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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吵死了!”睡美人纤纤素手慵懒抬起,与那不胜娇柔的动作全然不相匹配的,是一道干净利落的石化咒。毫无防备的赫尔加被打了个正着,当地一声栽到了床下。
“嗯?”很久没有过这种咒语成功的感觉,罗伊纳猛地清醒过来,坐起身环视了一下自己的卧室,给赫尔加解了咒语,她开始看着自己的手发愣。
“疼!”赫尔加委屈万分地揉着自己的脑袋,“你就这么对待为你呕心沥血一年多的柔弱的我吗?”
罗伊纳垂着头,反常地没有说话。
“算了。不管怎么说,这是好事,恭喜你复原,罗伊纳!”赫尔加紧挨着她坐下了,这才发现了她神情的异样,“……怎么了?”
“萨尔……”罗伊纳喃喃地说。
赫尔加的笑意猛地一敛:如果不是罗伊纳提醒,她已经快忘记还有那个预言的存在了。但很快她又露出了另一个看去有些刻意的微笑:“啊……他应该也快回来了吧?”
罗伊纳一言不发地向她展示了一下手指上的绿水晶戒指,与她送给萨拉查的那只一模一样的戒指,戒指上的绿水晶已经碎裂了。
“……或许是错觉。”赫尔加试图安慰自己的好友,“追踪魔法可能出错……”
“魔法从不出错,赫尔加,你知道的。”罗伊纳的眼珠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但你用的是首次接触转移式魔法,或许在小萨拉拿到它之前就有戈德里克或者其他人碰过了,它追踪的根本就是另一个人呢?”
“……肯定不是格莱芬多。”罗伊纳笃定地说,“其他人……赫尔加,把纸牌拿给我。”
“你要占卜?罗伊纳,你才刚刚恢复!”
“给我!”
从黑色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容置疑的执拗,赫尔加只得默默地从了。
纸牌在纤长雪白的手指间上下翻飞,然后打乱,再加速翻飞,加速打乱……重复了几次之后,罗伊纳终于神情疲惫地推开了所有的纸牌,默默地躺回了床上。
看她的神情赫尔加已经猜到了结果,但她只能小心翼翼地不去提起任何与那个可能直接相关的话题:“占卜最劳心神,你居然还敢连做那么多次!”
“赫尔加……”
“啊?”
“每次都是相同的结果。”
“……算了,我写封信联系戈德里克,省得你老是胡思乱想!”
拍了拍罗伊纳的头,灌给她一小支一饮生死水,赫尔加离开了卧室,强打的微笑立刻消失殆尽。
——小萨拉,你会没事的,是吧?蛇的生命力不是最顽强的吗?
握着羽毛笔的手指颤抖得字也写得歪歪斜斜,赫尔加不得不团起了那张纸重新写了一张,却因溅上了墨迹不得不再次重写。
最终,猫头鹰带走的那个纸卷中,只写了一句话:戈德里克,报个平安吧!
艾维斯安静地站在十字架前,脸上挂着习惯性的微笑,目光一行一行地掠过木板上的字迹:魔鬼后裔,威塞克斯第一、第二骑兵大队覆灭的元凶,约克教省龙骑士传闻的当事人,汉格顿村大屠杀的凶手,圣马丁教堂大屠杀的制造人……
萨拉查·斯莱特林!
你不能告诉我的,就是这个吧?你真正的名字。
可惜,我还是知道了。以这种方式。早知这样,不如当时继续追问下去。我宁可听你亲口告诉我,而不是这样,站在你高悬的尸体下,读这一行行冰冷的文字!
不过算了。我也不敢保证,如果你真的当面告诉我,我能不能保证不去向父亲,告发你……
我们,谁也没有真正了解过对方。但是,我真的把你当作朋友,即使是现在。
仰头看了一眼十字架上的少年,他似乎不是在被示众,而只是站在高处俯瞰众生,神情与平日一样,淡然中带着一缕刻在骨子里的傲气,下垂的银色眼眸中满是疏离与漠然,缚在在十字架横梁上的双臂仿佛张开的双翼,给人以随时会腾空飞离的感觉。无法想像,那双纤细得仿佛没有一丝力量的双臂怎么能像割草一样收割掉那么多条生命,甚至轻易斩杀父亲手下的先知,那些被他当作偶像一样崇拜的先知!
不过,那都是过去时了。现在他死了。死了,不是吗?一切都结束了。麻瓜可以向他身上投掷石块,可以辱骂他唾弃他鞭挞他,他不会再有一点感觉。
带着几乎已经僵掉的微笑,他看着平抬纹满十字符和各种封印魔文的黑棺、颈前悬挂号角的七位先知,他们环绕十字架的脚步是如此沉滞,连时不时响起的号角声都毫无生气。似乎没有谁为终于剪除了教会的大敌而兴奋,他们的脸上,是几乎同出一辙的沉重与悲哀。
西瑞尔·冈特是乖巧听话的好孩子,在此之前,这是大家的共识。但萨拉查·斯莱特林是最恐怖的杀戮魔头,这,也是并将仍然是,人们统一的认知。
真相,就是如此矛盾而荒谬。
艾维斯扩大了讽刺的笑意,转身将渐渐燃起的烈火甩在了脑后:火刑诅咒又如何?萨拉查·斯莱特林,是人们永远攻陷不下的耶利哥城!
转过一处走廊拐角,他站住了:面前是熟悉的身影,身份是邓不利多大主教。
“罗马方面的大主教不日即将上任,届时我会离开坎特伯雷教堂区。”男人的语气平静得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需要你照顾一下庞弗雷先知。”
“庞弗雷先知……还是不肯见任何人吗?”艾维斯轻声问。或许在整个事件中,受到最大打击的是那位已不年轻的医疗巫师。萨拉查受伤的那一次,人人都亲眼见证了他对小徒弟的宠溺。
“……”男人默认,“不过或许你会是例外。”
“我会的。”
“……谢谢。”
“其实你的安慰没有任何意义。”艾维斯的微笑渐渐渗出了冷意,“你食言了,大神官。”
“……你应该还记得我的话。”
“我当然记得。你说,你看好的人我不会碰,但是你没做到。”
“我还以为经过这件事你会成熟一点,看来是我高估了你的幼稚程度。”男人冷冷地说,“那个人是谁,你应该已经很清楚了。”
“他是我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的一个。”艾维斯轻声但坚决地说。
“他欺骗了你,也欺骗了每一个人。”
“没有。”艾维斯抬起了眼睛,轻轻一笑,“记得您第一次承认是我父亲的时候,我问您为什么要骗我,您对我说,隐瞒和欺骗是不同的。他早就承认过没有对我说出全部。我也一样。我们都有所隐瞒,所以,这很公平。”
男人定定地看着他:“……那么,我没什么好说。”
艾维斯绕过他走向自己的房间,在擦肩而过时,他又淡淡地说了一句话:“我就知道,我的家庭,我的理想,我的兄弟,我的朋友……我喜欢的一切,都会被你毁掉!”
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而面如刀刻的男人还久久地站在原处。
萨拉查·斯莱特林,或许真的是他永远攻陷不下的耶利哥城……
赫尔加没有收到戈德里克的回复,但这并不等于魔都没有其他途径得到威塞克斯的消息。
盯着那张从坎特伯雷流传出来的火刑图,布莱克犹豫了很久要不要把萨拉查的死讯上报罗伊纳。
说到底,萨拉查的离开他有间接责任,今天的局面他也应该负责。他怀疑,罗伊纳接到这个消息的日子就是他的死期……
那是火刑啊……死亡也不能成为痛苦的终结!
想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先去找赫尔加。这好像已经成了习惯,虽然赫尔加的怒气看上去更为壮观,实质杀伤力却抵不上魔女的百分之一。更何况,赫尔加会从罗伊纳的怒气下保护他的,对这一点他很自信。
但是,很不幸,当他敲开赫尔加的房门时,黑线地看到罗伊纳正倚在她的肩头,努力争取着不喝掉那支颜色诡异的魔药的权利……
……
片刻,布莱克晕晕乎乎地飘荡在走廊上,觉得刚刚发生过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看到了那幅速写的罗伊纳面无表情,只对他说了四个字:“你出去吧。”
这是无罪,还是死缓呢?刀悬在头上的感觉是最糟糕的了……
与此同时,屋内,罗伊纳还在面对着那幅画发呆。
“罗伊纳!”赫尔加轻声地唤着她,但出神的美女殿下没有回应,她笨拙地试图轻松一下气氛,“至少他们没有把他倒悬十字架。”
回答她的是一个毫无生气的微笑。
“罗伊纳……”叹息一声,赫尔加伸臂把她拥在了怀里,“想哭就哭出来吧。这种时候,我不会嘲笑你。”话音未落,她自己的眼睛已经有些发潮。
“没什么。”埋头在赫尔加怀里,罗伊纳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发闷。
“啊?”
“我说过,”抬起脸,罗伊纳的眼中确实没有一丝泪痕,但那轻淡的笑意却渗透着比哭泣还要浓重的哀伤,“如果死在外面,是他自己没本事。”
“所以,我不会为这个无能的笨小孩掉一滴眼泪!但是,”一丝让人从心底发寒的笑意浮现在罗伊纳的唇角,“敢夺走我亲手带大的孩子,威塞克斯必须付出代价!”
2 格林德沃,哥~~
维金长房正屋上方的排烟洞里已经升起了袅袅的炊烟,被清晨的阳光渡上了一层金色。气氛是如此和平而静谧,直到一声气壮山河的“我靠!酸乳粥又被我煮糊了!”宣告了整个小镇及周边农庄群一天劳作的开始。
长房尽头的小屋里,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金发青年睁开了眼睛。他的表情有片刻的茫然,突然腾地坐了起来,但立刻又一头栽倒回去,疼得惨叫一声。
屋门打开,一个与他有着极为相似相貌的男人端着碗晃了进来:“哟,你挺过来了啊。不错,一个多星期了,我还以为你也要不行了呢!”
“老爸?”金发青年怔怔地看着他的脸。
“哎~乖儿子!”有着同样颜色金发的男人狰狞起来,把碗重重把地上一放,大步走到床前,捏起拳头,找了半天没找到下拳的地方,只好揪住他的耳朵拧转了五百四十度,拧得他一声虚弱的惨号,“有你这样的儿子你爸死了也能气活!看!清!楚!我有那么老吗?!”
金发青年眨着眼睛整理着自己的思路,而另一个人则摸着下巴打量着他,满意地点点头:“嗯,洗干净了还是不错看的。”
眼神渐渐脱出茫然的金发青年终于问出了第一句有完整含义的话:“萨拉查……在哪里?”
“啧啧,扒开眼睛就问这个,说你们没奸|情都没人信!”男人喝了一口粥,蔚蓝色的眼睛不怀好意地往他的右侧一瞄,“我还以为你会首先关心另一个问题。”
青年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看到了自己只延伸到手肘的右臂,眼神黯了黯,但接下来重复的却依然是刚才的问题:“萨拉查呢?”
没有看到期待的反应,金发男人有些失望,回答得也漫不经心起来:“那条银色眼睛的小白蛇啊……”
“……他怎么样了?”青年的表情骤然变得紧张,金发男人的眼中开始露出玩味的神情:嘛……好吧,虽然与预想的紧张点不同,但换个玩法也不错!
“死了。”轻飘飘的两个字。
“……不可能!!!!”青年几乎是在咆哮了。
男人纠结地捂住了耳朵:“叫唤啥叫唤啥?不是大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