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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自新笑道:“以后叫杨大姐也拿你当个小兄弟一样的管教好了。”
燕青苦笑一下道:“我在城门口说的那番话,就是存了这种希望,可是也许我的说话态度不够诚意……”
杨青青讪笑道:“燕大侠!我那时的确有点生气,因为你说话的样子可恶极了,我还以为你是存心在刁难我呢!”
燕青叹道:“我怎么敢呢?可是我养成了习惯,一时很难改得过来,我知道那很不好,用那种态度,就是说真心话也没有人会相信,所以你怫然而走,我一点也不怪你,如果我不是男人,真会当场哭出来的。”
杨青青也有点感动道:“其实我的脾气也不好,太直爽,有话就说,一点不给人留余地。
没有女孩子气。”
燕青笑道:“这样才好,你是闻名江湖的女侠客,行动当然要带点侠气,这才表示你与庸俗脂粉不同一流。”
杨青青笑了一下,道:“论年纪,你是我们的大哥,我除了一张讨厌的嘴外,别无可取,要你指教的地方很多,今后我们大家都别客气,我把你当大哥,你把我当个小妹妹……”
燕青兴奋地道:“那可不敢当,我宁愿做你弟弟!”
杨青青笑道:“称呼可不能乱,在行动上我们可以互相规劝,做妹妹的未必不能管大哥,燕大哥,你说是吗?”
燕青大笑道:“是!是!青妹妹!”
杨青青一皱眉道:“我叫你燕大哥,倒是很顺口,你叫我青妹妹听起来可有点刺耳,能不能换个别的称呼?”
燕青笑道:“我总不能叫你杨妹妹,那更刺耳了!”
杨青青也笑了起来,道:“干脆你叫我的名字青青吧,不,也不好,我这个名字太别扭,你叫我小妹好了。”
张自新傻兮兮地道:“青青这两个字不是挺顺耳的吗?哪里别扭呢?”
燕青笑道:“这两个字本身并没有什么的,就是怕别人听见了,而产生了误会,误会另外的两个字……”
说着用手把在桌上要书写,但只写到一半——
杨青青连忙抹掉道:“这是我的小名,除了父母之外,别人怎么可以乱叫呢?燕大哥你的毛病又犯了,想占我便宜了。”
燕青伸伸舌头,做了个鬼脸道:“我绝没有这个意思。”
杨青青道:“那最好!别忘了做大哥的身份。”
燕青低头不语,张自新看见燕青在桌上写的是一个亲字,却没有弄清楚其中的意思,因为在他的生活圈子里,从没有出现过亲亲这个词,姥姥疼他,却没有像一般祖母对孩子那样的亲昵。
再者只有在烟花巷中,客人吃姑娘豆腐时,才用得上那称呼,张自新在镖局里李大叔管他很严,粗鲁镖伙们谈话的场合,李大叔从不让他也参加,无怪他对那个亲字直是瞪眼了。
不过言谈的气氛比先前却融洽得多了,大家吃了一餐愉快的晚餐,分别回房休息了,第二天重新上路时,三个人都有说有笑。
一路上都很平安,出了冀南省界后,他们转入鲁境,可是燕青知道他们想上泰山丈人峰时,不禁讶然问道:“你们难道想去探访天龙大侠的故址?”
张自新道:“是呀!走了这么远,您连我们要上哪儿去都还没弄清楚吗?”
燕青道:“我只知道你们上山东,还以为是随便逛逛呢!什么地方都比那个地方好玩,何必尽要上那儿去呢?”
杨青青道:“登泰山而小天下,何况泰山的日出奇景,更是闻名天下……”
燕青道:“看日出在玉皇顶,那倒没什么,可是千万别上丈人峰去讨晦气。”
张自新道:“天龙大侠的故居不是任人凭吊的吗?为什么不能去?”
燕青道:“我也不知道,平常那儿虽然有五大门派看守,可是并不限制人前去瞻仰,惟独每年的除夕到正月上元节这半个月,五大门派的主要人物都聚该处,而且任何人都不得进内去……”
张自新与杨青青愕然同声问道:“为什么?”
燕青道:“我也不清楚。”
杨青青道:“我怎么没听说呢?”
燕青道:“一般人这时都在家中过年,谁也不会上山挨冻去,所以大家都不知道有这个限制,五大门派也没有对外宣布过。”
张自新道:“大哥怎么知道的呢?”
燕青道:“这是家师说的,有一年他正好在泰山玉皇顶上的玉皇观度过,碰上一个有名的江湖人硬要登丈人峰,与五大门派的人起冲突,被人杀伤了,到玉皇观求医,家师替他治好了伤,因而才得知此事,那人叫毛文水,据说是天龙大侠的得力助手之一,外号称双头蛟,因为他的头上有个肉瘤。”
张自新道:“毛叔叔头上也有一个肉瘤!”
燕青一怔道:“毛叔叔是谁?”
张自新道:“我也不认识,他只到过我家一次,被姥姥赶了出去,他除了头上有个肉瘤,脸上还有一道疤!”
燕青道:“是哪一年的事?”
张自新道:“是大前年,四月间!”
燕青道:“那倒是很可能,天下姓毛而有肉瘤的人不多,不会这么凑巧,而他受伤的那年正是大前年,伤痕正在左颊。”
张自新道:“对了!姥姥还问他是怎么受伤的,他说是被砍伤的,姥姥就骂了他一场,把他赶了出去。”
燕青问道:“你家与毛文水有关系吗?”
张自新道:“我不清楚。我家从前的事,姥姥从不跟我说,连我父亲叫什么名字,她都没有告诉我。”
燕青沉吟片刻才道:“家师对五大门派的事也很感到不解,曾经到丈人峰暗探了一次,那儿防备得十分严密,而且五大门派的全部高手都聚集在那里,家师不愿惹麻烦,跟他们起冲突,不得结果而返,他还跟我猜测说五大门派必有什么秘密……”
杨青青沉吟了片刻才道:“眼下马上就要过年了,赶到那儿,刚好遇上他们封山,我看还是别去吧,等过了上元节再去也一样。”
燕青道:“我没有意见,五大门派声势浩大,我们也惹不起他们。”
张自新却发了牛性道:“天龙大侠又不是五派中人,丈人峰更不是他们的私产,他们凭什么把持着不准别人去瞻仰,我非要去看看。”
杨青青道:“兄弟!你在京师才闯了祸,又想多事了,记得李大叔的警告吗?他叫你千万不要跟五大门派的人起冲突。”
张自新道:“我只是想去看看,自从李大叔说起天龙大侠的事迹后,不知怎么的,我对这位老前辈好像感到特别亲切。”
燕青道:“那是因为你们同宗的关系,我叫燕青,看到《水浒传》上一百零八条好汉,独独对那位浪子燕青感到异常的亲切……”
张自新道:“我们去那儿瞧瞧也不行吗?假如真的不能进去,我们在别处待着,不跟他们冲突就是了。”
燕青道:“那应该没关系吧,我是个默默无闻的人,一个小孩子,一个女孩子,五大门派再不讲理,总还不好意思对我们怎么样。”
杨青青听说那个毛文水在丈人峰头受了伤,又听说毛文水就是张自新口中的毛叔叔,更听说毛文水会是天龙大侠手下旧人,加上张自新近乎离奇的身世,以及他一身超凡的资质,心中就有了疑问。
最奇怪的是张自新姓张,天龙大侠也是姓张,这两个张字,很可能会有关联,口中阻止是为了慎重,心里比谁都好奇,所以听燕青那么一说后,倒也不坚持了。
三骑赶到泰安府,刚好是大年除夕,一般店家客栈都歇业了,好在燕青江湖阅历多,再就是囊中多金,而且三人衣着都很华丽,居然找到一家客寓,而且因为店房空出很多,三人住得很舒服。
大年初一,在一片鞭炮声中,他们三骑嚼嚼,冒着飘飘大雪,竟然直上泰岳,因为这是有名胜地,山路修得很平坦,可以策马直上,倒是不费力。
走了一阵,离丈人峰还很远呢,就有人出来阻止他们了,因为燕青早就关照过张自新与杨青青,叫他们装做不懂事的大家少爷与小姐了。
所以出来的人才喊出:“游客止步!”
他已拍马迎上去道:“这是官道,为什么不准人走?”
由于燕青气宇轩昂,那两个人倒是很客气地道:“前面山路被雪封闭了,通行不过去。”
燕青笑道:“那好极了,我们就是来赏雪的,雪越深越有意思。”
一个汉子见他们都带剑,乃笑笑道:“三位身佩长剑,想必是武家子弟,应该认识我们身上的标记。”
燕青道:“我们虽然练过几天武功,却没有在江湖上走过,不知道什么标记。”
那汉子道:“至少听说过五大门派吧!”
燕青道:“那自然听说过,五大门派是少林、武当、峨嵋、昆仑与华山。”
其实他早就看出这两个人身上都带着崆峒派的标记,才故意把崆峒说漏了,却把名望较低的华山派列进去。
这汉子果然生气道:“五大门派中哪有华山派的份。”
燕青道:“怎么没有,教我们武功的老师父就是华山派的,这是家师亲口对我们说的。”
那汉子沉声道:“尊师高姓大名?”
燕青道:“家师谢云奇,是华山派掌门人烈火祖师的嫡传弟子,我们也都是五大门派的一派。”
那汉子怒道:“五大门派中没有华山这一门,谢云奇更是名不见经传。只说他不是烈火祖师本人,就是烈火祖师本人,也不够格沾上五大门派的边。”
燕青就是要他说出这句话,以为生事的借口,乃脸一沉道:“这话是你说的,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一家的?”
另一个汉子比较谦和道:“师弟,话不能这么说,华山派毕竟是个正式门派,我们不能坏了武林规矩。”
说完又朝燕青拱拱手道:“我们是崆峒门下,兄弟姓方,草字君兆,那是敝师弟林龙;是掌门人风雷剑客祁海棠的师弟。”
燕青道:“崆峒派听过,对二位却未曾耳闻。”
方君兆道:“敝兄弟并不是什么知名人物,兄台没有听过倒不足为奇。”
林龙却怒道:“难道你连神风双剑也没听过?”
燕青摇摇头道:“神风双剑是什么东西?”
林龙差一点跳起来。
倒是方君兆道:“门派无所谓大小,崆峒与少林、武当等家有个联盟,华山却没有参加,敝师弟所说的五大门派,系指此联盟而言,并非对华山有何不敬。”
燕青一指林龙道:“他连我们掌门人都骂上了,难道还不算是侮辱吗?我倒要找人评评理去!”
说着往前闯。
方君兆用手拦阻道:“里面是各家掌门在聚商要事,兄台即是武林同道,便该懂得规矩不该……”
燕青道:“好,那我就不过去了,可是对侮辱敝掌门之事,我绝不会放过!在下去禀告家师后,自会找你们理论。”
方君兆一皱眉道:“这不过一时失言,兄台何必看得如此严重呢?”
燕青冷笑道:“如果我说贵掌门人祁海棠是个大混蛋,你也肯不理吗?”
方君兆脸色微变了。
林龙已抽出剑拦住他的去路了。
燕青道:“你想干什么?”
林龙道:“你竟敢出言辱骂本掌门……”
燕青冷笑道:“我只说如果那样骂他,并没有真正骂他,你就受不了,那么你刚才公开辱骂及烈火祖师,又当怎么说呢?”
林龙为之语塞。
方君兆道:“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