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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时间过的快还是慢,外面还黑漆漆一片时,侍女己经端着蜡烛进来了。女宫己经过来了,该梳妆打扮了,探春没用侍书叫就从床上起来。
简单梳洗之后先吃了早餐,探春这时候也不顾忌了,狠吃了一顿,这是在这边的最后一餐了,下一餐还不知道在哪里呢。然后装扮就正式开始了,不止探春要仔细打扮,就连鸳鸯她们今天也得好好收拾,这都是要跟着陪嫁的,绝对不能丢了体面。
十斤重的头饰,这不是头一次顶起了,只是今天探春真觉得有点沉了,或者说前几天的时候她的心态还没有真正调整过来。她知道红楼梦前八十回的全部内容,她知道自己要在清节那天哭的很伤心的嫁走,只是这些只是知道而己,到现在真的要承受了,完全看不出前景的未来,压力也就真的来了。
将近三个小时的梳妆终于完成,探春站起身的时候深吸了口气,却是看向鸳鸯她们,她们的打扮虽然正式比探春简单多了,这时候也早就收拾好,在旁边站着。
探春淡然一笑,四个面有哭相的丫头也不由的把眼泪缩了回去,探春都在笑,她们又有什么好哭泣的。
“贵妃娘娘到了……”女官门口传着话。
探春并不意外,只见元春正装打扮款款走过来,今天的行程己经安排好了,先是拜别帝后,然后帝后把探春送出宫门,再然后跟着到海边送亲的是元春。本来以为元春会在后面再出现,没想到这时候就来了。
“妹妹……”元春哭了起来。
探春连忙扶着元春坐了下来,心里却有点惊讶,虽然今天心情实在好不了,但怎么如此失态了,尤其是她这宫里还住着哈森夫人。
元春似乎也意识到了,连忙拿帕子擦泪,挥挥手,女宫们先退下了,元春又看向鸳鸯她们,四个人赶紧退开了。
直到屋里人走净了,元春眼泪才又掉下来,却是突然间从袖里拿出一把短匕首颤抖着双手拿捧给探春。探春稍怔了一下,心里却是瞬间明白,这是皇帝的意思,让她在必要的时候自裁用的。不然元春一个深宫贵妃,怎么会有这种凶器,还在这时候交给她。
探春伸手拿过来,伸手拔开只觉得寒风阵阵,好刀啊。看来真是压力越大越是镇定,刚才还想着将来命运啥的,没想到更残酷的己经来了。她也很想像元春这样痛哭,只是女人的眼泪解决不了政治问题,哭又有什么意义呢。
“朝廷又要对茜香国出兵了?”探春问,这应该是唯一的理由了。
元春一边抽涕一边道:“现在还没有。”
“那应该是不远的将来了。”探春轻声说着,看来某些红学的推测果然是对的,两人放风筝应该是指两国关系了,又道:“请转告皇上,我定不会辱我天朝国威。”就算是不为国家想,为自己想也能知道,自杀总好过被拉出来奠旗之类的,这种事情在和亲史又不是没出现过。
“妹妹,妹妹……”元春哭了起来,她也是刚刚得知的消息,茜香国向天朝周边属国出兵了,现在朝廷上正在议着是要打还是和,不过己经有打的准备。这边和亲公主还没嫁出去,两国都要出兵,要是早知道是这么一个结果,她怎么也不会向皇帝推荐探春。
探春却是把匕首握在手里,突然间想起来两句话来:游丝一断浑无力,莫向东风怨别离。这是元宵节猜灯迷的时候,探春做出来的,很多人都推测这也是探春命运的象征。看看手里的匕首,探春只能感叹,这些个喻言还真准。
元春哭完,探春把匕首贴身收好,就传宫女们进来了,本来收拾好的妆容,元春全部哭花了。不管两国将来打不打,只要现在没打,己经议好的和亲就要继续,至于嫁出去探春,就当是殉国了。
拜别帝后,帝后相送到宫口,轿撵上了又下,下了又上,每一步探春都走的很稳,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往下走,又上轿,侍书扶着直到到船上,再回首时探春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了。她的国都啊,再也不会回来了……
一帆风雨路三千,
把骨肉家园,齐来抛闪。
恐哭损残年,
告爹娘休把儿悬念。
自古穷通皆有定,
离合岂无缘?
从今分两地,各自保平安。
奴去也,莫牵连。
22
22、港口 。。。
探春并没有跟哈森夫人一条船上,探春坐的是这边准备的发嫁船只,哈森夫人坐的却是自己过来时做的大船。探春本来也有点奇怪,哈森夫人本来那么急教的想教她茜香国各方面礼仪好几个月的船上时间应该要抓紧才对,怎么反而要分开坐了。直到元春的匕首送过来探春才明白,应该是没有教导的价值了,而且万一半路上就翻脸了,哈森夫人也好跑路。
这些话探春自然没对侍书她们说,免得动摇了军心,游丝一断浑无力,这句要是形容她命数的,虽然不是什么好话,但也没说马上就要死。只要还能活着,只要还有点希望,探春就不想放弃。
没跟哈森夫人一起,探春也是难得清闲,穿过来至今出门也就是狩猎那回,江边风光更是从来没有赏欣过。衣服换成家常的,探春也不想理会引导嬷嬷们,船行到人烟稀少之处时,探春总是站在船头。
现在还未出天朝境界,还要再有几天行程,到港口之后稍做休息,主要是船上补给,再出发时那就真是千里东风一梦遥了。
“公主,起风了……”香菱拿着披风走过来,帮着探春披上。
探春笑着看向她,问:“侍书好些了吗?”这也是探春没想到的,侍书竟然晕船,幸好她的情况是晕着晕着就习惯了,不然要是一直这么晕下去,她真到不了茜香国。
香菱笑着道:“己经好多了。”
探春听得也放下心来,又看向香菱问:“船上的东西还吃的惯吗?”
香菱连忙道:“公主都能吃的惯,我们怎么会不惯呢。”
探春却是轻皱了一下眉头,说实话她是真有点吃不惯,本来她对于长时间船上并不排斥,主要是想着她现在身份是公主了,身边那么多人侍侯,有啥东西肯定是要先给她的。但是她却忘记了,这是古代,食物也好,水也好,储藏方式相当有限,就放在到现代,再有冰箱再有保鲜的,淡水食物放上几天后味道也好不了。
“公主,传话说要下雨了,请您回去。”鸳鸯走出来说着。
探春抬头看看天,这还没进大海呢,变天就如此快了,点头道:“走吧,我们都进去。”
这场雨一直下到港口登陆,这里预计要停三天,因为这己经到边境了,送亲的队伍要折回去。掌船人马也全部换成茜香国那边的,再加上船上物品补给,三天时间算赶的了。探春顶着公主的名号出嫁,跟茜香国就现在又起磨擦,双方礼节却都很齐全。
探春下船时迎接的是两队人马,一边是天朝这边的守疆大将,一边是迎亲队伍,哈森夫人亲自过来扶着探春下的船。
双方各自见礼,探春也没说话,主要是说中文不好,说英文也不好,直接抬抬手,就当是免了。雨虽然停下来了,风却是不小,双方的欢迎人马都被吹的东倒西歪的,外面明显不是说话的地方。镇海守将邬将军己经把车回准备好,这种天气先回行宫是肯定的。说是行宫,其实就是借了富户的别院,收拾一下也就先住了,反正也就住三天。
一行人马架到了别院,这两队人马也跟着来了,先是天朝这边邬将军领着这边官员拜见,探春端坐正中,道:“免……”
再然后一位西方打扮的将领就带着茜香国一队人马来了,探春不由的细心打扮,三十岁出头的模样,人看着非常忠厚可靠,而且那个打扮,呃,探春还真是看不出他的身份。
“克里夫·冯·尤西姆·梅尔卡见过公主殿下。”说着,直走到探春坐前,单膝跪下行吻手礼。
探春从容淡定,微笑着点头,只是旁边看着女官宫女,就连鸳鸯都是一脸惊讶。毕竟这边如此重的男女礼教大防,见一面都是大错,而茜香国那边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亲公主的手了。
前朝战争是一触即发的,边关守将们对于茜香国的人绝对没什么好感,探春也无意于让两帮人马就这么杆着。礼毕探春就道:“大家都是一路辛苦,各自安歇去吧。”这话探春是用中文说的,然后旁边的翻译女官又用英语说了一遍。
然后探春首先起身,哈森夫人紧跟其后走向内庭。
下船的时候己经快下午了,先是这么一通晋见,后来又换装打扮后己经将近晚饭时间。晚餐端上来的时候,探春真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新鲜的肉菜,新鲜的水,这才十来天功夫,探真觉得自己馋了。
哈森夫人自有住处,而且饮食习惯上跟探春差很多,自然不在一处。关上门也就四个丫头跟在旁边,探春也就没在意饭量了,几个丫头跟着她也是吃的欢快,想想船里的伙食,真要这么在上面坐上几个月,日子真不知道要如何过。
吃完探春就吩咐要洗澡,船上洗澡就算她是公主,也是极不容易,对于在现代一天洗一回的现代人来说实在很纠结。洗完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睡了一觉,探春真觉得自己跟重生了似的,不管是身体连精神都好了很多。
第二天探春自然不敢起晚,两路人马都看着她这个公主呢,也没正装打扮,但也不敢太简单了。早饭过后,邬将军的夫人就带着这边的命妇来了,照例是请安问礼,探春也都算是一一见过了。
下午的时候哈森夫人带着昨天见过的克里夫来了,克里夫照样行吻手礼,探春微笑以对,哈森夫人道:“ 侯爵过来是想问问公主,要不要去四处走走,后天我们就要启程了。”在这茜香国那边是极平常的,只是到这边之后哈森夫人也知道这边的规矩跟茜香国实在相差太多。
探春稍稍犹豫一下,她本人的意思是很想想走走,只是这边守关将军这边又要如何说。再者探春也很不想惊扰太多,万一邬将军再折腾着清街道什么的就太没意思了。不过倒是有点意外,来迎她的这位克里夫竟然是位侯爵,看来茜香国还没有太抛弃她。
克里夫又道:“公主殿下要是怕惊扰了旁人,可以饶过集市中心,只去海边走走看看。”这是刚才哈森夫人跟他说的,说两边规矩不同,不能比照着那边来。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探春用英语笑着说着,随转头吩咐鸳鸯,道:“传话给邬将军,我要去轻车简从去海边看看,请他安排。”
鸳鸯听到吩咐立即转去了。
克里夫却是愣了一下,道:“公主的英语很流利?”刚才哈森夫人和他说的都是英语,没想到探春完全不需要翻译。
探春微微一笑却是没说话,就是旁边挑剔的哈森夫人对此也是深感满意,就是把年前的时间都算上,这才多长时间。就是后来法语等其他语言,公主殿下上手也是非常快。
没一会鸳鸯转身回来,道:“邬将军问是下午就去还是明天。”
“就今天吧。”探春说着,又转头对克里夫道:“那就请侯爵准备吧。”
两边都开始准备,探春自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