的阴谋。”
张自新更奇道:“他为什么要弄死萧麟?”
哈回回道:“他想在齐天教中爬得再高一点,齐天老怪可能除了自己的门徒外,不太相信外人,也不大肯传授外人的,萧麟一死,他就可以顶玉麟使者的缺!自然也会得到更多的传授了。”
张自新道:“不可能吧?他只是一个奴才!”
哈回回笑道:“那是暂时掩饰身份的称呼,武林帮派中哪有用奴才的,他一定是萧麟的副手,萧麟死了,他自然而然地递升上去,这小子用计很深呢!”
张自新仍是不信。
哈回回又道:“他在你摔跤的手法下已经吃过苦头了,明知你的摔跤手法是跟我学的,看见沙丽贴近萧麟身边时,却只提醒萧麟注意沙丽的点穴暗算,没告诉他我们摔跤手法,明明是想利用我们整萧麟一下,替他拔除一个上进的障碍。”
张自新想想方才的情形,失声叫道:“是啊,难怪沙丽一伸手,萧麟就十分紧张,原来他只是提防沙丽点穴,却不去提防摔跤手法了。”
哈回回笑道:“萧麟先前受他的危言耸听,认为我们的点穴手法有独到的功夫,才特别留神,直到萧麟捉住了沙丽的手后,才认为他大惊小怪,放松了戒备,沙丽才有机会摔他第一跤,否则他也没这么容易得手的。”
张自新问道:“为什么他捉住沙丽的手会放松戒备呢?难道手上有什么特别的标记吗?”
哈回回道:“点穴是一股柔劲,利用手指施展内力,所以擅长点穴的人,中指与食指一定长短相等,行家一眼就可以看出,沙丽的手指还留着长指甲,根本就不是练点穴的样子,而练过点穴功夫的人,指尖一定十分粗糙,指头上必有老茧似的硬皮,沙丽的手指完全没有这些特征,萧麟才放心了,不过他还是试验了一下,让沙丽替他擦干身上的酒迹,结果沙丽并没有下手,他更放心了……”
张自新叹道:“原来点穴还有这么大的研究。”
哈回回笑道:“任何一种功夫都是大学问,以后你对敌时,一定要留心对方的手指,免得上无谓的当。”
张自新道:“那我们要赶快到汝州去通知燕大哥他们小心,如果白少夫害死了萧麟,说是我们干的,齐天老怪为了报复,一定会对我们采取行动。”
哈回回道:“去通知他们是对的,但是齐天老怪如果没有行动,你们最好不要声张,甚至于见到齐天教中的人,也把这件事承认下来好了。”
张自新道:“为什么呢?我们不是代人受过吗?”
哈回回道:“白少夫只是想取得老怪剑法传授,并不是真心愿意屈居人下,他在齐天教中爬得越高,对我们越有利,说不定还会暗中帮我们的,因为他想借重我们的力量,去摆脱齐天老怪的控制呢!我们要对付齐天老怪,不妨帮他一点忙。”
张自新:“可是齐天教采取报复行动呢?”
哈回回道:“可能不会,我在白少夫要走的时候,说是负起一切责任,他是个聪明的人,必然明白我的意思,因此他如真要杀死萧麟取而代之,一定会把萧麟说得很不堪,使齐天老怪认为死有应得,不好意思为萧麟报仇。”
张自新道:“齐天老怪还讲究这一套吗?”
哈回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