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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一骑红尘 作者:文焰(晋江2014-01-15完结)-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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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步高升。她走得比许多大清朝的儿郎更为出色。落宫绝育,自引为曾经她看不起的男子身份,这些她多一一做到了。
  最后一战,大清国和罗刹国的最后一战。陈楚归是先锋。两个国家似乎都要拼尽全力将对方咬死一样,才是刚刚开战,就是重兵压阵。
  手麻了。提刀已然麻木,唯一清楚感知的,是鲜血喷涌的感觉。在绝对的绞杀面前,任何的阴谋阳谋都失去了意义,这一切都被归结为一场意志力的打拼——谁更强悍,谁更倔强,谁就能打胜。狭路相逢,获胜的,惟有勇者。
  日月轮转早已丧失了意义。唯一可被人眼所辨别的,只有血色和对方的服色。可就是在这样的拼杀中,陈楚归从心底感到颤栗,快活。
  ——你知道我背后站着的是谁么?是我江东三万万百姓。
  ——你知道我这一刀是为谁砍的么?你们每杀我们一个,我们就要换回一个人的头颅。
  最后,她犹如战神将刀枪在战场上耍的风声水起;那一刹那,银芒破阵,陈楚归从未如此清楚地感知到血气上涌的感觉。痛觉麻木了,感知迟缓了,又是谁在那破旧的铠甲上补上数刀,让她的喘息更为迟缓?
  不败的战神也终将陨落,号角鸣响,旁人的嘶喊,友人的惊呼,最后都消散在那一片血色之中。恍惚间,陈楚归仿佛依稀看到了战死的同袍,敬爱的父君都在向自己招手,最爱的男子穿着凤冠霞帔缓缓向她奔来,飘动的羽裳染红了整个夕阳。
  她已气绝,却兀自不倒挺立,犹如雕塑一般伟岸。
  胜利的号角吹响,敌人们仓促逃离;战士们收拾着同袍的尸体,含泪将他们火化。
  不知是谁开始唱得战歌。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边关的夜晚仍被浓重的哀戚渲染,人们始终无法忘怀曾经鲜活的生命如此轻易地消褪在人生之间,许多话未来得及说便已然失去了对象,许多事情终将尘封入尘埃。
  缓缓的,有人吹响了羌笛,正是梅花落的曲调。清冷凄寒,悠悠绵绵,一片片梅花便随着月凉如洗,落入了战士的心间。
  然而这种哀愁注定不能太久。嘹亮的号角响起,士卒们执着长矛戍卫,用年轻的身体,给这边疆树起一道不败的城墙。
  借问梅花何处落完
  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感觉很心虚,其实感觉一点清穿的感觉都没有……什么皇子都没拉出来溜溜啊……(躲藏)跪求不要拍砖!


☆、一剑霜寒十九州

    爱这个词,男儿是不许被轻易说出的。说出来便是放荡,说出来便是风骚,所以从生到死,陆榕都未曾对陈楚归说出这个字。不安的心情激荡着,生怕说出来便要被自己心爱的女子看清轻可待到奄奄一息的时候,又格外后悔自己没能把这个字说出,便魂归九泉。
  陆榕少有后悔的。他败坏自己生命纵横江湖时没后悔,路见不平拔剑救人没后悔,甚至于到如今,他为了救陈楚归而死也依旧没有后悔。
  只后悔——那句话犹自未曾说出。
  他近乎贪婪地看着陈楚归的容颜。刚毅的眼眸之中是悲恸,是懊悔;冷硬的线条柔化了,什么东西湿漉漉地落下了在他的脸上。
  不要哭。陆榕是那么想为她擦去眼泪,可只是徒劳。他只有在心中说着,楚归,你是绝代名将,怎么可以为我而哭呢?可想到这里,心中又觉得一甜,转而又是一痛。
  那些过往一下子就涌现在眼前。或许是要死了吧,陆榕想道,老人们都说,人快死的时候,才会想起来过往的。
  南阳陆家,原也是书香门第。只是到如今人丁凋落,除了姐弟两空守着一座大房子,已是难以为生。如此,陆榕的姐姐陆常卿便变卖了大半家财,总算是能够勉强维持了下去。
  既然是小门小户,自然就没有那么多约束。无父母高堂,无门第高低,陆榕不愿意做那囚在闺阁中的小公子,他向往外面女人们能看到的天地。
  一人一马,一剑一萧,匹马啸西风。嫉恶如仇,仗义落拓,他在江湖之中过得好不快活。如果没有那个女子,他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什么是苦痛,什么是相思入骨。
  西奴来犯,皇女顾重芳一力请战,陈氏陈楚归被封征西大将军,前去攻打西奴。武林中人,无不为了朝廷难得的硬气而感到喜悦,在盟主的号召下,江湖众人十之j□j都前往边关,前去护守家国。陆榕,也不过是浩浩荡荡的人群之中的一个而已。
  他武功极好。千万军马中取上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不出意外的,他和其他几人都受到了陈楚归的优待。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陈楚归。她生得和江湖女子不同,带着一种世家子女的雍容贵气,便是穿上了铠甲,提起了缨枪,也难以掩饰住这种与生俱来的高华气质。一个大将军,带着一种华美雍容,这可真是有点可笑,不是么?
  但对待江湖女子,她并没有摆出什么架子。她似乎天生有一种让人感到亲近的魔力,在宴席上,她和一群三教九流的女子相谈甚欢,甚至到了勾肩搭背的地步。陆榕觉得很好奇,也很新奇,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有这么别致的女儿。
  陈楚归眼里,只要是为了保家卫国而生的人都是平等的。能力有高有低,但一颗赤子之心,不容置疑。他拎着敌军将领的脑袋向她请功,她说,他可以做一个校尉。
  江湖中的女子都很诧异。哪怕江湖之中,男子的地位上升了不少,但在女儿们的眼中,男子不是能够上台面的东西——正如很久之前他们所认为她们也是玩物一样。
  陈楚归缓缓地向大家解释着。太祖皇帝开国,也有男儿将领,亦允许男子为官;只是近几年来,男子被养出了奴性,再无惊才绝艳的人物能够封将拜相。这种感觉很奇怪——一个女人,站在身前,为了维护陆榕的声誉而努力,这是陆榕从未感受到的。陆榕感觉心跳得很快,这是第一次,有一个非亲非故的女人把他当作平等的人来对待。尊重他,理解他,认同他。
  陈楚归打西奴,一打就是五年。从来没有人想得到,这样一个顶级世家的女子竟然有如此魄力如此果决,在前来督军的皇女顾重芳的支持下,她将西奴赶回了大漠深处,让西奴几十年内都不可能再来进犯。
  凯歌而回。江湖人大多是爽朗性子,能有耐心陪着大军到最后的,也不过原来的一半。如今要走了,他问她,可有婚配。
  陈楚归的眼神很柔和,同样的,也很悲恸。陆榕从来没有这么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氏族贵女和他这个落魄侠客的距离。他要走了,陈楚归却很郑重地告诉他,今生不会纳夫娶妻。
  陈楚归只是一个庶女。她所能给予的,也只能到这里。她无法让心爱的男子风风光光十里红妆的进来,但她可以告诉陆榕,她爱他,即使,她不可能纳他。
  陆榕恍惚想着,其实他或许还是恨她的。恨她,为什么宁可孤老,都不肯放弃世家皇族,同他远走高飞;恨她,为什么有这么深沉的爱意,却不肯和他共白首。
  然后,作别。陈楚归目送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夜深人静。女儿有着女儿的抱负,同样也有女儿的责任。她是陈家的子女,注定了不能因为婚姻而让陈家蒙羞;她是顾重芳的臣属,注定了要为顾重芳的雄心霸业而肝脑涂地。陈楚归什么都许诺不了,她只能许诺,她这一辈子都只属于陆榕一人,从身到心。
  谁知再见便是永别。
  她出征,他前来暗中护卫。厮杀中谁看得见是谁射出的箭矢,谁又看得见是谁的飞身舍命。
  他死在了她的怀里。眼角有泪,眉眼却带着笑意。
  一把江湖上人人闻之胆寒的宝剑坠落在地面,泛着泠泠冷光。陈楚归却还要兀自强忍着痛楚,将那把宝剑捡起,继续着她的攻伐。
  杀一人为罪,杀万人为雄。杀尽万万人,方为雄中雄。陈楚归已不记得自己究竟杀了多少人,只感觉得到手中剑柄还尚存的温热,之记得那个男儿最后含泪的笑意。
  如是——绝情,入魔。此生只为战事而生,繁花再好,终难再入眼。
  作者有话要说:  


☆、金屋楚情·汉反穿

  上一世,上苍给予了我一颗爱你的心却独独不允许我和你厮守。
  这一世,愿倾尽我的一生疼你宠你,若得阿娇为妇,楚服愿折寿十年。
  ——题记
  人人都畏惧着死亡,这无关他地位的高低权利的大小,似乎只要但凡是人,都无法抑制对于死亡的恐惧。有时求仙问丹希望长生不老,最后却也不过一闭眼,一睁眼的刹那。
  刘彻睁开了眼。宴会里的酒气是他一直不曾习惯的,可他知道自己必须习惯。
  因为如今,他已不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君王。
  “那可是陈家的千金小姐啊!”旁边的人窃窃私语着,觥筹交错间交换着语句,“如果能够娶到她,那不就是在这里横着走了!”
  “陈小姐可是个大美人!光是看着她的眼神,我都醉了!”
  清脆的玻璃碰撞的声音掩盖了窃窃私语,当灯光暗下,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等待着今日的主角华丽的出场。
  恰似那无心的一回眸最是能留人以遐思,恰似那傲慢的蝴蝶昂起了下颌最是让人倾倒。当那个女子出现,很难有人能把目光从她身上一开,这并不关乎j□j容颜;那是一种天然自成的尊贵傲慢,如同夏日烂漫朝阳,即使不言不语也能让人知道她的存在。
  阿娇。
  刘彻慢慢把酒杯中的酒饮尽,眼神阴霾。
  几乎是第一眼刘彻就认出了陈娇。一个人的习惯气质总是很难改变的,眼神的流转,无意识抚摸着鬓角,笑起来喜欢用手支撑着下巴,那近乎一模一样的容貌,那一直让他痛恨的傲慢,都和千年前的女子重合在了一起。
  那个女人,他曾经很认真地对着她的母亲说,“若得阿娇为妇,当筑金屋藏之。”
  那个女人,最后被他亲手关到了长门。她曾经拼命想挽回,最后是他端坐明堂,眼神冷酷,嘴角嘲弄。
  在刘彻看来,陈阿娇所仰仗的,也无非就是身份而已。说句不好听的,陈阿娇她除了依仗她的身份,她还能依仗什么?
  馆陶公主,景帝,她从一出生便是含着金汤勺的小公主,甚至于还未成年便有了封邑。陈阿娇当然可以活得骄傲单纯,张扬得完全不用顾及旁人的目光。
  而相比之下,刘彻的生活并不算称意的。他不是最得景帝看重的皇子,母亲也非最受宠爱的那一个,他的童年时期并不光彩。
  至于当初说出那样一番话,他也是经过他的深思熟虑。他已经早熟到考虑平衡自己的喜好和自己所需求的利益,最后将自己的利益和对方的相结合。刘彻并非天生的帝王,但宫廷已经让他学会了如何当好一位君王。
  娇姐,他当初的确也曾经喜欢过,就像当初的许多皇子一样,对于这个尊贵的女子心怀爱意,就如同无法抗拒阳光一样曾经一度喜欢着那个女子。
  可最后,刘彻厌倦了。
  是的,厌倦了。
  当刘彻已经成为一位高高在上的君王之后,在她拒绝献媚用那时刻骄矜的表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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