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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走,管仙子自然也不走了。
小沙丽是跟定了你,她肯离开吗?沙丽不走,哈大叔也走不了,只剩下杨青青和拂云叟两个人还走什么!”
张长杰笑笑道:“这倒好,无巧不巧地都遇上了,也免得多一层追他们回来的麻烦了,朱梅呢?”
燕青道:“他此刻已在洛阳,尽一切的力量打听强永猛等人的消息,请我们在汝州杨宅等候通知,同时也商量出一个应付的对策来,山庄上的布置虽然我们都知道了,但是强永猛入主之后,必然会有一番改变,力闯是免不了的,凭一二人之力却万难行通,张兄弟,这下你可不能坚持了!”
张自新低头不语。
于是燕青取道向杨家进发。
杨家虽因主人杨公久之死而稍形冷落,却因为杨青青不久前还在洛阳就近照顾的原故,依然维持旧日局面。
到了杨宅,燕青与张自新是以前到过的,家人们自然把他们像主人一样,很恭敬地接待,他们是上午到的。
黄昏时分,哈回回父女与杨青青护送着受伤未愈的拂云叟来到,稍后,药师和管翩翩双双莅临。
李铁恨与东门云娘母女三人,在半夜才到,他们在路上为了隐蔽行踪,也是分批前进的,每个人都化装改变了身份,而且三批人之间也没有联络,都是循着燕青所留下的暗号,找到了此地来。
大家见面后,个个十分惊奇,如果不是燕青为他们介绍,他们互相之间都不认识了。
管翩翩指着卖水果打扮男装的李灵凤笑道:“小凤,原来那个卖水梨的丑小子就是你呀!
昨天我还向你买了三个水梨,讨价还价了半天,你连一个钱都不肯让,如果早知道是你,我真想赏你一巴掌,你这小鬼太可恶了,满嘴胡说,一对贼眼……”
李灵凤也笑道:“管姨,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会变成沿街卖唱的歌妓,还有药师先生,操一把破琴,跟在你身后,活像个老王八……”
东门云娘是个推车的老婆子,连忙说道:“小凤,不准胡说,一点规矩都没有,成什么样子!”
药师笑道:“没关系,装什么就得像什么,只要以后别再骂就行了,说起来我要踢燕青两脚呢,都是他出的好主意,给我找了这个好行业,一路上受够了气。”
燕青笑道:“师父,这不能怪弟子,你除了扮串方郎中,就只有干这一行,串方郎中太明显,惟有如此,才能躲过强永猛的耳目,一路上为了掩蔽各位不露行藏,我们也走不快,不知挨了多少张兄弟的埋怨呢!”
拂云叟道:“你们都还好,只有我倒霉,一路上躺在棺材里装死人抬来的,直到汝州城外才爬出来透这口气,这滋味真不是人受的。”
杨青青苦着脸道:“我更苦呢!作了个扶灵归里的孝女,麻衣哭丧棒一路哭到此地。”
拂云叟道:“燕青,既然大家要在此地碰头,你干吗要弄这套玄虚呢?强永猛难道也来了洛阳?”
燕青道:“岂仅到了洛阳,而且重霸了山庄,齐天教的势力又抬头了,幸亏我慎重行事,虽叫各位受点委屈,总算顺利到此,否则只怕不容易呢!”
众人在路上除了循暗号前进,任何事都不知道,闻言自然大吃一惊。
燕青乃将所知的消息说了一遍,众人的惊容更甚。
管翩翩叫道:“强永猛当众认输低头,居然又来这一套,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脸见人。”
燕青道:“正因为他低过头,才不好意思重披齐天教大旗的,否则怕不早就明旗正鼓大干了起来。”
药师问道:“他知道我们来了吗?”
燕青道:“他知道我们一些人来了,却不知道我们在汝州歇下,更不知道各位也来了,这都是我谨慎从事的收获,将来也能给他个出其不意,所以我才要求先到的人不要除去化装,以便见机行事。”
药师道:“他既然知道你们来此,岂有不知落脚处之理?”
燕青笑道:“朱梅已有了安排,在洛阳城外设了一处行馆,门禁森严,而且他准备了三个,装得跟我们一样,进了行馆,他们的跟踪者已经落了形迹,朱梅很容易混过他们的,强永猛一定去注意那处行馆了。”
药师道:“他不会派人去查探一下吗?”
燕青道:“那是一定的,有张兄弟在,他的人不敢深入,何况朱梅等四家门派的精英设防在该处,除非他自己去,别人也进不了门,目前他还不敢涉险行动。”
药师道:“那可不一定,万一他去摸一摸,岂不害苦了他们,谁能是他的对手呢?”
燕青道:“不会的,他选择山庄落脚,就是想利用山庄上的布置,避免别人骚扰,一则休息,一则练功,他没有那个胆子出来,只是以逸待劳,等我们去找他。”
药师道:“这可说不定,强永猛做事全凭一己之念,并无常规,有时十分谨慎,有时却十分冲动。”
燕青道:“那也没办法,朱梅也做了这个准备,了不起牺牲几个人而已,这个险是必须要冒的,何况他们在强永猛的威胁之下,生命随时会发生危险,他们都下了决心,置生死于度外了。
不过强永猛即使去,也不会带很多人,朱梅的监视工作做得很周密,他所选的处所是一片孤立的庄院,四周都很空旷,潜入是不可能,一旦有警,他们立刻趋避,死的人不会太多,所以无须为此担心。”
大家又想了一下,最后张长杰道:“即使强永猛不出来,这样守下去也不是办法,总得想想法子去对付他。”
燕青道:“这是自然,不过此事却不能急,也不能慢,强永猛所知仅来了三个人,还不知道大家都来了,这是对我们有利的,可是今天他一定准备有人突袭,防备必严,我们不妨按兵不动,他见我们没行动,猜想我们一定在等侯人手,将注意力放在四处道路上,提防大家来到,那时我们再出其不意,分头攻入,才能突破守势,破穴擒王。”
李铁恨点头赞道:“燕老弟不愧为大将之才,这番安排确是相当妥善,我想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张长杰道:“这一点我绝对赞同,一路上我们同行同止,也没跟他分开过,我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和朱梅联络的?”
燕青笑道:“老伯只要想一想,小侄总有跟大家分开的时候,所有的联络工作,自然是那段时间内完成的。”
张长杰犹在思索,张自新道:“是在上茅房的时候。”
大家都笑了起来。
燕青道:“不错,只有那段时间是最安全的,我跟朱梅约好,每次都住在指定的客栈内,每天早上,他派几个人将坑位都占了,还用几个人在外面,装做等候人厕,实则监视把风,然后我们在里面隔板交谈。”
药师笑道:“你怎么想出这个臭主意的?”
燕青道:“只有这地方最可靠,厕所外茅草藏不住人,坑里更不能藏人,每次交谈,都用从不出面的新人,虽然臭了点,却避过强永猛的耳目,大家才一路平安到此。”
杨青青道:“这里距洛阳又近,又是我家,难道强永猛不会派人刺探吗?”
燕青道:“不会的,因为这里是最不受人注意的地方,离洛阳虽近,却也有百十里路,联络既慢,有事通知也不方便,何况我们在路上已有两个替身直抵洛阳,所以他再也想不到我们会在这地方落脚。”
拂云叟道:“我们要等多久呢?”
燕青道:“不会太久,少则两三天,多则四五天,等洛阳那边的消息后才能决定。”
拂云叟大声道:“药师,在这两三天内,你得用心给我治伤,我还要找强永猛拼一下。”
燕青道:“那是一定的,这次进攻山庄,我们要动用每一个人力,云老是我方主将,万不能缺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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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行踪败露
一番话使佛云叟十分满意,当即大家还商量了一下,才准备分头安歇。
燕青又吩咐道:“我们虽然来得秘密,但不能不做万一之准备,所以各位不但易容要时时保持,就是行动也要十分谨慎,本宅的人均受过嘱咐,不至泄漏出去,但我们也尽量不在人前露脸为佳。”
大家都答应了。
好在杨家空房很多,住下十几个人没有问题,为了避免形迹泄露,每个人住一间房,不举灯火,不交谈,而且还轮流替代更夫打更巡夜,以策安全。
睡了一夜,第二天,燕青到各人房中去联络一下,每个人都在,就是不见了沙丽与张自新两个人。
沙丽是担任最后一更巡夜的,张自新则推说练功,没有担任工作,这俩人双双失踪,立刻引起大家的惊扰。
集会商量了一下,大家认为以张自新的武功,被人掳劫是不可能,除非是他自己一个人偷走了。
沙丽要不是跟他一起走,就是发现他溜走而追了上去。
反正这两个人的失踪不会有什么意外的,而且他们所去的地方,也一定是洛阳,说不定是闯山去了。
张长杰的反应很生气,怒声骂道:“这个畜生简直混账,多少人为他策划,顾虑他的安全,他倒不拿自己的生命当回事,他难道不明白自己身上的责任有多重?”
众人都默默无言。
半晌后,燕青才道:“也许我们加在他身上的责任太重了,才逼得他一个人行动的。”
张长杰道:“这话怎么说?”
燕青道:“我与张兄弟相处不过一年,却深刻理解他是个很坚毅的人,凡事有他自己的主见,很难受人影响而改变,而且他行事讲究光明磊落,最讨厌用诡计,我们对付强永猛的方法固然着重在安全,但是施诈太多,不易为他所接受,而这里大部分都是他的长辈,他又无法违抗,只好不辞而别,用他自己的方法去处理了。”
张长杰道:“我们何当愿意用诡计,但对付强永猛这种人,不用手段行吗?这畜生一定会吃亏的。”
燕青道:“那也不尽然。”
张长杰道:“那你说说看。”
燕青道:“张兄弟出道以后,一直就用赤忱对人,即使是临敌交手,胸中不藏机诈,可是他也没上过当,天生赤子,有时心机反而不如坦荡的胸怀更能屈敌于凛然正气之下,无怪乎张兄弟对我们不满意了!”
李灵凤加以支持道:“燕大哥说得不错,我们在强永猛手下时,几次曾奉命暗算张兄弟,可是面对他时,总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压着我们不敢下手,连强永猛也是如此,他暗中监视着张兄弟多次了!那时,张兄弟的武功未成,强永猛如要杀他并不困难的,但始终看一看就回来了!”
哈回回急道:“自新既然已经去了,我们也不必再待在这儿等机会了,还是先去看看情形吧!”
药师轻叹道:“他们也不知走了多久,追是追不上的,朱梅对那所山庄监视很严,想必会有所通知的。”
大家想想也只有如此办了。
于是仍分为几组,只有张长杰与燕青两人公开身份,启程向洛阳进发,为了避免引人注意,其他的都赶在头里到达刘庄,用各种掩护的方法进入庄里,等燕青与张长杰到达时,朱梅也闻讯赶到了。
晤谈之下,对张自新失踪之事固然感到震惊异常,却可以保证两人没有到山庄上去,因为四派的门人不分昼夜,用各种方法,自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