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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邪沉凝道:“无须诧异,该庆幸此次犯病是昏睡,否则事情便泄露了!”
缎君衡凝眸直视二人道:“此次病发也显然未引起你娘通感,也算是不幸中大幸。”
质辛和剑布衣暂先压下紧张不安,沉凝了眸色,力持冷静问:“为何这两次犯病挨得如此近?”
缎君衡暗叹一声:“没有为什么,病就是如此而已,会这般犯很正常,只不过症状几乎全部出乎我们预料。”顿了顿,才又紧凝眸光直射进二人眸底道:“这次竟然完全是另一种情形,可这同前不久的病症一般棘手,甚至更不好解决。”
质辛一震,急皱眉问:“不好解决在何处?”
鬼邪转眸凝视他,低沉道:“无法知晓你爹会何时醒来。吾只能确认一件事,他要醒只会比吾和缎君衡告知你娘的时间更长。”
剑布衣好不容易平静下的眸色变了变,心口微有些窒息:“这是因何造成的?”
缎君衡接过话头道:“如同往常,仍然是命力衰竭。此次衰竭已到中段的极限。”
剑布衣袖袍中手指一紧:“未隔几天连犯两次,爹的生命可受影响?”
鬼邪和缎君衡突然沉默,收回了视线,紧锁眉头盯着茶杯,半晌不出声,质辛和剑布衣被他们这神色弄得心骤提到了嗓子眼,只能忐忑不安等着。
又过了片刻,二人才低沉了嗓音,转眸凝视他们二人缓慢低沉道:“已不足三年!”
质辛和剑布衣脸刷的一白,哐当一声,手一颤,握着的茶杯募坠落,碎了一地:“还须五年倒溯之法才能进行!”
第二百章
鬼邪和缎君衡不再说话;仅拎起茶壶,重新拿了茶杯放在二人身前;斟满茶。房内一时陷入了肃凝的死寂。
良久后,剑布衣才压下心底难受和翻涌波澜;直看向鬼邪凝沉嗓音不假思索道:“倒溯时空是否能在这三年内进行?吾已经准备好了,可以随时开始。”
质辛刷的转眸;复杂看向鬼邪。
缎君衡皱了皱眉后;向垂眸不语饮茶的鬼邪看了眼;才又凝向剑布衣暗叹;轻摇了摇头:“绝无可能;时空之眼尚未找到,吾和鬼邪最快也还须三年半一点一滴排除,方能寻出蛛丝马迹……”
话音刚落;“可以!”一声斩钉截铁的沉声骤打断了缎君衡声音。
鬼邪说罢后饮尽了杯中最后一滴茶,抬眸沉凝看向剑布衣,轻放下茶杯再次重复道:“三年后可以进行。”
缎君衡一怔,皱眉不解凝视他沉声道:“你此言何意?”她和他一同寻找时空之眼,是何情况两人极为清楚,提前这么快根本没有丝毫可能,还是她隐瞒了些什么事?
质辛和剑布衣本还黯然带丝绝望的眸色一怔,骤惊喜急看他问:“当真?”
鬼邪凝眸先看向缎君衡解释道:“不必为此诧异,吾亦是不久前才有了突破,打算这次回来再详细告知你,没想到天之厉犯病如此急,尚未来得及说。”
缎君衡听了微舒展眉心,未想到会有这般突然的进展,凝眸直视他平静道:“既然如此,正好布衣和质辛都在,你一次说出,他们也可知晓。”
鬼邪颔首转向着急的质辛和剑布衣道:“这次该感谢陨石之祸,我们算是因祸得福,它指点了吾时空之眼在何处。”
缎君衡微蹙眉心,端起茶杯,暂压下因他此言而涌起的万千疑问,耐心听着。
鬼邪继续道:“若以陨石诞生之地为基准而言,陨石离开的刹那便可理解成是它之现在。它脱离本体穿透宇宙而行时,那里的时间依然再前进,但相对诞生它的那刻早已成了未来,这是过去与未来之对。陨石随后一直破空穿行到达异诞之脉,此过程仍站在它诞生的本体看待,陨石便可看成一个从过去一直延续到未来的还存在之物,这是一种解释之法。
当然它身上的时间必还有其他解说之法,但吾方才所言便已经足够。你们可将吾言逆反而推。陨石由异诞之脉到本体,相当于从未来返回过去,由此而言无形中暗合了倒溯之术的原理。我们之过去和现在相当于陨石的本体和异诞之脉,剑布衣便是那颗陨石,先要把他送回过去,再将他接回来。这陨石穿透异诞之脉上空的那点便是时空之眼,布衣不论离开还是回来都要走此处。”
说着一顿,转向缎君衡意有所指道:“未来那个鬼邪所留下之言,‘空间之漏洞,时间之漩涡’,该就是指陨石穿透上空瞬间而形成的缝隙气旋。陨石本是洪荒而形成之物,我们所住之地上空亦属洪荒而成,缝隙气旋则是虚无之物,这便是‘洪荒之虚无’真意;‘血眸观之、有中寻无’是指要你吾根据陨石坠落之地所显露的信息,推衍出它穿透上空的位置,再让吾用血眸于上空中寻找;最后一句‘无中生有,倒溯之位’,陨石和其所成之讯息本不存于异诞之脉,根本就是无中而得之物,我们通过它找寻到缝隙,倒溯之术的时空之眼,算是无中生有。”
话音落后,房内一时无声,见三人皆陷入沉思,鬼邪暂先端起了茶杯缓慢饮着,耐心等待他们理顺思绪。
良久后,缎君衡眸底露出了微不可见的喜色,凝视他道:“不论你所言正确与否,我们都该一试,如今也已别无选择,或许此确实就是未来鬼邪箴言的正确解释。推衍陨石破空之处不算难事,吾会尽快解决。你这些时日集中精力修养练功,血眸使用极其耗费内元之力,推衍出之后,你吾便必须抓紧时间寻找。”
鬼邪不假思索听了他的劝告,点点头:“嗯。”
质辛和剑布衣绷紧的心神微微松了松。
鬼邪喝完杯中茶,转眸看向三人继续又说了一事:“此陨石之用还不止如此,吾已将所有坠在异诞之脉的陨石,都命人运回荒神禁地,三日后便可到达,到时交给神兵殿打造。”
质辛一怔,募得想起他在灾区的不同寻常之举,皱眉问他:“一开始进入火山,以及后来伯父你独自在灾区各处奔走,难道就是为寻分散的陨石?”
鬼邪对上他视线颔首,详细道:“你大婚那日,吾看到陨石电光火石间顿悟未来鬼邪箴言,到后处理了重伤之人便着手此事。能引起大火的陨石碎块最为珍贵,效用也最大,吾不能让其在火中损失能量,必须尽早搜罗回来。”
剑布衣不解凝视他问道:“送到神兵殿,可是要利用其打造兵器?”陨石尚有此用处吗?
鬼邪轻“嗯”一声,转眸看向他道:“你倒溯时空须有一件应手兵器。吾一直都在寻找能符合你体质之物做兵器原料。未料到天降此陨石,恰好蕴含时空之力,质体也是你需要之物,倒溯之后,有此兵器能让你如虎添翼,更好成事。”
剑布衣一怔后,眸底露出丝惊喜,急颔首:“只要能助于成事便可,什么兵器都可以。”
缎君衡未料到会如此,眸底微闪过丝波澜,轻叹一声道:“如此而言,果真是祸中之福。”
话音刚落,自方才便一直凝思某事的质辛眸光一凝,终究做了决定,抬眸看向缎君衡凝沉道:“义父,虽说能提前倒溯时空,可对布衣之危险还是比正常进行严重。按照吾那日对你说过的话做吧,不必再犹豫,如此才能保证布衣安全,而且有百利而无一害,现在时机已到,不必再等。”
鬼邪和剑布衣听了眸色一震,眉心骤皱,凝向二人沉声道:“你们有何事隐瞒?”
质辛不待缎君衡说话同意与否,凝眸对上他们视线,一字一句详细告诉了许久前秘密说过之事。
听完,鬼邪和剑布衣眉头虽展,面色却仍有些凝重:“此法当真不会损伤你之身体?”
质辛不假思索颔首:“义父可以作证,你们不必抱有怀疑。”
二人四眸直接转向缎君衡。
缎君衡端起茶杯,饮尽了杯中茶水后,轻叹一声,扫过质辛,才抬眸看向他们道:“吾可以控制他不出事,这次绝不会放任他恣意妄为。而且这次有所变动,损伤更不会有。”
说着转眸只凝在了鬼邪脸上道:“本来今夜吾已有意最后说出此事,让质辛五日后施行,没想到你想通了时空之眼箴言。如此而言,算是双喜临门,布衣有足够的时间。”
鬼邪眸底波澜微闪,想要露出笑意确不可得,许久后微阖眸,低低叹了一声:“暂时绝处逢生罢了。”
话音落后,四人皆沉默,不再说话,未再坐多久,拟定了办法,质辛和剑布衣起身告辞,各自回到了自己宫殿。
五日缓慢过着,天之厉昏昏沉沉睡着,天之佛因有鬼邪和缎君衡之言心绪宁静,耐心等待。只是见他身子总是维持同一个姿势,被她小心翻动成何样,便是何样,从来没有变化,加之心头控制不住挂念,除了用膳时离开,每日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卧房内,每隔半个时辰便为他翻转躺着的姿势,不至于一直压迫一处。处理一些事情也都在卧房内进行。
第六日早上,用过早膳,天之佛正准备返回卧房,殿门吱呀一响,见鬼邪和缎君衡进入,随即停步,暂留在了大厅。
鬼邪和缎君衡直接走进她笑道:“我们来为你诊脉,查看一下你的心症变化,看是否需要改药方。”
天之佛不料是此事,还以为有何严重之事,才让二人同行至此,一怔后淡笑出声:“十几日前刚刚改过,吾身体无碍,不必如此挂虑。”
鬼邪轻笑一声:“如你所言,那已是十几日前的事。事关心脉,一切谨慎为上,若天之厉醒来问询情况,吾和缎君衡却无最新情况应答,岂不是辜负了他一片信任。你也知,越往后,越要注意心症细微变化,以前的诊脉时间不可用,从今日起改用新的。”
缎君衡补充笑道:“那日吾和鬼邪给你探脉后回去考虑了几日,决定还是要变更。听你表述,症状较前次严重了许多,出乎吾和鬼邪所预料之情况。还是频繁些诊脉更能把握住心脏变化,我们才能有的放矢。”
天之佛听他们所言有理,眸色一凝,轻点了点头,叹笑:“你们随吾来吧!”
缎君衡见她要往卧房而去,心底暗喜,松了口气,省下他们再劝说另换地方,眸色却是一闪,微诧异问道:“去书房?”
天之佛笑笑回眸:“万一中途天之厉醒来,吾有什么想私下问询的便无法暂时隐瞒。”
鬼邪轻笑一声,随步而去。
三人向后而入,书房门闭上的那一刹那,三条人影疾步悄无声息从敞开的双天殿门进入,直奔卧房,随即便是一阵雄浑,不会被发现的黑色闇气汹涌封印了整个卧房。
“他化,断灭,照吾昨日所言去做。”
“是,魔父!”
话音落后,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一站而成直线,并列在质辛身后,不假思索饱提内元,将体内所蕴有的不多天之厉血脉之气全部凝聚到内元之中。
他化阐提当即提右掌按在断灭阐提背心,断灭阐提又一掌按在质辛背心,骤将内元聚纳的气血命力全数提涌灌注在右臂,随即急速传导而行,由两人身上统一汇聚到质辛体内。
质辛眸色紧凝注视着昏睡的天之厉,双掌各运雄浑功力急速吸纳进入的命力,将其与从厉儿、佛儿体内吸纳的命力融汇而聚,同时压制自身佛元,仅催发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