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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在古玩铺里找到了柄古剑,形式很旧,外貌也不起眼,分量倒是很重,尺寸也比通常的剑长出一点,剑身上已经长出了斑锈,哈回回一眼就瞧中了。
那古玩铺的掌柜是个老头儿,架起了老花眼镜,朝哈回回打量了半天才笑道:“您这位贵客倒真有眼光,这柄剑在小号搁了二十年,就没有个顾客瞧得上眼……”
哈回回淡淡地笑道:“老先生,您开个价钱吧!”
那老头儿笑着道:“老汉是以五百两银子买进来的,搁了二十年,连本带利,至少得卖一千两才够本儿!”
张自新吓了一跳,心想一柄破剑,要卖一千两银子,这分明是讹人。
谁知哈回回慨然道:“不贵!我要了!”
张自新正想拦阻,那老头儿却一翻白眼道:“很抱歉,老汉不想卖!”
张自新连忙道:“那就算了,咱们走吧!”
哈回回却不死心,追着问道:“老先生,您要多少才肯卖?”
老头儿神色一庄道:“十万也不卖!”
哈回回一怔道:“老先生,您是开古玩铺的,既然把货放在架子上,就是有心要做买卖,现在你却……”
老头儿凝重地道:“这柄剑是秦汉时代的古物,虽然不知名称,却必定是口宝剑无疑,老汉收购得手后,就立下一个誓愿,如果有人赏识它,老汉情愿自贴本钱,无条件奉送,二十年来,尊驾是第一个赏识它的人,如果尊驾是位汉人,老汉一定如誓奉上,但可惜……”
哈回回微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老先生,何必把汉回的界线分得那么清楚呢?”
老头儿却摇摇头道:“话不是这么说,如果尊驾愿意跟老汉交朋友,老汉以肝胆相照推诚相与,尊驾喜欢别的东西,老汉也可以无条件奉送,惟独这柄剑,就是尊驾出百万两银子老汉也不能卖!”
张自新忍不住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老头儿把眼镜扶扶正道:“因为这柄古剑是中原的瑰宝,一旦流人异族,老汉岂不是成了千秋罪人?”
哈回回爽朗地大笑道:“老先生倒是个直心人,把话说得如此透彻,在下倒不便相强了,不过在下记得大汉有句名言,宝剑赠侠士,又道是神物名器,有德者居之;老先生一定知道是什么意思。”
老头儿看了他一眼道:“尊驾慧眼识宝剑,人品轩昂,颇有侠士之风,谈吐风雅,决非无德之辈,只可惜非我类耳!”
哈回回笑道:“我是个开骡马行的,德不德谈不上,更不敢当侠士之称,只是我们回回有一双识宝的眼睛,更有一对识英雄的眼睛,这柄剑是我看中了,却不敢据为已有,我是买来送给这位小兄弟的,他是个汉人,老先生总可以割爱了吧?”
老头儿把眼光又移到张自新身上,看了半天才点头道:“嗯!
不错!虎豹之姿、熊罴之仪只是玉璞中有待琢磨!”
哈回回又问道:“老先生究竟卖不卖?”
老头想了半天道:“卖!”
哈回回忙道:“多少?”
老头儿伸出两个指头,哈回回急声道:“二千两?”
老头儿摇摇头。
哈回回又道:“两万?”
老头儿仍是摇头。
哈回回一叹道:“在下身家仅能到此为止,再多就无能为力了!”
老头儿微笑道:“二百!”
哈回回一怔道:“您是说二百两?”
老头儿笑道:“不!二百大钱!”
哈回回喘了一口气道:“老先生真会开玩笑!”
老头儿正色道:“不开玩笑,尊驾要买来送人,就是这个价钱,少一文不行,多一文也不卖!”
哈回回愕然道:“老先生,这柄剑讨价二十万两银子都不算贵,可是您只要两百大钱,那明明是在做人情,既然做人情,何不干脆做到底呢?”
老头儿哈哈一笑道:“尊驾肯为朋友花费这么多,足见是个有心人,老汉如果分文不收,岂不是抢了尊驾的人情,因此老汉只收两百大钱,让尊驾也尽点心。”
哈回回呵呵大笑道:“老先生真是有心人,在下倒真想高攀一下,跟您交个朋友,请教老先生贵姓?”
老头儿白了哈回回一眼,道:“交朋友就好,何必提名道姓的,你是交我的人,还是交我的姓名?”
哈回回道:“自然是交老先生这份古道热肠的胸怀。”
老头儿道:“那就不必问姓名了,这间古玩铺就是我一个人,你随时来都找得着我。”
哈回回一拱手道:“是,在下一定前来拜候您。”
老头儿瞪着眼:“那就不必了,我只能陪你聊聊天,喝喝酒,我不会拿你当客人,你要客气就不要进门。”
他的脾气越古怪,哈回回对他也越感兴趣,笑着道:“就这么也好,咱们大家不问姓名,凑在一起就喝酒谈天,乘兴而来,兴尽而返,不讲客气,不拘形式……”
老头儿这才微笑道:“我就是这个意思,不过还有一点声明的,我年纪大了,腰腿不济,懒得多动,你来可以,我可没精神上你那儿去。”
哈回回笑道:“那当然了,我那儿人多嘈杂,比不上这儿清静,也不敢请去。”
老头儿捧起剑连鞘递给回回道:“剑卖给你,留下两百大钱你就拿走吧。”
哈回回果然掏出两百大钱放在案上,接过剑后,立刻转交给张自新道:“小兄弟,剑送给你了,可是你得答应,不用它妄杀一人,否则你就辜负了我的一片心。”
张自新并不喜欢这柄剑,因为哈回回不惜出高价也非想买下它不可,才对这柄剑略略感兴趣。
接过来之后,用手指弹了一下,声音很清越,才觉得它不错,因为他在镖局时听过人家谈论兵器的优劣,就是以叩击声为高下,声音越清脆,品质也越佳。
张自新因此笑嘻嘻地道:“谢谢您……”
哈回回手指着老头儿道:“你应该谢这位老先生,我只花了两百钱,真正的人情还是老先生。”
老头儿连忙摇手道:“不必谢我,剑是卖给你的,你转送给他,与我毫无关系。”
哈回回笑道:“老先生何必客气呢?我那两百大钱简直是开玩笑。”
老头儿正色道:“不是客气,也不是开玩笑,我坚持要收你两百大钱是有用意的,我觉得小伙子还不错,但是他年纪轻,将来还不知道怎么样,万一他将来用这柄剑去做坏事,你是赠剑的人,一切的责任由你负,我可管不了这么多。”
哈回回也正色道:“老先生放心好了,我对这位小兄弟的将来虽不敢负责,但相信他不会做坏事。” 老头儿道:“你准能相信吗?”
哈回回一挺胸膛道:“没有什么准不准,我们回族的弟兄相信一个人时,就全心全意相信他,永远也不会改变!”
老头儿哦了一声道:“那么在你以前所交的朋友中,没有一个人欺骗过你吗?”
哈回回笑道:“那当然有的,我到京师很多年了,也交了很多的朋友,各种人都有,诚实的与不诚实的几乎各占了一半,可是并不改变我对他们的信任!”
老头儿道:“一个人连续骗了你多次后,你还信任他?”
哈回回点头道:“是的!即使他骗了我一千次,我还是信任他,有一个朋友很爱赌钱,常跟我借钱去赌,每次他都捏造了一个理由,而我还是照借不误,而且完全相信他所说的每一个理由!”
老头儿道:“你知道他在骗你吗?”
哈回回笑道:“知道,可是我仍然相信他的话!”
老头儿好奇地说:“那你是喜欢被人欺骗了?”
哈回回摇头道:“不!我不喜欢,可是他如果说了实话,我便不能借钱给他,因为赌博在回教的戒律中是罪恶,我不能帮助他去犯罪,如果我拒绝了他,我会更难受,回族的弟兄从不拒绝朋友的求助,所以对他的不说实话我还感到很安慰,那不是使大家都很愉快吗?”
老头儿一怔道:“你这种处世的方法很特别!”
哈回回笑道:“我们家乡有句俗话,天堂的门只为富人而开,只有你付出比受取的多,才能证明你是富有……”
老头儿大笑道:“只为了这个愚蠢的理由,你才心甘情愿地受人欺骗?”
哈回回庄容道:“老先生,这不是愚蠢,而是一种绝顶的智慧,如果你把别人的谎言当做真实,则受骗的不是你而是那个说谎的人!”
老头儿怔了一怔,终于庄容道:“好!好气派,好魄力,老汉愿意交你这个朋友,今天没空,明天你来,咱们好好聊聊!”
说完捧着他的水烟袋,自顾吹燃,扑唧唧地抽起来,不再跟他们说话。
哈回回也很懂事,带着张自新告辞,走了出去。
离开了铺子后,张自新才道:“这个老头儿真怪!”
哈回回笑道:“京师是卧虎藏龙的地方,各种怪人都有,这位老先生可能是个隐世的高人,我倒是希望他对你多注意一点,只是瞧他的样子似乎兴趣不高。”
张自新道:“难道他也会武功?”
哈回回摇头道:“那可很难说,不过高人并不一定要会武功,学问、技巧同样也是很伟大的成就!”
张自新摇摇头道:“我倒不想学得太多,只希望能练一身出人头地的本事,在江湖上成名而已!”
哈回回轻轻地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在街上又买了一柄较短的剑,准备给小沙丽使用的。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哈回回并没有让张自新闲散,早上仍是逼着他跟小沙丽练摔跤,还亲自传授了他一些技巧,然后再休息用饭,下午叫他们上约定的地方去。
张自新跟小沙丽仍然骑马,把各人新买的剑用布包着,捆在鞍子边上,到了那座地藏庙时,杨青青已经先来了。
她还叫那个火工道人把院子清理了一下。
见到小沙丽来了,她果然很不高兴。
张自新婉转地替小沙丽解释了一遍,同时也说明了小沙丽想学剑而愿意把小红马作为报酬的事!
杨青青沉吟良久才道:“张兄弟,杨家剑法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绝技,在江湖上却也薄有微名,所以爹对授技之事十分慎重,除了我之外,就只有刘小莺一个弟子,虽然也有不少人投身在他门下,他教给他们只是普通的剑术,并没有把杨家剑法的精华传人,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张自新怔怔地道:“我不晓得!”
杨青青凝重地道:“因为爹怕所授非人,坏了他辛苦建下的一点名声!”
张自新道:“那么你为什么又肯教我呢?”
杨青青道:“我是有点私心,看你的资质很佳,想在你身上使杨家剑法发扬更大的威名,至于那位小妹妹,我虽然也很喜欢她,却因为她是回人,把杨家的剑法流传到异族,不经过爹的同意,我实在不敢做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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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意料之外
张自新笑道:“杨大姐,你担心太多了,小沙丽并不想学你的杨家剑法,只要你指点一下普通的招式就够了!”
杨青青笑了起来道:“那自然不成问题,可是这样她的报酬似乎又太重了,我倒是受之有愧!”
小沙丽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谈话,却能明白他们的意思,自动上来比手画脚地表白了一下。
杨青青不懂,张自新却明白了,笑着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