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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霄冷眼不语。手中羲和的炎光又厉了几分。
的确,让他拿云天青的命来赌,他赌不起,也输不起。
但是……
“你未免太小看云天青了。”
“怎么说?”
“你以为,他会那样坐以待毙?”
“在我的结界中,他跑不了。”女子语气笃定。
玄霄冷笑:“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云天青?”
不待女子回答,玄霄便继续说道:“因为,云天青就是云天青。他的命,由不得你做主。而我,也不会拿他的命来赌。云天青,只要像他自己那样活着就可以了,谁都不许打扰。哪怕,你是他曾今的师父!”
女子不语。玄霄感到周围的漩涡逐渐散去,一切恢复了平静。
月色下,玄霄看见她一身白纱,月光折射出她倾城的笑颜。
玄霄听到女子很真实的声音,她说。
“玄霄。若想出去,除非你打败我。”
师父
天未央,夜未尽。
满月之下,白衣女子眉眼如画,面若桃花,却在无形之间散着微冷的气息。
玄霄背月而立,月光把他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广袖宽袍,红丝无风而扬,眉间朱砂散作莲花瓣,褐色眼眸深不可测却逼人心魄。
若不是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势,这该是怎样的美景如画。
“玄霄。若想出去,除非你打败我。”
玄霄一挥羲和,剑光闪烁,说不出的寒意渗人。
“我会的。”
话音未落,一道风刃迎面而来,招数出乎意料地熟悉。
玄霄手指结印,在身前化作一道屏障,抵御住了那道风刃。
“这招,是你教给那个云天青的?”玄霄发问。
白衣女子莞尔一笑,风情万种。
“我是他师父,这招自然是我教他的。”
这招风刃,曾在千年之前救过玄霄,如今又是这招要取他性命,不同的人使用着相同的招数,有着不同的目的。想想看,真是讽刺。
“我不会手下留情。”玄霄冷眼看着白衣女子。
“这话用不着你来说。”
女子手指翻飞若莲,霎时间无数道冰刃铺天盖地地飞向玄霄,月光映射下,灿若虹彩,却冰冷无双。
玄霄闭眸舞起羲和,赤色火焰瞬间包裹全身。冰刃的攻势有增无减,玄霄眸中光芒一闪,火焰瞬时暴涨几倍,漫天飞舞着跳动的火苗,惊心动魄地气势。
冰火相撞,伴随着灵气四溅,掩映在一片苍茫夜色下,说不出的苍凉诡异。
云天青继续走在白雾之间。身后慕容紫英和云天河乖乖地跟着,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似乎走了很久,但还是没有走出白雾,云天青显然是有些急了,心中隐隐不安。
“云前辈。”
慕容紫英似乎在斟酌着字句,小心翼翼地开口。
“你有没有觉得,其实我们是在绕圈子。”
云天青被他这么一说,倒是停下了脚步,回身看着慕容紫英。
慕容紫英从容不惊地回答:“刚才我和天河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身处在这片白雾之中,走了很久都发现走不出去。但若是只在雾中,那不管怎么样,我们总是能碰到村民居住的木屋之类的实物吧,但是我们走了这么久,四周却无一物。这不是很奇怪吗?”
这么一说,云天青倒是反应过来:“你是说,其实我们是陷入了一个幻境?”
慕容紫英微微颔首道:“这也只是晚辈的猜测。”
“不过,目的是什么呢?”云天青低头思索。
云天河在一旁犹豫地开口:“紫英……你有没有发现,从见到爹时,我们就没有看到幻象了。”
“幻象?”
“恩。”紫英回答,“没遇到云前辈之前,我们不断遇到幻象来攻击我们。所以那时天河才会攻击云前辈,因为那时云前辈也被幻象覆盖了。”
“但是,从刚才开始,就出其意料地平静。”
“这倒是奇怪,我怎么没有遇到幻象?”云天青暗自纳闷。
还是说……
“在一件木雕没成型之前,谁都不知道它会被雕成什么,除了雕的那个人。可若是雕的人都不知道自己要雕些什么,那这块木头,可是就要废了哦。”
云天青没来由得想起木雕老人的话,一道灵光闪过脑海,忙从怀中掏出那对木剑。
云天河和慕容紫英怔怔地看着云天青仔细打量着那对木剑,一时间不明所以。
“爹?这是什么?”云天河指着那对木剑问道。
云天青轻抚着剑身,紫檀木制的木剑散着微微光芒,木材独有的触感在手指尖残留,无比真实的存在。
原来如此。云天青轻笑,所谓成型,不过谓心。
“天河。紫英。闭上眼睛,我带你们出去。”
云天青一脸的认真,慕容紫英和云天河依言照做。
云天青满意的点点头,继而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我只相信,我该信的。
师兄,天河,紫英,萧铭,萧越,都是真实存在的人,都是他云天青所珍视的人,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幻象也不行。
什么结界,什么幻境,他都不懂。他只知道,自己心中,到底要的是什么,然后,用力抓紧便是。
萧铭看着窗外苍茫的夜色,西边偶尔闪过的火光,云天青久久未归,玄霄也不见了踪影,天河紫英生死未卜。萧铭想去找又不敢离开。
萧越一直昏迷,就算是精通毒术的自己也查不出原因。
真是,一切都乱了。
越是如此,自己越不能乱了阵脚。
萧铭用力地按了按太阳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起码到目前为止,自己和萧越还是安全的。设下这个结界的人的目标显然不是自己和萧越。
而萧越精通阵法结界,估计那人就是怕萧越看破了结界的支撑点才会夜袭他们。
可是……她如何知道萧越擅长于此呢?
除非……她认识我们,起码知道他们!
萧铭一瞬间想到了他的师父。不是怀疑他师父,而是这个人一定认识他师父。在这个世界中,除了云天青他们,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这样说来,认识师父的人中,究竟是谁有这么大本事来设下这个结界?
萧铭拿出一枚玉佩,正是师父送给他的那块儿。萧铭盯着那块儿玉佩,碧绿的色泽,温润光滑,上好的质地。
只能试一试了。萧铭把玉佩放在桌子上,凝气于指尖,一道利刃劈过去,玉佩裂成了两块儿。一道碧绿光芒冲出来,在房间旋转了几圈,然后没入了萧越的体内。
萧铭终于松了口气。
看来,这个师父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这样想着,萧铭也晕了过去。
云天青把天河和紫英从幻境中带了出来,才发现自己仍处于那间客栈中。
而在脱离幻境的一瞬间,云天河和慕容紫英就晕了过去。云天青赶紧上去查看,发现两人脉象正常,并无异处。仿佛只是睡了过去。
无奈之下只得把两人移到床上安置好,自己出门找师兄去。
刚一出门就看见西边被火焰映亮的天空,再熟悉不过的羲和的剑气。云天青心中一紧,抬手唤出望舒就往西边飞去。
玄霄发现,饶是自己已经成魔,但对付这个从上古时期就存在的神祗来说,还是太过吃力,但也隐约觉得女娲的实力应该不止如此。
白衣女子招式百出,招招不同,但都伴随着浓烈的寒意。玄霄尽力支持住护在周身的屏障,抵御着女子一次次的攻击。
女娲一族擅长水系咒语,而玄霄则是修炼火系,这样一来,倒是抵挡住一阵子,但也明显处于下风。
白衣女子突然间收起攻势,宛然而立,唇边笑意不散。
“怎么样,玄霄?你还要赌吗?”
玄霄半跪于地,用羲和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抬手抹去唇角的鲜血,冷笑。
“我说过,我没有跟你赌。”
“我要的,只是打败你。”
女子微微摇头,声音不改温和:“何必呢?只要你留下,我便会放了云天青他们。”
玄霄缓缓起身,眉宇间反常的认真,只是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扬。
“也就是说,你的目的,只是要云天青离开我?”
女子微笑着颔首:“你很聪明。”
“那么,抱歉。”玄霄再次举起羲和,周身灵气旋绕,“恕难从命。”
一时间,白衣女子似乎又看见千年之前的白衣神祗,傲然立于天地之间,衣袂化成风,是他千年不改的执着与清傲。
白衣女子摇着头,语气中满是可惜:“那真是可惜啊。”
白衣女子浑身气质骤变,寒气逼人,已不复刚才的温和,灵气更加强盛,手指间的结印化作一道道光芒,似水却直取人命。
玄霄运气全身的灵气,化作一道道炎光,周身火焰前所未有地强烈,灼热地几欲融化人心。
女子抬手作攻击状,水光蓄势待发,却被一个声音打乱。
“师父!!!!!!!!!!”
声音清亮悠扬,带着他独有的音色,千年之前唤过自己无数次,声声旋绕于心。
如今,当他再次唤这个称呼,早已物是人非。
而她容颜未改,只是不复当时,余下的,不过一场执念。
天青,若早知今日,我是否会后悔,让你独守天涯海角。
浮生未歇
凝夜紫
尽天茫
风华鬓微霜
千年时光
难解迷茫
朱颜依旧
故人不复旧摸样
千杯饮尽舞霓裳
相执无语凝噎
再难诉离伤
也许,她执着的是一颗心,想去相信却难以相信,这样的心情,你明白吗?
“师父……”
云天青前身颔首,一如千年之前的尊敬模样。
攻势已收,水光骤然而散,破碎如冰。
白衣女子侧身而立,脸上是温柔淡雅的微笑,目光落在云天青的身上。
“这是我曾欠你的一声‘师父’。”云天青一步一步走向白衣女子,眼神看向白衣女子身后的玄霄,敛去一身魔气,火焰也渐熄渐灭。
玄霄凝视着云天青,不着痕迹地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云天青如释重负地笑了,又看侧目看着白衣女子。
“作为前世的云天青,他感谢你的教诲,对他来说,没有比你更好的师父了。”云天青收去一脸轻抚痞气,神情认真,“他知道他很任性,一意孤行地让你担心,也知道你是真的对他好,才让他去守着天涯海角。他上辈子一生无悔,只是很遗憾,没有在最后,再叫你一声‘师父’。”
云天青死死盯着白衣女子,眼眸微动:“他的一声‘师父’,你明白吗?”
前世欠师父的,云天青希望今生补上。
师父,云天青真的很感谢你。
师父,该放下的,天青希望你也放下,这样一个人背负,真的很累。
师父,天青也只能还你一声‘师父’……
白衣女子的神情变了,那温柔的好像面具在一瞬间碎的彻底,哗啦啦地让人心惊,目光流露着她最真实的迷茫与痛苦,手指被自己握得泛白,双腿仿佛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重量,一下子瘫跪在冰冷的地面。
“为什么……为什么都是这样?……明明没有结果的,为什么还要坚持……”
纤细的手指捂住黛眉美目,泪水从指间流落,像极了漫天的月光。
“如果一开始就注定没有结果,为什么还要那般微笑……如果不能承诺,为什么还要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