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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花已经掩住目中情绪,只抿唇微笑,这次却是没有应答。
就在这时,却是听见一人清声朗笑而来的声音。
“总算是在我走之前就把你给等来了,也不枉我在这里闲逛了几日,闷得发慌。”
无花闻声侧首,见到挑纱而入同样锦衣的青年,眼中却是透出了星点笑意。
他笑道:“你这皮猴,竟是也跑到这里来了么?”
南宫灵坐在白衣女子刚拿过来的坐垫上,靠着无花嬉笑道:“这许久日子不见,老哥你长得更漂亮了。”
无花听罢微挑了眉,微笑道:“看来你等我来,倒是因为太过无聊,想要让我帮你松松筋骨了。”
南宫灵闻言连声道:“不用不用,我这几日练功练得挺勤的,除了练功还是练功,你简直再找不到别的事情可以去做。”
石观音看着南宫灵,向无花微嗔道:“灵儿这孩子在这里呆着倒着实憋闷到了,我这里的这群娇俏姑娘他也看不上。若不是我拿你扣着他不让走,他现在恐怕早就跑到天边去了。”
无花闻言眼中神色微动,却又是及时遮掩了下来,让人无法察觉。
他看着南宫灵笑道:“如此,我来得晚了,首先对不住的倒是你了。”
南宫灵听罢向石观音道:“母亲,哥一回来您就跟他联手对付我,这偏爱也太大了,我还是不是您儿子啊?”
石观音悠悠笑着嗔怪道:“我又怎么不偏爱你了?我想多留你几日还要拿无花拖着你,你这孩子也忒没孝心了。非要让我教训你一顿,知道知道什么叫打是疼,骂是爱么?”
南宫灵闻言立刻躲到了无花的背后,立刻道:“母亲,您可不能跟我动手,留着儿子的小命还得给您办大事了,若是伤到哪这岂不是太可惜了?”
这话一说完,就连石观音都被他逗笑了,掩着唇轻声而笑不停。
无花见状却是微蹙了眉,随即又快速的微低了头,面上仍旧挂着淡笑,只是微微的挡住了石观音看向南宫灵的莫名笑意。
他们正说着话,就又见一人挑帘而入。
这人一身俏丽红衫,靓丽秀美,明盼倩兮的女子端着一个玉碗柔柔的走了进来。
她这身装扮在这一片白衫之中,竟是更加凸显了几分艳光潋滟。
只见长孙红向石观音轻轻施礼,嫣然笑道:“师父。”
随即,她就微低着头,静坐在无花对面,眼盼下掩,似是娇羞不已。
石观音笑着向无花道:“你这几日的耽误,竟是不知红儿怎么想念你了,还不快去把那凉粥喝了,可别辜负了人家的一番心意。”
无花看了看那玉碗,却是没有动。
石观音幽幽叹息道:“这解暑养身的东西在这里实在难做,别人却也没有你这等福气享受了。”
无花听罢身体微僵,然后微笑道:“母亲倒是体恤我了。”
他说着,就抬起右手去拿那玉碗。
但却在指尖将要碰到碗边的时候,察觉到了长孙红那端着木盘的双手,几不可查的微微颤动。
无花淡淡的看了一眼长孙红,还是拿起了玉碗。
南宫灵一直在无花身后,此时倒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却是向石观音抱怨道:“母亲,哥这也太让人嫉妒了,走到哪都有美人思慕照顾,也不知享受了多少艳福了。”
他说着,还将目光投向看似献媚的长孙红,眼中微冷。
南宫灵自己本就不喜石观音这处女子的狡诈诡计,狠辣无情,绝非良配人选,试问他又怎会愿意让无花对她们有意,进而让自己多了一个这样的嫂子?
只不过石观音之命,是任谁都无法反抗的罢了。
石观音此时听罢,掩唇咯咯的笑了起来,道:“如此,你便快去与你哥好好商量商量,让他匀你一些不就是了,倒是怕他不给你哩。”
南宫灵嘿嘿笑了起来,伸手就去抢无花手中的玉碗,嬉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但也不用商量,直接用抢的便成。”
但是他的手伸到了半路,却是被无花用空闲的那只手挡住了。
在南宫灵讶异的目光中,只听无花微笑道:“难不曾在你眼里,凡是我的东西就都是好的?不是偷就是抢,我这回也要好好管管你了,这臭毛病可不能养成。”
他说着便是一仰头,将玉碗中的凉粥慢慢喝了下去。
无花将玉碗放回长孙红手中的木盘上,却是当做没有看见对方眼中压抑着的哀婉神色,以及她紧紧抿着的,已经有些失了血色的双唇。
南宫灵被无花有意挡住了视线,自然看不到长孙红的样子。
但他虽然没有看见长孙红的样子,却是又发现了另一样东西。
南宫灵眨了眨眼,嘴角带了一丝坏笑,决定一会儿定要找无花审问个清楚。
不过现下,他却向着石观音摆出一副故作生气的样子,语带深意的告状道:“母亲您快看看,这才真是见色忘义之辈了,为了享福,他倒是连我这亲弟弟都要不顾了。”
他顿了顿,却又立马换了种表情,上前揽上了无花的肩膀,可怜兮兮道:“哥,你那里这么多好东西了,可千万不能狠心拦着我啊,否则我将来又哪来的钱去青楼喝酒?”
无花笑道:“你这张嘴,若是再口无遮拦,我就算是不想狠心也不行了。”
南宫灵闻言立刻闭上了嘴,示意无花他此时绝对听话。
石观音却是一直在旁边娇声轻笑,这时才开口笑着道:“灵儿你可要快点长长记性,多学学无花。看看你哥,他就永远知道,什么话是应该说的,什么话是不应该说的。”
无花敛目淡笑道:“母亲说的极是,儿子说话,自然有分寸。”
石观音看了看无花,满意一笑,柔声道:“你赶路也累了,现下就去好好休息一番吧。”
无花躬身施礼,道:“是。”
他说着,便慢慢站起了身,向外走去。
南宫灵看无花要走,也马上跟着起身,追过去,嘿嘿笑道:“哥,你休息前先跟我喝一杯吧,不耽误功夫,喝了酒后觉睡得更香呢。”
石观音看着那兄弟两个远去的身影,微笑道:“灵儿这孩子,还说我不偏爱他,可他又怎知自己的作用,而我又有多看重他。”
她顿了顿,接着轻声叹道:“瞧瞧,这还没等我反应了,他自己倒是先追着无花跑了,却又怎记得理会我这娘亲?”
她说罢,就悠悠然的用白如温玉的指尖轻轻拿起盒中的一枚白子,放在棋盘上。
“棋子就应该守好棋子的本分,若是坏了棋盘上的规矩,倒是也要让他知晓一下,这个中厉害才是。”
她说着,又看向一直恭敬的坐在那里低着头的长孙红,轻声笑了起来。
石观音幽幽笑道:“红儿,若是你,你该怎么办?”
长孙红闻言立刻倾身匐于地上,身体抖个不停。
她声音微颤,道:“弟……弟子不知。”
石观音见状又咯咯笑了起来。
她收回自己放在棋盘上的手,悠然躺在软榻之上,阖目养神。
一阵清风拂过,吹起纱帐摇曳,轻柔而缓慢。
棋盘上那枚刚刚放落上去的白子,却是在转瞬间化作了极其细微的粉尘轻屑,随风消散而去。
只余方寸间,一处突兀空隙。
身处两地谁知意
雕梁画栋,长廊楼台星点而立。
间或几株古树参天,又或繁华遍布,也当真称得上是人间胜景。
然而无花此时却是没有多少心情欣赏这沙漠中的仙境。
任谁被逼着喝了莫名奇妙的东西,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南宫灵追着无花走出了园子,见对方不慢的向住处走,也只好快走了几步,一把揽上无花的肩膀,嬉笑道:“哥,你走这么快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无花闻言转头看了南宫灵一眼,淡笑道:“我瞒着你的事多了。”
他说罢,挣开南宫灵的手臂,就又继续迈开了步子。
南宫灵见状一愣,走上前跟着无花,略带疑惑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无花脚步微顿,轻叹一声,道:“你在这住了几日了?”
南宫灵心中有些奇怪,但还是答道:“已经住了半个多月了,本来前几天就要走的,母亲说你快回来了,就让我等了几天。”
无花问道:“是母亲叫你来的?”
南宫灵点头道:“是啊。”
无花心里算了算时间,却正是他拒绝与长孙红一同回沙漠,她回来向石观音禀报后,南宫灵才被叫道了这里。
如此看来,他这位亲娘可真是眼里不容沙子,已经有了怀疑。
无花却是早已明白,石观音刚才是故意用南宫灵作威胁,逼着他将那碗东西喝掉。
若是只有无花一个人,打虽然打不过,但凭着对这里地形的熟悉,跑却是肯定能跑掉的。
不过石观音可是不会手软之人,她可能困不住无花,但是抓一个南宫灵,却是极其简单的。
南宫灵是无花的软肋,这点石观音深知明确。
现今他们兄弟身处这大漠深处,四处又都是石观音的耳目,自然也是等于被困绝境。
此时也只能将一切都当做没有发生,周旋出去才好。
石观音这是已经开始将自己当做弃子了。
更倒霉的是他还什么都不能让南宫灵知道。
他这位弟弟对亲情的看重可不同于自己。
对南宫灵来说,这世上最不会害了自己的人,除了无花,便只有石观音了。
要南宫灵相信石观音会害了自己的亲生儿子,那简直比告诉他任慈根本就没有故意害死他爹,还不能让他认同。
虎毒尚且不食子,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母亲会杀死自己的孩子。
别提南宫灵不信石观音会杀了他们,恐怕就是见多识广的楚留香,都不见得能相信。
若不是无花有了那些多出来的记忆,试问他又怎能知道,就算是他死在石观音面前,石她仍旧会悠然自在寻欢作乐。
她的眼里除了自己,根本就装不下任何人。
怪只怪无花当初偏偏被送到了少林寺,困在山中多年,等他再出来找到南宫灵时,石观音早已见过了他这个弟弟。
那一副母慈子孝的场景,简直把当时的无花郁闷到不行。
无花以前不是没有试着暗示过南宫灵,单从他多次阻止南宫灵杀任慈,其实南宫灵就能知道,无花对他和石观音野心的不满。
但为父报仇是天经地义的事,再加上石观音在旁,南宫灵是心意已定,无花也实在是两头为难。
既然自己说的话南宫灵根本不信,无花自然也懒得再多费口舌。
关键还是要让事实说话。
无花本就想着故意做出点惹怒石观音的事,当她对自己下手的时候,给南宫灵个好证据让他也清醒清醒。
但无花千想万想,就是没有料到南宫灵此时也会在这里。
这回倒是好了,东西是长孙红拿来的,石观音自然可以推了个干干净净。
更加要命的是石观音已经对自己起了提防之心。
现在告诉南宫灵自己的事,让他知道两位亲人间反目,以他那种性子,会跑去找石观音询问试探,那倒是肯定的了。
石观音又是何等精明之人,他们的这点小心思,又怎么能瞒得住她?
尤其是无花出来之前,石观音还着重别有深意的夸自己知道什么话是该说的。
若是无花这时将所有事和盘说出,这简直就等于将他们兄弟二人都推进火坑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