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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清秋培育出来的新品种。她试探着叫人,可惜叫了半天竟然是没一个人答应。清秋很是纳闷怎么都不在家呢?小彘和元元在放假,冷太太是个深居简出的人,张妈也就是个在附近散步的人,他们怎么会全都不在家。
“清秋回来了,你可是回来的晚了。昨天你没到电话么?今天老赵要去华盛顿履职,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都没赶上去送他。”正在清秋狐疑的时候白夫人带着全家上下回来了。白夫人对着身边的儿子埋怨着:“你不是说你给清秋打电话了么?怎么她一脸不知情的样子啊!”
白绍仪笑着扶着母亲的手臂吐吐舌头:“我要打的。谁知老赵说他给清秋打电话。我昨天晚上事情多,忙着义卖会的事情就以为是老赵打了电话。其实纽约和华盛顿一点也不远,等着圣诞节的时候还能见面的。”说着白绍仪走到清秋面前仔细端详着妻子,心疼的摸摸她的脸颊:“这些天难为你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清秋紧紧抱着白绍仪,一声声呼唤着丈夫的名字。赵忠恕看着清秋的样子紧紧地皱着眉头,生气抓着她的胳膊:“你看看清楚我是谁!绍仪他已经不在了,你还要折腾到什么时候才算是完事?你不想自己,这个没问题,你若是在绍仪之后也跟着殉情死了,我们做亲友的或者能给你申请了贞节牌坊什么!你不想元元和小彘要怎么活下去,这个也可以。横竖元元是长大了,等着她大学毕业就能自己养活自己了。小彘也进了大学,反正他们现在的样子有母亲和没母亲有区别么?你也不用想什么公婆和父母了,你就一个人唉声叹气的怀念过去,把日子过得越来越糟就算是对得起你丈夫了。”
一声清脆的耳光落在了赵忠恕的脸上,清秋气急败坏盯着赵忠恕,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丈夫的好友,而是个仇人了。挨了一耳光赵忠恕反而没生气,他倒是笑起来,看着赵忠恕的笑声,清秋抓着他的衣襟问道:“你笑什么。你凭什么要诅咒绍仪不能安息!”
“看样子你还没真的糊涂呢。是秀珠悄悄地给我打电话说你的样子很不好,她担心你受不了会崩溃的,叫我过来看看。我呢,来之前已经看好了一家精神休养院。你若是真的伤心的疯了,我也就尽朋友之力,把你送到那里去养病,顺便和元元和小彘说他们的母亲身体不好要休养。省的孩子们看见自己的母亲成了疯子。你不为了孩子们未来着想我还要替绍仪想着元元和小彘的终身大事呢。天下那个父母喜欢自己的儿子娶一个母亲是疯子的姑娘。你也就安心的在哪里呆着,缅怀你的感情。不过看你的样子还算是没疯,我的担心便是多余了。”说着赵忠恕放开清秋,冷冷的看她一眼转身走了。
清秋也慢慢地恢复了理智,她捂着脸,深深地叹口气:“秀珠呢。现在父亲和母亲怎么样了?”
“秀珠啊,她已经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家庭孩子,能过来帮忙几天已经是很好了。听着唐立德给秀珠打电话,他要去谈生意,白雄起和太太也忙着自家的事情,秀珠要回去看孩子。伯父和伯母在医院呢,说起来打击,他们的伤心也不比你少一点。”赵忠恕头也不回说完了就走。
房间里面静悄悄的,楼下传来赵忠恕和冷太太说话的声音,很显然冷太太对着眼前家里的情况根本是束手无策。她只能求着亲友们伸手相助了。清秋坐在床上,她望着窗外的景色,房前的草坪没了人精心照顾有点开始疯长了。在砖头砌成的路边上原本是静心栽种的各色花朵,可惜没有人的照顾,不少花已经枯萎了。清秋猛地想起来春天的时候她和白绍仪一起在院子里面种花的情景。
清秋满怀着期待正在土里种下小小的幼苗,她站起来满怀期待的说:“等着夏天来的时候,整条路上全是鲜花。我特别把颜色仔细搭配,后院的玫瑰等着盛开的时候就是元元毕业的日了。”白绍仪站在树下,金灿灿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落下来,给他整个人镶嵌上了一道光晕。“有你这么个生物专家太太,咱们家的花园里面还发愁少了鲜花么。等着夏天的下午,我们坐在屋檐下看着亲手种的鲜花,喝茶说话也很舒服。”
可惜没等到两人能安闲在自家的花园里面喝茶,一切都变样了。清秋转身去了浴室,她打开水龙头仔细的洗了脸。镜子里面的人脸色憔悴,头发也只是很随便的挽成一个发髻,鬓边的头发已经松了。清秋耳边忽然想起平日白绍仪的话:“我的太太虽然是天生丽质,可是鲜花也要精心的呵护。你打扮起来最好看!”
冷太太坐在楼下听着上面的动静,她心里七上八下的转着无数的想法,清秋既然已经成了这个样子,抱怨也是没用了。她们母女两个怎么都是如此命苦呢?好在清秋还有公婆能帮着,家里还有元元和小彘。当初她一个人带着清秋真是太辛苦了。好在现在世道比以前开明的多了,女人也能顶门立户的,清秋也不用担心被欺负了。只是白绍仪的忽然离开对清秋的打击太大了,已经是过去了几个月了,她还是整天沉默不语。家里的事情清秋都是不置可否,元元和小彘又出去上学了。看着女儿一天天的消沉下来,冷太太忍不住担心的想着别是真的和赵忠恕说的那样,清秋失去了活着的欲望,她想寻死啊!
冷太太想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她猛地站起来,要上去看看情形。谁知清秋却是从上面下来了。盯着焕然一新的女儿,冷太太惊讶的话都结巴了:“秋儿你这是要上那里去?”
清秋身上换掉了早就变得皱巴巴黑色丧服,她整个人梳洗一遍,显得精神不少。清秋穿着一件月白色缎子连衣裙,挽着个蓬松的发髻。只是发髻上没了精致的珠宝,只用一个白色珍珠发夹固定着。她看着冷太太,脸上竟然绽出一丝许久不见的笑意:“我去医院看看父亲和母亲。今天是周末,元元和小彘要回来么?”
冷太太不敢相信女儿怎么一下子和换了人似得,她下死眼盯着清秋,确定了女儿确实神志清醒,她才松口气:“你这几个月真的把人吓坏了。元元和小彘去了医院陪着他们爷爷奶奶呢。秋儿啊,你听妈妈一句话。妈妈是过来人,你伤心也该有个节制,还要想着孩子和老人呢。绍仪的父母都是上年岁的人了,你要好好地照顾他们啊。”
清秋拍拍母亲的手,一脸的歉疚:“都是我不好,没有叫母亲安度晚年反而是连累着母亲为我担心。”
冷太太看着清秋像是真的打起精神从悲伤中走出来了,冷太太也就安心了。清秋推开门就听见一阵笑语。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赵忠恕跑到医院和白文信和金瑛说话呢。赵忠恕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白文信竟然呵呵笑起来。见着清秋进来了,金瑛忙着站起来:“你个孩子怎么傻站着不进来。”她看着清秋一改颓唐之色,心里知道媳妇算是走出来了。金瑛心里稍微安慰了点。
“张妈煮了燕窝粥,我特别送过来。父亲身体可好些了,前些时候是我不懂事,父母和母亲都已经上了年纪还要位我们不懂事的小辈操心。还请父母和母亲别计较,原谅我吧。”清秋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对着白文信和金瑛深深一鞠躬。
“你这个孩子,叫我们怎么说呢?好了我们只剩下你这个孩子还怎么忍心责怪你。你和绍仪感情好,忽然发生那样的事情,自然是伤心的。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大家一起互相帮衬着就是了。”金瑛拉着清秋起来,把她搂进怀里。
白文信看着清秋觉得心里一阵安慰,虽然儿子不在了,可是媳妇和孙女孙子们都是好的,日子也还有希望。
白文信看着清秋的样子,对着她说:“现在八年战争总算是胜利了,我要带着你母亲回国看看顺便述职。元元和小彘,他们一个上学一个要毕业了。我问了元元的意思,她想回去找事情做。这个话本来我不该说,儿孙们的婚事要他们自己做主。只是元元要回去的话,,像是她那么大的孩子多半都是已经有了人家了。你是她的母亲,对着元元的终身大事怎么想呢?”
清秋被白文信问起来也是一怔,她一直拿着元元做小孩子看,一朝之间忽然意识到女儿已经成人要谈恋爱,结婚了。清秋有点懵了。“我这个母亲做的不称职,元元还是个孩子呢,谁知一转眼已经要长大了。她的毕业典礼还没举行呢,我看元元在学校没确定的男朋友。绍仪在的时候和我说起来,他不希望元元和外国人结婚。到了国内见的人多,父亲和母亲还请帮着元元把把关。只是她的性子一贯独立,还是和她慢慢的说。”
“元元毕竟是你的女儿,你打算一直在美国么?”白文信看着清秋,不知是不是白夫人看错了,她总觉得丈夫的眼光是落在了赵忠恕的身上。清秋的脸上闪过一丝哀伤:“绍仪在这里,我担心我们都离开了,他会孤单的。而且我和公司通过电话了,他们还是想请我留下来。我已经答应他们新品种研制出来再说去留,因此一时半会的我还离不开。”
白文信叹口气:“是啊,我们不能把绍仪一个人扔在这。他们叫我回去做接受大员,其实再高的官位,再多的荣耀有什么用处?也罢了,你就先带着小彘在这里吧。”赵忠恕在一边插话:“伯父一会去可是要惹人羡慕了,接受大员是最叫人眼热的差事,我也接了命令要回去了。不如我们一起结伴而行吧。”
“是么,你回去怕是要升中将了吧。你在美国协调援助,又有以前对日作战的功勋,看样子平步青云是迟早的事情了。”白文信很欣喜的看看赵忠恕,和他谈起来重庆官场上的新闻了。
清秋给元元仔细打点行装,元元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趴在床上翻着相册。清秋很无奈的看着女儿,眼里全是不舍,可是元元兴致勃勃满怀期待的样子,她只能什么话也不说,只能默默地给元元收拾东西了。“你回去别整天拿着在这里的做派,你几个表舅家肯定是过去见面的。其实你大表舅和三表舅家里都没事,你二表舅家里要小心些。你那个二舅妈心思细腻,你莽撞乱说话小心她多心。”
元元却是对着清秋的话根本不放在心上,她挥挥手:“知道了——你整天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眉头就没舒展过。妈妈我走了你也能轻松点。其实我想和你说,我和弟弟都长大了,虽然爸爸不在了,可是我们没变成小孩子啊。你这些日子兼职把我们当成孩子照顾。小彘以前是每个周末都要回家的,现在他为躲开你的啰嗦都躲在学校里面了。妈妈,我们不想拖累你,你需要走出阴影开始自己的生活。”元元忽然抱着清秋,把头扎进她的怀里。
听着女儿的真心话,清秋心里酸酸的:“你们都走吧,翅膀长硬了就要飞走了。”清秋似乎已经是从丧夫之痛中走出来,她每天上班做研究,带学生,回家照顾老人,照顾孩子甚至在社区里面做义工。表面上看起来清秋是生活充实,甚至比以前白绍仪在的时候还积极生活。可是只有她身边的家人能察觉出来,清秋有点和以前不一样了。
尽管她是笑着的,可是她的眼里没了一丝温暖,她比以前更关心家里每一个人,可是大从白文信到张妈,他们似乎都害怕清秋过于殷切的关心。元元很无奈的靠在清秋肩膀上,她搂着清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