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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查望着罗伊纳等待着下文，罗伊纳吐出了三个字：“我丈夫。”
黑发少年唇角浮起一丝苦笑：好吧，就知道罗伊纳的脾气会是这样，决定拒绝，就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内让自己绝了望。不过，见见也没什么，能让罗伊纳倾心的男人……
眨眨眼睛，萨拉查再次确认了自己没有看错，那个明显带着看好戏表情的天使面孔的茶褐色长发青年……“艾维斯？”
“你希望我叫你什么？西瑞尔，还是萨拉查？”艾维斯笑眯眯地走近，微微低头俯视着他，“不感谢我这些年代你照顾最爱的姐姐吗？”
萨拉查看了他一会儿，露出了一个与他相似的笑容：“西瑞尔是我的外甥，谢谢。然后，谢谢你的海莲娜。”
艾维斯的表情阴晴不定了一会儿，终于挫败地移开了视线，片刻，回过头来，表情已经是没有一丝笑容的严肃：“萨拉查，有个问题，请你亲口告诉我：阿道夫·斯克林杰，是不是死在你手上？”
萨拉查也敛了笑容，目光略微黯淡了些，片刻，肯定地点了点头：“是。”
屋子里开始有一些不安的骚动，有些人的目光开始变得紧张。
下一秒，他的右脸上，又挨了重重的一记耳光。
真是夫妻……这是萨拉查那一瞬间的第一个想法。
男人的手劲毕竟比女人要大得多，萨拉查被打得向左歪倒过去，踉跄了几步，嘴里也带上了一些血腥味。他捂着脸带着迷茫的表情看着艾维斯。
艾维斯活动了一下手腕，看着他不解的神情，解释了一句：“父亲死在你手上，做儿子的，总不能一点表示也没有。”
父亲？萨拉查怔怔地消化着这个信息。
总是呛不过萨拉查的艾维斯产生了一种“终于一雪前耻了”的快意，带着一抹邪恶的笑，他开了口：“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完整的名字是，艾维斯·斯克林杰。”
萨拉查这一次，真的败了……
艾维斯笑了笑，上前几步给了还有些呆滞的萨拉查一个用力的拥抱：“我一直想像着当面对你说出这句话时你会是什么表情，现在终于实现了。很精彩，我很满足。”
萨拉查渐渐找回了自己的神志，用力地回拥了艾维斯一下，又拉开了一点距离，艾维斯的黄眼睛凝视着他：“你能回来，我很高兴。萨拉查，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戈德里克瞪着这个当初在修道院里就看不顺眼的家伙不爽中：久别重逢，拥抱一下，我忍了。但萨拉查已经都放开了，他的手居然还环在萨拉查背上，实在让人忍无可忍……
于是，他开口了：“我说艾什么王子殿下，你已经有家室的人了就不要搂着别人的……”
他的话没有说完，萨拉查已经黑着脸一咒把他抽了出去。
10 净地里的誓言
“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罗伊纳审讯般地发问。
萨拉查利落地回答：“我的女儿，西瑞尔的妻子。”
听壁角的众人：“……”
“你应该还没娶妻。”
小狮子内心：但是嫁人了……（小蛇：闭嘴！）
罗伊纳打量着他还是十六七岁少年的身量，又看了看那个女婴：“这个孩子力量很强。”
“她天生素质极佳，属性与我相合，所以我给她融入了斯莱特林的血脉。”萨拉查注视着那个女婴，流着他的血液、被他改造的、花朵一般美丽和娇嫩的婴儿，真的像是他自己的孩子一般。
看到了他眼底的温柔，罗伊纳淡淡地把这个话题抛开了：“这是你的家事，我不管。”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严谨的声音“你们都在这里？请让一下，我有东西要交给殿下”，小蛇顿时一头黑线，但敲门走进的巴罗却脸色如常，将一只小盒交给了罗伊纳，又恭敬地退了出去。
“这个，我想我不再有资格保存，”罗伊纳从盒子里取出了斯莱特林的挂坠盒还给了他，“我很抱歉，萨尔，发生了太多事。”
“没什么。”萨拉查定定地对挂坠盒凝视片刻，打开盒盖，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画像，叹息一声，又盖好，挂在了小女婴的脖子上。然后他转过头望着罗伊纳：“我想，你是对的，罗伊纳。”
罗伊纳微笑了：“你有爱人了。”不是疑问，是肯定。
萨拉查别过头去，不置可否，却控制不住耳根的温度。罗伊纳观察了他一会儿，眼里掠过一丝了然的笑意，但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也不追问，只是开启了另一个话题：“冈特死了。”
萨拉查微微一顿，轻轻地“啊”了一声，片刻，轻轻地说：“我会把西瑞尔当成自己的儿子。”
“儿子？”罗伊纳又摆出了招牌式的似笑非笑表情，“不出五年，西瑞尔就会赶上你高！”
外表停滞了四年有余的小蛇蹲地画圈。
“他现在和别的孩子住在一起，所以今天你没看到他。明天在早钟敲响前叫他出来看看他吧。”罗伊纳笑道，“那孩子……为了救你，戈德里克话音刚落，他就一咒割下了一大块肉，眉头都没皱一下。真的是很爱你啊。”
以跑来跑去的小豆丁们为背影，萨拉查站在城堡的天桥上，面前是与十一岁的自己颇为相似的男孩，已可称为少年的西瑞尔对他露出了一个坚定的笑容：“舅舅，我知道你会回来。雷克斯告诉我，戈德里克是个好人，你信任他，所以我也相信了他，果然，他没让我们失望。”
听到戈德里克的名字，萨拉查脸上泛起一线转瞬即逝的柔情，不过又随着西瑞尔的下一句话低落下去：“雷克斯死了，父亲也……”
“我知道。”萨拉查的手抚上了西瑞尔的黑发，“我……很抱歉。”
“父亲说该道歉的是他。”西瑞尔转动着手上粗大的戒指，那曾经属于冈特的戒指，“他说，杀死你的人是他的师兄，当年如果不是他请那个人来城堡做客，就不会……”
萨拉查微微一震，不过立刻又释然了：“不是你父亲的责任……”他的目光越发复杂起来：事实上，任何人都有错，任何人也都没错，错的是命运！
男孩在他怀里依偎着，渐渐抽泣出声：“我想父亲……如果我也有你们那样的镯子，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把父亲带回来！我想再见他一面……无论做什么……”
萨拉查沉思着开了口：“西瑞尔，把戒指摘下来，我有东西给你。”
西瑞尔立刻摘下了戒指。萨拉查从口袋里摸出了回魂石，将它置于戒指之上，片刻，二者合为了一体。
西瑞尔拿回了全新的戒指，眼角微微一抽：舅舅，好像您的审美观又崩了……想想殿下那从不离头的金冠……舅舅，您做首饰的眼光什么时候能正常一点呢？
“这是什么？”
“回魂石。”萨拉查注视着他，“能够将死者的亡魂带回这个世界的石头。但是，”他的转折让男孩兴奋起的目光又黯淡下去，“被带回的亡魂不属于这个世界，他们会痛苦。西瑞尔，这是能将你父亲带回来的唯一方法，我告诉你。但是，用不用，你自己选择。”
西瑞尔收下了戒指，想也没想就坚决地抬起头：“虽然我很想见父亲，但是如果那会让他痛苦，我当然不会用。不过，舅舅送我的礼物，虽然不会用，我也会好好珍惜。它会成为冈特家族的传家之宝。”
孩子的表情让萨拉查又微笑了：“那我送你一个妻子，你要不要？”
“啊？”西瑞尔张大了嘴巴。
“当然不是现在。”萨拉查一脸正经地说，“我的女儿现在牙还没长全！”
西瑞尔，完败。
当晕晕乎乎的西瑞尔飘走之后，又踱来了黄眼睛艾维斯：“来帮忙！圣徒西瑞尔！”
萨拉查眯起眼睛目光危险地一闪，不过看上去对艾维斯没有什么杀伤力，艾维斯依然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走吧，赫尔加、肯特、戈德里克他们都在！”
戈德里克也在？萨拉查很好奇他出于什么缘故能跟艾维斯和平共处，既然当初他警告戈德里克不要惹他的原因不在了。
五分钟后。
……嗯，确实是戈德里克会喜欢的场合。
小鬼们一对一对像斗鸡一样地对峙着，发射着无伤大雅的魔咒，戈德里克穿梭其中指点这个一招擒拿手，那个一招卸腕腿，好端端的魔咒决斗片刻变成了很煞风景的麻瓜巫师混合式乱斗……
“以城堡第一护卫卡伦·巴罗之子之名，向你挑战，海莲娜是我的！”三头身的小豆丁积攒着怒槽。
“胡说！城堡第一护卫明明是我爸爸洛伦·格雷！”另一只三头身豆丁把一只玩具魔杖甩得嗖嗖带风，“海莲娜绝对不会让给你！”
萨拉查默默无言地转向了艾维斯，后者正笑得一脸圣洁——艾维斯你就别学你父亲的笑法了，你的邪恶本质在那里，怎么学也学不像的……
“海莲娜的美名已经传遍了整个魔都。”艾维斯一脸傻爸爸的自豪。
萨拉查回忆了一下：貌似，昨天赫尔加对他说的是，海莲娜刚刚会笑？
不过，想到小薇薇安那美丽可爱到无与伦比的笑脸，萨拉查的心里也涌起了一股身为人父的豪情：没错，婴儿又如何？如果有必要，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为了小薇薇安拔出蛇杖。
萨拉查又看了一眼艾维斯，心里哼了一声转开了头：罗伊纳的女儿又如何？我女儿才是全魔都最美丽的！
“你喜欢孩子！”艾维斯肯定地说。
“小孩子很麻烦。”萨拉查习惯性地皱眉回嘴：他可不觉得自己喜欢小孩，西瑞尔和薇薇安是特例！
“被孩子喜欢的人潜意识里都喜欢孩子。”艾维斯侧过脸看着他，“只不过你还没发现！西瑞尔和薇薇安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别用特别来解释，你可能自己都没发现，你看每一个孩子的目光都是温柔的。这一点我很确定，”他很坚定地望着萨拉查，“从修道院时期就很确定了。”
是吗？萨拉查困惑地看着艾维斯，一边眨着眼回忆着。艾维斯怀念似的眯起了眼：“那时我好嫉妒啊，明明是和我最好的小家伙们，你一来就冷落我了。”
有么？明明记得以前小孩子们很怕自己的……或许是镯子掩饰了危险气质的缘故吧……
突然胳膊上受到一股拉力，身子一歪，跌进了一个散发着熟悉气息的温暖怀抱。
戈德里克一脸警惕，艾维斯有些不明就里，而正要抗议的萨拉查则被以示范为名，拉到了场下。
看着戈德里克摸出了那根竹枝般的魔杖，萨拉查无奈了一下：戈德里克要示范魔法决斗？真是灾难……要不要留手呢？
“萨拉查，小看现在的我你是要后悔的！”戈德里克在两人靠近鞠躬时低声说，“赌注是，无条件答应对方一件事。”
萨拉查回以一个冷哼。
由于不想让戈德里克太难看，他没有拿蛇杖，而是把那支买来之后就极少使用的紫杉木魔杖找出来拿在手里，目光略有点漫不经心。
萨拉查，你输定了！戈德里克的唇角弯起了一个弧度……
……
魔杖脱手而飞，萨拉查保持着被击倒在地的姿势一时回不过神：他知道戈德里克的实力有了很大的提升，但确实没想到过会提升到这种程度。正出神间，阴影已经笼罩了他，他这才意识到一个事实：糟了，赌注……
黑发少年大受打击的神情看得戈德里克心神一阵荡漾，他把人往怀里一捞，匆匆扔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