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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冷笑道:“难道佛祖还教你沉沦世间情爱诱惑?如此还能得了道么?”
无花面对讽刺却是没有脾气,只微笑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摒除杂念妄想,只做我想做之事,行我想行之为。不过是放下枷锁桎梏,求得自在,我不认为佛祖会怪罪我。”
他叹了口气,笑道:“至于得道圆满,我到底也是个凡人,没那个本事,实非所能。”
无花这种你说什么他都不生气的态度,倒是给人一种一拳打进棉花里的感觉,完全没有任何办法来对付。
水洁儿敛目不语了片刻,才又道:“我从未对人真的动过心,那人拒了我的心意,我也是不满的。”
无花道:“我知你随着走了这一路,也极是辛苦的。”
水洁儿冷冷道:“就算是辛苦又如何?他却丝毫都没看见般,当我于无形。”
无花道:“他不愿给你希望,毁了你的生活,自是要如此做。”
水洁儿冷道:“你现下说着些又有何用?你一直赢着,所以就怜悯我?还是你们做的都是对的?活该我就什么也得不到?”
无花摇了摇头,道:“空即不空,不空即空。空空如空,人生本就是空。人因空而出,又因空而结。空是人生之始,亦是人生之结。空又如何?不空又如何?”
他面向水洁儿道:“姑娘为何要有这么多的执念?你争取了,不管将来得不得的到,那过程中所得的快乐却是已然是你的,谁都抢不走。”
水洁儿喃喃道:“我早已知道他不是我的,跟着他这一路,就是想知道能让他那样对待的人是谁,我究竟又是哪里比不过。”
她看着无花许久,才幽幽叹了口气,道:“我确实比不过你,你是连你们的名声都不顾了。难道中意一个人,就真的是要毁了他?”
无花闻言笑了笑,道:“名望和成功并不能令人真的满足,也不能令人真的快乐。真正的快乐只在于你努力奋斗的时候。你只要经历过这种快乐,你就没有白活。所以那些东西于我,也是浮云轻尘,至于楚留香,就更是如此。”
他顿了顿,又轻声问道:“水姑娘,你究竟是南宫谨的人,还是原随云的人?”
水洁儿听罢,眼中神色就是猛地一变。
无花即便是看不见,此时却仍旧察觉到了气氛的冷凝。
他叹了口气,无奈笑道:“其实,我从不与女人动手的。”
这时,只听门外一人笑道:“其实我也不喜欢与女人动手的,但奇怪的是,我好像跟不少女人都动过手。”
水洁儿听见这个声音,就嚯的一下站了起来,看向楚留香,眼中惊疑不定。
无花笑道:“你何止动过手,估计连其他不该动的地方也动过了。”
楚留香眨了眨眼,带着一丝高兴的走过来,道:“你很在意?”
无花道:“站住!”
楚留香奇怪道:“怎么?”
无花脸上的表情有些冰,道:“你刚摸过死人,洗手了么?”
楚留香一脸笑嘻嘻的蹭了过来,连道:“洗了洗了,还是用烈酒洗的哩,连衣服都换了,你闻闻,这儿还有酒香呢!为这,小胡还骂了我半天。”
他把手掌摊开就凑到无花鼻子前,动作亲昵之间,竟是把旁边脸色都有些发青的水洁儿,完全当做个死人了。
无花闻言不好在外人面前落楚留香的面子,也只能叹了口气。
他果然不能寄希望于楚留香的脸皮。
胡铁花在后面跟了进来,看着楚留香在无花面前这副狗腿样子,恨铁不成钢道:“你出去可千万别告诉别人你就是楚留香,说出去谁能信了?”
楚留香充耳不闻。
他本就有个本事,对于所有讽刺他的话,全都可以听不见。
可无花和胡铁花又怎知,楚留香进屋前看见桌子上的那琴,其实心里早就不痛快了。
他家宝贝无花的琴音,哪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听得了?
在月前找到无花以后,他自己都还没听过了!
灵芝何意问真心
无花一向都认为,楚留香这个人,完全可以算得上是天才中的天才,能者中的能者。
他琴虽弹得不及无花,但起码调子还不错,也十分懂得欣赏。
楚留香当然也会画画,而且笔画勾勒出来的形状也很不错,就连且书法字帖,他同样也很拿手。
更不用说下棋落子,就连无花对着楚留香时,大多数时候也是拼了几天几夜,才能得了个险胜。
这类附庸风雅的东西,楚留香无疑都很玩的转,但是作为一个在江湖上打滚多年的浪子来说,他暗器毒药,历经风险的技能,也绝对是出类拔萃的。
而且他还十分好管闲事。
好管闲事的人,通常也都是不怕麻烦的人。
而对于男人来说,恐怕最大的麻烦,就要算是女人了。
所以楚留香最大的本事,当然也是对付女人。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正在对付女人的,倒不是楚留香了。
胡铁花从金灵芝一进门,就面对着对方不说话。
他脸色也已发白,看来竟也是说不出的可怕。
金灵芝的脸色也有些发白,不过她还是勉强笑了笑,道:“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胡铁花一字字道:“你是不是原随云的人?”
金灵芝的脸色更加白了,甚至已经毫无血色。
胡铁花看见她的样子,当然就明白这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所以,只听他冷冷道:“你知不知道,无花是我的朋友?”
金灵芝这次竟不敢不理他了,颤声道:“知……知道。”
胡铁花拍着桌子站了起来,道:“那你为何还在这里!还想着继续算计我的朋友!”
金灵芝闻言眼圈红了起来,转头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无花,和正扶着被胡铁花拍得有些晃的桌子的楚留香,又回头看着胡铁花,咬着牙没有说话。
胡铁花厉声道:“枉我……我们一片你真心对待你,你竟然还总想着害我们!这毒蝎女人还不快给我滚去找你那相好!”
金灵芝叫了起来,道:“你难道认为我就没有真心!”
胡铁花怒道:“你有个狗屁真心!”
金灵芝叫的声音比他更大,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胡铁花冷笑道:“我就这么说了!难道我还说错了!”
金灵芝全身都在发抖,咬了咬唇,道:“原来,你……你就一直是这么想我的……你这混蛋!大混蛋!”
女孩子在男人面前咬嘴唇时,不是恨得要死,就是爱得要死,不是想打别人的耳光,就是想亲他的脸。
不过楚留香明白这一点,但胡铁花却不一定明白。
胡铁花瞪着她,忽然颓废的坐了下来,叹气道:“你骂我无妨,就算打我也无妨,因为我总算拿你当……当朋友;只不过,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帮着别人去算计我的朋友,害得他到了如今的境地。”
金灵芝也在瞪着他,眼眶却有滚滚的泪珠慢慢涌出,一滴滴流过她苍白的面颊,落在她浅粉色的衣襟上。
胡铁花心已酸了,却也只有硬起心肠,冷下脸色,装作没有瞧见。
金灵芝任凭自己的眼泪缓缓流下也不去擦,还是瞪着他,慢慢的一字字道:“你既然一定要这么想,我也无话可说,随便你……”
这句话还未说完,她终于忍不住掩面恸哭起来。
胡铁花用力紧握着拳头,呆了半晌,才缓缓的转过身,看向楚留香。
楚留香此时正用筷子夹起了桌上的一片青菜。
他刚想要凑到无花的嘴边,下一刻,就又在转头正“看”着他的无花冷漠的“注视”下,讪讪的放到了无花面前的碗里。
这实在不怪无花此时用这种态度对待楚留香。
因为无花仅仅只是摸了摸,就能知道他怀里那正吃个不停的松鼠,在他不能照顾的这几天,都被楚留香饿成了个什么样子。
无花毫不怀疑,要是他在晚几天回来,那恐怕就再也见不到这小东西了。
更何况他刚回来,茶还没怎么喝,就让楚留香招惹来的女人给添了不少的堵。
胡铁花此时咬了咬牙,对楚留香道:“喂,你说我应该对她怎么办?”
楚留香忙着为无花布菜,头也不回的缓缓道:“你最好赶快向她道歉,越快越好。”
胡铁花失声道:“道歉?你要我道歉?”
楚留香淡淡地道:“道歉还不够,你还得告诉她,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然后再自己打自己两个耳光。”
胡铁花已听得呆住了,摸着鼻子,道:“你,你这是失心疯了?”
楚留香叹了口气,道:“我没失心疯,而且你就算这么样做了,金姑娘是否能原谅你,还不一定哩!”
胡铁花恨恨道:“你还知不知道她害的是花骨朵!”
楚留香道:“当然知道。”
胡铁花道:“那你还这么说!”
楚留香又叹了口气,道:“只因我还知道,金姑娘对待你也是真心的,她虽然有错,但也做对过不少事。”
胡铁花道:“你说。”
楚留香道:“无花身上的毒,就是她帮着解的。”
胡铁花怔住了。
楚留香又道:“丁枫身上的香气是使毒发作的引子,不过关键还是金姑娘的那碗药,那天我提前尝了,正因为她加的东西和药汁都是解毒用的,我才没觉出问题来。”
胡铁花嗫嚅着,道:“也许她根本就是听丁枫的话下的药,所以根本就不知她加的是什么。”
楚留香道:“但事实是,无花的毒确实解了,而且身体也变好了。”
他笑了笑,接着道:“而且这一路同行,我不在无花身边的时候有很多,金姑娘也并未有过要伤害任何人的举动,仅从这点就能让人明白她的用心。”
楚留香抬头看向胡铁花,笑道:“金姑娘心太直,性子也豪爽,根本就不适合做卧底这类的事情,所以她也是被人安排在明面让咱们发现后大意,帮着掩盖真正的探子,那探子自然就是水洁儿。”
胡铁花呆了呆,说不出话来了。
无花这时也笑道:“既然胡兄也认为金姑娘是咱们的朋友,那么咱们也应当信任朋友的,不是么?”
楚留香闻言,心里是有些热的。
无花在被朋友伤害到如此地步后,现下对待他人却并不曾处处小心提防,杯弓蛇影,仍旧愿意相信朋友,给别人以信任,这不能不让楚留香佩服。
当然,这并不是说无花被人害了一次就不长心眼,相反的,他会更加用心的去体味旁人的心情态度,尽力了解对方的想法希望,而不是在冷漠故我毫无所察,进而害人害己。
对待金灵芝的态度,自然也是无花经过细思后的决定。
这样一个无花竟能被自己拐到了手,楚留香都觉得,自己此时没有笑得见牙不见眼,那简直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就连他在桌子底下的脚,都蹭到了无花那边,摩挲着对方的腿肚子。
无花躲了一下,不过后果,是自己的整个小腿都被人勾住了。
他没有武功,自然是挣不开楚留香的。
而且楚留香此时竟然好像也突然理解了“眼不见心不乱”这句话的妙处,知道无花不可能在他人面前发作自己,脸不红气不喘的低头吃饭,任由无花冰冷的“注视”落在自己身上。
胡铁花此刻听罢,又呆了半晌,忽然就转了身,向金灵芝一揖到地,讷讷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