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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道理说,魏嫔这个做娘的心里应该很欣慰,可是她不但没有任何的开心,反而郁闷极了。每次她去慈宁宫想要亲近亲近十五阿哥,桂嬷嬷就会皮笑肉不笑的让奶嬷嬷把孩子抱走。想要收买奶嬷嬷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太后那个死老太婆把慈宁宫围得像铁桶一样。如此一来,现在十五阿哥根本就不搭理自己。
孩子不是自己养的就是不亲,不但帮不上自己什么忙,还会给自个儿添堵!魏嫔咬牙切齿的想,养不熟的就更气人了!七格格已经十多岁了,对自己却冷冷淡淡的,怎么哄骗她,让她到皇上面前说想念弟弟,她对会淡淡说一句:“女儿觉得,有皇玛嬷的照顾对弟弟更好。”
思来想去,想到自己的年华已经不再,魏嫔觉得自己前途无亮了。这时候,幽幽的笛音又响了起来。
“冬雪,腊梅!你们是死人啊!这大半夜的让本宫听新月格格吹笛子,是想气死本宫吗?”魏嫔尖着嗓子大叫道。冬雪和腊梅见魏嫔心情不好,得了令便急急匆匆的就要往外面走。忽然,魏嫔眼珠子一转,叫住了她们:“慢着!你们站住,帮本宫好好梳妆打扮一番,本宫要亲自去会会那个新月格格!”
新月拿着笛子坐在窗前,看着天空的一轮弯月,吹着五音不全的小调。
“格格这是又想家了罢?”身后带着感性的柔柔女音响了起来,新月放下笛子,只见魏嫔一脸同情的站在门口,满脸伤感的看着她。
新月警惕的看着魏嫔,多数的脑残都有一个通病,对她们千好万好都没用,只要对不起她们一次,她们就会牢牢地记恨着。新月也是如此,她根本不会记得初进宫时,魏嫔虽然别有用心,却殷勤而又细微的照顾。她只会记得之前魏嫔是怎么样“冷酷无情”,向皇上保证会好好管教自己,同时指派了一个恶毒残忍的老嬷嬷给自己的!
见新月不答话,魏嫔并不慌张。白眼狼她见得多了去了,之前小燕子不也是这个脾性?于是,她微微笑着,从冬雪手中接过一碗鸡汤,温柔的对新月问道:“听说,格格今儿个一天都没有用膳,我特地让小厨房给你炖了一碗鸡汤,趁热喝了吧。”
“我不喝,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新月将头别过去,低低的说道。
魏嫔端着鸡汤,坐在了新月的旁边,诚恳而又真切的说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气我当初没有帮你说话?你也知道,我的出身不好,老佛爷和皇后娘娘总是借故挑我的刺。如果我表现出对你很疼爱很重视的样子,她们就会想方设法的伤害你,来达到打压我的目的。你应该听说了吧?我一共养了两个格格,两个阿哥,可是蹊跷的是,我的九格格死于非命,十四阿哥一病呜呼。而活着的十五阿哥,还被老佛爷强迫着带去了慈宁宫…格格,你不觉得这些事情很古怪吗…”
新月悄悄地偷眼看去,只见魏嫔的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心里便信了七八分。见新月的表情有所松动,魏嫔再接再厉的信口雌黄:“宁嬷嬷虽然严厉,但那是我的人。如果我派一个慈祥心软的嬷嬷给你,老佛爷肯定又要找这样那样的借口,派一个更加冷酷无情的嬷嬷来,到时候你吃的苦头可不止这些了。皇后娘娘给你灌汤药,是因为嫉妒我,仇视我,所以才会迁怒于你,又有老佛爷撑腰,所以才肆无忌惮的。就因为,这样你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敢求情,生怕起到反效果!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咱们将和了好不好?在我的心里,你就和我的女儿一样亲切可爱!”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新月半信半疑的看着魏嫔:“就算是老佛爷不喜欢魏嫔娘娘,可是那些孩子都是她的孙子孙女…难道这,她也忍心下手吗?”
魏嫔故作惊慌的捂住新月的嘴巴,失措而又小心的往四处看看,凑到新月的耳边小声说道:“傻孩子,在这后宫里,说话错事一定要小心谨慎才好,否则就会引火上身!”
新月点点头,定定的看着魏嫔,只听魏嫔继续低声说道:“宫里有多少个阿哥格格,我虽然是满族包衣,可是骨子里还是流着汉人的血。老佛爷多一个孙子不多,少一个孙子不少,根本不会在乎我的孩子。再者说,老佛爷早就和皇后娘娘达成了‘共识’,她看好皇后娘娘的十二阿哥,准备把自己家族的小姐嫁给他。在老佛爷心中,只有出身高贵,能给她带来利益的孙子,才是亲孙子呢!”
新月被魏嫔“留着汉人的血”和“出身高贵带来利益”这个说法,深深地折服了。她抓住魏嫔的手,激烈而又热情的说道:“娘娘,我完全理解您的苦衷!我的额娘也是汉人,所以,我的玛嬷就只疼爱莲珠一个,总是借故惩罚我,就连我热心帮助那些失去父母,不得不出卖自己自由的姑娘们,玛嬷都要找借口来骂我!这些老太太,怎么都这么的狠心和市侩?”说着说着,新月的眼泪也下来了。倒不是因为想念死去的亲人,而是她想起了努达海。
哦,我的海,这世上或许只有你,才不会介意出身的高贵与否了吧?莲珠是嫡女那又怎么样呢,当初,只有我才得到了努达海的怜惜和关爱!啊,之前五格格婚礼上,努达海那冷漠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一定是受到了皇上的责罚之后心灰意冷,然后担心自己配不上我,变得麻木不仁,以别的女人来麻痹自己,冲淡对我的思念!
“瞧,我这样倒招了格格的眼泪了。前儿个我听说格格大喜,被许给了硕王府的贝勒爷,还没跟格格道喜呢、”魏嫔急急地抹掉眼泪,强作欢颜道:“鸡汤快冷了,格格趁热喝吧——唉,也不知道我的十五现在吃的饱不饱,睡得香不香?”
嫁给皓祯?他那么风度翩翩而又善良宽容,到时候一定会帮自己想办法,成全自己和努达海的!想到这里,新月便感性的回答道:“我也一样想念我的弟弟克善啊!也不知道他和阿哥们住在一起,会不会被欺负呢?”说着,她就抓住魏嫔的手,情深意切道:“娘娘,您放心,我最近一定老老实实,不给您惹麻烦!等我找到机会,一定会帮您讨回孩子的!”
魏嫔的眼睛里就迸发出惊喜来,她泣不成声的看着新月,显得感动极了。
而无时无刻不被新月惦记着的努达海,现在醉倒在温柔乡中难以自拔。他将腊梅搂在怀中,冷冷的笑道:“听说,新月格格再过半个月就要出孝期了,咱们的计划也就快可以实施了…”
回应他的,是腊梅温柔而又缠绵的亲吻。
雁姬站在院子里,望着一弯明月静静地沉思着。自从努达海纳了腊梅之后,很少来雁姬的院子了,后来珞琳便搬了过来,经常晚上跑到雁姬的房间陪她说话。
正在雁姬咬着下唇对月沉思的时候,珞琳急急忙忙的跑出来,关心的将一件衣服披在雁姬的身上:“额娘,现在虽然只是初秋,可是夜晚也是冷得很。甘珠呢,怎么没有留在身边伺候你?”
“额娘,额娘?”见雁姬怔怔的盯着自己,却并不回答。珞琳有些担心,轻轻地晃了晃她的胳膊,亲热而又撒娇的叫道。
雁姬将珞琳搂在怀里,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她用着哽咽而又担忧的语气在珞琳耳边说道:“额娘做了一个好可怕好可怕的梦。梦里,新月格格带着克善小世子住进了咱们家,一点一点的俘虏了你阿玛和你哥哥的心,还有你的好感。到最后,太后剥夺了她格格的身份,让她嫁入府中。而你和你哥哥甚至是你嫂嫂都被她‘收服’了,整天往她的小院落跑,还让我然要我宽恕他们,要我向他们求和。让我向所有的人宣告我认输,我投降。让我在失去丈夫之外,还失去地位,失去尊严…成为你们口中的‘想法怪异,说话不可理喻,行为乖张,叫人难以亲近,甚至会害怕躲避的怪人’。这个梦好真实,好可怕!”
珞琳心里一酸,忍不住将消瘦的雁姬搂在怀中,轻声安慰道:“额娘,我是你的女儿,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可能发生!过去的珞琳或许会被新月的伪善所收买,可是,现在的珞琳不再是几年前那个不知好歹的傻丫头,我懂得是非对错!我知道您被阿玛伤透了心,您看这样好不好?再过几个月,我就要成婚了,和仁格格告诉我,皇后娘娘给我指的人忠厚老实。您在家里住不下去了,就跟我走好不好?”
雁姬破涕为笑,摸着珞琳的头发轻笑道:“傻孩子,又说傻话了。走吧,今晚你和额娘一起睡,咱们娘俩好好的说一会子话!”梦境中的一切伤害再真实又怎么样?在做娘的心里,哪怕孩子错的再离谱,自己也会无条件的原谅和宽恕。更何况,现在陪在她身边,会撒娇懂礼数的姑娘,是一心一意为她着想的好女儿,并非梦境中那般不分是非,认贼作友——这样就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乾隆匆匆忙忙下了道赐婚的旨意,册封新月为和硕格格,指婚给硕王爷之子富察皓祯。
雪如沾沾自喜,虽然新月也只是个和硕格格,可是人家毕竟是从王府里出来的,腰杆儿比那个宜尔哈硬多了。她丝毫没有注意到,紫薇和皓祥是在指婚半年之后才成亲的,而和嘉和和仁两位公主,指婚都两三年才完婚——因为有许许多多的事情要办,比如准备嫁妆,建造公主府啊,派遣奴才之类的…
而新月的婚事呢,在赐婚没几天便提上了章程。一切的一切给人的印象只有俩字儿:仓促。当然这个时候,是没人有机会和精力蹦跶出来指责皇帝亏待端亲王遗孤的——因为在给新月赐婚的同时,乾隆正式册封克善为贝勒,并命礼部着手准备七阿哥和莲珠格格的婚礼。
婚期一定,就是一连串忙碌的日子,整个王府都几乎翻过来了。雪如一门心思的想越过紫薇去,便命人重新粉刷油漆房子,安排新房,买家具。大肆整修以外,她还逼着富察皓祯学习礼仪,彩排婚礼种种规矩,去宫里谢恩,跟着王爷去拜会诸王府。更令雪如兴奋地是,据皓祯说,事实上是皇上有诸多“训勉鼓励”,必须时时听训,了解到身为“额驸”的荣宠。
当然,皓祯的衣冠鞋帽,随身物品,雪如几乎件件躬亲打点,力求全部焕然一新。仅仅量身、制衣就忙得雪如晕头转向,自然而然就顾不上香绮和云娃的争斗了。
相比三位皇女婚礼的盛大奢华,和皇家对莲珠格格婚事的郑重其事,新月的婚礼几乎可以用“寒酸”和“潦草”来形容。这下大家都看明白了,看来这个新月格格真的如传闻中那般不着调,没看到皇家只重视嫡女和庶子,对这个庶女马马虎虎吗?不过是面子上过得去罢了。
富察皓祯的婚事让雪如忙的双脚生风,好多天都回不过劲儿来。于是在接下来的争宠中,云娃便落了下风。虽然王府的事务一直是雪如在把持,可是香绮进门也有十余年了,多多少少也有了些根基,收买了一些人心。加上云娃平日里有雪如护着,被惯得心比天高,傲慢的不得了,整日肥鸡大鸭子的大吃大喝着,对衣裳首饰挑三拣四,这种半主子的行为早让一干奴才仆从们看红了眼。大家就合计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云娃那小蹄子继续兴风作浪下去了!
坤宁宫内,乌那西磕着瓜子,歪着李葵的身上。十三阿哥在一旁气的直跳脚:“姐姐,容嬷嬷年纪已经很大了,你这么胖,不要压她好不好!”
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