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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适才和这老贼对掌来了?”尊胜道:“怎麽?”卓一航道:“他是阴风毒砂掌金老
怪!”尊胜惮师吃了一惊,适才接了一掌,已觉奇异,但还料不到就是阴风毒砂掌。大喝一
声,要想追时,双腿忽软。金独异已越了两重大殿,回头叫道:“你们少林寺说话不算话
吗!”镜明长老在下面也道:“不要追他!”
岳呜珂忽道:“我不是少林寺的人!”卓一航猛然醒起,急道:“岳大哥,我们追他,
他偷了你师娘的剑谱!”岳呜珂大喝一声,身形疾起,从藏经阁一掠数丈,两个起伏,巳跳
到了初祖庵殿背。卓一航与岳鸣珂同时起步,紧跟着他追出了几重屋面。
白石道人大感意外,心中颇怪卓一航好管闲事。他却不知卓一航念着玉罗刹,一见了偷
玉罗刹剑谱之人,竟然不顾本领悬殊,迳自追下去了!
且说卓一航飞赶下去,起初还可见着岳鸣珂的背影,惭渐背影变成了一个黑点,在夜色
朦胧中隐去。卓一航轻功虽是不凡,但比起岳呜珂和金独异却还相差颇远。所以越追越远,
终於望不见他的影子。 ,
卓一航正在踌躇,白石道人已经赶到,卓一航道:“他们在西北角,我们去也不去?”
白石道:“你是我派未来的掌门,对江湖上的人情世故,应该通达。我们到少林寺作客,少
林的监寺中了毒砂掌的伤,我们该先救主人,然後追敌。何况那金老怪已中了少林神拳,定
非那姓岳的对手,何必你去相帮。”卓一航一想,也是道理,当下随白石道人回转少林寺。
再说岳鸣珂施展绝顶轻功,紧蹑阴风毒砂掌金独异身後,追了半个时辰,巳从少室山追
到太室山麓。岳呜珂忽觉心头烦躁,口中焦渴,脚步一慢,金独异发足狂奔,倏忽不见。
岳鸣珂缓了口气,只觉臂膊 痒,卷袖一看,自臂弯以下,瘀黑胀肿,一条红线,慢慢
上升,就如受了毒蛇所咬一般。要知这金独异以阴风毒砂掌成名,功力比他的侄儿金千 何
止深厚十倍。岳呜珂手腕被他拂着,剧斗之後继以狂追,毒伤发作,毒气上升,岳鸣珂见了
不觉骇然,急忙择地坐下,忙运吐纳功夫,以上乘内功,将毒气强压下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那条红线已退至寸关尺脉以下。岳鸣珂想:等到天亮,大约可以回
少林寺了。正自欣慰,忽闻得清脆笛声,超自藏身不远之处。岳呜珂探头外望,只见一个少
年,就端坐在外面的一块岩石上。岳呜珂大奇,看斗转星横,月斜云淡,想来已是四更时分
了,为何这个少年,还独自在此吹笛?
又过了一阵,远处黑影幢幢,历乱奔来,少年把笛子一收,倏然站起,朗声说道:“你
们来迟了。”
来的约有十馀人,为首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乾瘦老头,仰天打了一个哈哈,道:“谅你
也不敢擅自离去。喂,你这个娃娃,叫什麽名字?”
少年眉毛一扬,笑道:“我为什麽要告诉你?”
老头道:“你这个初出头的雏儿,你懂不懂绿林规矩?你伸手做案,为何不拜见这里的
龙头?”少年道:“你也不是这里的龙头。”老头笑道:“你倒查得清楚,那麽看来你已知
道这里的龙头大哥是谁了。那你是知情故犯,罪加一等。”少年道:“什麽大哥不大哥,你
们偷得,我也偷得。”
老头旁边闪出一个魁梧汉子,怒气冲冲,戟指骂道:“你这小贼,居然敢干黑吃黑的勾
当,快把那枝玉珊瑚缴回来。”
岳呜珂心想原来这是强盗内讧,但看这少年,一表断文,为何也干黑道的勾当?正是:
江湖黑吃黑,侠士起疑心。仗知後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潇湘书院·梁羽生《白发魔女传》上卷——第十回 剑术通玄 天山传侠客 京华说怪 内苑出淫邪
梁羽生《白发魔女传》上卷 第十回
剑术通玄 天山传侠客
京华说怪 内苑出淫邪 那少年笑了一笑,道:“那麽你是这里的龙头大哥了?”那汉子傲然说道:“叫你知道
黑子的厉害,玉珊瑚拿不拿来?”少年笑道:“对不住,我已把它换了银子了。” 黑子大
怒,双手一伸,亮出一对飞爪,搂头抓下,那瘦老头叫道:“不要伤他。”少年笛子一横,
一对飞爪汤了开去。信手一点, 黑子咕咚一声,倒在地上。
那乾瘦老头面色一变,叫道:“你是铁飞龙的什麽人?”
这少年正是铁飞龙的女儿铁珊瑚,她给父亲逐出家门之後,女扮男装,随处飘游,倒也
自在。没几时使到富户里偷,前几天她到了登封,忽然在街上碰到金独异叔侄一大班人,急
忙躲避。本来她应该早早离开,但一想起金老怪既然在此出现,她的父亲和玉罗刹也可能追
来。铁珊瑚虽然被逐出家,对父亲仍是思念。她知道父亲和玉罗刹去找金独异索回剑谱,她
既然在此遇到金独异叔侄,虽然自知本领相差极远,也要暗里跟踪。
她到了登封之後,沿途所偷的钱已花光了,一晚她到城里一家大户去偷,凑巧碰到 黑
子的手下先到那里做案。她在强盗手中转偷了一大包银子,又见一枝玉珊瑚甚为可爱,也顺
手牵羊的拿了。她本来不将这班强盗放在眼内,不料第二天竟然接到绿林“请帖”,指定要
她在叁更时分,在太室山麓五柏树坡相候,同时也已发现了监视的人。铁珊瑚一想不妙,若
然在寓所和这班强盗争斗起来,只恐被金家叔侄看破自己行藏,倒不如悄悄的去赴他们之
约,料那班强盗不是自己对手。谁知那 黑子和金家叔侄相识,竟然请来了金千 助拳。
金千嵌和铁珊瑚本来相识,但她换了男装,淡月疏星下一时看不清楚,直到她出手之
後,这才看清了是铁家身法。
岳呜珂在岩石後一听,暗暗骇异。这铁飞龙和金独异在西北齐名,怎麽忽然间都会来到
此处?
铁珊瑚微微一笑,铁笛一横,道:“金老儿,玉罗刹要取你的命呢,你还敢在这里猖
狂。”金千 吓了一跳,张眼四望。叫道:“你是珊瑚,你爹爹和玉罗刹也来了?”铁珊瑚
把笛凑在口边一吹,笑道:“他们一定听到我的笛声了。”
铁珊瑚故布疑阵,金千 面青唇白,心想叔叔到少林寺盗书,怎麽还不见回?若然玉罗
刹和铁飞龙一齐出现,这可死无葬身之地。铁珊瑚又是一阵冷笑。金千 慌忙施礼道:“姑
娘,我不知是你,休怪休怪!“把手一挥,转身欲逃, 黑子这时已自地上爬起,忽然冷笑
说道:“金大哥休要听他胡言乱语“这几天除了他之外,开封境内,并没有江湖人物!”
这 黑子乃是河南帮会首领,又是开封一霸,本事虽然不高强,手下党羽甚多,消息倒
是灵通之极。金千 听他一说,惊魂稍定。叫道:“好哇,你这小丫头也敢骗我!”
黑子喜道:“她是女的?拿来给我。”铁珊瑚大怒,笛子一点, 黑子咕咚一声,又
倒地上。这回伤得更重,竟然爬不起来。
金千 嘻嘻笑道:“小丫头,休得逞凶。”右手一伸,劈面抓到,铁珊瑚晃身急闪,高
声道:“练姐姐,快来呀!”金千 一窒,铁珊瑚嗖的窜出两丈开外,金千 大怒,飞身一
掠,拦在铁珊瑚面前,冷冷笑道:“哼,拿玉罗刹来吓我!”张手就抓,铁珊瑚给迫得步步
退後。
金千 一掌拍到,铁珊瑚铁笛一点,给他挟手抢去,丢在地上,左掌又到,铁珊瑚退已
不及,金千 忽然把掌一收,笑道:“我还舍不得用阴风毒砂掌伤你,小丫头,你好好答我
的话,若有一字隐瞒,叫你死不了活着受苦。你爹爹呢?他和玉罗刹到那里去了?”
铁珊瑚道:“你真的要见他们?”金千 怒道:“谁和你说笑!”反手一拿,铁珊瑚一
闪身又叫道:“练姐姐!”金千 不再受骗,手指一伸,指尖已是沾衣,忽然“哎哟”一
声,急急撤手,铁珊瑚也弄得莫名其妙。
原来岳鸣珂躲在石後,听得分明,初时以为是强盗内讧,本不想出手助谁。後来一听铁
珊瑚道出那老头姓金,又听那老头自报“阴风毒砂掌”的字号,心念一动,暗道:“哈,想
不到在这里也撞到他们。金老怪追不着,且把他的侄儿拿了。暗中捏了一粒泥丸,手指一
弹,正正打中金千 的脉门。这一来金千 吓得魂飞魄散,以为真是玉罗刹到来,转身便
逃。 黑子已由夥伴扶起,见状莫名其妙,嚷道:“这里除了这小贼之外,并没旁的人
呀!”金千 回过头来,见铁珊瑚嘻嘻冷笑,那有玉罗刹影子。金千 心怀恐惧,不敢走
回,看了一阵,仍无异状, 黑子的手下团团将铁珊瑚圈着,可是他们见过铁珊瑚武功,金
千 不来,他们也不敢贸然动手。
金千 定了定神,一想若然是玉罗刹的话,她出手之後,绝不容情,一定现身来追:又
想:若然真是玉罗刹在此,她来去如电,要逃也逃不掉,反正是死,不如回去看看。莫叫不
是玉罗刹时,给 黑子笑自己胆怯。
铁珊瑚见金千 一步又走回来,心中大急,又叫道:“练姐姐!”金千 虽然打定主
意,惊弓之鸟,闻声仍是一窒,举头四望,忽然微风飒然,急忙把掌一扬,叫道:“鼠辈休
放暗器!”一掌击出,忽然惨叫一声滚在地上!岳鸣珂倏的从岩石後现出身来。
原来岳呜珂第一粒泥丸,本想一下将金千 击倒,那知金千 武功颇有根柢,虽被击中
脉门还能忍受。岳呜珂毒伤刚刚好转,不敢施展轻功去追,看看就要被他逃去。可笑金千
疑神疑鬼,心中只怕一个玉罗刹,却不知岳呜珂武功比玉罗刹还要厉害。他再走回来时,岳
呜珂已捏了叁粒泥丸,又拾了两段枯枝,同时发出。金千 右眼给枯枝射入,如中利箭,顿
时血流满面,滚地狂嗥!
黑子那班人大吃一惊,兵刃纷举,岳鸣珂一声长笑,游龙剑倏然出鞘,四下一汤,只
听得一片铿锵之声,所有兵刃,全给削断! 黑子顾不得疼痛,滚下山坡。金千 忍痛跳
起,岳鸣珂剑锋已指向他的咽喉。
岳鸣珂道:“你是金独异的什麽人?”金千 道:“他是我的叔叔。”他们两叔侄相差
不到十岁。岳鸣珂道:“好哇,叫你叔叔把剑谱拿来将你赎回。”金千 道:“什麽剑
谱?”岳鸣珂道:“你还装什麽蒜?玉罗刹的剑谱呢?”金千 道:“咦,玉罗刹的剑谱与
你有什麽相干?”岳鸣珂剑锋一点,转角山坳处忽然奔出一人,叫道:“把人放开,给你剑
谱!”
岳呜珂左掌一推,将金千 推倒地上,档剑待敌,只见金独异跑了出来,狞笑说道:
“哼,你真是地狱无门偏进来!来,来,来!剑谱就在这里,有本事的来拿!”
你道金独异何以适才被岳呜珂追赶时不敢动手,现在却叫阵来了?原来他中了尊胜一
拳,受了内伤,所以不敢接招,到摆脱了岳鸣珂之後,也像岳呜珂一样,择地静坐,运气调
元,直过了一个更次才能气达四肢,血脉舒畅。他本来和侄儿约好在此相见,所以内伤平服
之後,便急急赶来。
岳鸣珂道:“好,我正要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