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六条毛臂,除了正面的黄猩猩被格开,另外的两头白猩猩都抓中了他的身体,那件珍珠缀成的马甲首先遭殃,被扯得粉碎,而且他的肩背等处也添了四条血痕,引起了四周围观者一片不平的惊呼。
燕青等人更是担心,张自新的护体真气已至刀刃不伤的境界,却也抗不住猩猩的利爪,其厉害可知。
哈回回忍不住就要出去。
燕青拦住他道:“大叔,您看见了,这群怪物不是人力所能抗拒的,连张兄弟都不免受伤,您出去有什么用?连肺腑都会被捣穿。”
哈回回道:“我总不能看着自新去送死呀!”
燕青道:“吉人自有天相,张兄弟未必会死,就是死了也只得认命,您却不能死,如果您死在猩爪之下,您的族人必会起而拼命,那情形更不堪设想了!”
张长杰也道:“哈老兄,你必须冷静,我们都可以死,就是你死不得,因为你一身关系着族上万人的性命,强永猛不在乎引起战祸,你却不能跟他学,不管战局的胜负,死的都是你们回族弟兄,你能不慎重吗?”
哈回回长叹一声。
张自新的身上又增多了几条爪痕。
张长杰也有点急了道:“燕世兄,猩爪上有毒。”
燕青道:“兽爪上都是有毒的,那倒不算严重,问题是张兄弟究竟能否敌住它们,假如他不行,我们就必须另想法子了……”
那四头猩猩初时对张自新手中的两柄匕首还略有畏惧之意,经过几度接触后,发现这两柄匕首虽然锋利,还是无法奈何它们的皮毛,胆子渐渐大了,只是对张自新雄浑的膂力还有点顾忌,不敢过于接近。
可是它们的攻势却越来越厉害,尤其是两头白猩,落爪更急更重。
张自新已满身爪痕,虽然没有破皮流血,可是黝黑的肩头、胸背等处,遍布着一条条的红印,看来很是凄惨。
不过他的斗志依然很旺盛,双刃翻飞,虎虎风生,配合他灵活的身形动作,打得很激烈,有时还运用他的脚,间或踢出一两着精招,被他踢中的猩猩,也得发出一两声痛吼,在地上打几个翻滚。
初时由于战况的激烈,四周都屏息而观,渐渐地大家看出张自新只是有惊无险,替他担心的人群稍稍放心,转而为他呐喊助威了。
每当张自新踢倒一头猩猩,或是用匕首撩开一着险攻时,总是博得如雷喝彩声。
就这样缠斗了有一刻工夫,张自新开始有点累了。
猩猩的动作也不如先前伶俐,这究竟是很耗力的苦斗,因为猩猩的攻势也由空中转到地下来。
它们蹑空御风而斗虽然稍占优势,但他们的利爪除了在张自新身上添一红痕外,无法更进一步去伤害到张自新,它们也学乖了,不想从事耗力无功的搏战,改为重点攻击了。
所谓重点,是针对张自新的双目而言,每头猩猩,都以眼睛为攻击目标,长爪探出,总是不离左右。
张自新的护身真气练不到那个地方,自然保护得很周密,不让它们接近,一见毛爪探至,立刻就挥刃砍去,格开这边,那边又到,八条爪连接起来,简直不给他有停手休息的机会。
哈回回见了急道:“燕青兄,看样子我们一定要出去接替他一下了,人又不是铁打的金刚,怎么能够经得起长时间的消耗苦战呢。”
燕青一直在很沉着地观战,见哈回回又想出去,忙将他拉住了道:“哈大叔,您放心,张兄弟已经不是从前的傻小子了,他故意装出疲乏的样子,如果他想取胜,随时都能得手,您用不着为他担心。”
哈回回道:“何以见得呢?”
燕青笑道:“我是从他的匕首上看出来的,他右手持的是天龙匕,比左手我给他的那柄匕首坚利得多,可是他左手的匕首刺出,还能斩断几根长毛,右手的匕首却毫无作用,这分明是他的疑兵之计,使那些畜生对他的右手放松戒备,这些畜生皮毛虽韧,到底还是挡不了前古名刃的。”
哈回回道:“我看不然,假如这些猩猩是出于强永猛所教养,他根本就知道天龙匕的厉害,岂有不加防范之理。”
燕青道:“强永猛自然做过这种训练,而且我相信他一定还比照天龙匕的式样,制造了一柄假的,训练这些畜生们注意趋避,所以一开始,它们都不敢与张兄弟右手的匕首接触,然而畜生究意是畜生,经过一段时间混战后,它们已乱了方寸,完全以本身的经验来作衡量,现在它们都置天龙匕于不顾,专心注意我的那柄匕首,这是张兄弟的疑兵之计的成功,我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
正说到这里,战局突然起了变化。
四头猩猩中,有一头曾经为了斗熊而受了内伤,虽然也参与战斗,但以在旁作骚扰突袭为多,正面的攻击,都是由另外三头猩猩来担任,这时它掩到张自新身后,突展毛臂,抱住了张自新。
两头白毛的猩猩见机会难得,四双手爪齐探,一个抓眼睛,一个撩阴攻向小腹,两处都是致命部位。
情况万分危急,李灵凤忍不住,手中银针破空而出,射向两头白猿的眼睛,用意是为张自新解危。
哪知张自新也在这时候奋起神威,一声怒吼,双臂一振,脱出了环抱,同时将手中的匕首以全副劲力掷出。
李灵风的银针射进了猩猩的眼睛,张自新匕首也掷进了它们胸膛心脏之处,他的内家劲力,加上匕首的锋利,居然一掷贯心,两头白猩猩做梦也没想到敌人会突然厉害起来,更没防到旁边会有突袭的暗器,利刃利剑,双目遭刺瞎,急痛之下,也分不清敌我,张臂一抱,捞住一个对象,张开大嘴就咬。
无巧不巧,它们刚好抱了另两头黄毛猩猩,这两头本就较白毛的体力较差,况又在急痛之下,更加无法抵抗了。
但见利牙落处,血肉横飞,抱住张自新的那一头体型最小,也最倒霉,一咬被白猩猩咬断了咽喉,顿告了账。
另一头被连肩咬下一块肉来,情急反噬,也咬过去,它的眼睛是看得见的,咬的也准,咬住对方的咽喉处死命不放,白猩猩挣扎子半天,挣扎不脱,双臂致命收紧,两头猩猩一起倒在地下。
咬死黄猩的那头白猩还在抱残尸乱咬乱扯。
张自新一个箭步窜过去,先拔出它胸前的天龙匕,猛力一劈,刚好齐眼睛处,将头削掉了一半,也是双双倒地。
张自新解决了这两头,又去看另两头,见它们也倒地不动了,原来那两头猩猩,一个咬断了对方的脖子,另一头则急痛攻心,手臂上用劲,活生生的将对方的肋骨压断,刺入内脏,双双自相残杀而死。
张自新先取回匕首,然后顺着它们的颈项,将四头猩猩的头颅切了下来,两两相对,握在手中猛力一击撞,血肉模糊地成了一团。
那是因为他已发觉有人用银针暗助,虽然不知道是李灵凤还是东门云娘,但绝不能让人知道,所以他飞快地消灭了证据。
办完了这些事后,他发出一声胜利的长吼,人也实在累了,连站立都不太容易,一屁股坐倒在沙地上。
但不管如何,他总是胜利者,哈回回的族人尤是兴奋若狂,张自新是他们族长的女婿,也是他们这一族的光荣,早有一批小伙子抢进场中,把张自新抬了起来,绕场转了一圈,作胜利示威游行。
那些回族的女孩子们也如同疯了一般,抢着上前去吻他的手,脱下自己项上的花圈,套在张自新头上。
头上套不下了,她们就用碎花洒在他的身上,一圈回来,到了他们自己的帐篷前,张自新人都埋在花里了。
燕青立刻上去,叫他们把张自新放在皮褥子上,取出解毒的药膏来,为他涂抹被猩爪抓伤的地方。
那几个大汉则垂头丧气,连猩猩的残尸都顾不得收拾了,牵了仅剩的一头大熊,正准备要离去。
哈回回这才挺身而出,将他们喝住了,首先用回语将哈萨克王子罕都里抢婚,被张自新打伤的事说了一遍,最后又摆下脸来斥责,以我们草原上的规矩,为了争夺心爱的女子,是可以挑战的,但是我的女儿已经心属张自新,这番争夺已经是很无聊,何况罕都里输了不肯认输,还要拿这些野兽来借故生事,我的女婿本来可以不理,但他为了要表示一个勇士精神,不惧任何挑战,豹、熊、猩猩都被他折服了,罕都里这下该死心了吧!
这番训斥义正词严,使得那群大汉羞愧难当,四周更是发出一连串不满的嘘声。
哈回回继续说道:“今天是我做主人,不愿意为了这种事而扫了大家的兴,所以不加追究,假如罕都里再做出些不顾荣誉的事,我即使不在乎,只怕在场的父老同胞不会再原谅他了,虽然你们哈萨克人多势众,但是回族弟兄们的精神与荣誉,可不是由一两个人就可以左右掌握的……”
那个领头的大汉惭愧地道:“哈老王爷,这都是小王受了别人的蛊惑,才做出这种愚蠢的行动,我们老王爷并不赞同,所以他今天不好意思来赴会。”
哈回回笑道:“我都明白,所以我并没有斥怪都铎都王爷的意思,我只请他注意一件事,如果我们掀起战乱,流的都是我们回族子弟的血。”
那大汉道:“小的明白,小的把这野兽尸体带回去,老王爷看见驸马的天赋神勇,一定会严加管束小王的。”
哈回回听他的话,就明白哈萨克王首都铎的用心了,他是想用自己儿子娶了沙丽,将两个大族合并为一,就可以称霸大漠了。
也因为他有这种野心,强永猛才能趁机蛊惑,唆使他们行此不智之举。
哈回回乃轻声一叹道:“你们老王爷的意思我很了解,我们维吾尔人虽有过光荣的历史,但那已是过去的事了,目前我们只有精诚团结,才能保住这一片祖宗的产业,你这样转告,他是聪明人,一定会懂了,希望他能不计前嫌,移驾来参加这次聚会。”
那大汉不禁面有难色。
哈回回笑道:“你去说好了,我相信他会来的,但是要他带着和平而来,不管我们这儿发生什么事,请他记住血比水浓,兄弟永远是兄弟。”
大汉躬身应命而退,哈回回到帐篷处,见燕青直在皱眉,张自新显得疲弱不堪,忙问道:
“自新怎么样?”
燕青叹道:“强永猛的做法比我们想像的还狠毒,他在猩爪上用了一种奇怪的药,虽然不会送命,却能使人感到麻痹,四肢软弱无力……”
张自新道:“我还没有到力竭的程度,本来想再拖一下的,忽然感到不对劲,才立下杀手宰了那几头猩猩,幸而它们自己火拼起来,省了许多力,否则我恐怕支持不到它们倒地,自己就先躺下了。”
哈回回大惊道:“那可怎么办?”
燕青道:“我给张兄弟服了提神的药,但是没有太大的用,无论如何,在一个时辰内,张兄弟是难以复原的。”
哈回回道:“那我们的计划要改变了?”
燕青道:“我们改变也没有用,强永猛不会改变的,只是我们不能再仰赖张兄弟,必须要自己设法对付他了。”
张自新道:“不,燕大哥,我自有分寸,药力一起作用时,我立刻闭住了几处重要的穴脉,只要那些地方不受药力侵袭,我仍然可以在半个时辰回复,你还是按照原有的计划,请大家不必拼命,尽管跟他拖下去好了。”
这番话说得极轻,看上去有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