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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玉惊骇得跃退五尺,望着赵小蝶发呆,他已从三音神尼拳谱上看得了这门极难为的弹指打穴神功,单是这一门功夫,就需要三十年的时间,而赵小蝶看上去,只不过十六七岁。
他哪里知道,赵小蝶自幼就坐修佛道合壁的“大般若玄功”,任、督二脉已通,常人需要数十年才能修成的武功,在她却易如折枝反掌,只要能通达窍诀,数日内即登大乘。
赵小蝶似是不知道她那轻弹纤指的一击,已使敌人大感震骇,见陶玉呆呆地望着自己,不再出手,不禁怒道:“你望着我做什么?”双肩微晃,欺身而进,迅如电光石火般劈出三掌。
陶玉施展移形换位的身法,避开三掌快打,错掌反击,展开快攻,疾如轮转般,倏忽之间,连攻了二十多掌。
如以赵小蝶身具的功力,和她胸罗的奇奥搏击手法而论,只需二三回合之内,便可把陶玉击毙掌下,或把他生擒活捉,但她却让陶玉攻了二十余掌。
二十余回合后,赵小蝶已逐渐的沉静下来,虽然还不知抢制先机,反守为攻,但已能料敌出手,寓攻于防守之中,陶玉掌势一出,她立时能以克制对方手法,制敌机先。
陶玉连换了十余种不同的掌法,但均被赵小蝶以机先的对制,追他收势变招。
两人又对拆几招之后,陶玉已被赵小蝶机先的压制,逼迫得无法出手。
这时,闻公泰、马家宏、滕雷等,都站在三丈左右,看着两人过招动手,只看得几人心中又奇又惊。”
陶玉又勉强撑斗了两个回合,愈打愈觉害怕,不管自己用的什么招术,只一出手,必为对方克制,心知再不见机逃走,只怕凶多吉少。当下大喝一声,猛攻两掌,向后跃退了一丈四五。
赵小蝶右袖一拂,立时有一股潜力,把陶玉逼住,人却直欺而下,右手一扬,只闻砰砰两声,陶玉双颊顿时红肿起来,口中鲜血汨汨而下。
这两个耳括子,打得奇诡无比,不但四周群雄没有看清楚她用的手法,就是陶玉也不知她如何出手,只见她右手一扬,立时两颊各中一掌。
沈霞琳看得高兴,不觉失声叫道:“姊姊再打他两下,这个人坏死了。”
赵小蝶微微一笑,举手又向陶玉脸上打去,她出手奇奥难侧,陶玉虽然看着她掌势打到,却是无法闪避,只觉一阵巨疼,双颊又各着一掌,登时血若泉涌,满口喷出。
这两掌似乎打的很重,陶玉身躯晃了两晃才拿桩站好。
这时,朱若兰已推活杨梦寰被点制的穴道,站在一侧,静静地观赏赵小蝶和陶玉动手的情形。
她所学的武功,亦都是《归元秘笈》上所记载之学,这本深奥博大的武学秘录,的确是一部精奇绝伦的武功大成。
陶玉在连中四掌之后,被打的头晕眼花,已无能再和赵小蝶动手相搏,心中一急,回顾朱若兰怒声问道:“你说过不拦我下山去路,怎的这等不讲信义?”
朱若兰淡淡一笑道:“我只答允你我不出手,并未答应也不许别人出手。”
陶玉忽地向后一跃,取出怀中《归元秘笈》,道:”你等如敢再追进一步,我立时毁去这部奇书。”
四围群雄一看陶玉要毁去《归元秘笈》,个个怦然心动,不约而同,一齐向前跃进。
八臂神翁一挥手中青竹杖,大声叫道:“毁不得,有话好说。”
翻天雁马家宏,一提真气,长啸一声,接道:“《归元秘笈》乃千古武学大成奇书,岂可随便毁去……”
余音未绝,骤闻大笑之声,划空传到,十几条人影,联袂如飞而来,乍刻之间,已到几人身侧。
群雄转头望去,个个心头一震,只见天龙帮龙头帮主李沦澜,和属下五旗坛主,在川中四丑护拥之下赶到。
李沦澜一抡手中龙头拐,带起了阵风啸之声,笑道:“盛会!盛会!各位竟都比在下先到了一步。”瞥见陶玉双颊红肿,满脸鲜血,手举三本书册,立时接道:“玉儿!你手举何物?”
陶玉道:“师父来的正好,弟子正被人追的无路可走,准备毁去《归元秘笈》。”他乃工于心计之人,口中虽在答应着李沦澜的问话,但左手仍然紧握着《归元秘笈》。
赵小蝶被陶玉毁书的举动唬住,一时之时,不知如何处理这等局面,呆呆地站在当地。
因那《归元秘笈》乃无比珍贵之物,朱若兰既非持有主人,也不使颤作主意,只怕万一被陶玉毁去奇书,难以对赵小蝶交代。
李沧澜举起手中龙头拐,在空中划了一圆周,川中四丑和五旗坛主,突然迅速的分散四周,运动戒备,以防群豪出手抢书,李沧澜却缓步向陶玉走去。
这局面,紧张得可闻呼吸之声,全场之人,都暗中凝神运气,提聚了本身功力,生死一搏之拼,一触即发。
忽见朱若兰玉腕一扬,三粒牟尼珠划起破空啸声,分取李沧澜上半身三大要穴,来势劲急,一闪而至。
李沧澜似是为朱若兰暗器出手劲急力道震慑,倏然停步,挥拐一轮,这怪杰的武功当真是已达出神入化之境,就那一抡之势,立时涌起一片拐影,三粒牟尼珠,尽被击落。
忽闻破空金风,划出的尖啸之声,一面大如轮月的钢钹,直向朱若兰飞击过来,阴诈的齐元同,施放出飞钹之后,才大声喝道:
姑娘请试试在下飞钹……”话还未完,飞钹已挟带风啸之声,向朱若兰当头落下。
朱若兰看这著名江湖的霸道暗器,飞来之势大异平常暗器,盘空自旋,啸风强劲,势道虽然不快,但看上去却蕴蓄极大的暗力。
她初遇这等暗器,倒也不敢大意,提气凝神,蓄势戒备。
海天一叟趁着朱若兰分心之际,突然向前一跃,直向陶玉身侧欺去,想先把《归元秘笈》抢到手中。
那知马家宏和闻公泰,早已留上了心,李沧澜刚刚一发动,两人同时大喝一声,双双跃起,凌空扑去。
只听随同李沧澜而来五旗坛主中的黄旗坛主王寒湘,黑旗坛主崔文奇,一齐怒喝,振臂跃飞,分向马家宏,闻公泰迎击过去。
这时,李沦澜已欺到陶玉身侧,低声喝道:“玉儿,快把手中《归元秘笈》给我……”
陶玉被赵小蝶几记耳光,打得晕晕糊糊,眼前金星乱飞,虽然已听出是李沦澜的声音,仍不禁转脸望了一望。
忽听赵小蝶清叱一声,娇躯凌空直飞过来,她怕李沦澜抢去奇书,顾不得陶玉毁书威胁,振臂直抢过来。
川中四丑中的老大、老二、双双大喝一声,一起振袂斜跃,横里拦截。
赵小蝶突然一收双腿,滑溜无比的从两人掌影交错中穿过,双手向后一挥,拍中两人肩背,只听二丑同时哼了一声,由空中直摔在地上。
川中四丑自小就在一起,久练四象阵法,早已心意相通,赵小蝶从大丑、二丑合击中滑穿而过之时,三丑、四丑已自跃起出手。
赵小蝶刚刚击落大丑、二丑,转瞬间已联袂攻到。
突见她一双白玉掌一分,迎住两人掌势,皓腕一震,三丑、四丑两个高大的身躯,陡然间摔飞出去。
原来她在情急之下,施出内家弹震之力,把三丑、四丑悬空弹飞出去。
她连闯二道拦截,击伤四个武林高手,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脚未落地,口未换气,轻灵迅捷,若无其事。
就在这一瞬之间,李沧澜已把陶玉手中的《归元秘笈》抢到手中,赵小蝶娇躯飞到,李沧澜已夺到奇书,向后跃退。
赵小蝶左袖一拂,脚不沾地,呼地一声,又向李沦澜迫击过去。
海天一叟只看得心头大感惊骇,付道:这是什么武功,竟能连闯二道拦截,挡受一记劈空掌风之后、仍然脚不沾实地,人不需换气,衣袖一拂之势,追人施袭,纵是凌空虚渡的上乘神功,也难达这等境界,难道她真能御风飞行不成吗?
需知轻身飞行之术,全凭提聚丹田中一口真气,闭着呼吸,才能纵跃飞奔,登萍渡水,身轻如燕,不致坠落,内功精湛之人,不但闭气时间较久,而且换气也较迅快,但那换气之时,必需脚着实物,或借别人弹震之力相助,即是内功登峰造极之人,亦得在身子由空中下落之时,抽暇换气。要知赵小蝶这等平行飞跃,连闯拦截,不沾实地,继行追敌施袭,实是罕闻之事。他哪里知道赵小蝶任、督二脉已通,真气可运转于阴、阳二脉之间,闭气时间,超过一般习武之人数倍之久。但他乃久经大敌之人,虽感惊骇,但心神不乱,拐杖挥动,横扫出手,凌厉的拐风,带起一片呼啸之声。
赵小蝶看他扫击一拐威势,风声虎虎盈耳,心生顾忌,不敢再向前逼进,真气一沉飘落实地。
这时,朱若兰已施展罡正指神功把那飞钹拔向一侧,瞥见《归元秘笈》已不在陶玉手中,自是不必再对陶玉相许诺言,娇躯一晃,凌空而起,直向李沦澜扑击过去。
就这一刹之间,五毒叟莫伦,子母神胆胜一清,百步飞钹齐元同,已跃挡在李沦澜身前,川中四丑也相继奔向李沦澜而来。
王寒湘抖开铁扇,崔文奇解下腰缠软索三才锤,目光炯炯,环视全场。
忽听一声大喝传来,划破了紧张的沉寂,群豪不自禁转头望去,只见彭秀苇背负着李瑶红,和昆仑三子,峨嵋三老等急奔而来。
峨嵋三老一看王寒湘、齐元同、胜一清都在场中,哪里还能控制得满腔怒火,大喝一一声,分向三人扑去。
超元左掌右刀,扑向王寒湘,超尘抡起铜钵,带起强劲风声,连人带钵一齐向子母神胆撞击过去。
他在峨嵋山时被胜一清子母神胆暗藏的五粒小型钢弹,打中右腿,伤得十分严重,经了数日疗治才好,心中情恨甚深,一见之下,全力猛扑过去。
胜一清看他来势猛恶,铜钵有如泰山压顶一般击下,倒也不敢硬接他这一击,侧身让开,挥臂一刀扫去。
超尘回钵一挡,只听锵然一声大震,钢刀铜钵相击,飞出一串火星,两人势均力敌,各自震退一步、
超慧疾扑齐元同,一上手就以狂风迅雷般的攻势,连续抢攻了二十几剑。
齐元同伤臂未愈,又被她抡去先机,一时之间被迫得只有招架之功。
超元和王寒湘都以上乘内功,换击五招,两人武功各有独到之处,打的激烈绝伦。
李沦澜心中惮忌朱若兰和赵小蝶出手,不敢相助,怕引起混战局面,但见几人武功,似在伯仲之间,打下去只怕不是两百招内才可分胜败,当下沉声喝道:“住手。”
他内功精湛,这一声有如巨雷震耳,天龙帮下三旗坛主,各自抢攻两招,向后跃退。
峨嵋三老因心中积存一股怨愤之气,出手几招抢攻,猛恶至极,但经过一阵搏击之后,已逐渐失去抢得先机,李沦澜那一声大叫,对几人也无疑当头棒喝,心神一清,不再追击。
李沦澜目光环扫四周群雄一眼,仰天一阵哈哈大笑,声如龙吟,只震得群山回呜。
闻公泰突然提聚真气,大声喝道:“李帮主有什么好笑之事,今日群英济济,还能让你带走《归元秘笈》不成。”
他怕众人忘去《归元秘笈》之事,特意提醒。
马家宏离开括苍时,一心一意要找李沦澜替师弟追风雁叶惠报仇,但见他刚才随手一挥的拐风,已知自己二年闭关苦修成就竟然有限,真要和人家动手相搏,只怕未必能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