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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被人打伤,无法再巡空监视敌踪,赵姑娘和沈姑娘,均是毫无江湖阅历之人,陈葆,松芸,又被我遣派出去;石洞中已无干练之人,那姓陶的武功极高,你就是追上,也不是敌手,我要暗中追踪,看看他究竟在捣什么鬼?”说完,也不待彭秀苇回答,微微一挫柳腰,香风拂动,人已到四五丈外。
彭秀苇目睹朱若兰奇快的身法,心中又增了几分敬服,把手中毒沙收回囊中,转身返回石室。
且说陶玉左手扣梦寰右腕,一口气跑了四五里,才松手笑道:“杨兄请恕兄弟莽撞,如不硬闯过去,只怕现在还与那丑怪女人作口舌之辩呢。”
杨梦寰已觉出陶玉武功,和一年前初度会面之时,增加何止一倍,心中甚感惊异,但一时间,不便询问,点点头答道:“这事也怪不得陶兄焦急,就是兄弟,也急欲早些会见师姊。”
陶玉遥指前面一座满生苍松的山峰,笑道:“她就在那前面那山峰后一道幽谷中隐身,咱们快一点赶路,大概不要一顿饭工夫,就可以见到她了。”
当下两人一齐施展轻功,向前奔去。
杨梦寰重伤初愈身体虚弱未复,奔行一阵,身上已现汗水。
陶玉停步笑道:“杨兄身体尚未恢复,兄弟扶你赶路如何?”
杨梦寰喘息一阵,抬头望着前一片翠绿的山峰笑道:“咱们已赶过一半路程,兄弟还可支撑得住。”
陶玉也不勉强,微微一笑,又继续向前奔去。
两人又奔行一盏热茶工夫,陶玉突然又停止脚步,转脸向左侧山崖边一片乱草丛中望去。
只见那草丛旁边,伏卧着一个身着劲装的大汉,身边数尺处,放着一把单刀。
陶玉一望之下,已看出是天龙帮中弟子,纵身一跃直抢过去,右脚微一用力,把那伏卧大汉翻转过来,伸手一摸,鼻息早绝,原来已死去多时。
杨梦寰看着那大汉,全身不见伤痕,耳鼻口目中,亦无溢血现象,既非兵刃拳掌所伤,亦非被内力震死,不知被人用什么手法击弊,横尸这乱草丛边。
陶玉查看过死者之后,右脚一抬,把尸体挑抛入草丛深处,回头对梦寰笑道:“这死去大汉,是被人用一种极高内家功夫,绵掌之类所伤,是以,外面毫无伤痕,耳目鼻中亦无溢血现象。”
杨梦寰道:“兄弟听家师讲过,绵掌为武当派绝技。有不少门派,都有近乎绵掌之类的阴柔功夫,像崆峒派的阴风掌,华山派的竹叶手,都是击人无痕,专伤体内脉穴的阴毒功夫。”说完话,又放腿向前奔去。
两人紧走一阵,已到那满山苍松的峰下,陶玉正要举步攀登,忽然冷哼了一声,停步不进。
杨梦寰重伤初愈,耳目不如平时灵敏,闻声望去,只见峰前两株巨松之上,分吊两个尸体悬空飘来荡去。
陶玉忽地一振双臂,跃飞起两丈多高,左手一探,抱着右面巨松上被吊之人腰际,右手掌缘横向绳上一削,吊绳应手而断,陶玉右手却借势抓住绳索,左臂一甩,把尸体向梦寰投去,口中叫道:“杨兄接着,别让他摔得血肉模糊。”
杨梦寰依言张开双臂,接住陶玉投来尸体一看,但见舌吐眼暴,极似自溢而死。陶玉在抛出尸体的同时,人也随着飞落梦寰身侧,望了那尸体一眼,道:“他是先被人点了穴道,然后吊在树上,再解他被点穴道,看上去似和自缢而死一般,哼!这点鬼虺技俩,岂能瞒得过人。”
杨梦寰沉忖片刻,道:“陶兄所见极是,只是这死去之人,都似是江湖道上人物,而且死去时间不久……”
陶玉冷笑一声,接道:“不错,这白云峡中,恐即将掀起一场惨烈绝伦的搏斗,也许在我们四周,正有着无数强敌暗伺。”说完,忽然从梦寰手中抢过尸体,双臂一振抛到数丈外,一片浓蜜的林木之中,又道:“走!快去看你童师姊去。”
杨梦寰默然无言,跟在陶玉身后,向上攀登,但暗中已凝神戒备。
这座山峰,并不很高,只见苍松蔽天,穿行林木深处,不见一点日光,地上寸草未生。
陶玉躬身抓起一把红土,在鼻上嗅了嗅,一语不发,又继续向前奔去。又走了数刻之久,到了一处深涧旁边,陶玉侧脸望了梦寰一眼,笑道:“越过这道深涧就到了,杨兄体力未复,让兄弟扶你一把如何?”
陶玉探头向涧底一看,笑道:“你先运气试试,不可勉强,这溪涧深不见底,摔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着的,纵然是你自己摔入涧中,但你沈师妹眼看着我们一起出来,自然会怀疑兄弟有意加害的。”
陶玉说完神秘一笑便纵身跃过。
杨梦寰暗中试行运气,只觉各脉畅通,立时心头一宽,双臂一抖,一鹤冲天,先把身子拔起来一丈多高,然后变式飞燕掠波,直着向对岸落去。
他身子正在深涧上面之时,隐闻嗤嗤两声轻微破空之声,紧接着呼地一声轻响,似是两个极小之物相撞一起。
忽听陶玉大声喝道:“什么人敢施暗算?”
杨梦寰脚落实地,陶玉又纵身跃回深涧对岸,搜寻一阵,才重返回,脸上微现惊愕之色,低声对梦寰道:“咱们现已是强敌监视之下,快走。”也不容梦寰答话,拉着他向前他心中虽在筹思毒计,但脸上微笑,却愈是平和好看,毫无忿怒之色。
疾奔。
转了几个山角,景物忽然一变,只见满地绿茵,稚草山花,两道山壁,夹持着一道幽谷。
陶玉带梦寰深入谷中百丈左右,在一个大岩石旁停下,回头望一阵,纵身跃飞那突岩之后。
杨梦寰略一犹豫,紧随着跃到突岩后面,但陶玉早已跃迹杳然。
这突岩之后,是一道光滑如削的山壁,除了紧接地面,有一座三尺高低,尺许宽窄的山洞之外,左右百丈之内,都可一目了然,既无可以隐身的山石树林,那削壁又无凹陷之处,陶玉身法再快上一倍,也不可能在刹那之间飞跃奔出百丈以外,唯一的可能,就是隐入那山洞之中。
他微一沉忖,随手捡起两块山石,低头向洞中寻去。
原来,他随陶玉离开白云峡时,走的慌急,连护身兵刃都没有带。
山洞之中,异常黑暗,而且高低不平,走起来十分不便,好在他一年来,经历不少惊险之事,也长了不少见识,知这深山之中,有很多天然石洞,深达数里,常常横穿山腹而过,是以,他识行一段之后,逐渐加快速度,约走有二里左右,忽见前面现出天光,果然,这条石洞是横穿山腹,通到另一条山谷之中,心头一喜,脚下更快,片刻间已出洞。
只见陶玉手执着金环剑,站在一座山石砌成的房子前面发呆,双眉耸动,似正在用心思解什么难题一般。
杨梦寰仔细打量了眼前景物,心中暗自叫绝,忖道:好一处隐密所在,如再把那人口封堵起来,倒是一处最好的避难之地。原来石洞这端,并非山谷,而是四面峭壁,环围四五丈方圆一块平地,而且愈向上愈小,露天之处,只不过井口大小一个圆洞,直似由人工铸成的一口石井。此时正值日丽中天,阳光由上面洞口直射而下,是以,洞中十分明亮。杨梦寰看清楚四周景物,立时一个箭步,跃到陶玉身侧,问道:“陶兄,我童师姊可在那石屋里吗?”
陶玉淡淡一笑,道:“我把她送到这里之后,就去找你,约定在这里见面……”
杨梦寰只听得心头一震,接道:“怎么,她现在不在了?”
陶玉道:“也许她等得不耐烦,先自走了。”
杨梦寰心头大急,纵身跃入石室,但见徒空四壁,哪里还有童淑贞的影儿。
细看石室,大约有两间房子大小,靠石壁一角,生着一片柔细的茅草,地下也似经过打扫,异常干净,茅草上痕迹宛然,似有人睡过……
只听陶玉在室外叫道:“她也许等得肚子饿了,出洞去寻食用之物,咱们出去在附近找找再说!”
杨梦寰想到一路上所见的三具尸体,心中忽生寒意,暗道:莫不是她遇上什么坏人,遭了毒手?心里在想,人却翻身跃出石室。
只见陶玉满脸笑容还剑入鞘,说道:“她等候一日夜之久,仍不见我们到来,自难免心里焦急,如不是出洞去寻食用之物,就是到白云峡去找我们了。”
杨梦寰一皱眉头,道:“但愿如此,希望他不要遇上麻烦……”
陶玉道,“杨兄但请放心,她一身武功不算很弱,纵然遇上了武林中一流高手,也该有搏斗痕迹可寻,但兄弟已仔细看过四周,丝毫看不出可疑之处。”
杨梦寰心中突然一动,笑道:“兄弟有几句不当之言,说出口来,望陶兄不要多心!”
陶玉先是一呆,继而微微一笑,道:“杨兄有什么话,但请直说不妨,兄弟洗耳恭听。”
杨梦寰轻轻叹息一声,道:“我童师姊一向受我三师叔器重,不知为什么,竟不惜身犯武林首戒,叛离师门,私逃下山?陶兄和她结伴同行,定然甚得我师姊倾心,想必把隐私告诉陶兄了吧。兄弟自知这几句话问得有些唐突,但却无一点指责陶兄之意,我只是想知道其中原因为何……”
陶玉听得心头一震,但脸上却毫无愧疚之色,格格一笑,接道:“杨兄这等探究根底,是不是怀疑兄弟勾引她叛离师门?”
杨梦寰道:“唉!别说兄弟没有这等想法,就算是我确有此念,但兄弟亦无丝毫责怪陶兄之心,因为她从小就在昆仑门下长大,对我们昆仑派门规戒律,自应熟记心中,这叛离师门之举。实是大不应该,只此……”
陶玉双眉一扬,目光中杀机闲动,接道:“这么说来,杨兄对令师姊私逃下山一事,也是怀恨很深了?”
杨梦寰道:“师伦大道,岂容背弃?兄弟虽感童师姊所为不当,但并无怀恨之心,只望能为她略尽绵薄,乞求三叔答允她重返师门。”
陶玉仰脸冷笑一阵,道:“杨兄用心,可算良苦,只是兄弟十分怀疑杨兄有无那份情面?”
杨梦寰道,“不错,这等重大之事,兄弟纵然不借身代受责,只怕也无能为力,但我想恳请朱姑娘代向三师叔说项,或有可为。”
陶玉道:“这件事兄弟很难作主,只有杨兄自己去对她说了,如果她肯听杨兄之言,愿意重返师门,兄弟自是代她庆幸,如她不肯应允,那也是你昆仑派中之事,别人也无权干涉。”
杨梦寰看他言词之间,对童淑贞毫无关怀之情,不禁心生疑窦,暗自忖道:看他轻松神态,似对我童师姊毫无怀爱之情,看来此事,多半是童师姊自己之意,半点也怪不得别人了。
心念一转,忽生歉疚,叹道:“兄弟适才之言,想来有些过份,陶兄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陶玉淡淡一笑,道:“我和她结伴同行,实有不对之处,也难怪杨兄多心。”
杨梦寰本想再问陶玉何以会追踪到白云峡来,但因盘究童淑贞叛离师门一事,弄得十分尴尬,不便再多询究,微微一笑,道:“咱们出洞去找我童师……”姊字尚未出口,突闻石道中传来一阵步履之声。
陶玉一拉梦寰,低声说道:“快些躲入石室。”说着话用力一带,和梦寰联袂跃入石室。
两人不过刚才隐起身子,来人已然进了洞口,白须过胸,背插长剑,五旬左右的中年道人。
只听闻公泰大笑说道:“道兄来的正好,兄弟已和雪山派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