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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出戏,恐怕会上演很久很久呢!
* * *
捧着花瓶的侍女火速让路,持枪守护在门口的护卫大气都不敢吭地站得笔直,只差没化为墙壁的一部分,而不幸正巧在暴风必经路途上的小侍郎,瞪着斗大的双眼,僵立在门口,他左闪也不是右闪也不对的,被“来人”那不寻常的脸色,给吓得手脚发软、不知所措。
“让开!”司珐尔却连瞧都没瞧地,揪住他的领子往旁一扔,就把门打开了。
可是空荡荡的屋子,一望即知,主人不在。
“你——”再回头看向地上瘫成一团的可怜小侍郎,司珐尔邪魅的美声有股叫人不敢恭维的冰寒之气说:“知道陛下去哪儿了吗?”
小侍郎结巴地说:“陛……陛下……人在……在……内……内苑。”
“下次回话别浪费那么多时间。”冷冷地一瞥,司珐尔转身便走。
小侍郎在他身后哇地放声痛哭,就不知是为了自己捡回一条小命喜极而泣,或是以为自己惹怒了司大将军深恐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而悲鸣了。
其他人都很同情他的处境,谁让他这么不聪明,当看见司珐尔将军脸色不对时,早该问人了,傻得留下来成替死鬼——那可是据闻以“眼神”就能致人于死的战神司珐尔将军呢!!
内苑是介于皇宫与皇庙间广大的人造森林,统称内苑。占地之广可以容纳半个都城,本来如此辽阔的地方要守卫起来相当困难,但内苑早在诸位神官手下布下天罗地网的结界,除非是怀有西琉血统的人,否则外界人永远也不得其门而入。
司珐尔蹙眉望着郁郁苍苍的绝美景致,却无心欣赏,他现在一心只有找到飒亚,并且盘问他——突然,右手边传来不寻常的水声。
他在那边!
司珐尔踩着无声敏捷的脚步,越过一丛丛阻挡视线的花架树藤,沿着潺潺人工运河溯行,不多时就让他寻到了要找的人。
仿佛鱼儿般在水中悠游,纤细却不显瘦弱,强悍中带着柔软的四肢俐落地在运河中划行,阳光在少年的背上亲昵地挥洒下点点虹灿水晶,美丽得令人舍不得把目光移开。
少年不知疲累为何物地连连来回划了两三趟之后,终于发现到自己已非一人独处,破水而出地瞪着那名不请自来的意外访客,恣意放任湿漉漉的黑色长发漂浮在水面上,甩甩脸上的水珠,双手划动地保持水中的平衡。沉默蔓延在彼此间,空气中也饱吸着双方眼力角逐的对抗火药味。
“干什么?闷不吭声地想吓人啊?”终究,飒亚开了口。
“臣是不敢打扰了陛下的玩兴。”司珐尔以眼神抚触过他的脸颊,在脑海中他的双唇正在汲取飒亚睫毛上的水珠。
眯起眼,飒亚划了两三下来到岸边,毫不矫揉造作、也不遮遮掩掩地,咻地纵身上岸,连带也溅湿了站在那儿的司珐尔,他却连看也不看地,越过草地迳自走到树梢旁,拿起一条白巾围住赤裸、光滑的身子道:“说啊,找朕有什么事。”
语气傲慢、挑衅——这是飒亚的惯用手法,每当在保护自己时,他就会这样。
可惜,这一招已经不管用了,飒亚。
边以灼热的视线梭巡飒亚赤裸背上的皇纹,司珐尔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陛下心知肚明吧?无须臣来说明,你也知道我是为何而来。”
莹澈的灰眸回视他,飒亚歪着头故作诧异地说:“朕知道?哈,你在说什么,我不懂。你要是想玩文字游戏,去找别人,朕可没这空闲。”
这次你别想再以花招转移我的焦点。飒亚!
“玩文字游戏的人,是我吗?陛下。”
司珐尔走向他,双眼紧盯住他,而飒亚也戒备地反瞪着。
“是你命人放了东野智吧,陛下。为什么没有和我商量,就擅自作出这种决定呢?”微笑漾在唇边,灰蓝眼眸里冰冻得可拟严冬。
“和你商量?你以为你是谁,司珐尔。”少年皇帝扬起下巴,灰眸也不遑多让地闪烁着夏艳怒火。“朕,高兴释放谁,还要同你先商量不可吗?看来我是搞错了,原来朕宝座上的位子是你给的,不是神赐的。”
“你明知道这不是我要传达的重点。”司珐尔从牙关中迸出话。
“朕眼中看来分明就是如此。”飒亚斜扯唇角说。“干么不把话说清楚,说啊!说你气我没有乖乖照你的吩咐去作,炫耀你是捧我当上皇帝的大功臣,尽管威胁我,用你那足以支配西琉的军力,功高震主地来控制我的一言一行啊!”
一口气把胸口中的话吐出后,飒亚哈哈地大笑说:“瞧,还说什么你不是要操纵我当傀儡皇帝,把我当无知的孩子,想骗谁!连我放个人都还要被你追问的话,我这皇帝也当得没啥意义。”
飒亚啐道:“要发动政变还是要冷冻我这皇帝,都随你去,可是只要我还是西琉的皇帝一天,我就不容许别人来质问我的言行!我说的话、做的事、任何决定,就是天子的话,没有置啄商量的余地。”
逼前一步,飒亚拍着自己胸口怒吼。“我是自由的,你休想控制我!”
司珐尔脑中某一条紧紧守住的理智被切断了。
他冲前一步,扣住了飒亚的双臂说:“终于被我逼出心中话了,飒亚!”
灰眸满是诧异地怒视他。
司珐尔咬牙切齿,一字字地说:“放走东野智,不过是你的手段,你真正想藉此来跟我对抗的,是你和我之间的关系,你要站立在我头顶,你要藉此宣召我们之间的地位,你想反悔自己对我许诺的‘权利’。但存在我们彼此之间的不是谁控制谁的问题,而是谁属于谁的问题,只是你不肯承认自己是属于我的!”
“我不是任何人的!”
“你是,你已经拿自己与我交换了天下,你到手的权力是你出卖自己的灵魂换来的,你不要忘了那一夜你是怎么答应我的,现在想反悔,已经太迟了。”
攫住他傲慢的下颚,五指深陷入骨肉,司珐尔激情地以双眼吞噬着他的灵魂说:“东野智的事丢到一边去,他怎么样我都不管,飒亚,可是你别想拿这一点来大作文章,试图挑衅我,藉此切断我们两人的联系,我们已经是一心同体了,不管你想怎么抵赖,失去了我你活不了,我也一样不会放你走的。”
沙哑地、魅惑地,他放低了声音说:“你难道真能忘了……我给予你的一切?蚀骨的销魂快感?不能吧……你难道忘了自己在我身下说了些什么话?你是怎么哀求我的?要我覆述一次吗?你哭着求我进入你,填满你,深深地,一而再地,贪婪的双腿圈住我不放,这些都是谁啊?”
飒亚怒张着泛红的眼。“你——”
“哭着、叫着我的名字,一次又一次地呻吟着,您的身子是天底下最淫荡的娼妇,没有道德的牝兽,渴望着强壮牡兽的征服,不是吗?”
“我要杀了你!”
“好啊!在你杀了我之前,我会舔吸着您的血,沉醉在疯狂之中。”司珐尔低下头以双唇摩擦在他急促跳动的颈脉处。
“你已经扯下了我的面具,飒亚,既然如此我也不掩饰了。没错,我是肮脏污秽的禽兽,你越是高高在上,我就越想看到你在我手中被翻弄的耻态,食髓知味的快感。我们都一样,这游戏我已经收不了手了,而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一手越过飒亚的后背,抚摸着他的细腰、圆翘的臀,以及深藏在双谷间的……
“住手……”
“喊停已经太迟了,早在你无谋的挑衅前,就该三思而后行的。”揉搓着,以自己的长腿分开他,灼热的部位烫贴着光裸潮湿的身子,司珐尔轻笑着说:“还是说,你明知会如此,故意绕了这么大的圈子,让我采取行动呢?这种勾引法,我还是初次见到。”
“你这自恋狂,适可而止吧!”喘息着,拉开了一点距离,马上又被缩短。
“飒亚,咱们再谈一次交易如何?”好可爱,泛红的脸,明明无法抗拒却又百般推就的模样,他越是如此难以到手,就越是骚动他的渴欲。
“谁要和你这种人——啊!”
以指尖探入他温暖的体内,紧绷的弹力暗喻着绝对的欢愉,许诺着在经过漫长的成熟期后,果实将会蜕变成何等的甜美报偿。
“这一次不管什么天下了,这场权力斗争的游戏已经结束了,我们两人都是赢家。你获得了天下的权力,我也获得了至高无上的力量。接下来的交易,只有你、我——”
曾几何时不住反抗的身子,开始融化在他的手中。
司珐尔带着满足的微笑,画下句点说:“我们来赌注吧,飒亚。你最终还是会屈服于我的,也许现在你还顽固得不肯承认,但你的身子已经知道谁是主子,当我们谁先退出这场赌注,谁就认输了。你输的话,你是我的,我输的话,我是你的,如何,很划算吧?!”
哈哈地喘息着,飒亚灰眸渐渐染上水灿灿的泪光。“划算个头!不论输赢,结果还不是一样!”
“啧啧,不愧是我聪明的小皇子。被你看穿了。”司珐尔得意洋洋地咬住他的耳朵说:“那你就该知道,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了你,你何不现在就认输,用你那张可爱的小嘴,告诉我,你是我的。”
飒亚绝望地咬紧牙关,他绝不会说的,他绝不会输给这个禽兽不如的恶鬼,他会证明给他看,以后、未来、永远,他都不会隶属于任何人!
移到唇上的吻,深浓地封锁住两人汹涌澎湃对力的激情。
此次皇朝之乱于西琉飒亚登基一年后完全落幕,经过司珐尔大力扫荡皇朝内部叛乱份子后,西琉皇朝迎向前所未有的辉煌年代。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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