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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为何不在你夫人殓后就把你招到宫中去。”
纳兰微笑,笑容非常虚弱。他本应该对康熙的话生气才对啊!可是被他这么关心,就忍不住有点开心。纳兰把卢温死前的诸事说给康熙听,又道:“严格说,阿温是为我而死的。陛下,冬郎觉得对不起阿温,也对不起陛下,对不起天下人。”
“傻话!”康熙严肃的说道:“你对夫人的感情,朕无权评说,只是你对朕,何来愧疚?要说愧疚,是朕对冬郎愧疚。令夫人,其实是被朕害死的。那玉佩,是朕送的,朕害怕你婚后带着怨恨把朕忘了。不仅是夫人,还有谢贵人。朕真的是因为太爱惜而不断的伤害着冬郎。朕……”说着康熙开始自我厌恶起来。
“陛下。”纳兰哭笑不得,到底是谁来安慰谁的啊?只是陛下居然能提到秀儿满心惭愧,实在令纳兰窝心。
纳兰主动握住康熙的手,道:“陛下不必如此自责,冬郎从没有真正的怨恨过陛下……也许怨恨过,但是今日陛下如此说话,冬郎就什么也不会介怀了。阿温去了,如今世上就只剩下陛下一人能够真心诚意的对待容若了。”说罢又流起泪来。
康熙用力握住纳兰冰冷的手,正色道:“冬郎放心,朕一定会待冬郎如珍宝,连同夫人的份,朕都一并算上。”
纳兰微笑,康熙把他的身体抱在怀里,一同靠在床上。纳兰闭起眼睛,安心的睡去。阿温,你在天之灵会原谅容若的这份感情吗?阿温,请你安息。
不几天,纳兰的病情终于好转,康熙立刻下昭让他复职,并很快提升为一等侍卫,武官正三品。
康熙正想对明珠也封赏一翻,却被纳兰拦下了。纳兰道:“陛下此时封赏臣的阿玛,是把臣与汉朝董圣卿相提并论了吗?”
但是,纳兰的劝阻并未生效,康熙还是升了明珠的职,明珠任命为英武殿大学士。其实,这个封赏不仅是因为纳兰,也是因为平定三藩的战争大局已定,康熙需要明珠这样的人物来稳定京城吴三桂派的军心。
康熙把道理说给纳兰听,纳兰依然不悦。康熙就道:“索额图和明珠朕要重用的两人,但两人的心术都不够正。如今有冬郎在朕身边,朕对明珠就比索额图信任的多了。”
纳兰只觉不妥,却也无法反驳。
此时,朝中大臣也不禁纷纷猜测明珠家族好运的原因。虽然很多人都心存怀疑,也没有实际的证据。康熙对明珠一家,尤其是纳兰的宠爱虽重却不明显,让大家也无法往龙阳的方向猜去。何况,康熙也一直都勤于政治,而纳兰也没有再得到更高的封赏,让即使有怀疑的人也无话可说了。于是大家只好认为:康熙爱好儒学诗文,而纳兰正是一个精于此道之人,所以皇上只是把一个文武全才之人留在身边己用罢了。
就这样,纳兰居然平稳的留在康熙身边过着他的侍卫生活。刚开始,纳兰还感到新奇,他对康熙的感情逐渐加强,康熙为人心胸宽广、雄才伟略,与内心纤细、敏感细致的纳兰正好是个互补。可是,纳兰心中始终都有挥之不去的沉重思想包袱,这些阴影阻碍着他的快乐,使他变的更加的忧郁了。
除此之外,纳兰依然觉得寂寞困苦,他是个热爱自然喜欢自由的人,可侍卫一职是个最不自由的职位,面对康熙无以复加的恩宠,纳兰当然不好说出自己的心思。可是,这种痛苦一天天的侵蚀着他的灵魂,让他变的更加的清愁。
这日正是十月初四,是卢温死后的第一个寿辰。纳兰依然留在宫中,他现在越来越不愿意见到阿玛了。自从明珠知道了自己和皇上的复合,那种谄媚的嘴脸,朝中大臣对阿玛的巴结,对自己奉承,就连阿玛的死对头索额图都不免俗的对自己行贿。这一切都让纳兰从心底里不屑厌恶,所以,他都尽量少回家。
卢温的寿辰是纳兰一个人过的。康熙最近在忙于黄河的治理。在三藩的战争中,康熙基本已经能够确立胜利之后,康熙与纳兰、太后以及一干大臣如靳辅等商量了目前的当务之急,大家一致认为黄河泛滥是一个心腹大患。康熙一向勤政爱民,自然一拍即和,虽然朝中大臣多数反对,但早已政治根基牢靠的康熙坚持了自己的意见。
所以,康熙现在非常忙碌,一面不能松懈战事,一面又要黄河的治理规划。
今日,康熙仍然在书房中与几位大臣开会。这个时候,即使有再多的才华,纳兰一一个侍卫的身份是无法参加的。于是,他设起香炉,为卢温庆生辰。
云雾袅袅,落花零落,寒风凛冽,纳兰寒素衣带,手持清香仰望青天,多少愁绪无从说,只有眼泪流不尽。
进香敬酒,纳兰提起笔,写道:
“尘满疏帘素带飘,真成暗渡可怜宵。几回偷拭青衫泪,忽傍犀奁见翠翘。
惟有恨,转无聊,五更依旧落花潮。衰杨叶尽丝难尽,冷雨西风打画桥。”
再也写不下去了,纳兰丢掉笔,扶在案上痛哭。
背上忽然暖和起来,纳兰抬起泪眼,康熙正把自己的裘皮披风披在他身上。
“陛下……”纳兰哽咽。
康熙拿起纳兰写的词,仔细看了看,叹了口气,道:“这首《淤中好》可与那‘十年生死两茫茫’的味道相比,可是,太悲惨了。冬郎,你就真的这么难以忘记你的夫人吗?”
纳兰惨淡一笑道:“陛下也许不会懂。陛下后宫粉黛三千,自然难以对一个女子专情,就无法懂得平凡夫妻的情深。臣的丧妻是一位贤良淑德的好女人,与臣志同道合,引为知己。臣对她有着说不尽的抱歉和缅怀。”
康熙迷茫的看了他一会,又看了一遍手中的词,无奈的一笑,道:“朕拥有天下,居然不能拥有平常人的感情。但是朕想知道,冬郎的令妻的情感到底是什么?是夫妻之爱吗?还是知己之爱?或者根本是歉意?”
纳兰一怔,低头道:“臣不知道……阿温对臣来说,是这个世上唯一的。失去阿温,是臣心中永远也不能愈合的伤疤。就仿佛失去了手臂一般。陛下,你爱你的手臂吗?你对你自己的手臂又是什么感情?”
康熙听后笑了起来,道:“你们夫妻之间是情同手足的啊!!”
然后又看手中的词,忽然皱起眉来,低声道:“冬郎……不愿意留在朕身边,觉得厌倦吗?”
纳兰抬头看康熙一眼,别开,轻声道:“臣不敢……”
然后从康熙手中拿回那阕词,放在蜡烛上烧掉了。康熙与他一并看着袅袅升起的烟雾和不断落在案上的灰尘,道:
“冬郎对朕呢?是手臂一样的感情?”
纳兰整理案上物品的手停住了,然后背对着康熙一边整理一边道:“臣与陛下是君臣之谊。”
康熙全身震动,用力把纳兰瘦弱的肩膀搬过来,强迫纳兰对着自己的脸,拼命的压抑着感情道:“对于冬郎,朕就只是大清的皇帝吗?”
纳兰的腰顶着案檐,被康熙的压迫弄的疼的要命,可是他保持着这样的姿态,淡然道:“对于臣,陛下是大清的明君。是一个好皇帝。是天下之福。”
康熙吸口气,用手把纳兰的下颚搬起,气息吹在他的脸上,道:“不要叉开话题,朕的功绩自有后人评说,无须冬郎。——冬郎,你对朕有……有一点私情吗?”到最后已经非常的缺乏自信了。
纳兰的脸上是康熙灼热的气息,下颚的手指因为紧张而出汗。纳兰不禁看着康熙近在咫尺的眼睛,渴望焦急紧张,他的心不禁揪起来,道:“臣对陛下,臣非常敬重、爱戴陛下。臣对陛下即不可能是朋友之情,更不可能是……是……”纳兰红了脸,咬着嘴唇低下头。
这样的接近,这么的姿势,纳兰的表情就象是故意的诱惑,康熙的眼神浑浊起来,呼吸的声音也加重了。
纳兰没有注意,他的脑中依然在整理。他越是想理出思绪,越是烦乱。
“臣,臣有一段时间,非常害怕陛下。臣与陛下一样,生活在一个冷漠的地方,忽然有人这样的热情和无微不至,让臣很怕。臣与陛下的交往是建立在害怕的基础上的,是什么感情呢?……可以确定的是,冬郎并不讨厌陛下……”
一串话消失在了一个吻里,康熙在用尽全力的吻他。这个吻带着欲望袭来,让纳兰措手不及。
“陛下,恩……别,恩……”纳兰在竭尽全力的开口,但是陛下的嘴唇实在霸道,让他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搅动的舌、吸吮的唇,还有紧贴着的灼热身体。纳兰的头脑开始发晕,一种原始的渴望开始升起……毕竟是两具熟悉的身体,完全不理会主人的意志就开始猛烈的纠缠了。
身体永远比精神诚实……
第十八章
清晨的太阳如此刺眼,纳兰想用手去遮挡,却没有如期的抬起来。
好重,身体好重。
纳兰终于睁开眼睛,接触到的是丝质的鹅黄枕头。自己正以趴着的姿势压在这个枕头上。而身体的重量则是来自压在自己身体上的人。
亲吻、拥抱、抚摩、激烈的运动、唇齿相依……
昨晚的一切开始倒着在纳兰的脑中出现,趴在男人身下一丝不挂的身体和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的疼痛就是明证。
纳兰猛的转过来,把康熙甩掉,坐了起来。
好疼……纳兰吸了一口冷气,颓废的倒下。
“冬郎……”康熙的声音迷茫,但是发烫的嘴唇却明确的找到了纳兰的位置,在他游移的眼睛上轻轻一吻。
好温暖……纳兰闭着眼睛享受着陛下的温情,不愿去想的更多。
康熙清醒了很多,看看天,笑道:“幸亏今日不用上朝,不然朕可就成了迷恋美色的昏君了。”
纳兰躺着,不语。康熙随手把他搂在怀里,道:“只有现在,朕才能感受到冬郎,我的冬郎并不是一场梦。”
纳兰微微动了动,康熙立刻放开他,用眼神询问他的不适。纳兰摇摇头,康熙又把他搂在怀里。
纳兰挣扎,开口道:“陛下应该理国事了。”
康熙道:“为何一到白日,冬郎就不是那个朕熟悉的冬郎了呢?”
纳兰苦笑。
康熙又道:“不要再拒绝朕了。身体的感情是最真实的,这是朕与冬郎唯一的联系了。只有这个时候,朕才觉得,你是属于朕的……冬郎,朕要拿什么来交换,你才肯在朕的身边呢?……”
纳兰感到头发上有热泪滴落,陛下,您又在为冬郎落泪吗?康熙的拥抱更紧了,带着微微的颤抖。这是一个行事果断的一代君王啊!怎么能这样失去自信?!!
在感情面前,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平民百姓谁又能拥有自信呢?
纳兰闭上眼睛,算了,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想法,享受这份温情又有何妨呢?
时光蜿蜒前行,转眼来到了康熙二十年。
纳兰虽然深得皇宠,职位却还是一等侍卫。
此时的纳兰已经不再执著于调职或者升迁。他知道,陛下是无论如何不能放开他的。做侍卫当然是大材小用,但是在皇上身边却也有别的乐趣。
此时,纳兰正在和太后喝酒庆祝,只有纳兰和小桂子在陪一边。
康熙意气风发,道:“当年吴三桂这个老贼欺朕年幼,他又远在云南,手握兵权,竟然想协天子以令诸侯!如今朕的大军已经三路攻入云南,他还能嚣张的妄想称帝统制全国?!只可惜他死的早,朕不能亲手取他狗命!”
已经29岁的玄烨正是英姿勃发的年纪,变的更加吸引人的目光。
纳兰站在一边微笑,在三藩的战事中,他也出力不少,虽然不为人知,但他淡薄,不以为意。
还是太后了解,倒了杯酒道:“这酒哀家赐与纳兰侍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