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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心中有那么一点儿的希望就够了。
老人把他收藏的报纸搬了出来,很厚很多,夏目上去帮忙,纤瘦的臂弯抱着厚厚的报纸,有些异样的不协调,我放下花解开手套,也上去帮忙。
一年一年的报纸,老人整理的很好。
我们很快就找到了我离开这个城市的那一年的报纸,厚厚的一沓,记录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发生的许多故事,也许罪恶,也许善良,但最终在时光的流逝下,只能化成一个个的铅字,沉淀在岁月的长河里,不再被世人们所记起。
老人用手摸了摸报纸上的痕迹,有些混浊的眼里慢慢洋溢起了一抹怀念。
放久了的书籍总是会有一种奇怪的味道,人们总是称它叫做书香,那是历经岁月洗涤才能化成的沉香,也是历久弥新的记忆和文人骚客的向往。
这些报纸,显然也是有这种香味的。
“你们要看哪一天的?”
他问。
我和夏目面面相觑。
我离开的那一天,正逢除夕夜……
“嗯……或许我们应该看看九年前的?”我不确定的问。
我来这个城市的目的,是想要寻找当年咕咕的真相……可是……
果然是没上过学的原因么,我现在才回想起来自己貌似一点线索都没有。我偷眼瞥了瞥身边的少年,他修长纤细的手指点在报纸上,细细长长的睫毛下那双透明的眸子徜徉着柔和的光,我似乎可以看到他瞳孔深处映着的报纸上的铅字,就是这么的清澈。
清澈到不忍去伤害。清澈到……我一个冲动就没头没脑的用一个不靠谱的借口,将他带到了这个城市,有着我童年的,城市。
我终于肯承认,咕咕什么的,也许真的只是我心中的一个借口。
我心里想的,念的,考虑的,都是身边少年一个暖暖的微笑。
我从来没有想过,原来不知不觉中,我真的已经弥足深陷。
但是,不可以啊。
仿佛时光在静静流淌,我又回忆起了午夜之时,咕咕那双空洞却寂寞的眼眸。
我也许,再也看不见咕咕了。
可是,我想念那个在寒冬将至的时候,它留下的热水袋。尽管那个热水袋里大部分时间装着的都是没有温度的凉水,但这足以让我想要追寻当年的真相。
我把目光重新放回了报纸上,北野沐对我的伤害已经过去……也许这些报纸里,会有当年咕咕的真相。
“老板,有没有更早的报纸?十五年前或者十六年前的。”
我听见我说。
依稀有些印象,咕咕和我讲过,变成妖怪的日子也不过五六年……
当年的事情,也许报纸里会有真相。
“小沐要找什么?”
少年帮老人将一沓沓报纸搬过来,有些困惑的看着我问,“需要我帮你找么?”
“当然需要,嗯……就是,关于少年毒死自己妈妈的报导。”
自己一个人找……我默默的看了看桌子上厚厚满满的一摞摞报纸,这得找一个星期吧?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啊。
“那个报导?”
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一边的老人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镜,“我好像有点儿印象……当年那件事情闹得很大,好像是个很有影响力的企业……”
十几年前的报导……您能记到现在?
我十分的想要吐槽,但是憋了半天,我还是选择了保持沉默。
经常全年级倒数第一的孩子就不要羡慕别人超凡的记忆力了。尤其是男神在旁边的情况下,来的时候南极和北极的事情……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我想想……”
老人一边说,一边去翻报纸,喃喃自语,“几几年的事情来着……”
好在这个老人的记忆力着实是……十分让人佩服和嫉妒的。
他很快就在那厚厚的一沓报纸中找到了这个报导,然后笑了,“我就说了,这个事情因为在当时可是很戏剧性的啊。”
我拿起来他找到的那张报纸,巨大篇幅的报导很是吸引人眼球——
“少年拿安眠药喂母,道德何在?”
“巨额财产引窥伺,良心……”
“……”
“你不要看这个报导。”老人笑呵呵的,顺势翻了一页,被棉线缝好的报纸带着时光的古旧气息,被老人悄然翻开,“这个孩子沉冤昭雪了。”
“族叔陷害,人心叵测……”
“少年沉冤得雪……”
“……”
黑白的照片在报纸上,少年单薄的身躯跪在自己母亲的灵堂前,在一众记者的相机钱倔强的挺直了肩膀,他怔怔的看着灵堂上自己母亲的黑白相片,那双眼睛里流露的悲伤和绝望,好像穿越了时空的界限,一点一点的渗进心中,晕染开一片优柔的哀伤。
只是一场误会。
少年给感冒的母亲买药,结果中途药被换掉,于是毒死了自己的母亲……
很简单的骗局,却利用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酿下了不可挽回的恶果。
“现在……那个少年怎么样了?”
也许纯粹是好奇,也许是为咕咕松了一口气,我问。
“一个人办了个公司,现在的势头已经是一家大企业了,呵呵。”老人像是感慨,“人生无常,单亲家庭的孩子也是不容易啊。”
单亲家庭……
我这才注意到,这个少年,是没有父亲的。
和母亲相依为命的活着,那么多年,最后却换来这样一个悲惨的结局。
而咕咕……也因此化成了一只怨念变成的厉鬼,每天像那些被戾气沾染了的孩子索命。
只是一场简单的误会。
却不知道,咕咕现在怎么样了。
可是……不管如何,我现在已经看不到咕咕了,就算现在它站在我的面前,我也看不到了。
“嗯……你知道,那个少年的妈妈长什么样子么?”我问老人。
老人想了想,“报纸上应该是有的。”
他翻开了报纸,找了一会子,很快就找到了一张照片,“她可是商业上的女强人,照片还是有不少的,虽然当时的像素都有些模糊……”
我在一张报纸的巨幅头条上看到了咕咕生前的模样。
优雅的长发,微微勾起的眼角,穿着一身漂亮的红色小礼服,修长白皙的手拿着有着葡萄酒的高脚酒杯,一副精明干练的样子。
这是一个强势的女人,对自己的孩子,却是严厉中带着百般的宠爱,有着父亲的严肃,也有着母亲的仁慈。
可是,却因为阴差阳错,死在了自己的孩子手中。
人生大憾,不过如此吧。
我放下了报纸,问身边的少年,“要不要回去?”
少年看了看我,温润的眼眸里映着我的模样,“小沐,没有其他要看的东西了么?”
有的,当然有。
可是我现在忽然……不想看了。
我贪图现在的美好,贪图未来的蓝图,贪图和喜欢的少年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忽然有些害怕,如果熟知的那些过去和背叛都是拥有缘由的谎言,我会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像用亲身经历教育我不要相信亲人的咕咕,可是那个少年,她的亲人,她的孩子,在她感冒生病的时候不知所措,明明可以让管家去买药,却亲自冒着大雨到药店去买,惶急则乱,烧热水的时候被来家做客的族叔换了药,那个老管家,也是嫌疑人之一。
真是让人,不知所措的答案。
“如果还是有心结的话,为什么不解开呢?”少年的声音温温和和,宛若清风,“小沐皱着眉头的样子一点也不好,没有真正的放开心的话,就算看到无边无际的大海或者天空,也不会觉得快乐和自由。”
手上的冻伤开始微微发烫。
没有了妖力,我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单薄。可是身边少年那双透明的眼睛看着我,我就觉得,身上好像拥有了比妖力还要强大的力量。
可以让我有勇气,去面对属于自己的一切。
最终,我垂下了眼睑,声音很轻,“老板……十年前,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么?嗯,关于一个人贩子的……女孩。”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中的新坑_(:з」∠)_
=3=写完这篇就存稿,球包养_(:з」∠)_
兵长大人对不起嫖不了你了TAT,因为我不知道肿么才能把你嫖的温馨治愈(喂!
新坑温暖日常治愈向……吧。
爱俺就收了俺呗←←
☆、自首X十年
第44章
“十年前吗?”
老人的眉头皱了起来,好像是在思考,他想了一会子,“嗯……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我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变得十分紧张。
老人把另一摞报纸抱了出来,“我也记不太清楚了,依稀是有这么一回事儿的。”
他翻开了报纸,找了找,“嗯,在这里。”
一个不大不小的版块,还带着一张不太清楚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穿着我离开之前见她最后一面时穿的衣服,干干净净的整洁,只是报纸上的标题,却是有点让我……心情复杂。
“人贩子少女自首!”
“目前案件正在侦查中……”
“……”
我怔怔的看着那些铅字,忽然觉得这些字单个的我都认识,连在一起我就看不懂了。
什么是……自首?
为什么要自首?
她不是拐卖了很多的孩子赚了很多的钱然后远走高飞么?
她不是想要拐卖我没有成功么?
她……
为什么要自首?
依稀记得那个在阳光下对我微笑的女孩,墨蓝色的眼眸带着明亮的光,“我都20岁啦,要找个工作养活自己很正常嘛。沐沐不开心么?这样就有更多的时间陪你了呢。”
“……”
才不过,20岁。
只比现在的我大四岁的人,是鼓起了怎样的勇气才选择了自首这样一条路呢?
如果是我,我肯定会跑的远远的,远远的……吧。
“嘿嘿,你知道最近落网的那个人贩子集团么?好像就是这个女孩之前牵扯到的那个人贩子集团呢,多亏了这女孩的线索,虽然他们貌似藏得很严实,但是还是露出了马脚啊。”
“她现在……还在监狱里吗?”
我问。
“嗯,她的情节貌似有些严重。”老人扶了扶眼镜,仔细看了看报纸上的内容,道,“拐卖了不少儿童……虽然认罪自首有了减刑,但是现在……估计还在监狱里吧。”
十年的青春在监狱里白白耗尽,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我看向了那页报导,照片上的女孩穿着干净整洁,面上甚至还带着浅笑,那双因为墨蓝色在黑白照片上有些深色的眼眸似乎也洋溢着温暖的笑容,好像一下子,脱胎换骨。
有记者问她后不后悔。
她的回答是:“做了那么多的错事,我一直在后悔,但是从我出错的时候便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只能一错再错。”
她说,“不过现在,我解脱了。”
“……”
我沉默的看着那篇报道,我可以想象女孩说话时微微弯起的眼角,报道里有女孩的身份介绍……女孩是个黑户,因为小的时候,她也是被拐卖的。
“五六岁……有记忆的时候被拐卖的,已经能记得很多事情了……可是我记不清回家的路了。”
报纸上的铅字带着年代的墨香,在心中沉淀成一种苦涩的味道,我可以想象那个女孩在记者的围观下慢悠悠诉说的模样,“我记得我姓北野,还记得我有个双胞胎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