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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是。”
敖光紧绷的身子一松,大约见得青莲公正态度,有些放下心来:“全凭圣尊吩咐,但求圣尊秉公处理。”
在敖光想来,怎么着都是他龙族吃了大亏,死伤那么多虾兵蟹将,连着三太子敖丙都生死不知,总归是她门下行凶,这圣尊也不能太过包庇不是?
青莲目光略过敖光,望向哪吒、金烈,在金烈明显微凸的肚子上停留了片刻,出声道:“金烈、哪吒,东海龙王状告你等杀伤他水族兵将,掳了他三子敖丙,可有此事?你两个虽是我仙道宗门下,如若无故行凶,仗着自身神通法宝打杀其他生灵,休要怪我不讲情面!”
“掌宗,弟子们冤枉!这龙王好生无耻,颠倒黑白诬陷弟子们,怎不说弟子们为何打伤他水族众生灵?”金烈狠狠一扯哪吒,两小儿齐齐跪倒在青莲、玉辰面前,张嘴便喊冤。
“哦?敖光如何冤枉你等?”青莲唇角一扯,淡淡扫了敖光一眼,成功将他出声反驳的想法掐灭,语声平平地道,“你等且说来与我听,孰是孰非我自有判断。东海龙王虽是天庭属官,却也不能不讲道理,我仙道宗门下弟子,怎能让旁的生灵平白欺负了去!”
“谢掌宗为弟子们做主。”金烈恭敬向青莲道谢,轻轻一拉哪吒,低声提醒道,“哪吒,你还不将早先之事告知掌宗,让掌宗为你做主?什么水族兵将,不过是些小鱼小虾,也敢向我们喊打喊杀?”
哪吒呆呆地应了一声,转向青莲,乖乖地一五一十禀告道:“禀掌宗:今日师兄领弟子外出玩耍,有些天热便下海游了一回。正待跟着师兄归来,忽而来了一自称巡海夜叉的怪物,上来便骂弟子。弟子不答应,骂了回去,他举起钢叉便要刺弟子,弟子怎能为他所伤?便用混天绫回击……掌宗,弟子真的只轻轻一甩,并未用力,哪知道那夜叉这么不经打……”
哪吒语声渐渐低了下去,偷偷抬眼瞧了瞧青莲,并未在她面上发现责怪之色,便又接着道,“那夜叉死了之后显出原形,却是一只青色大螃蟹。紧接着来了一海兽,海兽上坐一生灵,领着千多兵将,上来便问夜叉生死,弟子瞧着他跟夜叉是一伙,跟他辩驳了几句,他拿了方天画戟便要打杀弟子……师兄是为了救弟子,才会与他动手。此事皆因弟子而起,掌宗要责罚,还请责罚弟子!”
青莲轻轻颔首,追问道:“是他们先动手?”
“确实是他们先要打杀弟子,弟子与师兄才会反击。”哪吒肯定地点头,抿着唇道,“弟子虽本事不济,修为境界尚低,却也容不得旁的生灵欺辱,丢了师尊脸面。”
“若你所言属实,我自会为你做主。”青莲转向敖光,“哪吒之言你已听闻,你可同意?”
“圣尊让小龙如何同意?”敖光面色有些不大好。事情的具体经过他并不知,此时亦只能咬定了不松口,“那两位小友下海洗澡,不知用何物搅得整一个东海海域乱晃,小龙先派了夜叉前去查看,不想夜叉久久不归,又派了三子敖丙上海,哪知他竟是一去不返……现下小龙不求什么,只求我儿归来,请圣尊成全!”
敖光紧接着转向哪吒、金烈,弯腰道:“还请两位小友告知小儿下落,小龙感激不尽。”
121天庭介入 纷纷上榜
哪吒瞪着眼看敖光;扭过头去;金烈咂吧咂吧嘴;一只手轻按着肚子;打了个饱嗝。
敖光眼角狂跳;浑身一阵彻骨的寒意,颤抖着强忍住爆发神通、将金烈瞬间打死的冲动,重复道:“请两位小友告知小儿下落;小龙在两位身上,皆感受到了小儿的气息。”
金烈视线偷偷扫过青莲、烈火;以及金翼夫妇;略有些踟蹰地答道:“那小龙出言不逊,举着方天画戟便要打杀师弟,金烈身为师兄;相护同门师弟乃是分内之事。你三子既然敢对师弟动手;金烈少不得要为师弟讨回公道。”
敖光将腰弯得更低:“只需小儿归来,小友让他做什么都成,如若他敢有半点不服,小龙亲自押着他向两位小友请罪!”
“你怎的还不明白,非要问我要回你那三儿?”金烈抬了抬眼皮,终是不再绕什么圈子,“他要打杀师弟,我当然十倍百倍还回去,你当他还有命在?”
“我儿哪里是没有了命,分明是被你扒皮抽筋吃下了肚!”敖光直起身子,眸底寒光愈甚,逼视金烈,“他的肉身已毁,他的元神何在?”
只要元神尚在,水晶宫倒不缺重塑肉身的天材地宝,便是此刻没有,敖光倾尽整个龙族之力,亦会为他寻来。
金烈怔了一怔,愣愣道:“什么元神?”
“你……你将我儿元神一道吞了!”敖光心头一痛,仅存的一丝希望被无情打碎,清明尽失,双掌瞬间化作龙爪,向着金烈抓去,“你……你还我三儿命来……”
“大胆!”青莲宽大袍袖轻挥,敖光身体猛地一顿,站立不稳往后退了七八步,仍是止不住去势,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半天没有站起来。
青莲淡淡扫了一眼狼狈的敖光,不说金烈、哪吒有无过错,便是真个十恶不赦,要打要杀亦皆由她来,哪里容得旁的生灵指手画脚?
“敖光,你当着我面向我门下出手,本该严惩,念在你刚失爱子,心绪不稳行为失常也是有的,我便不与你计较,你且起身自行下山。此事原委我已尽知,双方各有过错,敖丙技不如人,保不住性命,更得元神尽散,正是应了那天地杀劫。金烈、哪吒虽是自保,出手却重了些,便罚你等往炼心十阵禁闭百年。金烈进第五阵,哪吒进第一阵,你两个可服气?”
金烈、哪吒齐齐行礼:“弟子认罚!”
不过炼心十阵百年,这严格说来,连着惩罚都算不上。直到此刻,金烈、哪吒两个才真正放下心来,放松不少。
“小龙不服!”敖光面色铁青地站了起来,咬着牙道,“圣尊此举未免有失公允!小龙三儿神魂俱灭,罪魁祸首竟只禁闭百年,圣尊委实太过偏袒自己门下弟子,说将出去怕是有失圣尊颜面!望圣尊三思!”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青莲不知为何,忽而心底浮起阵阵烦躁。
敖光一个哆嗦,吞吞吐吐地道:“小龙没有其他要求,只求三儿归来。圣尊手段通天彻地,不知……”
说着,敖光视线不自主地转向金烈。敖丙受难到此刻,时间并不算长,敖光还是有些不信敖丙便这般再无踪影,或者圣尊有法子通过金烈寻回些许残留元神,即使仅有一丝也好。
青莲冷哼了一声,未有答话。金烈毫不畏惧地与敖光对视,呛声道:“你这般瞧着我作甚?那条小龙皮坚肉硬,又不好吃,你若要真个想要回,还予你便是。”
金烈轻轻一拍肚子,张口吐出几根白森森的骨头,“吧嗒吧嗒”接连落在敖光脚下。
“丙儿!”敖光瞬间双目凸出,痛彻心扉,“你……痛煞我也!”
“老龙王!你自个儿子不讲道理,上来便要喊打喊杀,才有此一劫,还有什么可说?”蓝凰眼见着敖光又要失去理智,哪里肯让他再对金烈出手?拼着被青莲责罚,亦要先护住他再言其他,“我儿本体为金翅大鹏,你那三子见了他不思早早逃命,偏要送上门来,他不死谁死?你也无需这番做派,此事既是我儿惹下,你尽来寻我夫妇便是,但有何招数,我夫妇都接着!”
“老龙王,你可莫要忘记了,你我两族之间血海深仇!这多年来我未寻上门去,我夫我儿皆闭关不出,你不感谢就罢了,竟还敢寻上门来!我瞧着你是越活越回去了,掌宗仁慈,才容得你大放厥词,我却看不得你在此撒泼!”
敖光这才细细打量着蓝凰,一看之下又惊又讶:“你……竟是你?你居然……”
“是我。”当年龙凤大战之时,蓝凰还没有现今这般修为,敖光亦只是族中一小龙,战场上捉对厮杀,他两个谁也没占到便宜,“不想当年小小金仙小龙,今日竟是成了东海龙族之王。”
“我亦不曾想到,那时小小金仙蓝凰,现今已是离了族群,托庇圣尊门下,气焰更胜从前!纵子行凶!害我麟儿!此仇不报……”
“住口!”青莲心头烦躁愈深,不耐地喝止了敖光、蓝凰争辩。
敖光身子晃了两晃,勉力保持着站立,却不敢再多言。
“蓝凰多言,掌宗恕罪!”蓝凰转过身来,拜伏谢罪。
“罢了!”青莲摆了摆手,无意再多纠缠,“金翼、蓝凰、烈火,你等带了金烈、哪吒去炼心十阵,亲自看着他两个进去,不必再来回我。”
“谨遵掌宗/师尊之命。”
“敖光,天道循环,各有定数,你三子撞到金烈手里——命数如何,却是半点强求不得,你且退去!”青莲衣袖轻挥,将敖光送出了青竹峰。
金翅大鹏鸟猎食神龙,此为先天克制关系,神龙处于生物链下端,怨得谁来?
却说敖光被青莲挪移出青竹峰,出现在蓬莱仙岛边缘,思及方才青莲做法,不由地越想越是怨恨不甘。再想到平日跟着三子敖丙相处情景,一时间悲从中来,老泪纵横。
“圣尊?这天地间怕也不止一个圣尊!”敖光心底发狠,找准了方向,向着那九天之上南天门而去。
商都,朝歌。
苏妲己自装病算计比干,欲要剜了他心为轩辕坟石洞众狐狸报仇雪恨,却弄巧成拙,反误了胡喜媚、王玉儿两妖性命,如折两翼,遂孤注一掷点燃了女娲赠下的清香。
在女娲传来指示之前,苏妲己是再不敢有所动作了,以身体尚未康复需静养为由,日日窝在寿仙宫不出。帝辛乐得如此,着太师闻仲派下心腹监视,倒也暂时未曾动她。
再说那西伯侯姬昌于磻溪亲迎姜尚归,拜为丞相,又仿造朝歌官制,设立了一整套文武大臣班子,俨然一个小朝廷。
姬昌在西岐所为,有汜水关守将闻得一二,一封奏疏递到了帝辛御前。如今大商情势,诸侯几乎独立在朝歌之外,四大诸侯更是封地广大,拥兵自重,由不得他不重视。
帝辛看罢奏疏,急召首席商容、亚相比干等文臣商议,将姬昌访贤者,设立小朝廷,改革西岐一应原有制度之事一说,便问诸文臣:“姬昌动作连连,据汜水守将言,近年来西岐大变,百姓安居乐业,皆赞姬昌仁义有大德,只知有西岐,却不知有大商。自得了贤者姜尚始,连年以打击贼寇为由招募将士,日日操练,诸卿以为姬昌此举何意?”
比干脾气比商容暴烈,闻言立时上前一步道:“启陛下:臣以为姬昌有反意,万不可再纵容!”
“皇叔此言正是孤所想。”帝辛轻轻颔首,叹道,“先帝在时,曾言四大诸侯之中,唯西伯侯姬昌素有大志,现今瞧来竟是应验。”
“商丞相对此如何看?”
“臣以为,陛下可下一道诏书,将姬昌召来朝歌,当面奏对自可瞧出一二。姬昌仁德之名太盛,陛下不可轻易动他,不如趁此机会试探,况他长子尚年小,只需让他离了西岐,西岐失了主心骨,陛下正可放心。”
“丞相的意思孤明白了,便依丞相多言。”姬昌确实不能轻易杀了,毕竟他并未明目张胆挂出反商的旗号来,不过寻个由头将之留在朝歌却是不难。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