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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斯内普吩咐他去给这样一个疯狂的女人开门,彼得吓得一下子缩成了灰色的小耗子,一头扎进旁边柜子底部的缝隙里,露出了仍旧在颤抖的尾巴。
“别捣乱。”
将想代替彼得前去开门的阿尔丢进地窖里反锁,斯内普这才回到客厅里,挥了挥魔杖。
当然,这下他得自己亲自去开门了。
当贝拉骂骂咧咧地赶上来时,纳西莎已经敲响了门。她们一起站在门外等着,微微喘着粗气,嗅着被晚风吹过来的那条污水河的气味。过了几秒钟,她们听见门后面有了动静,接着门被打开了。
斯内普面色不愉的看着来人。
纳西莎把兜帽掀到脑后。她的脸色十分苍白,在夜色中仿佛泛着白光,一头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背后,使她看上去像一个溺水而死的人。
事实上她也正处于这样的境况,德拉科的事情逼得她再也顾不得卢修斯之前的嘱咐,偷偷上门来找斯内普了。
“纳西莎!”斯内普对于纳西莎的到来有些惊讶,他微微挑起了眉,看到了她身后的女人,纳西莎的姐姐。“真是令人又惊又喜!”
“西弗勒斯,”纳西莎紧张地小声说,“我可以跟你谈谈吗?事情很紧急。”
“当然。”
他退后一步,把她让进了屋里。她那仍然戴着兜帽的姐姐也跟了进来,尽管没有受到邀请。
“斯内普。”经过他身边时,戴着兜帽的女人简单的招呼了一声。语调里充满了不屑。
“贝拉特里克斯。”斯内普回道,薄薄的嘴唇扭曲成一个略带讥讽的微笑,咔哒一声在她们身后关上了门。
她们直接走进了一间小小的客厅,这里给人的感觉像是一间昏暗的软壁牢房。几面墙都是书,其中大部分是古旧的黑色或褐色的皮封面;一盏点着蜡烛的灯从天花板上垂落下来,投下一道昏暗的光圈,光圈里挤挤挨挨地放着一张磨损起毛的沙发、一把旧扶手椅和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这地方有一种荒凉冷清的气息,似乎平常没有人居住。
当然,在她们到来之前客厅里可不是这个样子,至少要比现在更加温馨和高雅些——不过,斯内普当然不会让她们认为他的心里还有温柔柔软的存在——那会成为他和他在乎的人致命的危险。
不说纳西莎,光是贝拉特里克斯就有无数种方法用斯内普所在乎的东西来胁迫他。
斯内普示意纳西莎坐在沙发上。纳西莎脱掉斗篷扔到一边,坐了下来,眼睛盯着自己那双交叉在膝盖上的苍白颤抖的手。贝拉特里克斯慢慢地放下兜帽。她妹妹白得惊人,她的皮肤却很黑,厚厚的眼皮,宽宽的下巴。她走过去站在纳西莎身后,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斯内普。
就和在小巷里的争吵那样,贝拉根本就不相信斯内普,但是因为妹妹的坚持她才会出现在这里。但她仍旧坚持谨慎的盯着斯内普,防止他突然对她们不利。
“那么,我能为你做什么?”斯内普在姐妹俩对面的扶手椅上坐了下来,问道。
“关于德拉科——”
此时阿尔正贴在地窖的木门上偷听,尤其是听到事情和德拉科有关让他担心不已,但是这个时候一只干瘪焦黑的手忽然按上了他的肩膀,让他吓了一跳。
地窖里,难道还有另外的人吗?
阿尔慢慢的回过头,然后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是邓布利多,他仍旧穿着他最喜爱的那件宝蓝色带着金色星星月亮的袍子,不过现在它已经沾上了不少泥土,有些地方还带着明显是黑魔法伤害后造成的焦黑痕迹。而邓布利多那把标准造型的白胡子此刻也打着绺,相互纠结在一起。
狼狈不堪是邓布利多现在的写照。
最后,阿尔将目光落到了他的右手上——那是一只干瘪焦黑的手,犹如一枝被雷电劈过的树枝一样。
这是黑魔法诅咒的结果。
阿尔曾经在马尔福庄园的书房里看到过介绍。
斯内普的承诺(上)
霍格沃兹校长室
阿尔一如既往的在宵禁前潜入了校长室,而署名为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画像也一如既往的是一片空白,两个人都各自固执的坚守着自己的执着,并默默期待对方的放弃。
不过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一天和以往不一样的,不过是那位于校长桌后的属于邓布利多的画像,里面的地上掉落了一块明显是刚刚扔到地上,仍旧打着旋的果壳。
邓布利多在。
这个时候阿尔已经五年级了,眉眼和身形在急速的改变着,气质和样貌渐渐开始偏离波特家特有的范畴。
这也是成长里最为尴尬的时刻,波特的风格和马尔福的气质在阿尔身上交织,尚未形成属于他的独特风格,所以看上去会让人感到格外的怪异和别扭。
但阿尔并不在乎这些,或许只有当着斯内普的时候他才有可能会在乎自己的外貌。
“邓布利多爷爷,我知道你在。”阿尔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是变声期的缘故,他仍旧穿着校服袍子,胸前别着斯莱特林的级长徽章,那种风采竟然隐隐有詹姆斯·波特那时的骄傲和张扬——显然这个时候的阿尔还没有学会如何收敛,“你不能永远躲着我,我想我还有更多的方法让你出来,比如,用点手段摘除霍格沃兹里所有画有甜点的画像——我想身为斯莱特林的级长和学院首席,还是可以办到的。”
如果说死了的邓布利多还有什么乐趣的话,无非就是逗弄画像里的斯内普,还有就是吃遍画像里的甜点了。
阿尔这一手无疑掐中了邓布利多的死穴。
“好吧好吧,如果你一定要我出来的话。”果然,几乎是立刻的,邓布利多笑眯眯的出现在了他的画像里,手里还攥着一袋比比多味豆,“你想问我什么?嗯,不能和西弗勒斯有关才成,我答应过他的。”
阿尔眨了眨眼睛,他现在相信隆巴顿教授的话了——除了他自己想办法,没有人会告诉他斯内普当年发生的任何事情——这是哈利都必须遵守的约定。
而约定者,却没有一个人肯说出他的名字。
“这件事和西弗无关,和你有关。我想邓布利多爷爷你一定不会欺骗你的黄金男孩之子的,不是吗?”
狡黠的笑了起来,阿尔毫不掩饰他的得意。
“那么,告诉我吧,邓布利多爷爷,你是怎么死的?”
根据邓布利多画像下的备注,阿尔自然清楚这位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是在战争时期死去的,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提到杀死他的人——这简直匪夷所思。
阿尔喜欢读书,不论是巫师世界还是麻瓜世界的书籍,只要有用德拉科都毫不犹豫的为阿尔找来。但是对于他的儿子斯科皮,德拉科还是会限制他一些麻瓜书籍——比如上次雨果(罗恩的儿子)顺手带来的那种杂志——《耽美季节》
麻瓜的书籍也有很多有用的,其中不乏描写让一个人迅速成名的方法——杀死一个当时最为伟大的人。
阿尔相信巫师世界也同样遵循这样的规则,但是奇怪就在这里,那位杀死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的人竟然仍旧默默无闻。
所以他才会问出了这样一个并不算很礼貌的问题,但阿尔相信这个问题可以成为他猜测当年的一个突破口。下 载论坛 “御华夜”整理收藏
果然,邓布利多立刻苦笑起来,但眼底的赞赏和自得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
阿尔很敏锐,从一开始他们就很清楚。
“果然,波特家族只有在你手里才会重新回归当年的光芒。”他深深地看了阿尔身后的墙壁一眼,然后离开了画像。
留下了猛然变得僵硬的阿尔一个人。
不用回头,阿尔当然记得正对着邓布利多画像的墙壁上挂着什么。
那是斯内普的画像。
原来如此,阿尔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家会对斯内普讳莫如深,原来——
是他杀死了邓布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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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们需要谈谈,阿尔。”
虽然擅闯了斯内普的地窖,一身狼狈的邓布利多却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没有,他和蔼的看着阿尔,指了指两个烧杯——它们瞬间就变成了两张宝石蓝的沙发。
其实他之前并不知道阿尔已经回来,或许斯内普并不想将阿尔的事情告诉任何人。邓布利多这次本来只是想找斯内普求助,看他是否可以治疗他的手。不过现在看来,他已经有了意料之外的收获。
“……我没有听错吗?西弗勒斯,你愿意帮助德拉科?那么,你愿意立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吗?”
阿尔的注意力再度被纳西莎的声音吸引了回去,他已经错过了重要的部分,所以并不清楚刚刚他们都谈论了什么,但这并不代表邓布利多也没有听到。
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牵强和古怪。
“不要去管那些事情了,阿尔,我这里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忙。”邓布利多听到斯内普答应立誓后再度开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完全掩盖住纳西莎的声音,让阿尔无法听到他们的誓言内容,“我猜想你已经毕业了,那么,有没有兴趣到霍格沃兹来帮助我?”
说着,他晃了晃那只干瘪焦黑的右手。
“你看,我现在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或许我真的老了。”
说这话的时候,阿尔不确定他看到的满脸疲惫和厌倦的邓布利多是否是真实的他,但他确信邓布利多确实需要他的帮助——或许这件事必须是他才能完成的。
阿尔当然不会忘记在六年前(按照阿尔的年龄算的)邓布利多的主张,他并不希望阿尔插手他的所有计划,甚至会刻意支开他才开始行动。
“你知道我无法拒绝。”
阿尔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没有问邓布利多到底要他做什么就答应了下来。
他很清楚自己是为什么回来的,虽然这次回来发生的许多事情和他预期的并不一样,但是阿尔不会忘记自己的目的。
他是为了斯内普而来,如果可以就拯救他,然后和他一起脱离英国的巫师世界幸福的度过后半生。
而如果失败……
阿尔眯了眯眼,笑容笃定。
他不会允许自己失败,绝不。
“整个巫师界都将感激你,阿尔。”邓布利多欣慰的笑了起来,“当然我现在并不是需要你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只是一会我想要和西弗勒斯单独谈谈,而我希望你,暂时回避。”
其实他完全可以瞒着阿尔直接去找斯内普谈话,但邓布利多没有这么做,潜意识里他并不想避开阿尔,但是如果他在场的话,或许一切无法按照他预定的那样继续下去。
阿尔皱着眉深深看了邓布利多一眼,什么也没说。但邓布利多知道他是默许了。
“当然,至于到霍格沃兹来帮助我的事情,我想我需要先征求一下西弗勒斯的意见,我们都不想他为难,不是吗?”
斯内普的承诺(中)
之后不久,纳西莎和贝拉特里克斯就告辞了,而斯内普也下到地窖里重新打开了他上锁的门。
然后他看到了邓布利多——笑得如同一只偷吃了一窝鸡的老狐狸。
“真是惊喜,邓布利多。”
斯内普挑了挑眉,带着他和阿尔回到了客厅,将阴暗的摆设重新恢复成了温馨的模样。
彼得不甘不愿的上来给每个人倒了一杯红酒,似乎一点也不惊奇斯内普将