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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天化还要开口,乐和将手一伸道:“你可认为你的毒无法可解,那你不妨看看,我是否有中毒的样子。”
说着手一抹,将两个小黑点都抹去。
强永猛笑道:“乐兄并非有解毒之能,只是他已练成金刚不坏之身,百毒不侵,兵刃不伤身,你的功夫跟他比是差得远了,他只是看中你的兵器能击中他这点能耐,还是乖乖地在本教效力吧。”
廖天化这才肃然地一拱手道:“在下有眼无珠,而替先生担心了,多谢先生提拔教诲之大恩。”
从乐和所表现的功力看来,使得白长庚这边个个心惊,本来他们见廖天化能反击乐和,以为齐天教中三仙二老也不过尔尔,尚存侥幸之心,现在则开始为自己担心了,即使想投身齐天教,恐怕也不是容易的事。
强永猛笑向燕青道:“现在又该轮到你们了,我见到名单中有你的份,你希望找个怎么样的对手?”
燕青笑道:“教祖对我的所能十分清楚,要考较我的武功,实在没什么可取的,因此还是找个高明一点的。”
强永猛道:“你自知武功不足,应该找个差的才对。”
燕青道:“教祖看中我的并不是我的武功,如果找个差劲的对手,何以能现出我其他方面的才华呢?”
强永猛哈哈大笑道:“有意思,你这小子越来越合我的心意,我就索兴考你一考,大内诸人中,有个家伙功力只比二老略逊,我本想留给赤霞兄试试手的,既然你这么说,我就用来试试你的才华吧!不过话说回来,这可不比儿戏,你要是送了命,可别叫冤枉。”
燕青含笑道:“我若是死了,就没有机会喊冤,如果不死,就不必喊冤,教祖这么一说实在不见高明。”
强永猛哈哈大笑,伸手去取名单。
燕青道:“教祖可别摸错了,把个大好机会让给别人,那就太可惜了。”
强永猛笑道:“哪有这种事,我可以先叫出名字,再取名单,事后核对,错了一点,我就输下这颗脑袋。”
说完笑指白长庚那边道:“这位史尚飘乃飞盗出身,十年前才为大内招致,擅长小天星掌力,已有凌空运劲,隔纸碎石的火候,看你如何应付法。”
边说边取名单,眼睛根本不看,可是打开纸折,居然正是燕青与史尚飘两人,一点都没有错。
燕青笑道:“教祖这一手的确高明,敢情已能未卜先知?”
强永猛笑道:“这完全是一种高深的武学心法,一点都取不得巧,等你加盟本教后,我就传你这套功夫。”
燕青道:“为了要学这门功夫,我也得多用点心,打发这位史大人,免得偷鸡不着蚀把米白送了性命。”
史尚飘是个五短身材的小个儿,年纪约在四十上下,相貌平常,态度也很沉稳,慢慢走出来道:“燕公子是教祖看中的人,在下倒是不便得罪。”
燕青笑道:“史大人,我要打发了你才能蒙教祖青睐,否则就半个大钱不值,所以你也别客气,尽管出手好了,因为不杀死我,你自己就活不成了。”
史尚飘道:“我们非见生死才能了结吗?”
燕青道:“不错!你有一身功夫,在江湖沦为飞贼,已经够下品的了,听说你进身大内是出卖了几个同道,和杀死了几个有志复国的汉室义士,才获得重用的,以这种不仁不义之作为,我要进齐天教也容不了你,所以我非翦除你不可。”
史尚飘在江湖上曾为一些前朝义民所拉拢,相约入宫行刺,此人见利忘义,居然与朝廷暗通声气,出卖了同行的几个高手,以获致大内之用,聘为供奉。
燕青以黑燕子的化名寄身绿林时,曾有所闻,所以一口叫了出来,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连强永猛都不清楚,因此听燕青说完后,立刻说:“嗯!此人倒是留不得。”
史尚飘脸色微变。
强永猛又道:“齐天教说话算话,只要你能胜过燕青,我一定放你回去,只要你今后特别小心,千万别再落到齐天教的手中。”
史尚飘哈哈一笑道:“燕公子,那我们这一战是没什么可商量的了,请问要如何赐教?”
燕青道:“生死之搏,不限手段,有什么就施展什么。”
史尚飘道:“我是不用武器的。”
燕青冷笑道:“你这话只能骗骗别人,袖中暗藏利刃,腰间扣着暗箭,难道只是用来做佩饰的?”
史尚飘脸色又是一变道:“燕公子的眼睛真厉害,居然把我身边的东西都看清楚了。”
燕青淡淡地道:“闯江湖眼睛不亮还行吗?”
史尚飘道:“那些玩意儿只备作不时之需,普通过招,我全仗着一对肉掌,用到那些兵器的机会很少。”
燕青笑道:“现在可不是普通过招,稍一失算就会送命的,你可别再藏拙,最好一起抖出来!”
史尚飘生性狡猾,早看出自己的功力,胜三仙二老与强永猛绝无可能,早把出京时建立殊功、邀荣蒙宠之心淡下了,一心只想保全性命另谋发展,齐天教倒是个很理想的所在,至少可比在京时得意一点。
因为京师供奉最重身家来历,自己以飞贼出身,且又是卖友以求荣,同僚间不甚相得,始终挨不上前班,他也很聪明,眼见挤不上去,就不将自己的能耐表现出来,以免招嫉,白长庚接事之初他倒想表现一番的,可是白长庚信任的是从长春剑派带来的几个私人,他仍然是挤不进脚。
强永猛居然能摸清他的底细,他起先倒是很高兴,可是又相当为难,因为他看出强永猛对燕青相当喜欢,这个年轻人武功虽不足惧,坏了他对自己却没有多大好处,因此对燕青也曾暗中示意,最好是大家都过得去。
没想到燕青居然毫不领情,反而抖出他当年那点不为人齿的行径,更明白扬言要除去他,而且强永猛也摆出了话,倒是绝了他的想头,只想杀了燕青,以求自保了。
然而燕青却把他暗藏在身边,从不示人的几项厉害玩意儿都抖了出来,又使他颇为心惊,觉得这个年轻人可能也不好斗,弄不好真会丢掉老命。
因此面上故作镇静地一笑道:“燕公子,在下对自己的掌功还颇有自信,仍是在拳脚上讨教的好,那些兵器,在必要时再使用好了!”
燕青笑道:“反正我是打过招呼了,这是场生死之斗,我的拳脚上平常,拿得出的只有这枝剑,以长对长,我是要用剑的,不过我也有些不值一笑的玩意儿,留作必要时的施展,你最好是时刻留神,免得吃亏上当。”
史尚飘笑了一笑道:“知道了,燕公子就请赐招。”
燕青慢慢地撤剑,还捧剑献礼,然后才滑步进招。
史尚飘虚拍一掌,就将剑锋震偏,正想继续进招,岂料燕青的剑招十分奇特,飞快地又是一剑进击,取位极险。
史尚飘内功深厚,气功也颇具火候。
普通地方,剑刃未必能伤,可是燕青所攻的都是他气穴所在,挨上了就是一个死数,这倒使他颇为惊奇了。
原来他所练的小天星掌力,原本出自武当心法,虽然年深日远,已有许多改变,大致上还是差不多的。
没想到燕青受武当掌门松月道长之托,将武当的精髓剑招转授,用以配合五梅剑阵的,对史尚飘的虚实知之极详,每一剑都攻死门。
燕青所取的剑招尤杂,包括他自己的本门心法,从张自新那儿学来的天龙剑式,与用浊世三神龙所创的唯心剑式,漫无章次地攻出。
史尚飘竟觉剑剑俱险,所幸掌力深厚,还可以及时拍开,可是燕青越来越快,逼得他一只手穷于应付,两只手同时动作,也不过仅能自保,虽然有凌空伤人之能,却始终没有机会可以回手攻击。
十几招过后,他又急又怕,觉得不把这小子的剑压住,这条老命真要不保了!
看准了一个机会,他的右手疾出,看上去是用劲力避剑的,却收住功力,突然探出了暗藏袖中的利刃,锵锒一声,削断了燕青的长剑。
众人还是关心燕青的多,他长剑被削,以徒手与史尚飘交手,自难讨好,一起紧张得站了起来,连强永猛都不例外。
史尚飘见机会难得,连忙道:“教祖,史某是否通过甄试,归入教祖麾下效劳?”
强永猛沉吟片刻道:“燕青,你以一枝长剑,逼得他的掌力无功,连一招都回不出,已经是你比他高明了,现在你只是兵器不如人锋利,这一场就算了吧!”
可见他是对燕青相当爱惜的,倒是燕青一笑道:“这个教祖无权决定。”
纯阳子也在替他担心,觉得强永猛给他这么一个机会,已是破了前所未有的例子,忙道:
“强兄乃一教之主,他的话就是命令,你怎么可以对教祖如此不敬?”
燕青笑道:“我还没有人教,自可不必听命,教祖将考较对方的权利转托给我,自然是要由我来决定。”
史尚飘道:“那么燕公子如何决定呢?”
燕青道:“继续下去,你弄断我的长剑,并不表示你胜了,我断了兵器,也不是表示我败了。”
史尚飘道:“公子失却了长剑,将如何交手呢?”
燕青道:“我看出你袖藏利刃,早就准备给你削断长剑的,这是你自求速死,别再拖延时间了。”
史尚飘愕然道:“这还是我自求速死?”
燕青笑道:“当然了,我长剑在手,你只须防备我的剑,还能多支持片刻,现在我不用剑了,你不知道我将用什么方法对付你,更不知如何应付,岂不是自求速死?”
史尚飘听得心中发火道:“燕青,我是看在强教祖对你爱惜的份上,才容你缓一口气,你自己要找死,可怪不得我,现在我看你如何逃命法。”
一掌击来,燕青侧身避过掌锋,双手突扬,射出四枚燕镖,两枚直飞,径取双目,两枚侧进,分袭气穴。
史尚飘一手挥刃,将正面两镖击落,一手运掌,掌风将另两枚燕镖卷住,反往燕青攻去,燕青微笑,伸手接住道:“这玩意儿是我的,你用来对付我,不是开玩笑吗?”
语音方落,一道斜影卷到。
却是史尚飘的身子急冲而至,燕青闪身避开,谁知道他这次竟没有用掌劲,空手一抓,抓住燕青的背上衣服,提到身前,用右手匕首朝燕青的后颈上刺去。
杨青青等几个女孩子都哇然惊叫。
可是燕青的手腕一翻,首先将史尚飘的右手压了下来,跟前寒光突闪,史尚飘的身子往后便倒,肠破血流。
燕青从地上跳了起来,众人看他手中,居然握着张自新的天龙匕,淡淡一笑道:“你有利刃,我也有利刃,你不知道我的,我却知道你的,自然是你该死了。”
语毕从容回去,将天龙匕还给张自新。
顺手又取出从史尚飘手中取来的匕首笑道:“张兄弟,谢谢你的匕首,使我也发点小财捞进了一把,虽不如你的佳,但也比别的强多了,强教祖,我这一场应付得如何?”
强永猛道:“还不错,只是太可惜了,我对这家伙颇为中意,原是想留下的,你却将他杀死了。”
燕青道:“公孙述反复无常,对教祖还是忠心的,这家伙不忠不仁不义,留在哪儿都是祸害。”
强永猛道:“人已经死了,说也无益,只是你太冒险了,他如果用掌力来对付你,你就毫无办法。”
燕青微笑道:“彼此功力悬殊,我非用险不可,何况他被我几句大话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