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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头豹子却悄悄地过来,掩至张自新背后,人立而起,两只前爪搭上张自新的肩膀上去。
这是猛兽噬人的绝招,根据一般的反应来说,人必然会回头去探望,它刚好一口咬住了咽喉。
可是今天它们碰上的却是一个超凡的对手,前后受敌,依然不慌不忙,腿上一运气,听任它咬下去,然后钢臂后兜,箍住那头豹子的颈项,腰部一躬,将那头豹子由顶上翻了过来,硬砸向面前那头豹子。
势子猛,豹身重,而且他腿上肌肉为气所鼓,根本咬不下去。
一砸之下,两头豹子倒成一团,八爪乱舞,毛飞血溅,它们在惊慌之下,竟自行用利爪对搏起来。
张自新趁着这个机会抽出右手,然后双臂一分,每只手按紧一头豹子的顶皮,将它们硬压在沙地上。
豹子拼命地挣扎着,吼声震天。
张自新惟恐被它们挣脱了,冲到旁边去伤害别人,干脆一收手指,抓起豹子的头,将两头巨豹提了起来,往前一合。
噗的一声,豹头撞豹头,力量又猛,两头豹子竟撞昏过去,张自新松开手时,它们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四周围观的人见他光凭徒手,轻而易举地折服了两头巨豹,立刻欢声雷动,只有那几个大汉的脸色很难看。
两名引豹的汉子准备上前将昏倒的豹子收回,张自新喝住道:“且慢,假如我输了,是不是会成为它们的口粮?”
那汉子怔了怔,无以为答。
张自新道:“这是必然的,所以这两头豹子就是我的战利品,你们不能再收回去了,我不杀死它们,就是要留着献给我心爱的女郎。”
那大汉怔住了。
大漠上有这么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如非友谊性的竞技,胜负一定有条件,或为宰羊,或为金珠等物,否则负的一方就由胜方任意处置。
那是人与人之间的事,现在则是人与兽斗,张自新如果输了,必遭豹吻无疑,他胜了,自然也有权利要求将豹子作为战利品。
因此他沉吟片刻,难以决定。
还是为首的那名汉子道:“可以,不过这头豹子是我养驯它们的,你拿去不一定肯听话,伤了人可别怪我们。”
张自新笑笑道:“我不杀死它们,就是想留着活的以供赏玩,自然有办法收服它们。沙丽你牵回去。”
沙丽含笑出来,走到两头豹子前面,在豹鼻子上用手轻轻拍了一下,这是最敏感的部位,巨豹立刻醒了过来。
沙丽含笑拍拍它们的头顶道:“花宝,乖,跟我走吧!”
说也奇怪,这两头花豹竟像听懂她的话似的,轻吼了一声,然后就像猫儿般的温驯,跟着她走了。
那两名驯豹的汉子连声招呼,巨豹如同未闻,连头都没回一下。
四周的人见沙丽居然驯服了两头巨豹,更是疯狂般地叫好,还有人以为她得了神助,跪下膜拜示敬。
其实张自新心中很明白,他在狩猎时,捉到一些活的野兽,沙丽总喜欢养着玩,可是驯服它们很难,乃向药师求教,配了一种迷药,是粉末状的,弹进野兽的鼻腔,可以迷住兽类的本性,也不须要听得懂语言就会跟着走。
这药是随身带的,张自新叫沙丽出来,她利用捏鼻子的机会,将药粉弹了进去,巨豹也就俯首听命了。
沙丽带走了巨豹,那名领班的大汉是哈萨克族的千夫长,是个很大的头目,哈萨克的罕都里王子受伤未出面,他是全权的代表。
眼见巨豹被张自新击败,又被沙丽收去了,感到脸上无光,狞笑道:“张英雄,你只斗败了豹子,还有大熊与猩猩呢!你能胜过它们,就一起送给你。”
张自新道:“豹子比较驯良,我可以收下,熊与猩猩都太野,我接受挑战,却不会留下它们的活命,我准备请大家饱餐一顿烤熊肉,剥下皮送给哈王爷做垫褥,猩猩的毛皮可以制甲,我要送给四位大漠的勇士。”
那大汉冷笑道:“只要你得胜,你可全权处理,放熊!”
牵熊的汉子解开链扣,两头棕黑的大熊缓步而出,庞大的身躯有牛的四倍,人立而行,比张自新还高出一个头。
虽然它们的体躯如此庞大,行动却毫无笨滞之状,小眼睛中闪着狡猾的光芒,有经验的猎人都知道熊可怕的不是爪牙,而是它那一对前掌,一挥一击,重逾千斤,勇如虎豹,被它敲中脑袋也会头破脑裂。
因此斗熊最忌与这正面相对,但是张自新显然不懂这一套,眼看巨熊摇摇摆摆过来,居然迎了过去,好像有意跟它比角力。
四周观看的人,有的懂得的高声大叫,指着张自新绕到后面去。
张自新根本置若罔闻,人熊相距不到半丈,已在它的巨掌可及范围之内。
巨熊一声低吼,毛掌急挥而出,势子奇疾,张自新也突然探臂,吊住巨熊的腕部,一贴一抛,居然用摔跤手法,将它抛了出去。
四周立刻又是一阵欢呼,但旋即变为惊呼。
因为另一头巨熊已掩至他的背后了!
连最稳重的燕青也忍不住叫道:“张兄弟,后面!”
他叫得快,张自新转身也快,那头巨熊的动作更快!
人才掉转身去,它的双臂已突然张开一抱,将张自新连手臂一起抱住,低头张开血盆大口往张自新头顶咬去。
每个人都讶然失声,虽然张自新护体气功了得,但巨熊的嘴可以将张自新的整个头吞进去,气功又有什么用?
但惊呼过后,大家又转为一声宽慰。
因为熊的颈子又粗又短,张自新被它贴胸抱住,离嘴还有一大截,它的嘴怎么也够不到张自新的脑袋。
于是它将双臂往上一提,准备提高一点,以便凑到口中,谁知张自新的脚尖离地,却勾住了它的腿弯,它往上拔的时候,张自新的脚尖也使上了劲,就好像人用绳子拴住了自己的腿再猛力往上扯绳子,一扯之下,自然将自己扯倒了,连人带熊,一起摔倒在地上。
它几度想爬起来,可是前脚抱住张自新不敢放,光靠两条后腿,很难取稳重心,张自新的脚尖轻轻一使劲,它又摔了下去,形态十分可笑,虽然局势那么紧张,也将四周的人引得大笑不止。
另一头被张自新摔倒的大熊,这时已经爬了起来,守候在一旁,一直伺机出袭,却被它的同伴碍住了路子。
因为熊身太大,张自新贴胸而靠紧,又有两只粗臂围在胸前,等于整个身子陷在熊腹里面,使得另一头熊无从攻击,而抱住了的那头又拿他没办法。
如此纠缠了半天,旁边的那一头熊厉吼连连,意思是叫同伴放开张自新,另谋更好的攻击之策。
那头巨熊抱着张自新,本来想用巨大的臂力将张自新的肋骨勒断的,可是连连用劲,张自新的身子竟硬得像一块钢铁,反而压得自己疼痛无比。
它想放开手,哪知张自新的身上竟如同有胶粘住了一般,抱住容易,想放开手,怎么样也办不到,急得连连怒吼起来。
兽类虽也能互道心意,但是“辞语”有限,像现在这种情形,它怎么也无法把身受的感觉告诉对方的。
而另一头大熊吼了半天,还不断用前肢挥动示意,同伴却毫不理会,仍然紧抱着张自新不放,它以为是同伴故意不理会它,不禁生起气来,猛然一掌,击向同伴的头上,将它打得几个翻滚。
这头大熊为了摔不开张自新,已经急得满腹怒火,同伴又火上加油地掴了它一掌,野性顿发,干脆置张自新于不顾,后腿一弹,一头向同伴撞去。
这一撞的劲道何等凶猛,那头大熊作人立之姿,身子的重心本就不稳,被撞得向后猛退,一屁股坐在场中心燃烧的营火中。
它的臀部没有长毛,火烧肉痛,急怒攻心,大吼一声,冲上去就抱住同伴的肩头,一口咬在耳朵上,而熊也只有那地方可落口。
这头巨熊被咬住耳朵,疼痛彻心,不知怎么,前肢居然由张自新的身上脱开了,野性骤发也抱着同伴对咬起来,把真正的敌人张自新丢开不管了。
张自新脱身出来,见两头大熊自己对抱对咬,满地乱滚;居然好整以暇,在一旁环臂抱胸欣赏起来。
两头大熊在场中越斗越凶,驯熊的大汉连声呼喝都无法分解开来,在万分无奈中,领头的大汉一挥手,放出了头猩猩,用手指指大熊,叫它上去分解。
那猩猩能解人意,一纵向前,扑向大熊面前,两条毛臂一探,居然各抓住一头大熊的颈皮,硬生生拆了开来。
大熊骤失所敌,斜眼看去,见抓住它们的竟是世仇大敌猩猩,急怒之下,双掌齐发,因为它们也受过扑击训练,知道刻下最重要的是脱离对方的控制,所以它们的掌不约而同击向猩猩的毛臂。
猩猩虽然力大无穷,能将缠斗中的大熊分开,但也不敢受这全力一击,只得将手一松,放开了大熊纵身跳开,大熊脱离了羁绊之后,顿忘先前与同伴的恶斗了,改把一腔怒火,发作到猩猩身上。
它们也颇有战略,一熊踞守,一熊则人立而攻,举掌直挥过去。
猩猩见来势颇凶,飞身纵起避开,它全身的金毛长有尺许,披拂在身,突然蓬起张开,竟然蹑风而飞。
因此它纵身拔起后,如同飞鸟游翔在空中,离地两三丈处,前肢扑动拍风,身子平过来,绕空而行,居然不掉下来。
大熊一击不中,翘首企望,准备等它落地时,再作一击的,谁知猩猩竟不下来了,急得连连怒吼,后肢乱跳,前肢乱舞,好像在喝骂一般,形相极是滑稽。
四周的观众立刻大笑了起来。
连空中的那头猩猩也十分得意,为了戏弄大熊,它故意下降一点,离大熊只有四五尺的样子,等大熊跳起想捞它,它又升高一点,一连四五次,总是以些微之差,不让大熊捞着,引起了更多的笑声。
大熊几次抓不到,知道猩猩在故意逗它,慢慢冷静下来,不再跳跃咆哮了,只是拖着两条长臂,注目猩猩,跟着它慢慢转,等它落下来。
猩猩虽然蹑空,只是凭着力大身轻与毛发张开增加了浮力,到底不能像飞鸟一般持久,而且拍空游翔也十分耗力,准备要下来歇歇脚,大熊又守伺不懈,急忙连连怪啸乞援,那大汉乃下令又放出一头猩猩。
这头猩猩比第一头雄壮。
它的战法也不像前一头那么轻灵,慢慢地跨步过去,站起来虽不如大熊肥壮,却是差不多高,呼的一掌就朝大熊掴去。
大熊伸掌反迫,互对了一掌,双方势均力敌,脚下都没动,猩猩露齿嘶嘶怪笑,举掌再度掴出。
熊掌虽坚,却知道动作不如对方利便,如果对拼的话,很可能吃亏,因此改变战法,四肢踏地,用头急冲过去。
猩猩一掌挥空,熊头撞来,欲避不及,只得轻轻一跳,站到大熊背上,双手握拳,猛击大熊耳部。
这头大熊的耳朵已被同伴咬伤,挨拳负痛,猛地人立摆腰,想把猩猩摔脱。
哪知猩猩更为狡猾,一臂兜绕,勒住了大熊的颈项,另一只手则继续袭击,痛得大熊惨叫不已。
这边的大熊受了挫折,另一头大熊却占了上风。
可能它们在受训练时,就常跟猩猩对搏,对猩猩的战术相当清楚,它作了应付对策,所以一头大熊参战,另一头踞坐在旁,动也不动,好似漠不关心,空中的那头猩猩,认为它好欺,轻轻绕飞到它上头骤降,也想如法炮制它。
这一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