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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让开了一条清净之路。
气旋之外腥风血雨,气旋之内却是一片祥和宁静。
魔皇见天之佛又突然失神,这段时间内,天佛娘总会不经意间神色恍惚,不由瞪大了黑溜溜的眼睛凝视着天之佛的面色。
怎么回事?难道娘发烧了?
想到此,质辛急忙把自己的头向天之佛挨去。
每次自己发烧,爹都会把额头轻轻放在自己额头上,这样就能知道是不是发烧。
天之佛恍惚间,额头募得被撞生疼生疼,随即回神,看向一脸沮丧正揉着额头的魔皇,讶异道:“发生何事?你方才再做什么?”
魔皇放下手,赶紧嘟起小口,冲着楼至发红的额头小心的吹着气,哄道:“不疼不疼啊,娘吹吹,你就不疼了!”
天之佛一怔,这话怎么听着都觉得怪,这不长时间的相处,她发觉质辛一着急说话极易颠三倒四。
只不过倒是让她这个毫无关系的人也倍感贴心,如此稚子,他的母亲怎么就舍得将他抛弃?
眸中疑惑闪过,看着质辛缓缓问道:“你告诉吾,是谁跟你说吹一吹就会不疼?”
魔皇闻言神色一喜,得意洋洋地开始献宝,说着自己独自学来的本事道。
“我那次见小四玩儿冰无漪叔叔的剑不小心割着了手,疼得直哭,后无封婶婶把他抱在怀里边吹便说我刚刚说的话,吹了一会儿他就不哭了。我想着居然这么管用,所以有一次我不小心被石头磨破了手,疼得我直想哭,想起婶婶的做法,我就自己对着伤口轻轻吹了吹,又照着婶婶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没想到真的不疼了。”
说着抬起自己的手放在天之佛面前,指了指那次受伤的地方,
“天佛娘,你看,就是这里!”
如今已经完好如初看不出一丝过往的伤痛。
天之佛视线凝在他柔软短小的手指上,胸口竟不受控制的一窒,募然涌起一股难以说清的情绪。
抱着魔皇质辛的双手不由紧了紧,双唇微启,对着已经散去红印的小小额头轻轻吹了吹,垂眸凝视着质辛,轻声问道:“还疼不疼?”
魔皇只觉一股带着昙花香气的气息拂过,额上隐隐的疼痛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竟比自己吹管用了不知多少倍,心头又暖又喜,亮晶晶的黑瞳迎上楼至的双眸,兴奋的点点头。
天之佛还不知他为何要贴着自己的头,下意识又问:“你刚才想要做什么?”
魔皇一愣才想起,差点儿忘了,神色一急,急忙在楼至怀里转了个身,沮丧道:“我想看看娘是不是发烧了,可是我的头太小,跟天佛娘的鼻子对上了,额头又挨不着,跟眼睛对上了,额头还是挨不着!对了半天,就跟天佛娘撞上了。”
天佛娘眸光微顿,心头微微一叹,随即缓缓垂下头,准准地挨着了魔皇的小额头,眸泛柔光,凝着魔皇轻声道:“怎么样,你看吾是否发烧了?”
额上的热度一模一样,魔皇着急的眸光一阵轻松,高兴地舒了口气。
天厉老爹,我替你看过了,娘没生病,你可以放心了!
自从与魔皇在一起,天之佛只觉被血案罪墙生子之罪名烦乱的心绪竟意外的平和了下来。
空气中传来青芜堤熟悉的气息,二人不知不觉间已到了目的地。
天之佛看向魔皇道:“把你的护体气旋收了吧!”
魔皇闻言怔了怔,顿时呆在了当场。
收气旋?呃?还要收气旋!
左思右想,不到片刻,眉心已经拧成了死结,两只小手在胸前无措地掐动着。
坏了,他好像只向天厉只爹学了放气旋,却没学过怎么收啊!
这要怎么办?
天之佛看他神色又是一叹,已将他的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学艺不精的后果!二人要如何出去?
天之佛抬眸凝神细看气旋内层造化,眸色不由泛起一丝讶异,这气旋自己怎会有这般熟悉,竟含着天地阴阳五行八卦。
未思多久,天之佛倏然闭眸,顺着心头瞬间涌起的招式,佛指轻拈,天地相对,山泽共生,风涌雷动,水火生克,蕴化万物。
一挥一动,一转一化赫然全是天之厉化收气旋时的招式。
魔皇看着这熟悉的一掌一收,眼睛震惊瞪得溜圆!
天啊!居然是爹的手法!天佛娘什么时候跟爹学了这些!他怎么都不知道?
可是,不对呀,天佛娘明明失忆了,怎么会还记得这些招数?娘也太厉害了!
眨眼间气旋散去,天之佛将其凝向指尖轻点魔皇心口,便大功告成。
眼前的青芜堤宁静安然,翠柳摇曳,昙香萦绕,泛着灵光的鹅卵石峭立在二人所站之处,青芜堤三字清晰醒目。
天之佛将魔皇放了下来,道:“到了!”
魔皇质辛整了整被揉皱的小衣服,抬眸望去,倏然怔了一怔。
一草一木,一花一石,微波粼粼的湖水,这里!这里他怎会觉得曾经来过?心头瞬间涌起的舒心和熟悉,质辛只觉暖意融融,眼前的一切莫名的让他心中欢喜。
顿时迫不及待地抬眸凝向天之佛,雀跃欢欣道:“天佛娘,我好喜欢这里!”
天之佛垂眸将他的神色收入眸中,嘴角不觉勾了勾,掌心一握,包住他的小手道:“走吧,我们进去!”
第9章 石床旧事
魔皇拉着天之佛的手走着走着,欣喜的眸光却在站立在青芜堤中时微微顿了顿,脑海中闪过什么,神智仿佛受到牵引般,突然挣开了天之佛,向空旷无物的一处飞奔而去。
天之佛神色怔了怔,定住了步子。
他要去什么地方?
魔皇质辛飞奔到了所在募然停下步子,焦急四顾,定定凝视。
放眼只有如茵的绿草遍地。
怎么会?这里的石床呢?娘抱着自己睡过的石床,就在这里,就在这里的!
怎么不见了?
质辛眸光不禁一黯,失落地回眸望向天之佛,轻声问道:“天佛娘,我们的石床去哪儿了?”
天之佛顺着魔皇的视线扫过清风吹拂的草地。
草含甘露,晶莹剔透,泛着淡雅的仙灵之气。
这片清灵所在自己修行了几百年,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从未有过什么石床,况且质辛也并未来过此处,怎会认为此处应该有一个石床?
这孩子与自己萍水相逢,可说的好些话却总是莫名其妙。
石床?他定又是幻觉将此地错认为自己熟悉的地方。
想到此,天之佛抬眸缓缓走到魔皇身边,按在他肩上轻语:“质辛,这里从未有过石床,吾休息不需此物的。”
平稳陈述事实的口吻,不带一丝欺骗,然听在心绪已受突来记忆干扰将现实与过往混淆的魔皇心中,无异于晴天霹雳。
本已被封印的痛心记忆瞬间全部突破牢笼,一涌而出,如失了控制的狂潮般席卷了而来,涨满了质辛的思绪。
“宙王,此子性命交你处置,吾会满足你之条件……”
清冷无情的嗓音回荡在中阴界皇宫内。
……
“娘!你为何要抛弃我……”
襁褓中的他,绝望祈求地凝视着天之佛威严圣洁的身影,越去越远,最终化为一片虚无。
眸光中只剩下那缓缓扼住自己天灵的巨手,冰冷刺骨,寒气阴森。
一股刺痛钻心而来,质辛手募得揪紧了胸口,眼前发黑,身子一晃,颓然倒向地上。
娘原来是彻彻底底的抛弃了自己,连带青芜堤与自己有关的一切都抛弃了!
天之佛神色突变,电光火石间伸手接住了魔皇,魔皇眼角划落的一滴泪水“啪”的落在了她手心。
竟是那般的灼烫,瞬间烧痛了天之佛清净平淡的心。
抱着魔皇的手难以抑制的一颤,本还清明的双眸突然模糊,天之佛只觉眼前发白,脑中竟似然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石床之影。
意随心起,募然掌运佛力,砰然击向草地。
青芜堤地脉受震,地动山摇,草皮如受狂风剧烈波动,地层中倏然窜出一阵冷冽刺骨的寒气浓雾,冷雾过处,青草甘露瞬间凝结成冰,在日光下泛出冷光。
浓雾缓缓散去,方才空旷的草地上赫然竟多了一张万年寒冰佛咒冰封的石床,血色图纹盘旋环绕在四周。
天之佛凝眸再催佛力,解咒力,化封印。
片刻之间,冰冷的石床竟褪去寒衣,露出巍峨身形。
寒冰之下的石床竟然散发着柔和热气,源源不断的热流盘旋缠绕,萦绕在石床周身,柔和温暖。
天之佛触手唯觉温暖绵柔,顾不得细思怎会有此物,急忙将魔皇轻抱着放在上面。
石床如有所感,散出的热气募然增强,股股绵绵浑厚暖气紧紧旋绕在魔皇身上,将其包围护在其中。
魔皇受暖意沁透肌肤,直直渗入心头,竟仿佛回到了襁褓之中时被天之佛搂在怀中的柔软温暖,揪住胸口的手不禁轻轻放开,紧皱的眉心慢慢舒缓开来,片刻后缓缓睁开双眸,对上了坐在石床旁焦急凝望自己的天之佛。
嘴唇无声的唤了声:“娘!”
此情此情,仿佛多年前的那日,天之佛楼至韦陀将襁褓中的他放在石床上,抚着他的小身子温柔道:
“质辛,娘不得不将你一人留此片时。吾之身份,不能时刻在你身旁,这石床由吾诞你之血晶胎烙与化外之天陨石合吾功体全部佛力共铸而成,之中点有吾心头佛血,无人可伤害于你,吾不在时便让这石床代吾护你!”
……
天之佛见他终于清醒,思念下一松,出声道:“感觉如何?”
魔皇彻底从恍惚中回神,已然忘却了方才脑中闪过的过往情形,冲着天之佛的方向翻了个身子,手眷念怀恋地轻轻抚着身下的床。
半晌后竟似忘了方才的痛楚,抬眸凝视着天之佛惊讶道:“天佛娘,你和爹爹一样厉害,这么快就给我变出一张床来,简直和我以前睡过的一模一样!”
天之佛眸光微闪,颔首以示,既不肯定也不否认。
此时心静下来,她才发觉此床的怪异。
里面怎会有自己的佛力和佛血?
这床自己何时封印在青芜堤下的?
为何自己一丝印象也无?
质辛为何会知道此处有石床?
自己分明并不曾在以往见过他,更不可能将他带到青芜堤,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问题,质辛似乎知道一些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难道是血傀师蓄意?
想到这,天之佛的眸光倏然一沉,眸色复杂地凝在质辛身上,覆在他身上的手指下意识收紧。
魔皇感觉身上手突然变得僵硬发冷,募然收回了抚摸石床的手,回眸按住了天之佛手上,半坐起身子关心道:“天佛娘,你的手怎么这么冷?你是不是很冷,你快上石床来躺着,石床可暖和了,一会儿就没事了”
澄净无垢的黑瞳,关心急促的声音。
天之佛眸光一闪不禁微微垂下,避开了质辛纯净的双眸,紧绷的身子这才微微放松。
荒谬!自己怎会怀疑质辛,他是最不会伤害自己之人!
只是质辛如何会知道此处有石床?
“质辛,你方才说以前见过与身下石床一模一样的,是在何处所见?”
“呃!”魔皇闻言一愣,眉心不由蹙到了一起,挠挠后脑勺。
也是,在哪儿见过来着……
他肯定见过……
好像是在异诞之脉的禁地,好像,不是好像,就是在异诞之脉。哎呀,自己的记性真不好,怪不得他觉得青芜堤这么熟悉,原来禁地里面和青芜堤就是一模一样。只是天厉爹平日决不让自己进去。除非自己生病,天厉爹才会带着自己进去治病,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床是冷的。为了让自己病愈,爹每次都要发功让石床变得温暖,再让自己躺上去。
想到这儿,魔皇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