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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僵尸鬼!”
两人继续对骂。
花布巾脸色刹时阴沉。
段一指的话也未必不对。
“你这个病神医,你知道你治死过多少人吗?”洪一天手中的鸡腿戳到了段一指脸上。
“你这个老八怪,你……”段一指声音突然变软,“洪大哥,对……不起。”
洪一天先是一怔,继而发出一阵大笑。
巫若兰出现在院坪门前。
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一狂仙人段神医,唯独怕的就是夫人,现在夫人已出现在院门,他怎还敢与洪一天争吵?
巫若兰走进院坪向段一指招招手。
段一指轻声道:“洪老头,这笔帐咱们回头算!”说着,向洪一天挥挥手,转身急步走向巫若兰。
洪一天知道段一指性格,也不计较,倚在庭阶木柱上犹自啃着烧鸡。
花布巾脸上阴云更浓,眼中光焰闪烁。
段一指走到巫若兰身旁。
巫若兰道:“东西都收拾好了?”
段一指点头道:“都差不多了。”声音顿了顿,“大舅子他走不走?”
“他还是不肯走,”巫若兰脸色忧悒,“他说怎的也不肯相们咱们的话。”
“唉,”段一指叹气道:“我看大家都痴了,这模样准得出事。”
巫若兰道:“不管怎么样,咱们还是先离开京城。”
“可是……”段一指颇觉为难。
“段夫人,”花布巾突然出现在巫若兰身后,“你以为一定要走吗?”
巫若兰转脸看着花布巾,良久,说道:“花前辈不要见笑,江湖险恶,宫廷更险恶,还是防着点好。再说,我们反正是要回家乡去,迟早要走,不如早走。”
花布巾举起酒葫芦猛喝一口酒,用手背擦擦嘴唇:“谢段夫人指点。”说罢,转身走向洪一天。
“他怎么啦?”段一指问。
“少费话。”巫若兰道:“快收抬好东西,傍晚出城。”
“哎。”段一指鼓了鼓独眼,又忙着去叫唤仆人。
花布巾走到洪一天身旁,夺下他手中的烧鸡:“随我我来。”
“哎!老叫花子,您想去哪里?”洪一天涨红了脸,胡子翘得老高。
花布巾沉声道:“咱们去找洪九公。”
洪一天困惑地:“找他于什么?”
“叫丐帮弟子天黑之前,全部撤出城外。”
“发生了什么事?”
“可能会出事。”
“哎呀!你怎变得和那段疯子一样疑神疑鬼?”
“不管怎样,还是防着点为好。”
“这里的人怎么办?”
“我会派人通知他们,待皇上的御使一到,便马上撤走。”
“真会出事吗?”
“少罗嗦,快走吧?”
“我罗嗦?你才罗嗦呢!”
说话之间,花布巾和洪一天已出了院门。
后院的一间小厢房。
杨玉、凌云花、楚天琪围坐在小圆桌旁。
这是一家三口人。
二十三年来,一家三口,从未像现在这样团聚在一起。
楚天琪刚从门头沟回来,便直接来到了这里。
他已交出了禁军所有的兵权,但高总管还未送来接丁香公主出宫的时间和地点。
他轻声呢喃道:“怎么还没……有消息?”心中的焦虑和不安已溢于言表。
凌云花安慰他道:“别急,皇上一定会派高总管来的,时闻还早着哩。”
楚天琪颤声道:“皇上会……不会变卦?”
凌云花道:“不会,一定不会。”
“娘,”楚天琪捉住凌云龙的手,“可我总担心再也见……不到她了。”
两颗晶莹的泪水从他眼眶中滚出。
为情所困的杨玉被儿子的真情所感动,禁不住也眼眶泛红,心中隐隐作痛。
杨玉定住心神说道:“你不用担心,皇上已下赦免圣旨给你,谅他也不敢变卦,他若不放了香公主,你将赦免圣旨公布于众,日后他如何能立信于臣民?”_“琪儿,”凌云花道:“你爹说得对,皇上不敢失信的,你尽管放心。”
楚天琪点点头:“杨大侠言之有理。”
凌云花噘起红唇,摇着楚天琪的手:“你还不肯叫爹?”
楚天琪抽回手,闪着泪光的眸子瞧着杨玉,没有说话。
杨玉凝视着他道:“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楚天琪道:“带丁香公主和儿子回鹅风堡。”
杨玉道:“你真打算这么做?”
凌云花浅笑盈盈道:“没错,琪儿已和我说过了,他回鹅风堡后就让鹅风堡退出江湖,再不管江湖之事,并且改换姓名为肖玉,过平静安宁的日子。”
琪儿打算退出江湖,改名肖玉?杨玉心弦猛地一阵抖动。
“这……是真的?”杨玉颤声问。
楚天琪没答话,但肯定地点了点头。
凌云花一双亮亮的眸子瞧着杨玉道:“回鹅风堡,我们一起生活吧?”
杨玉低下头,默不作声。
这对他来说,是个很难作出的决定。
二十三年来,他一直在选择,终下不了决心。
凌云花噙着泪水道:“玉哥,算我求你了。”
杨玉的心碎裂了,两耳嗡嗡发响,脸色变得苍白。
楚天琪凝重地道:“男子汉大丈夫,该拿得起,放得下,你应该作出选择。”
凌云花道:“如果她愿意,你可以将她接到鹅风堡来,我知道你爱她,她也爱你,她这辈子为你也吃尽了苦头,我不会在意的。”在座的人都知道,这个“她”是指谁。
杨玉十指在颤抖,呼吸也骤然急促。
凌云花眸光闪亮:“如果你不愿去说,我去向她说。”
“不要。”杨玉摇头道:“千万不要,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楚天琪道:“鹅风堡还有杨红玉和吕天良,他们带着的是我的儿子。这些事怪不得我们,也无可奈何,只要我们自己扪心无愧就行。”
“可是……”杨玉结巴了。
楚天琪道:“等我接出丁香公主之后,就和娘一起跟你去黄山白鹤庵接宋艳红姑姑。”
“不,她不会答应的。”杨玉道:“她已捎天良的口信,她病好之后就在白鹤庵出家。”
楚天琪道:“爹能劝孩儿放弃叛反,就能劝她放弃出家!”
爹?楚天琪终于叫杨玉爹了!
凌云花眼中泪水潸潸而下。
杨玉胸中腾起一股灼炽的烈火,周身发热,他从未曾有过这种感觉。
他身子晃了晃,险些栽倒。
“玉哥!”凌云花从椅中跳起,扶住杨玉双臂,“你怎么啦?”
她滚烫的泪珠落在他脸上。
他深吸口气摇摇头:“不要紧,没事。”
楚天琪凝身未动,眼睛定定地看着杨玉:“就这样定了。”
杨玉看看凌云花,又看看楚天琪,默默地点点头。
楚天琪脸上绽出一丝笑容。
凌云花高兴得高高蹦起。
此时,一名仆人匆匆奔进小厢房:“禀楚大人,皇上御使到了!”
“御使在哪里?”楚天琪霍地站起,“快带我去!”
“不用带,我已来了。”陈思立在四名侍卫簇拥下进入厢房。
“原来是陈大人。”楚天琪拱起了双手。
高永祥怎么没来?楚天琪心中掠过一团疑云。
杨玉和凌云花分别与陈思立见过礼,然后落座。
仆人替陈思立沏上香茶,躬身退下。
四名侍卫在陈思立身后站立。
“陈大人,皇上说什么时候送丁香公主出宫?”楚天琪急着问。
陈思立端起茶盅慢慢呷了一口茶,缓声道:“别急,丁香公主产后身体不适,需要休息几天,所以皇上说……”话音到此,故意顿住。
“皇上怎么说?”楚天琪焦急之情露于形色。
“瞧你急的样子。”陈思立黠谑直笑道:“你手中有皇上亲笔书写的赦免圣旨,还怕皇上反悔?”
“陈御使大人,”凌云花赔笑道:“琪儿并不是这个意思。他关心丁香公主心情过急,有失言之处,还望陈御使大人见谅。”
杨玉没说话,眼光盯着了陈思文左额旁的一颗红痣,若有所思。
陈思立嘿嘿两声道:“楚大人。”
楚天琪急忙道:“不敢,在下已辞去禁军统领之职,又自免南王封号,这‘大人’二字担当不起。”
陈思立捻捻项下的几根焦黄短须,眯眼笑道:“楚大人辞职、免封号之事,皇上尚未公布,当仍以大人相称;再说,纵然楚大人辞职、免去了封号,仍是皇上亲戚,朝中驸马,这“大人’两个字是万万少不得的。”
“请陈大人告诉在下,皇上……”楚天琪实是放心不下丁香公主。
“我会说的。”陈思立一副猫戏耗子的神情,悠悠地端起茶盅,“别急,别急。”
这个势利狗官!楚天琪咬住了嘴唇。
杨玉暗给楚天琪一个眼色。
楚天琪心领神会,暗吸口气,板起面孔,再没说话。
陈思立在等楚天琪、杨玉和凌云花问话。
他要好好地调一调这位心高气傲的楚统领的口味。
半晌,没人吭声。
陈思立怔住了。
三张冷漠的脸。
一双闪着怒火的眼睛。
他顿时心虚了。
万一惹恼了楚天琪,那双愤怒的眼睛里伸出一柄刀,自己就玩完了!
“嘿嘿!”他奸笑两声,“楚大人。”
楚天琪唬着脸,没理睬,还以颜色。
陈思立赔笑道:“本官第一次担任御使,失礼之处还望楚大人海函。皇上说,三天之后,夜子时,请楚大人到百花山坪迎接丁香公主香车。”
“为什么要三天之后?”楚天琪问。
陈思立道:“丁香公主产后出血,皇上正在命御医替她治疗,须三日后方能行走。”
“这什么要在百花山,又是子夜?”楚天琪又问。
陈思立叹口气,耸耸肩道:“实不相瞒,关于放丁香公主出宫一事,遭到了太后和长乐、长永公主的极力反对,按照规矩,公主是不能嫁给平民的,更不能随平民离宫,所以皇上只好悄悄设法将丁香公主送出皇宫,既然是悄悄设法,当然就只能挤在山间和夜里了。”
楚天琪凝眉不语。
陈思立道:“楚大人还有什么问题吗?”
楚天琪摇摇头道:“请陈大人代在下向皇上谢恩。”
“好说,好说。”陈思立连连应道。
楚天琪想了想道:“陈大人可知,皇上将如何处置郡主娘娘和福王?”
陈思立眼珠一转道:“听说皇上将治他们的罪,不过,皇上会尽量从轻发落,郡主娘娘和福王死罪没有,活罪难免。”
楚天琪面色阴沉。
陈思立眼珠一转道:“皇上话已传到,本官就此告辞。”
“陈大人,”杨玉突然发话,“我有一句话想问大人。”
“请问。”陈思立道。
杨玉目光盯着四名侍卫,没有开口。
陈思立略一犹豫后,挥挥手:“你们到房外等候。”
“遵命。”四名侍卫躬身退出。
凌云花和楚天琪惊诧地瞧着杨玉。
杨玉有什么机密话要问陈思立?
杨玉道:“陈大人过去可曾姓江?”
凌云花的心扑腾一跳,自己怎么将这件事给忘了?
楚天琪不知所云,满腹疑窦。
陈思立怔了怔,说道:“不错,本官在乡下时是姓江,那是寄住在舅舅家中时用的娘家姓氏,不知问这个干什么?”
杨玉沉声道:“你可认识一个姓凌的姑娘?”
陈思立眯起眼:“姓凌的姑娘?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