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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早啊!”店小二迎上前:“用饭还是……”
路云飞两眼直了,他发现店里有个比他还早的客人,缩在角落里,背对着门,桌上摆了酒菜,却没有动,两付杯筷,像在等人。
而这客人,正是被江湖人目为怪物的“无情老人”。
他在等谁?
“无情老人”自顾自地嘀咕道:“菜都凉了,到现在才来!”
路云飞心中一动,暗忖:“这该不是对自己说吧!”
“无情老人”又道:“小子,你知道面对酒菜不能动有多难受么,还发什么呆?”
小二笑笑道:“客官,这位老人家等您很久了!”
路云飞走过去,不管“无情老人”等的是谁,他必须与他谈几句话。
“无情老人”像是背后长了眼睛,抬手一指对面的椅子道:“快坐下来呀!”
路云飞真的就坐下,现在双方面对面了。
“无情老人”笑了笑,抓过酒壶斟上两杯酒,路云飞困惑了,这老怪物似乎真的在等他,为什么?
“你小子怎么到现在才来?”
“阁下真的是等在下?”
“谁说不是?”
“这”
“先喝几杯再说。”
两人喝了几杯酒,用了些菜。
“阁下准知道在下从这条路来?”
“当然!”
“有什么指教?”
“老夫囊中羞涩,偏偏又非酒不欢,等你来付帐。”
路云飞先是怔了一怔,继而撇撇嘴,脸上浮现一抹冷笑,这分明是句扯淡的话,对方是有居心的。
“付账是小事,如阁下愿意,还可奉赠盘缠。”
“笑话,别门缝里看人,不便只是一时。”
“好,尽量喝吧!”
“这才像话!”
两人又默默吃喝了一阵。
时间还早,没别的客人上门,小二和掌锅的坐在灶边聊天。
“如果认为酒已差不多,就请别打哈哈,阁下有话请说。”
“你小子既然认定老夫有话说,老夫不得不说,老夫是为了救你的命,所以才巴巴地坐着等你。”
“救在下的命。”
“可不是,想想你的身份和唐家老店的规矩,人给丢了,找不回来的话……你小子还赖着活下去?”
“别绕弯了,请直接了当地说!”路云飞睁大了眼,心情可就收紧了,他知道这怪物是蟠龙山庄的人。
“老夫吃喝可不是乱敲竹杠,不然没这耐性等你。”声音突然放低:“你想得回人镖吗?”
“嗯!”
“人就在后面村边的庙里。”
“在庙里?”
“不错,但你如果要带走,得准备付代价。”
“什么代价?”
“尽你的全力击败武林公子。”
“击败武林公子?”路云飞站了起来,手按桌沿。
“别紧张,人是落在武林公子手中,他藏在庙里.这件事只有老夫知道,你要得回人镖,当然得击败他。话又说回来,你打不倒他,他当然就打倒你,甚或要你的命,这就是代价。”
路云飞凝望着“无情老人”,心里浮起一连串的问题。
这老怪物是蟠龙山庄方面的人,他指出人缥下落的目的何在?
这消息,他为何不向曹家人提供?
人既已落人武林公子之手,要得回的确要付点代价,为什么曹二小姐不出面呢?她与武林公子是有交情的,难道不能够商量?
皤龙山庄庄主曹世武既已亲自出马,他不敢跟武林公子决斗?
他忽然省悟过来。
“阁下果然是智计超人一等。”
“什么意思?”
“阁下提供的线索,目的是‘驱狼就虎’,让在下出头跟武林公子拼,如果得手,便成了‘移花接木’。
“目标转到在下身上,蟠龙山庄可以放手干而不必与武林公子正面冲突。如果在下与武林公子斗得两败俱伤,那就变为‘鹤蚌相争’,幡龙山庄可坐收渔人之利,我说的没错吧……”
“小子,你这叫聪明过了头。”’
“怎么说?”
“本是顺理成章的事,你偏把他变成复杂。”
“这线索为何不提供给蟠龙山庄?”
“你不敢惹武林公子?”
“那是笑话!”
“那你说这废话干么?”
“是废话么?”
“信不信由你,老夫可是真的为了救你。”
“阁下一再说救在下,总得有个理由。”
“老夫一时高兴,包不定等会儿又改变主意。”
路云飞拾头望了望店外,突然下定决心,道:“在下恩怨分明,有恩必报,有怨必讨……”
“嗨!老夫可一向是施恩不望报。”
“明知是个坑,在下不得不往下跳。”
“可没人逼你,你可以远走高飞,唐家老店不会找你。”
“在下是卖命的人,敢卖也敢买,你阁下慢慢喝;在下失陪,希望再见面时彼此欢杯而不用拔剑。”说完,把一锭银子放在桌上,理了理衣衫,大步出门。
“无情老人”望着路云飞的背影,口喃喃哺道:“一等一的狠人,但不失精明,希望能揭开他卖命的谜底。”
村子后边的杂木林里,庙门的匾额上是“威灵显赫”四个字,到底供的是什么神,根本不知道。
落叶满阶,碑苔砌草,景象很荒凉,看来平时香火不盛,连庙祝都养不活。
路云飞踏人庙门。
三合院,正殿和东西厢,一目便可了然,没人影。登上正殿,才看出供的是王灵官,神龛的两侧各开了一道门,通向后面。
路云飞悄然迫向门边。
半倒的豆棚瓜架,长满了野草的莱畦,三开间的矮房子,想来这是看庙人住过的地方。
大概缺香少油,混不下去,另寻生路了。
依然寂静无声。
“无情老人”的目的何在?
突地,一个古怪的声音从矮屋子里传了出来。
路云飞精神大振,但随之而来的是紧张,因为情况不明,也许这是个可怕的陷阱。略作镇定之后,掩了过去。
半塌的豆棚子,正好拦在发出怪声的窗子边,可以利用作掩蔽。
日光透过破窗子,路云飞两眼发了直,全身的肌肉也抽紧了。
房里,木板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四仰八叉,不停地扭动。
不见武林公子,没有田永照,却有个女人,这是怎么一回事?“无情老人”在弄什么玄虚?
路云飞靠近窗,定睛细看,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从衣着看,这女子颇不陌生,她是被人用绳子分别绑住手脚,口里还塞了东西,难怪发出那种怪声。
“唔!唔!”那女子边发出怪声边用力扭动,在她转动的瞬间,路云飞看清楚了,心中的骇异简直无法形容。
被绑住手脚的,竟然是曹二小姐?
是谁把她绑在这儿?
凭她的能耐,连几条麻绳都挣不脱么?
“无情老人”说的是武林公子逮到了田永照,藏匿此地……
这是一个陷阱,毫无疑问。解开了曹二小姐,便可明白真相,但如果是陷阱,正好坠入。
.他极力冷静自己,盘算该采取什么行动。
“姓路的,你的消息还真灵,可惜来迟了一步广冰冷的声音来得太突然。
路云飞心头一震,他听出是武林公子的声音,但他没回身,竭力保持镇静,准备应付意想不到的情况。
“什么来迟了一步?”
“你要找的人溜了。”
“溜了?”路云飞回转身,只见武林公子站在铺盖菜畦的草丛中,似乎刚跟人打斗过,脸还是红的。
“这条毒蛇要逮他可真不容易!”
“毒蛇?”路云飞不明白武林公子为什么称田永照为毒蛇,更不明白他为什么把曹二小姐绑在床上。
“你认为时间地点合适吗?”
“什么意思?”
“咱们了断一下,以免常挂心头不舒服。”
“啊!这个……当然可以!”口里说,心里却在想:“等把你摆平了,就不怕你不乖乖交出田永照。”
“怎么个了断法?”
“在下悉听尊便,随便划什么道,一律奉陪。””
“你倒蛮干脆的,不愧是‘金牌杀手’,这么着好了,你虽是卖命的,但我们没深仇大怨,只是为了争一口气,三剑见输赢,赢的人可以提出任何一个条件,对方都不许拒绝,敢赌吗?”
“嗯!这个……”路云飞心念电转:“难道这是阴谋的一部分?对方敢提出这赌约,必有所恃。”
“他是自信功高,还是别有安排?不过,自己并不吃亏,赢了他,不怕他不交出田永照来的。”
“你不敢?”
“那可是笑话。”
“你答应了?”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很好,区区相信你不会赖帐,准备吧!”
路云飞缓缓上步,到适当的距离停下,“锵!锵!”两声剑呜,双方的剑同时出鞘。
双方亮开了架势。
渊停岳峙,无懈可击。
日头已移到院地的上空,剑芒映目,闪射出刺眼的寒芒。
路云飞暂时什么也不去想,凝神一志,人剑合一,因为他必须要赢,输了就等于输命,人镖得不回,他真的不能赖着不死,破坏唐家老店的规矩。
场面是静止的,但无形的压力与杀机,使人喘不过气。
绝顶高手过招,只要一出手便可见端倪,不须穷打恶斗,尤其是志在必胜的情况下,全部的功力,都集中在一击之间。
而对于敌手的估量,攻击力的完全发挥,时机的把握,意志力的坚定,是制胜的一大要素。
对峙,全神贯注,真元的损耗是很大的。
当然,这是静中的动,也是拼搏的一部分。
盏茶工夫过后,双方额上见汗。
此刻,只要意志稍懈,便会立遭致命的打击,出手的时机是非常微妙的,可说稍纵即逝,也可以说稍懈即败。
因为,彼此都是顶尖高手,胜负之数,取决于各种因素。
心高气做的人,忍耐力常不能持久,这是剑手的大忌。
“呀!”栗吼声中,武林公子先出了手。
剑芒打闪,路云飞的剑也划了出去,双方不差先后。
一个人在出手之前,必有征兆,虽是极微,但在高手眼中,已经足够预示时机了,所以路云飞出手,可以说与武林公子同时。
瞬间的交合,剑刃碰击了不下二十次之多。
乍合、倏分。
武林公子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苍白里泛青,他锦衣的前襟,现出了三个小洞。
久久,武林公子咬着牙道:“我输I!”
他为人狂傲,目空四海,但这份武士的风度,却使路云飞大为激赏,越是高傲,越不肯认输,这是武林公子与众不同之处。
“在下侥幸!”
“这句话对本人是一种侮辱。”
“说实在的,阁下的剑术业已登峰造极,如果不信;阁下继续出手,胜负之数还真难预料。”
“路云飞,区区不是输不起的人。”
“在下知道。”
“一年之后,区区会再找你。”
“如果在下还活着,一定候教。”
“现在你提出条件吧?”
“请交出田永照。”
武林公子向后退了两步,摇摇头,道:“区区交不出来!”一句话,像费了极大的劲才说出来。
路云飞脸色一变,道:“什么意思?”
武林公子道:“他已经开溜了,这条蛇又毒又滑,区区没有把握什么时候才能够逮到他。”
路云飞瞪大了眼睛道:“他真的从你手里溜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