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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呢。”林冲笑容一敛,转而向晁盖道:“哥哥,方才收到军师手下快马来报,呼延灼连环马已破。不过,对方仓皇而逃,军师……军师与公明哥哥带了花荣兄弟和王英及几千军马去追,怕是不及回来了。”
“只有花荣贤弟和王英同行?”晁盖面色一变,急问。林冲道:“是。手下人回报说,只有他们这一路正巧遇着,来不及通知其他人了。”晁盖笼起了眉,语气有些担忧:“于路尚可,若是呼延灼得回本部,公明岂不……”林冲忙道:“哥哥切勿忧心,军师说他自有良策,必要时,会派人回山寨调兵。”晁盖面色稍缓,林冲犹豫片刻,又说:“晁天王,我从那边来,还有一件事……”晁盖满心还在战事那里,闻之方问:“还有什么?”林冲道:“若衣姑娘那边,好像出了点问题,花家妹子不知怎的落水,哥哥要不要……”
“月漓?她现在在哪儿?”梦沄一听月漓落水,一急之下,扯住了林冲的袖子,急急的问。林冲微怔了一下,忙说:“她们都在蓼风轩。”晁盖思虑片刻,想起方才之言,并未动身。梦沄可管不了那么多,也不辞别,便匆匆向回走去。
且不论若衣是怎么一回事,现在漓儿有事。月漓,可以算是她在这个时空,除了花荣以外最在乎的人,她绝不想她有任何的意外。不然,不止是她,她花荣哥哥也会承受不住的。
一路匆匆,转过绮楼重柱,方才到了琉璃堂。若衣正坐在椅子上歇息,大红色的衣衫湿漉漉的贴在她如雪的肌肤上,玲珑的身段半遮半露,银白色长发沾了水,湿湿的贴在纤弱的脊背上,更添香艳。梦沄一眼看见月漓躺在小凉榻上,月黄色外衫也是透湿,脸色有些发白,显然是在熟睡。看她并无性命之忧,梦沄的心也就放下了一半,唤来蓝月给她换下湿掉的衣服,才坐下来问若衣:“这是怎么搞的?你们这是做什么去了?”
差点没有吓死她。
若衣的衣服已然半干,也不在意,伸出雪白的皓腕拧着长发上的水,道:“也没什么。我的大红菱纱掉到水里去了,我下去捡呢,谁知道她会下来呢。月漓这小丫头,自己又不会水,还敢下来拉我,要不是我把她拉上来,可就麻烦大了。”
若衣说的随意,梦沄却很是无语。想来,准是若衣想捞起她的大红菱纱,月漓看见,以为她有什么想不开,想救人来着。正想着,若衣突然说:“不过,我可有一件事告诉你,你自己思量要不要告诉她。”梦沄见她正色,不似平时,忙问:“怎么了?”若衣放下她长长的银发,秀美的长眉微蹙,妖娆的眸子竟含了几分忧虑,沉吟了片刻,才说:“她……她正值月事,这秋天看着晴好,那水里还是甚凉的。我这样的无妨,月漓从小身子娇弱,恐怕……”梦沄心一紧,也料到了□□分,禁不住开始害怕起来:“恐怕什么?”若衣叹了口气,望着她:“恐怕,以后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什么?梦沄手一抖,差点将手边的茶盏打碎。梦沄慌忙拿下手来,握着腰间软丝绦,仍是不自觉的颤抖:“你,可看真了么?”若衣挑眉:“你觉得这样的事情,我会用来开玩笑么?”
“……”梦沄自知失言,也没再说什么,回身看看月漓,心中百味陈杂。她是爱极了这个小丫头,也从心里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可现在……若是她知道,她能接受吗?身为女子,她可以想见,女人失去做母亲的资格会是多么痛苦,更何况,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在这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封建社会,月漓……该怎么样面对这些?而她,又该怎么样对月漓说呢?
若衣看着她失神的样子,也有些不忍,语气松了些:“算了,你要不好说,还是我来说吧。我是在这里呆不了多久了,以后也不会再回小寒山。不过,在走之前,关于少将军的一些事,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
梦沄正一门心思在月漓那里,听见她说花荣,才心不在焉的问:“什么事?”若衣吟了口热茶,缓缓地说:“你应该知道吧,他常年在外征战,受的伤很多。表面上看起来已经都好了,但是内里伤损的太厉害,日积月累下来,已成了大事。昔年我在之时,给过他方子调理,可他身边又没人照看,他那性子,你又是知道的,从来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因此竟拖到现在。月漓说他之前的风寒,这便是个小例子,长此以往下去,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他再这么拖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吧?”
若衣的语气很凌冽,梦沄也从方才的恍惚中回过神来,闻此不禁一怔。当时那个大夫也说过同样的话,如今若衣又如此说,那由不得她不心惊:“你想我怎么做?”若衣苦笑一下,说:“弄到现在,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给你个方子,配合耶几味药膳,不让伤势再发展下去。其实像他这样的情况,最好不要再辛苦,可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梦沄神色一黯,接着默认。是啊,这分明是不可能的,凭是谁,也不可能让他放弃这些。心思电转之间,梦沄突然想带花荣回现代,以现代的医学技术,医好这样的伤不算难事,但当下,她也就是想想而已,连她自己也回不去,更不要说把花荣带回去了。
也只能,暂时这个样子。
若衣站了起来,笑道:“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该做的我也做好了,那方子压在我的枕头底下,你找个人拿了去吧。这里我呆的太久了,不能再呆下去了。你告诉少将军,此生不必再找我了,该还的已经还清,我不会在帮他任何忙。我不会再回小寒山,也不会在让他找到我。”
看着她的神色,梦沄知道留也无意,便起身送她出去。若衣走到门外,回身一笑,尽是妖娆,确是真心:“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有一个好的结局。”
我们,都会有一个好的结局。
梦沄立在那里,看着那一袭火一般的红色渐行渐远。秋日绚丽的阳光倾洒在眼前,一点一点,将整个世界渲染成夺目的金色。青空蔚蓝,风清云朗,天地间的一切,美好的几乎不真实。
隔着大片的金色,她看不清遥远的前方应该是什么,就像一个人即使事先洞悉所有,也无法看透自己的结局。
宿命的轮盘永在,而星辰坠落之后,是万物归墟,还是涅槃重生?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一。万物归墟
水蓝色流光鲛绡拂地,一帘风动。
近几日的天气却是连日阴霾,气温骤降,使得梦沄不得不换上了短夹袄来抵御寒冷。屋子里挂上了大红猩猩毯,倒有了几分入冬的味道。
“这天气冷的不正常。”花荣靠着软软的石青银鼠靠背,慵懒而随意。他今天束了一条茜红色发带,一身藏青色锦袍绣着浅红滚边,围了一条青绿色碎花围巾,越发显得面如冠玉,清雅出尘。分明是极厚的冬装,穿在他身上却丝毫不显得臃肿,举手投足之间,反而平添了几分贵气。梦沄暗叹了一番,笑道:“深秋了么,你这一去几个月,也该冷了。”花荣斜了她一眼,笑道:“我怎么听着这话这么闺怨呢,沄儿?”
“……”成,我败给你了!梦沄脸上大红,迅速转移话题:“晁天王下山去了?”“嗯。”花荣点了点头,笑容有些许的无奈:“他还是对我有芥蒂的。”梦沄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这是梁山出征之中唯一一次花荣没有去的一战,同时也是诏安以前唯一一次折损大将的一战。梦沄想到晁盖,心中不由微叹:晁盖还是介意宋江这一系的,尽管绝没有害人之意,却仍存着防人之心。至于花荣,是宋江手下第一名将,晁盖对他存有戒心,也是正常。只是,防范再好又如何呢?到最后不还是……一念及此,梦沄并不打算告诉他什么,只好说:“你在意这些做什么。没有人会在利益面前永远保持清醒,你说是不是?”
人之常情,也不能要求每个人都是圣人。
“嗯。”花荣本也不甚在意这个,停了一会,问:“漓儿呢?她怎么样了?”梦沄眉头一皱,有些无奈:“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不同,可说她没事,谁信呢?还好秦明还算个好的,没理论这些。”那时,月漓知道这个消息以后,楞了一夜,倒恢复了过来。虽然她看起来依旧是平常的样子,但梦沄看得出,那双纯澈的眸子开始沉静了下来,沉静的让人心疼。
那是一种失去了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之后的沉静。
“花家哥哥!”花荣还没说什么,就被来人打断。梦沄回身看过去,只见一个人出现在门口。那人大约十六七岁的年纪,穿着白色夹袄,米黄布褂,松散的头发披在肩上,栗色的发竟然有些微卷,生的眉目精致如画,竟是极帅气的美少年。看到梦沄,那人慌忙俯身行礼:“见过嫂夫人。”动作自然,语言爽利,端的是无拘无束的少年心性。
花荣一笑,道:“沄儿,你不认识他,这是新到的史家兄弟,九纹龙,史进。”梦沄点头还礼。花荣便问:“这早晚的,是做什么来了?”史进也不拘礼,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提辖哥哥让我来四处走一走,拜问一下诸位兄长。晁天王和诸多的头领都不在,方才去了宋大哥和军师处,他们都忙的很,没空说话,我就到哥哥这里来了。”
梦沄闻此不禁失笑。到底是小孩子心性,有什么说什么,将来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的。不过这一点,她喜欢。
阡陌送上茶来,史进也不多加客气,接了过来,却不喝,只是盯着花荣看。花荣察觉,不由得奇怪,笑着问:“你不喝茶,只看我做什么?”史进脸上一红,竟当真直言:“哥哥生的好看。”
“咳……”此言一出,梦沄险些被茶水呛到,顿时忍笑忍得脸都红了。史进美人,你是真纯还是装纯啊,不会是个弯的吧,这话实在是太容易让人想歪了有木有……记得在现代的时候,涵就是一个十足的腐女,她虽然不腐,但天天在涵身边耳濡目染,也积累了不少吃类思想,今天这个九纹龙活脱脱就是一个天然受啊!梦沄忍不住YY 起她家花包子被某个小正太扑倒然后反攻的场面……
这还真是……太TMD 有爱了,咳咳……
花荣看某人憋笑到内伤的脸就知道某人一定想歪了,顿时无语的白了她一眼,他淡定了。史进并不知道自己的话引起了多么严重的“笑果”,看着二人的表情隐有不解:“我说错什么了吗?”
小正太你的眼神实在是萌翻了!梦沄迅速的收敛情绪,换上一副温婉无害的笑容,语气平和,仿佛刚才她什么也没听到:“没事,我不小心呛到了,你们继续。”花荣也很配合的说:“可能茶水太烫了。史家兄弟,你不用多想。”
唉,真不知道是谁多想了……
无辜的史进才要说话,一白衣校尉在门口喊了一个“报”字。花荣抬手止住史进,问那人:“何事?”白衣校尉低头道:“启禀花将军,晁天王中箭受伤,宋头领传各位头领速去聚义厅议事。”
“什么?晁天王受伤?”花荣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语气凌厉。史进忙拉住他,道:“哥哥别急,宋大哥既然叫我们,且去看看再说。”梦沄也连忙劝道:“正是,你先去看看怎么样,回来再说。”花荣点了点头,便和史进出去了。
知道会有事,却没想到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