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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家庭出身的小巫师是找不到猫头鹰送信的。霍格沃茨的猫头鹰很体贴地站在桌子上,等待小巫师的回信。
爱丽丝伸手摸了摸猫头鹰温热的羽毛。哦,这将是她最后一次接触这么通人气的生物了。她将拒绝的话写在羊皮纸的背面,再把信放回信封。猫头鹰从她手中接过信,飞走了。
这些都是爱丽丝独自完成的。琼斯夫妇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所魔法学校。
之后,爱丽丝就像普通人一样,老老实实的上学,偶尔勤工俭学,或是自助旅游。像许多西方社会的青少年一样,爱丽丝在十八岁的时候经济独立。父母只供养子女到十八岁,相对的,奉养父母不是孩子的责任。最初,爱丽丝觉得这不可理喻。而在做了十八年的“洋鬼子”之后,她已经对此非常赞同——她才不要参与琼斯夫妇的第n次蜜月之旅!
爱丽丝就读的大学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很适合平凡人的选择。她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房子,过着表面充实,内里邋遢的生活。或许她当时应该同意去霍格沃茨的,至少弄一只家养小精灵啊。
大二的时候,爱丽丝交了一个男朋友。那是个文学系的小伙儿,时不时的冒出几句不合时宜的名人名言,并以此自豪。爱丽丝和对方,只因为她对方很好玩。
从浪漫的烛光晚餐,到周末的电影,从甜蜜的情诗,到美好的夜晚,爱丽丝享受这些。然而,接下来,那变成了噩梦。
同居是交往的步骤。两个人住在一起,都不得不做出改变。爱丽丝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并不打算为了别人改变。而在此之前,似乎可以忍受的,由“爱”带来的猜疑和黏腻,在“改变”的衬托下,让人厌烦。
恋情让爱丽丝觉得不自在。她毫不犹豫地将文学系的小伙儿扫地出门。
告别爱情?或许。那并不意味着独自一人。
爱丽丝不拒绝勾搭一个床伴。她只是不再谋求长久、稳定的关系。这让她的名声不是很好。不过,这已经不是女人必须保持贞洁的年代了。爱丽丝我行我素,过得逍遥。
地动山摇只发生在一瞬间。下一刻,爱丽丝,不,邓欣涵从“梦”中醒来。她揉着额头,想起了系统,想起了考验。
【哦,亲爱的,何必这么着急?那个黑头发的小帅哥儿,我差点儿就弄上手了。】邓欣涵抱怨道。她顿了顿,道:【真糟糕,我好像忘记了他的长相……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他本就是面目模糊的!】系统道,【你可真是让人惊讶!我以为,像你这样的小女生会矜持些。】
【别这样,我到过了思/春的年纪,只是条件不合适而已。难得有个思/春有理的环境,你不能阻止我享受生活。】邓欣涵说,【好了,我想我们要讨论的不是我的私生活。系统,考验的结果如何?】
【说实话,我从没遇见过这样的情况。你远离了剧情,这与考验的初衷相反。】系统说。
【你的意思是,我没通过?】邓欣涵皱眉,问道。
【不,你通过了。你看见了剧情之外的世界,眼界也是主角成长需要的。】系统说,【说实话,我以为你通不过的。】
邓欣涵一愣,干巴巴道:【真没想到,你竟然对我这么没信心。但是我通过了,不是吗?】
【是的。作为一个主角,你不够坚定,不够执着,不够善良,不够勇敢,不够热血,不够果决。你会反抗,却在出格的瞬间迟疑,进而掩盖。甚至你的言行,也是他人要求,而非你自己自觉遵守。平凡而虚伪,你却比别人做得更好,那些,我以为会成功的人……我真的很惊讶。】系统说。
【你希望我参与剧情……如果我“穿越”的时间不是那么早的话,你大概会如愿。你说得对,我缺乏决断。决定放弃现代文明,加入一个危机处处的世界,需要太多的勇气与魄力。你给了我太多的时间思考,太多的时间犹豫。】邓欣涵停了下来,说,【好吧,我已经不想反思什么了。我是否有幸知道,我的前任,那些你觉得会成功的人,是怎样失败的吗?我想我现在已经有资格了。】
【当然。太遥远的不必说了,年代不同——我不是小瞧你,但是,理解他们的思想真的很难。只说最近的吧。】系统说,【一开始,我选择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这样的人与现实缺少羁绊,更容易投入“工作”。他确实是个好员工。然后我发现他很自私,很自我,他什么都不在乎。剧情之内,他很完美,剧情之外,我不敢放手让他成长。厌恶束缚,渴望自由是所有生灵的本能,但是,有了力量就肆意妄为,带来的不是希望,而是毁灭。那并不符合我们的期待。】
【于是你毁了他?】邓欣涵猜测道。
【不,当然不!他又没做错什么!系统不能因为一个人的某种特质而给他定罪!】系统反驳道,【你见过他,他现在归配角养成系统管。】
【云天青?】邓欣涵的表情很古怪,道,【他可不像你说的那种人。】
【你了解他很多?】系统说。
【好吧,或许你是对的。】邓欣涵也不坚持,【这样可以限制他的成长?我看他挺厉害的。至少比我厉害。】
【你才刚刚转正,小家伙。以后你就会知道,有些东西,只能从我这里得到。】系统神秘地说,【只有我能给予,只有我。】
【给予什么?】邓欣涵问道。
【都说了以后,别急。】系统说,【那之后,我觉得,或许我应该寻找乖巧一点的,善良也是必须的品格。那是一个内向的女孩儿。聪明,善良,温柔,漂亮,多才多艺,唯一的缺点是不善交际,这和父母的保护过度有关。她很听话,不像你,总能把剧情弄得缺胳膊少腿。她容易被感动,被剧情,以及人物。她同情他们,无论是正派还是反派,或是路人甲。她真的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听起来很圣母。】邓欣涵凉凉地说。
系统叹了口气,说:【不够圣母。我欣赏她的善良,却忘了,未经考验的事物,从来都是脆弱的。同样是hp副本,她想拯救很多人。她那么做了。她一直很努力……】
【哦,一定很多人把她当疯子。一个喜欢对人指手画脚的家伙!】邓欣涵说。
【不止。怀疑、觊觎、恶意的伤害,她黑化了。她勾结普通人的政府,毁了整个魔法界。她把这视为“拯救”。】系统无奈地说,【她改变得太彻底了。那一次的副本考验,至今影响着她。】
【那么她的结局是?】邓欣涵问道。
【她为反派养成系统服务。】系统说,【然后,我意识到,我的宿主,应该是耐摔打的。他需要执着的品质,不那么容易改变。】
【呃,你刚刚说过,我不够执着……】邓欣涵说。
【所以我指的不是你。】系统凉凉地说。
邓欣涵:【……】
系统叹了口气,说:【她确实很执着……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执着于错误的事物……她执着于死亡……】
【杀人狂魔?】邓欣涵顺口接道。
【不,】系统沧桑地说,【她执着于生与死的瞬间,执着于死亡的快/感,执着于死亡的艺术。她总是找死。万幸,炮灰养成系统接收了她,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要拿她怎样才好。安宁,我想你还记得她。】
邓欣涵沉默了一瞬,道:【我觉得你养成的不是主角,是神经病!我真庆幸,我还很正常!】
【最后,我选择了你,】系统不理会邓欣涵的吐槽,道,【你的性格,不像真正的主角。但是,我不知道,伪装的主角应该是什么样子,或许,你能走得远点儿?我依旧不看好你,不过……】系统停下来,思考了许久,道,【恭喜你,通过考验,成为正式的主角。好友系统开启,在同一副本内,你可以与其他系统的正式宿主联系。高级副本开启,你将在新的副本中,体验全新的生活,你从没经历过的人生。】
听了系统的介绍,邓欣涵对其他系统的宿主完全没了兴致。她问道:【什么叫做“高级副本”?】
【更高的难度,比如,副本的主角不再是单纯的人类。】系统说。
【你是指吸血鬼、精灵、仙人之类的?】邓欣涵想得很甜。
【是的,你说的那些属于高级副本。当然,也属于高级副本,希望在吃鸡饲料和蚯蚓的时候你能hold住。】系统告诉邓欣涵,现实其实很掉节操。
邓欣涵语噎。她终于明白,所谓的考验很有必要。甚至,那还远远不够。被这么折腾,真的很少有人能不黑化。
被系统投喂的信息弄得心烦意乱的邓欣涵,顾不得追究某些深层次的东西,比如,弄这么一个养成游戏,系统究竟为了什么。或许,这就是系统的目的?
好吧,和老奸巨猾的系统比起来,邓欣涵还差得远呢!
第59章
邓欣涵一直期待着系统口中的“高级副本”;可惜的是,在下一次副本开启时候;系统失约了。无论邓欣涵怎么呼叫;系统都没有回应;就好像它不存在一样。如果不是背包使用正常;里面的东西一样不少,邓欣涵都以为是学习压力太大;自己出现幻觉了。
就这样,邓欣涵平静地度过了高考。别三年学习的东西;她用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学习,再考不好;就不用活了。关于未来的发展方向,邓欣涵的父亲希望她学财经,因为热门;她的母亲希望她选择医科,那让她不必因为年长而失去工作。她的背包里的物件,随便拿出一件,就能卖出天价。对她来说,工资已经没什么大不了的。她选择了师范,为了每年的寒暑假。
先暂后奏填了志愿,邓欣涵怀着莫名的心情,等待录取通知书寄到家中。
就在这种情况下,系统复活了。
【你好,宿主,做好准备开启新一次的旅程了吗?】系统的声音正经了许多。
【一天有一天,无数个漫漫长夜,我等待着你的呼唤……】邓欣涵深情款款的声音蓦地变得冰冷,【我想,在这之前,或许你愿意解释一下失约的原因。】
【当然,必须的。】系统飞快地说,【事实上,我正要说这个。这和你接下来的副本息息相关。本来不该让你这么早接触这种副本的,但是……】
【说重点。】邓欣涵冷冷地说。
【好吧,重点……重点是,】系统顿了顿,说,【配角养成系统的宿主对他的系统爱而不得,同归于尽。】
【……抱歉,我从来不知道宿主能伤到你们,你们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邓欣涵惊讶地说,【你们竟然把能杀死自己的力量交到了宿主手里?】
【当然不是那样。】系统说,【他毁了那个世界的命运线,作为他的寄生系统,002不得不承受世界法则对他们的惩罚。宿主当场灰飞烟灭,系统002被迫重启,命运线彻底脱轨。】
【命运线?所谓的“剧情”?真难想象,它竟然有那么强大的威力。】邓欣涵惊讶地说,还带着一丝后怕,【我该庆幸没遭遇这样的惩罚吗?】
【剧情当然没有那样的力量。那是更深层次的东西。你以后或许会有机会接触到。】系统说。
【每次听到你说“以后”,就意味着我要倒霉。说吧,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